4月29日早上8點多，沈黎暉開著他那輛用作交通工具的奔馳車，在四月末飛揚的柳絮和陽光中穿過景輝南街，進入京通快速路，花了3個多小時才到達2018年北京超級草莓音樂節的舉辦地-漁陽國際滑雪場。這裡距市區約60公里，佔地6000多畝，無論交通還是場地條件，都非常適合舉辦一場超大型音樂節。
穿著一件印有“Even my feelings have feelings”字樣的黑T恤和一雙白球鞋，沈黎暉在場內轉了一圈，到處都是老朋友，彼此寒暄，也會有陌生的年輕姑娘和小夥子和他打招呼。這幾年舉辦草莓期間，沈黎暉喜歡坐在椅子上盯著手機發呆，有時會神經質一樣地反覆打開正在現場APP。這時，他會抓一抓額頭上的頭髮，長吁一口氣，“還好，挺順利”。因為總忘記定期修剪，過厚過長的劉海讓他經典的moptop髮型時常顯得亂糟糟的。十年前，他喜歡帶著相機在音樂節現場給人到處拍照，十年後，他不拍照了，那個靦腆、總是微笑著的樂隊主唱，如今下巴由尖變圓了。
△圖片來自微博，沈黎暉與知名音樂人周鳳嶺
10年前的今天，摩登天空在北京通州運河公園舉辦了第一屆草莓音樂節，當時沈黎暉的商業大廈還不像今天這樣圓熟成型。在經歷了多年的負債經營後，公司終於有所盈餘，在那個辦一場音樂節只需要投資大約300萬元的年代，這個學美術出身的CEO公司賬上錢也不多。有別於搖滾範兒的燥，草莓音樂節一開始都帶著Urban的氣質，張楚、老狼、曹芳、重塑、萬青、旅行團、逃跑計劃……春天、時髦、友愛、新鮮、性感，豆瓣“無家可歸小分隊與曝光團”和“搭訕廣場”，草莓音樂節就這麼迅速地走近都市年輕人的生活，也成就了今日的摩登天空。
今天，草莓音樂節成為全國20多個城市裡年輕人聚會交流的大派對，早已不限於五一，它貫穿整年，走遍全國大大小小20多個城市。2018年，包括草莓音樂節和MDSK音樂節（定位為潮流音樂節）在內，摩登天空合計將舉辦約35個音樂節。這十年來，摩登天空也從一家音樂公司，開始向運動、酒店、線下實體等方向邁進，圍繞這一批核心的青年用戶，摩登天空正不斷擴展著自己的外延。
截至發稿，微博熱搜關於草莓音樂節的話題討論量已達到6.4億閱讀量，137.5萬討論量，演出期間話題更是位列音樂榜話題第一。為期三天的草莓音樂節無疑在今年取得了更大聲量級的成功。隨著接下來的杭州、武漢、成都等城市的共振，今年夏天，草莓音樂節的熱潮還將進一步發酵。
對於沈黎暉來說，走過十年曆程的草莓音樂節，如何在下一個十年時間裡繼續成長，是他不得不思考的命題。對於業界來說，下一個階段的草莓音樂節會發展到什麼階段？也很值得期待。
陣容：蔡琴圈粉、Hebe唱哭了樂迷、竇家父女雙城呼應
對於一個擁有市場號召力的音樂節品牌來說，從音樂節主題的發佈，到音樂節陣容的發佈，每一次都是一波熱點話題。今年的京滬雙城草莓，摩登天空在陣容上下了很大的功夫。雙城共設立了12大舞臺，北京草莓117組音樂人，上海草莓83組音樂人，吸引了數萬樂迷入場。
第一個驚喜是北京場的蔡琴和竇唯，首日朴樹所引發萬人大合唱在這裡就不講了。
剛剛60歲的天涯歌后蔡琴壓軸4月30日北京的碧桂園草莓舞臺，也是她在音樂節舞臺的首演。這些年，蔡琴幾乎不出現在內地主流電視臺綜藝節目中，雖然她始終還在舞臺上，但年輕一代對蔡琴的印象較為模糊，熱愛舞臺的蔡琴需要一個新的現場舞臺，直接面向年輕一代的觀眾。
蔡琴個性鮮明，在舞臺上喜歡與觀眾互動聊天，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幽默感。“來草莓的，有60歲的朋友嗎？舉個手給我看下。”蔡琴自己舉起手，現場頓時一片歡笑聲。據摩登天空透露，蔡琴在草莓舞臺一個小時的演出，光選曲就開了30次會，從經典老歌《等著你回來》、《恰似你的溫柔》到搖滾版的《讀你》、《張三的歌》、翻唱的《告白氣球》，團隊為了這一次音樂節首演做了充足的準備。
這一次蔡琴在草莓舞臺的穿著也有別於往日在演唱會舞臺上裝飾華麗的裙子，而是一件紅色的上衣搭配藍色牛仔褲，簡單輕便。在演出末尾，蔡琴也不忘調侃自己只會彈四個和絃，為了當年“自彈自唱”的夢想，在60歲的年紀又開始學習第五個和絃，在吉他彈唱的一首猶太民謠《Dona Dona》中，她結束了自己的草莓首演。
5月1日下午6:10，紛紛揚揚的雨停了，竇唯出現在了舞臺上，人們歡呼起來。這一次在草莓的舞臺上，竇唯首先打著架子鼓表演了20分鐘，然後才站了起來，用電吉他開始演奏。在長達50分鐘的演奏裡，竇唯一直沒有開口，結束後，他也只對觀眾說了兩句話，“謝謝，再見”，鞠躬後，在觀眾的歡呼聲中離場。
第二個亮點是前女子天團S.H.E成員田馥甄。又美又撩颱風又穩的她今年在草莓翻唱了一首《南山南》，現場人山人海，樂迷大合唱，Hebe的演出視頻也很快在各大社交媒體的流傳中登上熱搜。
第三個亮點是竇靖童壓軸上海草莓音樂節，竇氏父女雙城呼應。儘管這幾年竇靖童已經演過不少音樂節，在前年北京草莓音樂節上已經制造了十萬人歡呼的大場面，但在上海近兩年是頭一回。何況，父女兩人同登草莓，卻在不同的城市演出。對於樂迷和媒體來講，也有一種充滿了張力的振奮。
參加《歌手》後，“新人”張天的演出首演選擇了草莓。為了給觀眾呈現最好的效果，張天特意舉辦了一場草莓歌單試聽會，沈黎暉說草莓音樂節舉行了十年，這還是第一次歌手舉行表演前的試聽會，很新鮮。
海外藝人也是今年草莓樂迷最期待的地方。alt-J、illion、水曜日のカンパネラ、the fin.四組重量級海外音樂人演出了北京和上海草莓。此外，比起北京，我們發現上海觀眾對三組日本音樂人的演出反應更熱烈一些，illion是作為RADWIMPS主唱野田洋次郎的個人項目，日本水曜日のカンパネラ的金色長袍和巡演場場爆滿、人氣爆棚的the fin.都給現場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
今年在京滬壓軸的alt-J則是來自英國的神經質搖滾新生代表，被業界譽為Radiohead的接班人，在京滬雙城現場，alt-J以夢幻般的科技舞美製作，征服了眾多搖滾樂迷。不過，在上海場，我們也看到歐美搖滾大牌在知名度上與國內音樂人相比還有一定的差距，許魏洲演出結束後，觀眾要麼離開了現場，要麼去了謝天笑的舞臺，等到壓軸的時候，只剩下一批核心的粉絲了。
在此之前，草莓海外藝人給音樂財經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2017年的The Vaccines和2016年的The Prodigy和Disclosure。
從“ME”到Warm-UP，從“塗鴉裝置”到“音樂+拳擊”
摩登天空在今年的草莓音樂節營銷上可謂下足了功夫。
首先是主題“ME”的誕生，摩登天空副總裁，草莓音樂節拓展與管理總監張翀碩說：“設計一個好內容的前提，是要能夠很好地洞察到用戶。今天的95後甚至00後他們最在意的是什麼？他們最在意的是自己。”（博覽會 | 摩登天空張翀碩：草莓音樂節如何整合營銷？主題、顏值、頭部效應、用戶交互）由於每一個“我”都是在不斷地成長當中，會不斷解構、不斷切割，因此有了今年年初主題發佈後H5頁面被刷屏的營銷案例。
其次是在前期預熱環節，相比往年在草莓音樂節所到城市舉辦party、沙龍講座以及發佈會的短期小型活動，今年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為“草莓Warm-up”的全新品牌。
從4月初起到4月22日期間，摩登為上海草莓粉絲呈現了“草莓鎮”、“草莓星球”、“草莓實驗室”三大板塊展示。亮點內容分別是陳冠希“一隻猴子”快閃店展出、李誕策展、Main Stage主舞臺和Young Blood新聲實驗室兩天兩夜的Live Show 、創新形式的店鋪Art Pop-Up快閃店等一系列潮流、藝術和音樂相關活動。
李誕策展、大悲宇宙設計的藝術裝置《太空度》在草莓warm-up首發亮相後，《太空度》又登陸了上海超級草莓音樂節，並且成為了音樂節上人氣爆棚的網紅打卡處。這是李誕首次跨界藝術的作品《太空度》，也是第一次做藝術就獻給了草莓音樂節。擺放的位置正好處於草莓舞臺和MDSK說唱舞臺所在的表演區域與電音和YOUNG BLOOD表演舞臺的轉角處，還是吸引了大量的人流參觀。數據顯示，《太空度》在上海超級草莓三天的總參觀人次過萬。
《太空度》源自李誕的科幻小說《宇宙超度指南》，書中對宇宙、對於科幻、對於超度等概念的天馬行空之思考與玩味，將借《太空度》的實體形式讓讀者可視化、可觸摸、可體驗，將《宇宙超度指南》真實地帶到觀眾面前，李誕將《太空度》解釋為：“目的始終是引起狀態改變。”把想象與思考變成可觸摸的實體，同時也是摩登天空為年輕人尋找更多不循於常規的藝術體驗，在打破藝術邊際上的不斷嘗試。
5月1日下午4:18，在快節奏動感的音樂中，第一場女子隊的拳擊開場，兩名女孩帶上超大型金色的拳擊手套，開始毫不客氣的展開攻擊，臺下圍滿了觀眾觀看叫好。
這一次活動是摩登天空運動廠牌與REnextop共同合作的Top Punch拳擊項目體驗，包含了專業選手對抗、拳擊主題趣味遊戲體驗、舉牌女郎海選、Boxing公開課。作為“音樂+運動”在草莓音樂節中的首次結合，從現場吸引的觀眾數量來看，這顯然是一次成功的嘗試，據摩登透露，今年該拳擊項目體驗還將落地更多的草莓。
摩登天空運動廠牌主理人鹿鳴說：“我們並不百分之百確定音樂節的受眾和潮流運動的受眾到底有多大程度的契合，在不斷掙扎和討論的過程中，我們也在反覆修改和調整運動體驗的產品形態。當最終產品呈現出來的時候，當所有參與的觀眾都熱血沸騰尖叫歡呼的時候，我們確信音樂和運動是可以這麼玩的。”
△全世界知名的塗鴉藝術家，塗鴉畫家之一CASE Maclaim（攝影：Willy Li ）。另外兩組來自柏林知名街頭團隊Bosso Fataka以及以膠帶藝術為創造核心的藝術團隊Tape Over。
“我們會把更多的投入放在用戶體驗上，包括音樂之外的內容。”在上海草莓音樂節，沈黎暉穿過人群，走在草坪上，興奮地指著塗鴉裝置介紹道，“在北京和上海，大家都會在場地看到我們的塗鴉裝置，每一個作品都有很多意義，柏林團隊準備了好幾個月，摩登MVM簽了一些藝術家，未來會簽約更多的新媒體藝術家。在視覺的體驗方面，目前呈現在音樂節的就是這些內容，其實我們在上游的內容系統裡做了很多事情。”
沈黎暉始終看好視覺與音樂現場的結合，現場觀眾的反應似乎印證了他一直以來堅持的想法，這一代物質更加富足的年輕人，在心靈上需要更加獨特的內容，去解釋自我與外部世界的關係。
品牌合作：通過音樂節連接年輕人
隨著草莓音樂節IP含金量的提升，摩登天空本次音樂節的商務開發不管在品牌數量還是質量上，都有了更大的提升，這些品牌幾乎覆蓋了最受年輕人歡迎的衣、食、住、行各方面的產品類別。
今年，草莓的品牌贊助方有碧桂園、抖音APP、大眾進口車、佳能、陌陌、Timberland、EDIFIER、Star Wars、Superdry、Teva、Peets 咖啡、Fairwhale、好麗友、美特斯邦威、神州租車、麥當勞、網易新聞、QQ音樂、百齡壇、樂堡、即刻APP等。
2017年，地產商碧桂園對外發布了長租公寓品牌——BIG+碧家國際社區，今年贊助草莓舞臺，是希望在“都市倦鳥提供歸巢的長租公寓”與“渴望音樂力量”的城市年輕人中傳遞全新的品牌理念。此外，YoungBlood舞臺則由音頻品牌EDIFIER漫步者贊助。EDIFIER漫步者還在現場搭建了“Be young, Be wild”的年輕實驗室，門口排著長隊的是由EDIFIER漫步者與瑪麗黛佳為年輕人專屬定製的美妝娃娃機。
陌陌“社交研究所”展臺充滿了活力，主要由粉色、藍色、黃色組成，這也是陌陌Logo的三種顏色，從深色到淺色的過度，寓意著人與人通過陌陌的連接從陌生走向熟悉的過程。展臺內部主要分為六大區域，分別是心情測試儀、激情實驗室、冷靜實驗室、憤怒實驗室、禮品發放處以及裝扮區。不僅僅在北京草莓，此前在廣州、成都、西安等城市的音樂節中均出現了陌陌的身影。
大眾進口汽車甲殼蟲與摩登天空發起線上自制節目《下一站，我的草莓》，幸運蟲迷有機會參與自制節目錄制，大眾進口汽車甲殼蟲“樂動橙嘉年華“x草莓音樂節活動也同步進行，摩登天空旗下知名藝人在線上線下與粉絲們互動。
與其他大型活動贊助合作展位合作不同的是，本次合作的品牌有備而來，紛紛為活動現場展示準備了吸引眼球的店鋪裝修、視覺佈置，策劃了許多有意思的抽獎活動。
音樂財經在與上海現場觀眾交流的過程中發現，其中令人印象較為深刻的幾個活動，分別是英倫服裝品牌Superdry準備的朋友圈曬照集贊領取獎品、QQ音樂·釋放內存處使用指南、Timberland的雙層上下樓展櫃、好麗友展位免費派送帆布包、帽子、扇子、以及麥當勞的LED燈光創意裝置，還有各大KOL的藝術展覽，也紛紛成為了到場觀眾們互動、拍照分享的好地方，場面熱鬧不已。
票務、交通、廁所、天氣和環保
在北京場，今年早鳥三日通票（620元／張）早已售罄，首日更是“無票可求”，以至於社交媒體上到處都是在求買票渠道的信息，當日黃牛票最誇張到頂峰時炒作到了2000元／張。
在上海場，被音樂節的三天演出吸引的還有晚飯後去附近散步的周邊居民，從五洲大道站下車還未到入口通道，便有黃牛混在為趕地鐵提前退場的觀眾裡，一路詢問著過路行人是否需要門票、回收多餘門票。原價420元的現場單日票在最後一天晚上9點左右、演出嘉賓僅剩竇靖童時，售價仍高達350元，票房火爆程度讓不瞭解年輕歌手的過路大叔、大媽們咋舌。
在活動場地的外圍是一片小型高爾夫訓練場地，高低不一的地勢恰恰為沒機會買票進場的民眾們天然提供了一個“外場觀景臺”，每天7、8點，兩個緊挨著舞臺的小坡地上站滿了一小撮“吃瓜群眾”，通過大屏幕的投影和音響欣賞部分藝人的表演。
從交通便利的對比度來說，上海場地離地鐵近，顯然上海樂迷更幸福。
漁陽國際滑雪場四面環山，空氣也很清新。7個舞臺全部安排在中間一片開闊的坡地，從入口處進入能清楚看到整個草莓的全景，第一感覺就是人非常多。草莓舞臺和M_DSK舞臺設置在了下面的平地，愛舞臺、後搖舞臺（首次推出，這也是亞文化音樂崛起後在草莓的其中一個亮點）、星球舞臺和Young Blood舞臺設在了遠處的山坡，因為同行的朋友穿了高跟鞋，實在爬不動所以沒有上去。
此外，北京現場的其他設施體驗都還不錯，“移動大悅城”美食區裡面的特色小吃非常多，裡面也安排了很多趣味的拍照點。來自移動大悅城的數據顯示，目前20多家商戶銷售額在北京草莓取得優異成績，三日銷售總額超過300萬元，如小吃蝦小士三日銷售額破20萬元，阿芮烤雞爪、許小樹和西少爺肉夾饃銷售額近10萬元。
另外，除了滑雪場本來就有的公共衛生間，現場還安排了很多臨時衛生間，包括十幾個女性專用衛生間。不過，因為很多廁所位於場地裡面一點的緣故，有些不知情的觀眾依然在入口處的公衛處排了十幾米的長隊。
上海灘運動公社——這個離外灘和人民廣場一帶15站地鐵距離的綠地公園遠離市區住宅密集區域，從這裡通過高速路到機場只需要半小時車程，在上海人眼裡屬於偏“郊區”範疇。摩登天空為上海運動公社帶來了往日少有的人氣。雖然主辦方在先前的宣傳中便建議觀眾：乘坐公交往返是到達會場最便捷的交通方式。但4月29日至“五一”三天，這條連接楊浦區和浦東新區的隧道便從早上開始擁堵不堪，平常3分鐘的路程，因當天的大堵車需要等待至少15分鐘。
本次活動場地的進出口設置連通了兩站地鐵站，人流迅速在工作人員的疏散下分兩個方向退場，“五洲大道”地鐵站為了避免上車擁擠，只開放了一個進站口，在地面通往二樓乘車的分割點，同樣有工作人員使用喇叭維持秩序。因地鐵站設置受限，部分觀眾選擇繼續向地鐵沿線方向步行到下一個站點乘車。
在舞臺設置方面，今年的北京和上海草莓，場地大小、舞臺距離更適中，大牌藝人的出場時間也錯峰安排的更為合理，避免了轉場時為了搶佔位置出現的混亂場面。
天氣方面，在北京，五一最後一天下了很長時間的雨，非常冷。因為音樂財經提前購買了PRO單日票，PRO票包含的一堆贈品裡有一件大雨衣，完美避免了大面積淋溼。此外，PRO票還包含了現場的一些軟件服務，比如專屬的休息區：裡面放著充氣沙發、軟墊和小桌（不過最後也都被雨淋溼了），在休息區，我們偶遇了宋冬野和臧鴻飛。而且，北京PRO票休息區是在草莓舞臺對面的坡地，所以坐在這裡看演出還是很享受的。
在上海，根據天氣預報本是三個雨天，結果前兩天中午都是太陽暴曬，觀眾演出之餘都集中躲在陰涼處，現場也只有MSE電音舞臺有遮擋物。
5月1日晚上，竇靖童登場時天降大雨，現場維持秩序的工作人員從場地中央的工作通道向兩側撐傘的觀眾分發免費雨衣，並且示意不要因此遮擋了後方觀眾的視線。竇靖童結束表演後，觀眾在雨中陸續退場，卻留下了滿地廢棄物，仔細分辨發現大部分是主辦方免費提供的雨衣。當時雨勢不小，退場的人群中還有許多冒雨離去的觀眾，按理說不應該出現這樣大量廢棄雨衣的狀況。
△這顆由廢棄材料搭建的草莓，由畫家及平面師FalkLand創作
另一個能夠感受主辦方誠意的細節是每次舞臺上表演結束後場地上垃圾清理的速度。兩場演出間隙觀眾轉場的當口，都能看到工作人員快速清理垃圾的身影。
在本次草莓的環保理念上，Bosso Fataka收集了人們丟棄的垃圾，在現場創作了手握樹枝的藝術裝置，Young Blodd藝術則引入了結合沉浸式體驗裝置和Pop-Up工坊於一體的巨型裝置ART TRASH，並且引導現場觀眾用垃圾進行藝術創作。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文化和旅遊部副部長項兆倫與好友選擇騎行70公里的方式到了北京草莓，倡導環保出行，某種程度上，也為音樂節的交通難題給觀眾提出了一個低碳環保的解決方案。
音樂節現場環境的把控與活動規模、場地大小有著直接關係，場地因素又影響著參與體驗。近年來各大主辦方都在用戶體驗方面更加細緻了。在各大音樂節主辦方們已經有意識地在環保方面投入人力、物力和財力的情況下，我們相信國內的樂迷觀眾也會在更多主辦方的帶動下，自覺建立環保意識，一起打造一個更乾淨的音樂節環境。
結尾
5月2日上海，正午12:00，一群工作人員在場地最後的一個主舞臺上工作，拆卸早先搭建的框架。前夜觀眾留下的廢棄物已清理乾淨。起重機在運送合作商擺設商店時所使用的隔板，只剩下一個撕除了廣告牌的大草莓裝置佇立在出口，等待著草莓音樂節明年再次光顧。
北京漁陽國際滑雪場和上海灘運動公社都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十年是一個節點。現在草莓音樂節的規模越來越大，也日漸模式化。沈黎暉給團隊很大的空間去發揮，誠懇的面對團隊裡每一個人的疑問，有時一聊就是三四個小時，在感性和理性的取捨之間，他日漸理性，也深知這一批文藝青年的氣質，才成就了今天的草莓。
5月2日雨後的上海，沈黎暉坐在一家咖啡館裡，開始接受媒體採訪。被問到是做音樂節更順了還是更難了的這個問題時，他右手手指放在鼻翼上笑著感嘆，又有點像自言自語，“從來就沒容易過……一直都有挑戰。對摩登來講，並不存在很容易這種情況。這種壓力更多的還是來自內部，很多時候，我們對自己要求很高。”
在當下，無論在人數、收入體量和影響力上，京滬雙城草莓都是國內最大的音樂節。但競爭正在倒逼草莓必須做出更好的內容，從音樂節的創意企劃、年度主題、視覺系統、跨界體驗、藝人陣容到現場執行。對於草莓音樂節這類較早成為全國性品牌的音樂節來說，未來它會區分更多的站次，在規模化的同時，每一站的內容將更加多元化和精細化。
從整個現場音樂市場來看，無論是對比國外音樂節的收入體量和數量，還是對比演唱會市場的體量，音樂節仍然還是一個小市場。只不過目前我們可以看到的趨勢是，演唱會市場已經趨穩放緩，而音樂節從數億到數十億的市場規模，未來五年還有更大的增長空間。
2018年五一音樂節已經結束了，更多的音樂節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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