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虐心微小說:他是一株斷腸草,修煉千年得人身,必須斷情絕愛

斷腸斷腸是一株草,斷腸是一杯酒,斷腸也是一個人。

一個名叫斷腸的人,在這個小鎮上,開了一家名叫斷腸的酒肆,賣著用斷腸草釀造的斷腸酒。

這個小鎮不小,人口自然不少,南來北往的商戶也都常在這個鎮子上歇腳。

可是這個酒肆卻因為這招牌的酒,門可羅雀。

老闆卻似從來也不在乎,只是悠悠然的坐在酒肆的門口,自斟自飲,安靜的欣賞著日升月落。

“喂,老闆給我來壺酒,就你們那個什麼斷腸。”說話的是一個穿了男裝的少女,鬆鬆散散的馬尾,破破爛爛的衣袍,震破人耳膜的大嗓門,還有那江湖莽夫一樣的坐姿。

實在是讓人沒辦法對這個居然生的面容姣好的女子產生什麼特別的想法。老闆當然不會給她酒的。因為這是斷腸人才喝的斷腸酒,而這個女子,可從頭至尾都沒看出來有肝腸寸斷這樣的情感,這個酒之於她是有毒的。

“賣完了。”於是他說。“喂!”只是一個晃眼,女子竟就來到了老闆的面前,猛的一拍桌子,她嚷嚷道:“怎地?是怕小爺不給酒錢麼?你這酒能賣完?當我是鬼來哄的麼?也不打聽打聽小爺在江湖上的名號,斷腸劍。怎地小爺就不能喝這酒。”

老闆眼皮也沒有抬,只是看著那一雙按在桌上的手。他活了那麼久那麼久,第一次見到有這樣的女孩子。一雙手灰撲撲的,指甲縫裡面也塞滿了泥,如此不修邊幅的模樣,怕是在男人裡也是少見的吧,這斷腸的劍客,道像是斷腸的屠戶了。許是老闆的眼神太過專注了,女子似乎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性別,尷尬的收回了手,在身後抹了抹,接著輕咳了兩聲:“看什麼看,小爺的青蔥玉指可不是你隨便看的,登徒子!”

“噗,哈哈哈哈哈。”老闆終於笑了,那豪邁的笑聲隨著胸膛的鼓動噴湧而出,端是歡快。好一會,他才抬起頭,迎上了那個浮了一層淡粉的少女的面龐說:“你且坐,斷腸酒是不能給你上,不過,我這裡還是存了些難得的佳釀,你不妨嚐嚐。”

“哼,別以為你那佳釀就能打發了小爺。告訴你,總有一天,小爺會喝上你的斷腸酒!”

於是,這個小鎮上的這個酒肆裡多了一個古怪的酒客,而這個開酒肆的老闆,雖然還是會在酒肆的門口看著日升月落,但是卻再也沒有安靜的時候了。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改變的呢?老闆和少女都不知道。

只是有一天,少女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穿過男裝,不但頭髮梳的妥妥帖帖的,就連那髒兮兮的手指也真的變成了青蔥玉指,而老闆自己,卻是在某個尋常的早晨,在淺啜了一口斷腸酒後,吐了一地的血,殷紅殷紅的,亮的刺眼。

“我們成親吧。我會對你好的。”因著女子的這樣一句話,酒肆有了老闆娘。斷腸酒肆也就沒有了斷腸酒。沒有了斷腸酒的酒肆,改換了招牌,變成了一家平平凡凡的小菜館。

這裡的菜卻並不平凡,沒到飯點兒的時辰,整個街都飄蕩著從菜館裡飄出的飯菜的香氣,久久不散,這裡也漸漸成為了小鎮上最熱鬧的地方,不出一年,那個曾經只招待斷腸人的酒肆就被人完全的遺忘了。

只是,並不是所有的美好都能夠長久。比如月圓,比如花開,比如老闆和老闆娘。就在某個鳳凰花開的季節,某個月圓之夜,老闆不告而別了。老闆娘其實早有所料。因為,這個老闆之於她,從來都是個迷。從何處來,將來要去往何處,明明大好的一個男兒,又為什麼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經營著這樣的一個酒肆?她一無所知。

但幸福這東西總是讓你選擇性的遺忘什麼,可是不幸的時候,這些東西便又重新回到了腦海。她終於第一次喝到了封存在酒窖裡的斷腸酒。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味道,酸酸苦苦又嗆辣入喉,待到最後,卻又總是帶點讓人不捨放掉的回甘。她一次次折磨著自己的舌頭和胃,就只是為了那最後的細小的純粹的甘甜。她於是愛上了斷腸酒。很久很久以後的某個清晨,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少年來到了這個小鎮,來到了老闆娘的面前。他給老闆娘放下了一株猩紅的斷腸草,一塊老闆帶了很多年的玉佩,和一個記錄在紙上的酒方子。“他本是一株斷腸草,修煉千年方得人身。想要長存於世,必須斷情絕愛。一旦有了情,就需要面臨天劫的洗練,才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

可惜……他失敗了。”少年離開了,然後菜館也不再是菜館,老闆娘也就變成了老闆。於是,斷腸酒肆的旌旗,又一次在這個小鎮上飄揚了。於是,這裡就有了個愛喝斷腸酒的女老闆。
古風虐心微小說:他是一株斷腸草,修煉千年得人身,必須斷情絕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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