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澤:勵精圖治的黑龍江將軍

恩澤:勵精圖治的黑龍江將軍

恩澤,字雨三,噶奇特氏,蒙古鑲藍旗人。湖北荊州駐防。

光緒初年,由筆貼式升任佐領,隨正白旗漢軍統領金順討伐侵佔新疆部分地區的阿古柏,以功擢升協領。在鎮壓陝甘回民起義軍時,率軍追擊至呼圖壁,進副頭屯河,破瑪納斯城。又升記名副都統,接連任巴里坤(治所在今新疆巴里坤哈薩克自治縣)、烏魯木齊(治所在今烏魯木齊市)領隊大臣(為清朝派往新疆駐紮的大臣。此兩地歸烏魯木齊都統和喀什噶爾參贊大臣統轄)。

光緒九年(1883年),由督辦新疆軍務的劉錦棠舉薦,被任為吉林副都統。十五年調任琿春副都統,兼幫辦吉林軍務。二十年六月,日本侵略中國的甲午戰爭爆發。八月,日軍在佔領朝鮮和取得制海權後,遂由陸海兩線直犯中國境內。恩澤與吉林將軍長順籌畫戰守,辦團練、築臺壘、設疑兵。入侵的日軍偵知吉林有備,未敢進犯。同年十月,任署吉林將軍。

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冬,恩澤調任黑龍江將軍。時中日戰爭議和不久,清廷下諭裁兵節餉。當時黑龍江省通省軍隊不過15營,面對前敵之潰兵、金礦之礦丁、墾地之流民等,安定地方已覺不敷使用。恩澤詳審情勢,提出精練兵隊、展修鐵路、徐籌牧養、更張吏治四事。

恩澤身為鎮守黑龍江等處地方將軍,督辦黑龍江鎮邊軍事宜,非常重視邊防軍的操練,先後疏請改練洋操。除演習行軍陣法之外,又演習真行軍陣,並教演修築陷身掩體。馬隊則演習馬上分合聚散、層疊包抄衝鋒、過溝橋之類,以及馬下騰躍、馬上隱伏擊刺各項技藝。他對練兵之法,特別注意思想鍛鍊,主張“陣技既已精熟勤練”。 “勢須先練其心,更煉其膽。然心膽之勇怯,非久歷危險之境實未易呈露。”舉出“甲午一役,舉無數快槍、快炮,競不能以一戰,實因承平過久,皆以軍事為兒戲,鄙武夫而弄文墨,既無忠愛憤發之忱,又無深固不搖之氣,一聞真戰,心目先逃,幾何而不敗。”認為是更要接受的教訓。

恩澤在加緊操練新軍的同時,審時度勢地籌辦保甲、團練。一面嚴定章程,一面先從省城辦起,以十家為一牌,設牌首一人;五牌為一甲,設甲長一人;兩甲為一團,設正、副團總二人;五團為一路,設正、副路總二人。每逢舊曆初一、十五,由路、團總以下諸人集練一次,責成附近駐遼軍隨時督查操練諸法,加意梭巡,不容間斷,其旨在以駐防軍與團練相表裡,既以團練彌駐防軍之不足,亦以駐防軍助團練之勢、督團練之成,達到呼應靈通,相互為用。省內設保甲局(後改由將軍衙門兵司管理)主其事。五年後,全省除呼倫貝爾及布特哈所屬各旗外,各地已具有一定規模。

黑龍江由於添練鎮邊新軍,軍火需要日益急迫。恩澤考慮軍火製造乃軍中要務,如不儲備於平日,或難應付於臨時。然而,江省向無專門製造軍火的部門,原來所需,皆由吉林機械局兼造。如一旦發生事端,便有緩不濟急之虞。於是奏請仿照奉、吉兩省設局製造軍火的成案,選派妥員在黑龍江城擇地設立專局,督飭按實際需求製造。由此解決了邊疆的防禦需求。

二十二年夏,唐殿榮為首的起義軍在觀音山南北,欲搶佔金礦。恩澤聞訊先以一營之兵自璦琿乘船南下,又飭呼蘭防營由綏化、巴彥分路入山。起義軍至,營官王槐等率部迎擊,擊敗之。又別遣將士大搜山林。

黑龍江東南一帶,膏腴千里,多為宜耕之土地。前任將軍恭鏜、依克唐阿,護理將軍增祺,屢向清廷奏請開墾。但因恐礙旗丁生計,未得議準。後增祺復舉通肯、克音、湯旺河、觀音山四處,奏請簡派大員勘辦布墾。清廷乃派延茂為查辦事件大臣至黑龍江,時恩澤業已到任。他們共同酌商,派人逐段勘查。並儘先選定最為肥沃的通肯一處,劃設旗屯,參以吉林雙城堡安設旗屯舊章,丁、民聚居,平時守望相助,籍練鄉團。所收荒價地租,對於籌餉大有裨益。其它克音、湯旺河、觀音山三處,無論旗丁、民戶均準一律備完荒價領地納租。於是,黑龍江的墾務向前邁進了一大步。四年後,又奏準於通肯、克音、柞樹岡、巴拜等四處設官建治,添設通肯副都統等官員,進一步完善了黑龍江設治的建設。

黑龍江省雖處邊疆,制錢週轉向來充裕。後因去路多來源少,至光緒二十三年(1897年)左右,制錢流通日絀,特別是丈地放荒之後,流民廣集,商賈輻湊,以致出現錢貴銀賤,齊齊哈爾闔城經濟頓形滯澀的局面。恩澤為此極力籌措疏通錢法之策。首先鑄造銀元與制錢相輔而行,凡交納地租、稅、釐暨鋪商遇有交官錢款,如果制錢不敷,均准以銀元代交。倘地方官吏又及商鋪故作挑剔阻撓,則將予以嚴懲。同時,為緩解市面艱圜,維持圜法,又規定運貨出城車輛,攜帶制錢數量,不許違犯。經此調劑,圜法始得維護。

光緒二十三年,在甲午戰爭中立有戰功的壽山載譽回到黑龍江本旗。恩澤喜謂“吾得一臂矣”。時東北邊防形勢日趨嚴峻,恩澤乃奏準任壽山鎮邊軍左路統領,委以一切軍事,倚為股肱。翌年,黑龍江副都統出缺,恩澤又力薦壽山任此職。另外他還任用了一些精明幹練、辦事認真的人員,如荒務方面的福齡、喜全、英智等;礦務方面的曹延傑、李席珍等。這些人在各自的工作中,都發揮了積極的作用。

恩澤還推進完成繪製《黑龍江輿圖》,並創議纂修《黑龍江通志》。前者原於光緒十五年(1889年)即已開始進行,因故拖延數年未得完竣。他抵任後,即奏請將富有學識的候補工部主事屠寄留省總纂輿圖。又遴選西丹(滿語,意為幼丁,指清代八旗中未成年而即將成丁的人,為八旗正規兵丁的後備力量)若干名,經過培訓分四起分城測繪。凡車馬可通之地,則步步詳測;車馬難通而人跡猶可到者,亦不避艱險,務求完成探繪任務。至光緒二十五年,全境輿圖告竣。後者通志請屠寄任其事。於光緒二十二年擬創黑龍江通志條目,頒發各城按照門類逐一詳細查明,造冊上報。

恩澤平日很注意將軍衙門的公事辦理。為克服因循延宕,不致貽誤,決定設立督催所,要求督催所對闔署應辦公事,隨時檢查、督催辦理,不準積壓。又著各司、局、處將已辦未辦各公文案件分析明白,按十日造冊,交督催所稽核,據實錄呈將軍閱畫批示。施行起來,對吏張吏治,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光緒二十五年(1899年)十二月,恩澤因罹疾免職,旋卒於齊齊哈爾。清廷諡壯敏,並於黑龍江及立功省份建祠。

(載《齊齊哈爾歷史文化叢書·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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