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我不是藥神》,爲中國電影挽回尊嚴

“絕症電影”年年有。

最常見功能之一是讓主角趕緊在餘生裡談戀愛。

《在世界中心呼喚愛》裡朔太郎陪亞紀走過最後一段日子,而關於亞紀的回憶又反過來陪朔太郎走過漫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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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不了情》裡骨癌的阿敏讓事業受挫的阿杰知道“如果人生最壞是死亡,生活中就沒有不能面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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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是將遺願清單上的選項都勾√滿。

《滾蛋吧!腫瘤君》熊頓的遺願包括:聽搖滾,喝烈酒,吃三斤驢打滾,見一下微博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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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個快死的美國老頭子,卡特和愛德華,去了埃及也來了中國,還一起跳過傘紋了身。

愛德華還親吻了“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他的孫女(《遺願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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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戀愛還是完成遺願,它們表達的無非是“時間有限,珍惜眼前”的態度,也會無形中逼我們審視人生價值,敲打著我們對萬事萬物皆有時效、皆會失效的焦灼神經。

講絕症的電影,本質都是關乎焦慮的。

《我不是藥神》也一樣。

不過它觸碰到的更多是中國人對自身生存困境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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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會否認吧,活在中國的大部分人,都過得並不輕鬆。

教育、房貸、養老、食品安全……每一個都是一座大山。

疾病,更加是當中的一道大關卡。

疾病面前人人平等?

不算是。

就拿《我不是藥神》裡的慢粒白血病來說,瑞士藥廠生產的緩解病情的正版格列寧,要4萬一瓶,有錢的人才能吃得起,沒錢的話,說難聽點就只能扛著病痛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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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何止白血病。在賣印度仿製格列寧之前,徐崢演的印度神油店老闆程勇,他的爸爸就因為血管瘤緊急進了醫院。

程勇不算真正意義的窮人,他雖然欠著店租,可還是能給得起他爸養老院的單月入住費,掏出幾百塊給兒子買球鞋也綽綽有餘。

但對著自己爸的數萬元手術費,他發怵了:“醫生,崇醫才8萬啊。”

醫生也不客氣:“那你去崇醫啊,他這個血管瘤一爆人就沒了。”

諷刺的是,疾病面前未必人人平等,但疾病卻能讓本來不窮的人最終變得跟窮人一樣“平等”。

徐崢角色的原型人物陸勇,現實中也是一名慢粒白血病患者。

他家裡開廠,不愁錢。

但2萬多一盒的瑞士格列衛,兩年下來,吃掉了他70多萬。後來覺得這樣下去實在吃不消,才動了到印度買仿製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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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藥神》裡向沒收仿製藥的警察求情的老太太。

她說:“我生病吃藥這些年,房子吃沒了,家也吃垮了。領導,誰家裡沒有一個病人,你就能保證你這輩子就不生病嗎?我不想死,我只是想活下去。”

經過幾十年甚至幾代人奮鬥才攀上的階層之梯,一場大病,能讓你一朝回到解放前。

難怪賣了多年假藥的“張院士”說:世界上只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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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叔覺得這句話也可以這樣理解:病能致窮,越窮越沒錢看病。

最可怕可能是,錢花出去了,人沒救回來。

是不是也有很多人跟肉叔一樣,小時候的願望可能是賺大錢、立大業、環遊世界,但長大之後,反而所有願望都被簡化成了身體健康四個字。

但這輕輕的四個字裡,又藏了多少我們的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呢。

這樣看,《我不是藥神》其實是一部現實恐怖片,它拍出的是我們真實的為難,還有對生存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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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諷刺的是,無論電影還是現實裡,都有利用這種焦慮賺得盆滿缽滿的人。

例如王硯輝演的藥販子。

他賣的假藥讓病人出過事,但賣藥大會一開,依然全場滿座,大家都恨不得向他鞠躬給他塞錢,並尊稱他為張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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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主角程勇也是。

他賣藥不是為了救命,只是被呂受益(王傳君 飾)找上,才知道代購仿製抗癌藥能賺錢。

進貨價500一瓶的仿製藥他賣5000,最多給打個八折。不算他往返印度的交通、運費、給幾位幫手發的“工資”,每瓶的利潤4500塊。

但他進貨,是一箱箱一車車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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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勇從交不起店租的印度神油店老闆,變成能往鋼管舞俱樂部桌上砸錢讓經理跳一曲的土豪,從藥品代購業金盆洗手後直接開了服裝廠。

這倆人的“逆襲”背後,是好多好多慢粒白血病人“想活下去”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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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種方式完成命運洗牌,算不上好漢。

只是得了絕症的、走投無路的人太需要一個醫神、一個藥神了——就像我們溺水時,無論如何都想抓住個什麼東西一樣。

可是看電影的你我都知道,無論醫神、藥神,還是我們拜的各方神明,客觀上都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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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我不是藥神》也知道。

所以它沒有試圖去造神,賣藥的程勇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七情六慾齊全的人。

它造的是“俠客”——藥俠,這個也是人們對代購仿製藥的陸勇的稱呼。

片裡的程勇一開始還不是藥俠,只不過是一個生活所迫的抗癌藥水貨客,身上不帶一點偉光正,怕背責任,還一度決定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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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看到,最後他是堵上了自己“爛命”(徐崢把這個角色稱為爛人),給病人帶藥——按批發原價賣,500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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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神》裡有一個人人拔刀相助的烏托邦。

除了從頭到尾承擔反派任務的瑞士藥廠代表,所有人都帶點俠氣。

就連賣假藥、威脅程勇的“張院士”在跑路被抓後,都自轉半圈劃出了一道人物弧光——警察緊迫追問程勇的下落,他死不鬆口,儘管將程勇供出來,他很可能獲得減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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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阻撓賣仿製藥的警察也有俠氣。

警長(週一圍 飾)看到情理和法理間的矛盾,毅然將買假藥的病人都放走,最後索性請辭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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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藥廠廠長是隱藏最深的幕後大俠。

程勇第三次去印度,與他面談,在辦公室裡廠長做了個拍胸脯的動作,手上的金手錶金戒指亮得晃眼——

但此刻他正在拍胸脯保證程勇的供藥,儘管仿製藥禁令已經追上門來,工廠面臨關閉危險。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留意到這樣一個鏡頭:印度仿製藥工廠樓下就是一個兒童樂園區,很多小孩子在裡面玩耍——這是廠長辦的孤兒院還是他特意做了這個設施給社區小朋友玩?

肉叔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愛金錶金戒指的資本家,是個真正的俠義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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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血病人群體也不是戴著口罩的符號。

程勇招募的義不容辭賣藥小分隊裡,有做事小心翼翼的善良牧師,但他會在賣假藥大會上衝上講臺,揭穿藥販子真面目,說他們“害人會下地獄”;

有女兒生病的年輕媽媽,一邊自願當著病友群的群主,一邊跳著鋼管舞給女兒買藥續命;

19歲的鄉鎮青年黃毛,會因為沒錢買藥跑去搶,也會一聲不吭加入幫忙;

戴三層口罩,特別保命的高個子年輕父親呂受益,本來已經得病想死,面對剛出生的孩子打消了尋死念頭,還四處奔走,打聽怎麼買印度仿製藥。

就是他率先敲開了程勇印度神油店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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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友也不是模糊的面孔,他們會因為用錯假藥找程勇問罪,會向抓藥販的警察求情,在有人去世時,會戴著口罩排著隊,到逝者家裡弔喪。

他們或許形容枯槁,但有血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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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這個群體對我們大部分人來說,一直都是報紙健康版上的數據而已,但《藥神》看到他們,也讓我們看到他們。

這是一部相信善良、相信事在人為的電影。

戲裡,一群人手牽著手,圍出一個救命藥的供應管道。

戲外,在多人呼籲下,格列衛已在去年納入國家醫保。

而我們對《藥神》的追捧,不僅是因為它拍得好,更因為它拍得“對”

感謝這部電影。

目前由阿里影業聯合出品、淘票票聯合發行的《我不是藥神》票房已經過3億,且預測票房最終會超過28億。

其實早在點映階段,這部片的票房就已經達1.19億,工作日點映期間就連續兩天拿下當日票房冠軍,片子還因此提前一天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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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神》的火,除了本身的質量(豆瓣評分9.0,超10萬人評價)和話題性,宣發策略也有功勞——阿里影業的燈塔試映和熱度大數據檢測服務,淘票票的整合資源推廣,都讓電影在點映階段就獲得了相當大的聲量優勢。

不僅《藥神》,近兩年國產電影票房的Top10中,有九部都有淘票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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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影業不僅是電影爆款收割機,助力者和培育者角色也不容小覷。

其踐行的“A計劃”,通過投資、製作、推廣和發行青年導演(包括華裔導演)電影作品,挖掘、培養和扶持青年電影導演——一以貫之,阿里影業是行業的領先者和“打工者”,是優質電影的信奉者和孵化者。

肉叔介紹過的《被陽光移動的山脈》,正是A計劃的青年導演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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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影業一直致力於發掘有正能量、有影響力的電影;淘票票堅持平臺屬性,用優質內容和巧妙宣傳,將更多觀眾帶進影院。

生活很難,幸好我們還有電影。

屬於中國人自己的好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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