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祕大佬的傳奇人生,凝視地球的張小龍!

揭秘大佬的傳奇人生,凝視地球的張小龍!

2018年1月15日,廣州微信公開課會場上,騰訊高級副總裁、「微信之父」張小龍躲在臺下,和一眾等著他傳道授業解惑的「學子」一起,暗中PK現象級小遊戲「跳一跳」。

近1000分的成績全場最佳,但伴隨著掌聲上臺的張小龍還是有些不滿意。他執意要先解釋一下箇中原因:

·那個不是我最好的水平,因為有點緊張,我最高分曾打到6000多分。我自己在遊戲裡面獲得了一個稱號,叫「無聊大師」,像上個星期我打了到6000分,我發現我獲得了一個稱號叫「立地成佛」,一不小心變成了佛系。

同時,他還邀請分數超過3000分的玩家,到騰訊廣州辦公室與他「華山論劍」。

雖然也有為自己的小程序站臺之意,但作為年薪3億的產品之王,張小龍到底是在私下玩了多久小遊戲,才能這樣「獨孤求敗」。

昨晚看天涯上女攻男受,驚悚啊

早上十點三十五分,張小龍起床,自覺起得真早。對於時常半夜睡中午起的他而言,能在第一波早午餐之前醒來,就基本算是趕了早集。只是張小龍沒什麼國際企業說話夾英文的洋氣4A腔——他覺得「腐乳拌稀飯才是最好吃的」。

因為早上「起不來」,他還總鬧脾氣——最著名的事件應該是逃避例會。身為騰訊高級副總裁的張小龍,理應每週都到深圳總部參加例會,而他卻格外清麗脫俗地堅持「反抗」,跟小馬哥是這麼說的:

·「起不來,不去。」

·「以後讓我的秘書叫你起來。」

·「路上太堵,怕趕不上。」

·「我派車接你。」

馬化騰的禮遇有加,很能從側面說明張小龍在集團內部的能力和地位。實際上,張小龍掌管的微信,近幾年的發展勢頭早已遠超QQ。

·受微信紅利的刺激,騰訊的股價在過去的5年裡增加近5倍,從400多億美元飆升到2000億美元。在2016年9月,騰訊市值突破2萬億港元,躋身全球前十,登頂成為亞洲市值最高的公司 (2017年5月,市值破3000億美元)。

本應在聚光燈環繞下與記者談笑風生的張小龍,卻溜得比誰都快,面對蜂擁而至的採訪,甚至連「非常不願意和媒體聊天」的馬化騰都不得不硬著頭皮出來圓場:「我替小龍去吧,讓他專心做產品。」

偶爾被媒體逮到,張小龍的回答始終是:「我不需要,我不需要華彩的生活」。 以此為藉口遊走在鏡頭之外的他,暢意自由。從另一個方面看,他不說話,似乎也有其理由:早年間,張小龍刪掉的「飯否」狀態被眾人挖出:

·雷軍還在用八一精神來工作,我比較難理解。

·GOOGLE做WAVE的時候,我就應該把GOOGLE股票都賣掉的。他們不是人。

·正用著微信,冷不丁冒出一個短信,嚇了一跳,心想這是什麼東西。

以一句話得罪一個公司的速度,張小龍站上演講臺不超過30分鐘,應該就能將知名企業全念一遍。除此之外,他還混跡在天涯上扒帖子,偶爾分享一下觀後感:

·昨晚看天涯上女攻男受,驚悚啊!

貴為中國產品經理界之神,如此接地氣的「網友式」言論,實在有些讓人覺得違和。

人很孤獨,需要溝通

沒人能料到的是,後來憑藉微信在騰訊內部乃至整個業界聲名遠播的張小龍,是十八年前騰訊收購博大時,被充話費送的。

馬化騰對這位名聲在外的程序員抱有厚望,騰訊創始人之一的曾李青開著他的保時捷跑車,從深圳一路飆到廣州與他談心。聊天結果是,張小龍獲得了馬化騰的特殊關照:不用去深圳總部報到,直接在廣州辦公,擔任廣州研發中心負責人主攻騰訊郵箱。

騰訊郵箱這個產品,當時連馬化騰自己都嫌棄,在博大五年默默無聞的張小龍接過燙手山芋,也想要一展所長。可是半年之後,答卷卻被人嘲笑——他負責的騰訊郵箱,如耄耋老人般慢條斯理,但卻營養過剩,體積碩大。

有人說,會發展成這個結果,是因為自由散漫慣了的張小龍不能適應騰訊內部激烈競爭的大環境,是一個人「對抗」所有人。

2006年初,張小龍指著迪拜Burj Al Arab(阿拉伯塔,即「帆船酒店」)的照片向團隊宣佈:「要做一個最好的郵箱, 七星級郵箱」。

會場裡沒有掌聲, 只傳來零星嗤笑。

之後他徹底變了一個人。見天穿著短褲晃盪在這些程序員背後,一有錯誤立馬指出。他推翻原有騰訊郵箱內核,要求手下全部重新搭建,誰寫的代碼不符合「用戶需求」,就當場盯著修改。半夜一顆煙接一顆煙,零星的火光,常明不滅。2年時間,張小龍的翻身仗終於成功,完成了自己的承諾。

·我從沒有見過一個不孤獨的人,會發出耀眼的光芒

——張小龍

「QQ郵箱的成功是張小龍在騰訊一次孤獨的變形」——和菜頭是張小龍在飯否上一起聊天侃地的朋友,熟人評價起他,常常出現「孤獨」二字。實際上,張小龍成名後,為他列傳的媒體,也總以「孤獨」為主軸,構建他的過往。

在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工科大學,孤獨是他和室友的生活常態。週末沒課時,他就一個人扛根魚竿,提個水桶,坐在宿舍外的水塘邊釣魚。

沉默寡言的張小龍,經常是那個最被忽略的人。他們班當時總共33個人,只有3個女生,多年後,同學組織聚會,有一個女生還不認識張小龍。

在無數個寂寥的夜晚,孤獨如同身體裡癌變的細胞,無法逃避、無藥可醫。後來,他只能在飯否上肆無忌憚地匿名抒發。他曾幻想對孤獨者最舒適、安全的交流方式是:「我在大海中扔了一個瓶子」。或許是以己度人,張小龍做出了郵箱上的「漂流瓶」、微信上的「搖一搖」。

2011年1月21日,微信1.0上線。從那一刻起到今天,微信的啟動界面上,一直是一個孤獨的小人遙望遠方的地球——這張名為「藍色彈珠(The BlueMarble)」的圖片,是阿波羅17號上的宇航員使用一臺80mm鏡頭的哈蘇相機拍攝。宇宙浩瀚無際,人類渺小如沙,有人建議張小龍再加上一個人,他搖頭說:

·人很孤獨,需要溝通。

一個無業遊民,靠臨時給別人寫程序為生

當年,中國的互聯網世界一片荒涼,如今的互聯網大佬們,都還是「無名小卒」。

李彥宏在美國硅谷給一家搜索公司InfoSeek打工;馬雲在北京勤勤懇懇踩著自行車,挨家挨戶上門推銷黃頁;劉強東在中關村租了個小櫃檯,扯起「京東多媒體」的旗號賣光盤和刻錄機;「打工打煩了」的馬化騰,借了朋友一間舞蹈室,創立騰訊。

此時,一款名為Foxmail的郵箱正在網絡上風靡,俘獲國內外眾多用戶,方正軟件研發中心副主任周鴻禕也不例外。出於對偶像張小龍的滿心崇拜,周鴻禕經人引薦,奔赴廣州拜見。

第一次會面,周鴻禕推開門,看見一間裝修簡陋的小辦公室擠滿十幾個人,鍵盤的敲擊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煙霧繚繞。見到周鴻禕,張小龍掐滅手中香菸,起身略顯侷促地跟周鴻禕打招呼。此時,神壇上的偉人光環就差不多掉下來了。

兩人熟識之後,周鴻禕去廣州出差時就會找他,一起下館子、淘影碟。在廣州生活了多年的張小龍,略盡地主之誼,帶周鴻禕四處走走逛逛,可是周鴻禕發現,張小龍既不會講粵語,又不會砍價,錢不多還一直被人騙。

同樣程序員出身的周鴻禕,見他如此落魄老實,不免心生同情,不厭其煩勸他「要在郵箱加上廣告,要賺錢」。每到這時候,張小龍都會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任由Kent香菸燃燒,許久才喃喃自語般回答:

·為什麼非要這樣?只要有用戶,有情懷就好了。

周鴻禕覺得,這人空有一身才華,卻沒商業頭腦,是爛泥糊不上牆,慢慢就不再勸他。許多個日日夜夜,張小龍以菸灰與孤寂為伴敲著代碼,一行,一萬行,再到七萬行……完成Foxmail。最後,甚至不惜辭去工作進行郵箱的日常維護,但生活卻十分艱困。「窮」之一字,貫穿了他獨自研發Foxmail的成名之路。

《人民日報》一位署名魏然的記者,以同情的口吻報道了以張小龍為代表的免費軟件開發群體:

·說白了,就是一個無業遊民,靠臨時給別人寫程序為生……張小龍的朋友都覺得他可憐,認為這位在100多萬臺計算機屏幕上留下大名的人只是個悲劇人物。

我突然有了一種想反悔的衝動

貧窮的張小龍和友人聊天也不甚暢快。張小龍對汽車愛得熱烈,在美國,曾經因為捨不得第二天就要還租來的車,大半夜爬起來出門兜風。當他指著汽車雜誌上的一輛越野車說「喜歡」的時候,朋友卻面無表情地給他潑冷水:「這個理想有點遠吧」。

因生計所困,張小龍去了北京,此時已是2000年。站在中關村車如流水的街頭,他心底湧起莫名悲傷,就像他喜歡的許巍唱的那樣:「在生存面前/那純潔的理想/原來是那麼脆弱不堪/你站在這繁華的街上/找不到你該去的方向」。

聽聞他來了,北京「四大IT名記」之一的李學凌約他見面。在一個小茶館,他告訴李學凌自己「身心俱疲」,想賣掉郵箱,還說:「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也許再過半年, 找不到合適的發展機會, 乾脆去美國算了。」

在李學凌眼中,已經有百萬用戶的Foxmail簡直是一座金礦,如今卻要被創始人拋棄,便將此事寫成故事,發表在自己供職的《電腦報》上。

2001年4月,一家名頭唬人卻並不知名的公司——博大國際互聯網宣佈以1200萬元收購Foxmail,張小龍成為博大首席技術官。在新聞發佈會上,張小龍鬱鬱寡歡,幾乎沒有發言。

當晚,他寫了一封信:

·從靈魂到外表,我能數得出它(Foxmail郵箱)的每一個細節……在我的心中,它是有靈魂的,因為它的每一段代碼,都有我那一刻塑造它時的意識。我突然有了一種想反悔的衝動。

很長一段時間,他陷在自己的失落情緒中無法自拔。

有錢了,張小龍買了一輛車,還有很多碟——邁克爾·傑克遜、崔健、許巍。他終於可以去神往已久的西藏,他把音量開到最大,一路聽著崔健的嘶吼,消失在了公眾視野中。

但不久後,張小龍就發現自己變成一個「外包的」,本來皮膚就黑的他坐在角落裡,看起來更加陰鬱。與張小龍素來交往密切的李學凌在南方週末上寫了篇題為《博大,風大,雨大》的文章為張小龍叫冤,卻依然沒能讓境況有些許改變。

直到2005年,百度在納斯達克上市,阿里巴巴的淘寶網和支付寶已規模初現,騰訊在香港上市,BAT三足鼎立之勢已初現苗頭。

而張小龍入職博大後,一直波瀾不起,最後,甚至連博大也瀕臨倒閉。

不知他那個時候是否後悔——1994年的秋天辭去畢業後被分配的電信機關「鐵飯碗」,奔赴廣州,還兩度辭職為夢想的那些決定。

那個穿拖鞋下圍棋的美好時代沒有了

如果把張小龍的不如意算一算:博大倒閉是一個、賣掉Foxmail是一個,他極少言起的童年時光應該也算一個。

他出生在湖南洞口縣高沙鎮。像極了中國大部分農村孩子,張小龍記憶中是水田裡沉甸甸的水稻,粗糙土地上金黃的麥子,夏天烈日下大人們彎腰耕作的身影,還有貧窮、落後……總之,一切都乏善可陳。

張小龍從小就不善交際,只喜歡看書。跟大人走親戚,夥伴們都去放鞭炮、躲貓貓,他拿本書,房門一關。有親戚到他家,他頂多從房間探出頭打聲招呼,又關上房門。他表哥石紹祥說:「文靜得像個妹子,與我們嗨不來」。

小學畢業,他被洞口縣初中部選上,開始六年的寄宿生活。從家到學校20公里,一路坑坑窪窪,坐農村大巴要顛簸40分鐘,每兩三個月需要挑米作伙食他才回一趟家。在學校時,他就靠武俠小說、打桌球、下圍棋消遣週末時光。也正是那時,他學會了抽菸。

一抽幾十年,時至今日,他最愛的混合型Kent香菸,大部分單價也不超過20元。

1987年,張小龍以超過重點本科線50多分考上華中工學院電信系,也就是今天的華中科技大學。不過,並不是每一個學霸都有一段牛逼閃閃的學生生涯。

華科以「男子學校」著稱,為了每個班的女生人數,還要開會討論。張小龍和室友們放在如今,應該會被稱為「屌絲」。他們顯然放棄了追逐僅有幾個女生的渺小希望,穿著短褲和拖鞋在寢室打牌下圍棋,或者去池塘邊釣魚。

儘管成績優秀,張小龍仍十分不得女生青睞。多年後,他在華科開講時,拿著微信「搖一搖」這項功能,與底下投來崇拜目光的學弟們相視而笑。

但是,年近半百的張小龍也不得不感慨:那個穿拖鞋下圍棋的美好時代沒有了。

時光漸行漸遠,那個穿著拖鞋騎自行車,奔向實驗室的少年,最終定格成一幅黑白畫,留在張小龍的回憶裡。

哥做的不是產品,哥做的是發揮潛力的自由

張小龍雖然是程序員出身,卻依然不能很好地使用騰訊內部的OA系統,經常用著用著,系統沒事,他自己崩潰了。

不過其實也沒事,張小龍心很大,他不在乎。當年研發微信,內部兩三個團隊共同研發競爭,外部電信施壓的時候,他還在網上發言:「大敵當前,更需要嘚瑟一下。」於他而言,「華工理科男」的標籤可能更集中在「悶騷」這一塊,時不時就會放飛自我,私下以文詠志:

·哥做的不是產品,哥做的是發揮潛力的自由。

做產品,張小龍有他自己的要求。履歷金光閃閃的求職者坐在他面前,敬仰地望著這位抽著Kent香菸的大佬,例行盤問一遍所有技能後,如果符合要求,張小龍會悠悠然問一句:「你喜歡搖滾嗎?」——這個時候,要格外注意。任何否定的回答,都會被張小龍揮揮手拒絕。

不知道因此沒能入職騰訊的求職者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反正張小龍態度堅決,這一標準執行多年,毫不動搖。他對搖滾的愛好,已有多年。他還曾打算把汪峰的《一百萬噸的信念》放在微信的啟動頁上,只可惜大家都不同意,只能含恨放棄。

成名多年的張小龍辦公室裡有一張蘋果的海報,這份名為「Think Different」的廣告海報上,有四個人:馬丁·路德·金、鮑勃·迪倫、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史蒂夫·喬布斯。

他對喬布斯的崇拜未曾掩飾。時至今日,張小龍也憑藉自己的產品,成為名人堂中的一員。可與那些動輒思考人生大事、企業走向的偉人們不一樣,「微信之父」在他自己認知中一天最美好的時刻——午夜一點,或許還在想:

·今天又得罪了一大片同事,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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