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镇城南旧事(四)

回忆是冬天的风,缓缓的流在记忆的深冬里。

丰镇城南旧事(四)

网络配图

记忆中的丰镇城四四方方,宁静而温馨。饮马河向玉带一样环绕城东,缓缓的从东城流过,那不太雄伟的北山横亘城北,向一排站在北方的卫士,守护着这个老城,正是古人说的,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大街上没有现在这么高楼房,也没有这么多汽车。我第一次见到的楼房,就是现在广播局的办公大楼,我记得好向是个二层楼,现在不知道为啥不是二层楼了,莫非楼房几年不见也长个了?我们一伙小孩子上薛刚山玩耍时,在山脚下发现这个新大陆,那时的大楼刚刚盖好,还没有装修了,令我们一伙孩子好奇,兴奋,天底下还有这种房子了,房子上竟然又有一层房子,高兴的我们跑上又跑下,跑下又跑上,山也不上了,一上午一伙孩子就在这个楼房里疯跑了。我们在东河湾的沙滩里玩耍,偶尔一辆急驰而过的汽车会让我呆呆的看上半天,这么大的东西,跑的又这么快,它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薛刚山下是一片碧莹莹的草滩,几个大的沤麻池里有青蛙呱呱的叫,一些不知名的小鱼和数钱数儿在里面游来游去,薛刚山上也没有现在的凉亭,石头台阶,高大的纪念碑,只有一个一人多高不大灰不色色好像也是纪念碑一类的东西,像一堵不高的砖墙,上面有个五角星,下面有些烂砖头。我估计那是解放前建的,建成了那个大的,小的拆掉了,如果不拆,现在肯定是文物了。东河湾也没这么高的大坝,站在上面看好向要掉下去的样子,很是怕人。那时的东河湾是一条缓缓流淌着的小河,河的西面是二中与三完校的后墙,河的东面是东园大队的菜地,种着茄子辣椒西葫芦圆白菜,对一年也种些一望无际绿森森的麻子,宽阔的河面上,是青青的草滩,涓涓的河水,金黄色的沙滩,一到夏天,就会有一些个光屁股小孩子在河水里戏水,沙滩上奔跑,汽路上就可以听到孩子们欢快的叫声。记得东园的菜地里有一个很深很大的大井,一条真长的水沟,水沟边长满了绿叶叶带黑点点的酸旺旺,那可是好吃的,酸酸的甜甜的。大井的水里沤了很多的绿麻衣,碧绿的水中也有小鱼窜来窜去,运气好的话碰到东园大队抽水浇地,我们轮替着爬上水管“咯咕,咯咕”喝个饱,冰凉的井水从嘴唇一直凉到肚皮。夏天,碧绿的菜园里散落着几户人家的土房子,绿绿的圆圆的葫芦叶子爬满了土墙。风一刮,就像一群穿着绿裙子的姑娘在跳舞,笨重矮小的木门里不时窜出一条不知名的土狗,也不咬人,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看你一眼,低头就跑,跑远了冲你“汪汪”的叫两声,那可能的意思是:你给爷过来,爷不怕你。土墙上的花猫,看到我们一伙孩子过来了,“喵喵”的叫两声,算是和我们打了招呼,用前爪子擦了擦脸,呼的一下跳下了墙,一转眼不见了踪影。站在东河湾的河滩上,北面是新大桥,南面是旧大桥,身后是薛刚山,眼前是北山,远远还可以望到飞檐斗拱的南阁。

东河湾西岸小草青青,一到夏天,女人们找一块光滑的石头洗衣服,就洗就啦家常,叨西油,嘻嘻哈哈的笑声和阳光下五颜六色的肥皂泡顺水漂走了,不知道为啥就洗就还要把衣服放在石头上,用一根光滑的圆木棒子咣咣地敲几下,把洗完的衣服晾在青草上,走时衣服都干了,女人们站在青青的绿草上,从容地把一件件衣服叠成一摞,这时,太阳也从北山的西北方渐渐地坠了下去,夕阳的余晖给南阁镀上了一层金色,夕阳下,女人们背包挎筐,准备回家给孩子做饭了,现在人们有了洗衣机了,东河湾也没水了,小城里女人们洗衣服这道风景永远消失了。

新大桥下有一个水文站的红房子,还有两条木船,我没见木船下过水,现在那个红房子还在,那两条木船不知道去了哪里。

记忆中晶鼎酒店这一带好向有两间很小的土房子,整个大西滩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偶尔的水坑边有一些脱土坯的,脱土坯的人夏天戴一个大草帽,穿一红背心,把和好的泥用手抱起,“啪”的一下子扣在几个木头模型的盒子里,用泥页抹平,往起一拿木头模型,一排土坯就脱好了,等稍微干后,一排排的码起来,碰上下雨天一浇,辛苦整个白费,脱好的土坯又变成了一堆稀泥,所以脱土坯的人就怕下雨了。好像脱一个是三哩钱,一千多个土坯才卖的是三块钱,那个年代的钱真的是太难挣了,我们去西滩玩耍时,看到有人在脱土坯,我会呆呆的看上老半天,脱土坯的人视我为空气,看也不看我一眼,火辣辣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汗水从他脑门上顺着脸颊一道道的流到了脖子上,又从脖子上流到了他的红背心上,我心想这个人捏不知道热,汗也不擦一下,小小的孩童心里哪知道生活的艰心啊。往前走现在的锦绣花园金帝绿州一带,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海子,夏天放了假,我们拿上废弃了的旧绿塑料门帘,在海子里会捞到好多金扁鱼,有时也会跳下去玩水。当时的大西滩很漂亮,绿草茵茵,芳草萋萋,大大小小的海子点缀其间,前年和同学去芦芽山旅游,网上被人们捧上了天的马伦草原,我一看笑了,比我们当年的大西滩差的不止一百倍,我们的大西滩如果不开发,围个围子都可以卖门票了,北京人来了都觉得是个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见牛羊的好地方了,闹不好冯小刚张艺谋拍电影都要来取景了。前几年市里组织各个单位修久福西这个防洪大坝,看到汽象局的家属房这一带,也就是现在的喜红超市往西建宇小区,人们说谁还往这住了远的,看看现在,几年的功夫,这一带成市中心了。北坡街一带是成片的四合院,站在五龙街巷口或十字街就能看到满山的杏花,远望红腾腾的一片,我同学尚宝财他们的院子古香古色,穿过一个月亮洞门就上了北山,就有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还有一姓崔的女同学,她们家好向是两进四合院这个院子给我的印象也很深,可能过去北坡街的老财多,有个叫王伦的同学,他们也在北坡街住,他们家就有两把红木太师椅,这两把椅子给我印象很深,黑红黑红的发着亮光,如果放在现在,肯定值钱了,也不知道在不了。 往南现在的电厂一带,我记得全是沙梁地,学校组织我们去毛鱼沟梁上栽树,我觉得好向到了天边一样,走时吃了一个软面饼子,饼子都消化了,还是没有到,路过鱼儿湾我探头一看,好深好大,赶快离得远远的,真怕掉下去,那时的鱼儿湾水面好像没有现在这么宽,感觉这一带荒凉的好向腾格里沙漠。现在这一带高楼林立,晚上机器轰鸣,灯火辉煌,可见古人说沧海桑田这句话是非常对的。

过去丰镇的文化生活好向比现在丰富些,热闹些,丰镇北路邦子剧团的演员在晋北张家口一带是非常有名的,梨园世家层出不穷,出名的大毛眼二毛眼,六岁红九岁红,钱风山两口子,得喜子,王桂兰一家子,据说北路邦子领军人物曾任中国戏曲家协会理事小电灯贾桂林就是旧社会在丰镇剧团起家的,八零年的南园交流会,我看过小电灯的《金水桥》,名角就是名角,气场是很大的。一对对的宫灯排过,扮演银屏公主的小电灯出场,“秋日丽,金蝉鸣,翠竹弄影,厅堂内,珠帘微动,和风栩栩清。”七十多岁的小电灯扮相光彩,唱腔高昂婉转,一下子把观众带入了盛唐的长安城,台下雅雀无声。过去的一些艺术家在她们所从事领域内的创作,达到了颠峰,让后人望尘莫及,只可高高仰望而不能愈越,向粤剧演员红线女,越剧演员王文娟,平剧演员新风霞,豫剧演员马金凤,京剧演员梅兰芳。现代社会只会产生网红与小鲜肉,真正的艺术就向醇酒一样需要静下心来慢慢的沉淀,很庆幸我见过真正的艺术家。全国人都知道贾乃里昂却不知道六岁学艺十岁登台,为中国的戏曲事业奉献了毕身精力的北路邦子艺术大师贾桂林。

记得好像是七七年,丰镇恢复了北路邦子晋剧团,晚上在灯光场演出《牛郎织女》,扮演牛郎嫂子的王桂兰出场,只见她右手拿一碗面,左胳膊夹一擀面杖,刚念了一句台词“做了一碗雪花面”台下的全场观众哈哈大笑,这笑声包含着问候,关切,鼓励。这是对一位历经劫难仍能向丰镇的父老乡亲展示她芳华的老艺术家最好的掌声。这时,台上的王桂兰也笑,就向当年的竹林七贤刘伶和阮籍,多年没有见面,他们都有许多的心里话要对彼此倾诉,等好不容易见面后,刘伶“啊”的大叫一声,阮籍也“啊”的大叫一声,彼此便明白了对方想要对自己所说的心里话,笑过以后,王桂兰继续演,台下的观众继续看,这时牛用角一下子顶翻了面碗,牛郎的嫂子边啊边用手指指了一下这个闯祸的牛,王桂兰用一个眼神就把牛郎嫂子那惊慌失策,计谋败露奥恼自责表现的是淋漓尽致,过去的老演员,功底真是了得,我发现现在的演员眼神是空洞的,所以总是感动不了观众。

每天早上,戏院里罗鼓铿锵,走在衙门口就能听到,那是演员们在排练节目预备晚上的演出。天一察黑,戏院子里是人声鼎沸,灯烛辉煌,卖瓜子大豆的卖蜜酥麻花的,吵吵嚷嚷的,戏还没有开演了,朱红色的幕布还没有拉开,只听见嗡嗡的说话声,也不知道人们说些什么,左不过是一些个家常里短的小事情,弟兄两个打起来了,可能是他妈为了看戏没给好好的吃饭饿了,也可能是小孩子被大人们的嗡嗡声吵的烦了,他妈赶快给买个软面饼子,一掰两半,弟兄两一人半个,“给,吃哇,一阵也不让人省心”弟兄俩也不打了不哭了,只顾各自往嘴里填饼子,这时只听鼓敲锣响戏开了。那时的丰镇剧团排过一些有名的剧目”,《王宝川》,《秦香莲》,《打金枝》《鞭打芦花》《血手印》《女忠孝》《蝴蝶杯》,还排过一些连本戏《五女兴唐传》《狸猫换太子》,《五女兴唐传》说的是初唐时期,公子李怀玉落难,路遇五个传奇女子,后来这五个女子帮助他成就了一番事业,王桂兰的女儿在戏中扮演一位出家尼姑的丫鬟,可能是这个尼姑看上了李怀玉,让丫鬟上前给说和,王桂兰女儿长得很向周迅,扮相俊美,嗓音甜润。只见丫鬟起朱唇发皓齿“好好好,中中中,上前劝劝呆相公,呆相公,你太愚蠢”,华丽的舞台,华丽的幕布,华丽的服装,我疑为天人。”《狸猫换太子》说的是大宋年间,宋仁宗的母亲李娘娘生下太子后被刘娘娘用狸猫掉包,吓坏了皇帝,把李娘娘打入冷宫,太监陈琳救下了太子,后来李娘娘流落民间被草民范宗华所救,包拯陈州放粮,李娘娘告御状,雪洗召冤。演到李娘娘在冷宫被刘娘娘火烧那场,布景是琼楼玉宇的宫殿,忽然火起,李娘娘仓慌出逃,这一幕我记得很深,那个演宫女的是我们老爷庙街的儿媳妇,只见她说,“娘娘快跑,大事不好”拉着李娘娘就跑,平时我也见过这个人,平时也和我母亲拉家常,忽然看见她在台上穿的粉盈盈的,那么多的人看着她满台地大跑大叫,便觉得这是个很有趣的人了。 记得有个戏最不好看这个戏叫《杀惜》,舞台上一个穿一身黑布胡子长长的男人夹一包伏在台子上急急的走来走去,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桌子上骂骂咧咧,心想这是个啥戏了,名字不好听,戏也没意思,长大后才知道,这是《水浒传》中最著名的一个戏,那个黑黑的男人叫宋江,那个打扮的花里忽哨的女人是闫惜婆,这个女人后来被宋江给杀了。还有一个叫《走山》的戏也不好看,一个长胡子老汉和一个穿一身白衣服的女人,不停的在台上走来走去,老汉走一走用手扑拉一下他的长长的胡子,再把他的两只手上下左右的摆一摆,女人就走就哭哭啼啼,跌倒了,老汉上去扶一把,我心想,这个老汉快走一走下个哇,那知道他一直也不下去,就就在台子上绕,绕的我都迷糊了,后来睡着了,也不知道后来咋样了。一天下午,戏院的墙上贴了一张大大的海报,黄底子红字写着,今天晚上演出大型剧目《蝴蝶杯》,人们边看边评论,懂戏的人在海报下给人们讲解田玉川游龟山路见不平,打死了总兵之子芦世宽,被鱼家女胡风莲相救,在舟中与胡风莲私订终身赠送蝴蝶杯,后胡风莲拿蝴蝶杯县堂认亲,为父鸣冤的故事,说的兴致来了还要唱上两声,“田玉川坐船舱自私自想,悔不该抱不平身遭祸秧,月光下把鱼女用目观看,她好比西施女姑苏台现,哭啼啼又好似昭君和番,我二人真乃同舟共难,今夜晚巧相遇千里有缘,倒不如结亲眷,做一对好夫妻恩爱百年,”唱的是有滋有味,听的是如痴如醉,恨不能马上就锣开鼓响,看看田玉川是怎样抱打不平,私订终身的,“走走走,快回家做饭,早早的看戏去。”

晋剧团的团长好向叫周道宁,就住在我们老爷庙街,团长我没有印象,倒是见过团长的夫人,一天我去吉中香买软面饼子,正好碰见团长的夫人也在买,我觉得团长夫人和老爷庙街的其他家庭妇女差别也不大,周道宁出身书香世家,他们家族的人一直都是丰镇文化界的领军人族,我们老爷庙街可真的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剧团还从集宁请来了著名导演高云楼,这高云楼导演的儿子和我一班叫高志勇,艺术家的孩子星二代,吃穿用度自是不凡,戴着花格子前进帽,穿的是宽尼龙条古铜色三紧服,警蓝裤子,人长的精神,穿的也利落,饿了就去小铺买软面饼子,羡煞我们诸位学友,不知道我的这位星二代同学现在干些什么。政府还从外地请了许多演员,从集宁请来了唱小生的人们叫集宁节,从宁武请来了唱小旦的人们给她起名宁武节,特别是宁武节,在丰镇很有名气,据说是小电灯的嫡传弟子,唱的非常的好,小电灯的那几声咳咳腔学得是特别的到位,我看过她的《王宝川》《秦香莲》表演非常的精彩,也是很有功底的。我还在剧院看过二毛眼的《白蛇传》过道里也是人,二毛眼的青衣唱功很是了得,毕竟是梨园世家嘛。多少年过去了,现在这些个艺术家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她们创造的一个个舞台艺术形象有时会在我的脑海里闪过。

过去的乌兰牧骑也是非常的了不得,出过好几个国家二级演员,据说在文革年代排过大型歌剧《小二黑结婚》,还排过大型舞剧《红色娘子军》,这个我是没有看过的,我看过乌兰牧骑的话剧《救救她》好像是七九年呀也不知道是八零年,主角李晓霞的扮演者就是我们老爷庙街一位好像是姓田的女子,每天晚上戏院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文化馆也有二人台剧团晚上也在灯光场演出,《挂红灯》《打金钱》《走西口》《方四姐》演的也是非常出彩的,每天晚上的灯光场也是人哄哄的。

各个街道的每个四合院里,在居委会主任的带领下都成立了“向阳院”,“向阳院”的牌子订在了街门上,晚上各个向阳院在院长的带领下在大街上表演节目,舞蹈“火车向着韶山跑”,独唱“大红枣儿甜又香”“我爱北京天安门”,“俺是个快乐的饲养员”看的人也是很多的。正月十五的灯节,大街上更是人山人海,马小,邮电局,税务局,这三家的灯最好看,记得有一年税务局做了个猴尿尿的灯,更是让满大街的人欢呼不已。各个居委会在城关镇举办文艺汇演。灯光场晚上也常常会有蓝球比赛,邮电局和税务局的年轻队员们打的是热火朝天,我觉得好多的人抢一个蓝球没有什么意思,一百货那么多的篮球,一人买一个不就行啦,常常是坐在看台上看着远处黑幽幽的北山,觉得这世界好大好神秘好神奇。记得在灯光场举办过一场职业技能比赛,一只鸡连杀带炸三分钟就端上了桌子,让领导品尝,售货员表演的是一抓准,顾客来买花椒,用手一抓就是一两,不用秤,这是个各行各业技能大拼比,有炊事员,售货员,理发员……可能是过去所说的为人民服务的八大员,等我下校跑到灯光场已经迟了,看了个尾声,很遗憾的。展览馆也经常举办各种展览,展览馆就在灯光场往东,一个四四方方四合院,据说是过去的财神庙,我记得看过一个农业战线大丰收的成果展,有真大的蕃瓜,真大的玉米,玻璃瓶里放着很大的一鱼,有个塑像塑的是一个戴着草帽,穿着白衬衫在田间劳动人民,微风吹开了他的衬衫一脚,露出了里面的红背心,这个给我的印象最深。图书馆里每天去看报的人也是很多的,大人们看报,我们一伙孩子进去也装模作样的翻几下,工作人员也不管,有时发无聊,偷几张报纸回去,自作聪明以为捏不知道,其实工作人员早看见了,不带要理我们是。暑假图书馆图书馆专门让我们小孩子进去看小人书,一下子放不下那么多的人,一部分孩子看,另一部分小孩子就排着长长的队,在图书馆的墙外等着。

过去公安局到了冬天,可能是为了震慑犯罪分子,用大汽车拉着一帮犯人满大街的跑,拍街拍巷的人围着看,冬天的早晨,人们正坐在家里闲的发慌,忽然,高音大喇叭震耳的声音传来,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往出跑,边跑边嚷,“游街的来了,游街的来了”有的人着急的连鞋业顾不上穿的往出跑了,杀人犯,抢劫犯,流氓犯,盗窃犯,一个人的脖子上挂一块大牌子,牌子上写着他们的罪名,看的人是兴奋无比,边看边用手指指点点,车上的犯人把头低的很低,羞的无地自容,我想,小城不大,如果露过他们家门口,被亲人熟悉的人认出来,他们是个啥心情呢?人们一直看的车都开走了,还意犹未尽,边回家边满意的评论着,这也算小城的冬日一景吧。

写到这里,我真的是惊奇我小时候的记忆。(北京丰镇同乡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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