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張懷華 配圖/王進學
這是一件剛剛發生的事，雖沒有往事般的回味無窮，但卻使我餘生難以忘懷。
除夕之夜，往常的寧靜被陣陣爆竹聲驚醒，昔日漫長無味的枯夜被萬束禮花點燃，彎彎曲曲的海岸線上，像天上的銀河又被塗上一層厚厚的彩虹，好一幅國泰民安的畫圖。
這連大地都在激情動盪的時刻，正在藍鯨內執勤的戰友又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呢？
我受全艇指戰員的委託，帶上慰問品，同水手長騎上自行車，眼飽著早春夜色，經過十八分鐘的“長途旅行”來到艇上。 剛剛跨入二艙，便被熱情的戰友們擁入會議室，並爭相向我問好，向全艇同志們問好，喧賓奪主，幾乎不給我這個主人有說話的機會，氣氛異常活躍。握手之機，不知哪位同志說：“這裡看不到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我們自辦個好不好？”這一不尋常的提議，毫無阻力的在喝彩聲和掌聲中被一致通過。不怕獻醜的我自然被推上首席，唱歌表演，對莊稼漢出身的我而言，真是趕著鴨子上架——難。儘管我的演唱南腔北調，分不出音調音節，但還是在一片掌聲中順利過關。最難過關的當然是水質兵小馮了，用他的話講，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由於他有口難開，幾乎被眾人塞到桌子底下，倒是我出面為他擋了一架，最後他還是鼓足勇氣唱了一首兒歌《我愛北京天安門》。隨著他那清脆甘甜的童聲，大家不由擊掌伴奏。這下子便活躍起來了，京劇、豫劇、評劇“表演家”爭相獻技，民歌、流行歌“歌手”不甘落後，南方人、北方人的小合唱則別有風味，魚雷長小董的幽默小品《吃香蕉》，水手長的《山東人學唱京戲》，無不令人捧腹大笑。隨著一曲高標逸韻的《戰友之歌》，戰友們不由把手臂緊緊挽在一起，“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向太陽”，這奔放激昂的歌聲，把晚會推向高潮。
夜深了，戰友們還陶醉在歡樂的晚會之中，誰也不願離去。
羊年的鐘聲敲響，戰友們緊緊握住我將要分別的手，久久，久久，好像在說，光陰你為何姍姍來遲，又匆匆而去。
我登車踏上歸途，羞答答的星光還在閃爍，興奮的夜還未進入夢鄉。那一幅幅可親可愛的笑臉，一首首音韻悠揚的歌聲，把我，戰友，同節日中的大地緊緊連在一起。難忘的僅有10人參加的小小晚會，便裝入了我的日記。
一九九一年春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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