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四

“ 不是,誰找你了”

“ 喔”

“ 你的球衣真醜啊”

“ 哪裡醜了,我媽幫我做的”

“應該 不像你媽媽的風格”

“ 哈哈,我自己設計的,我媽動手幫我做的,我說畢業時拍照要用”

“ 黑白兩道麼”

“ 你可真聰明”

“ 就快畢業了,你有什麼打算”

“ 我每年暑假都是幫別人家做農活賺錢,我家沒種田,今年我想,我想去外面的世界走走”

“ 喔”

“ 你呢”

“ 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多好啊,只是爸媽不會同意我到處走”

“到時候總會有辦法的”

“高中畢業 我們來點堆篝火慶祝一下好了”

高考結束後。

……

依然是風華鎮的晚街,晚霞把天空塗的濃烈,並肩行走,夕陽傾灑在兩個少年人的說說笑笑的臉上,彷彿嵌入似水年華中的斑斕美好,人的一生怕是再也不會有第二次了

“ 終於解脫了”葉倩文長舒了一口氣

“ 出獄的感覺真好!”羅晉感嘆到

“ 你難道把讀書當坐牢麼”她笑著說

“ 不是坐牢,那也差不多。你看卷子上那些個花裡胡哨的東西,它們認得我,我卻不認識它們”

“ 哎,你呀,沒救了”

“ 我第一次感覺這條塵土飛揚的街道也沒有那麼不美”

“ 你常在逛街麼”

“ 不是,我不逛,路過”

“ 那今天呢”

“ 今天是特意和你逛街”

“ 你滾!”臉上此時溢滿了笑容

“ 你教我”

“ 我不教”

“ 咱們去溜冰怎麼樣!”

“ 我不會啊”

“ 我教你!”

走到溜冰城,裡面居然有冷氣

葉倩文笑道“ 算你來對地方了,不過你可得好好教,我要是摔倒了你就死定了!”

“ 其實我也只來過一次啊”羅晉撓了撓頭

“ 那我們進去學走路麼”

“ 我們進去學飛”

兩人換好了鞋子。隨即入場,羅晉拉著她的手腕向前緩緩滑行,等她漸漸適應之後,加快速度,滑了好幾圈,羅晉說道“ 你學的這麼快”

“ 我可是習舞之人”葉倩文不屑得說道

“ 哈哈”

羅晉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滑行,快到彎道時葉倩文嚇的尖叫了起來,羅晉隨即拉了下她的手腕,轉過身子,倒退滑行,一邊倒退,腳卻似在向前跑動,兩隻手緊緊拉著她的手掌,穿過彎道後兩個人在一片不大不小的地方打著圈圈

“ 好玩不”四隻手相互拉著,羅晉面對面對她笑道

被她抓著手,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本能的想抽離,便說

“ 天黑了,這裡人也多了起來,我要回家”

“ 這麼快就走嗎”

“ 是啊”

“ 喔”

羅晉買了兩瓶水喝,兩人默默穿過那條街,走到分岔路口,葉倩文突然說道

“ 晚上你能來我家嗎”

“ ……”

“ 就是風華賓館,我家從清州搬來鎮上時一直住賓館的頂層,現在在其他地方了。不過頂層大廳裡還有我的琴。”

“ 好.好啊”

“ 那一個小時後,你自己上來”

羅晉心中不安卻又忍不住狂喜,以至於到家門口還唱著歌。

吃完飯剛想出去,被媽媽叫住了“ 魂不守舍的,丟了魂嗎,考的怎樣了怎麼不說”

“媽,我也不知道。”

轉身又走

“ 誒,你老想出去做啥?”

“ 我很快就回來!”

在賓館門口轉了半天,終於一口氣跑上了頂層。只見上面有好幾個套房,還有倆很大的辦公室。他叫了一聲葉倩文的名字,一個房間的門突然開了,向他喊道“ 你怎麼賊兮兮的,快進來”

“ 有人來怎麼辦”

“沒人,只有白天辦公室我爸他們會來,其他房間暫時都是不住人的 ”

羅晉見她又換了一身裝束,她拉開鋼琴上的布,招呼他坐在她的身邊,這時才看清,她此刻穿的那雙布鞋,正是初次見面時穿過的,一朵梅花在足間綻放。她把幾絲頭髮捋到耳後,對他說道:你想聽什麼歌,我彈給你聽。

“ 你先彈彈,我一時間想不起來”

葉倩文沒有說話,一低頭,手指靈活的動了起來,一首熟悉的音樂響起,羅晉卻沒猜到那是什麼歌

“ 這是隱形的翅膀前奏”

“ 對,我想起來了”頓時有點自慚形穢起來,她彈的這麼好就跟聽原版一樣。

“ 你響起什麼歌就告訴我好了”

接著她安靜地彈了幾首輕盈的曲子,節奏柔緩,好似輕輕撩撥人內心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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