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後戲精養成記:廖凡的「邪」和「硬」

《邪不壓正》這樣一部典型的姜文電影,卡司陣容有彭于晏、許晴、周韻幾位顏值和荷爾蒙擔當,必然是自帶熱度。但是,電影在上映後的第一個微博熱搜竟然被廖凡承包了——關鍵詞“廖凡 朱元璋”,看過電影的觀眾都應該心照不宣。

然而,扒開一堆搞笑段子看本質,不難get到廖凡這個角色其實是整部電影的題眼。

70後戲精養成記:廖凡的“邪”和“硬”

廖凡在戲裡飾演的警察局局長朱潛龍,表面上正義凜然,但實則是一個無恥混蛋,一方面為一己私利殺掉了師父全家,還把罪業誣陷給彭于晏,一方面跟日本人勾搭,想做皇帝復辟。

這才有了開場不久的段子,他死皮賴臉要認朱元璋做太祖,在根兒上把自己當做嫡系,所謂的名正言順。你們看看他胸口那個朱元璋的頭像刺青,野心都快寫在臉上了。

70後戲精養成記:廖凡的“邪”和“硬”

這樣一個讓人狠得牙癢癢的角色,卻在民國吃瓜群眾前立下flag,高喊“邪不壓正”,諷刺的是,他自己正是“邪”本身。整部電影最想要呈現的時代的荒誕感,大多數都是從廖凡身上噴湧而出的,可以說,這個角色的存在,在很程度上完成了對這個亂世、這個荒誕時代的營造。

不少觀眾覺得廖凡身上自帶一種性感,彷彿行走的荷爾蒙,在戲中,不管是對女人、還是對時代的征服欲,彷彿都刻在了他的每個毛孔裡,能和這個角色無縫貼合,相信廖凡的骨子本來就帶著這種性感。

70後戲精養成記:廖凡的“邪”和“硬”

也許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被姜文看上,成為除了葛優之外的唯一一位兩次出演姜文電影的男演員。不難發現,廖凡身上獨特的硬朗氣質,其實跟姜文的氣質有不少互補之處。姜文的硬,帶著辛辣、任性,甚至高高在上,而廖凡的硬,則有一種天生的透亮,就像剛踏上江湖的莽撞少年。

姜文在籌備《太陽照常升起》時,廖凡就去跟姜文見過,之後在《讓子彈飛》中,廖凡出演麻匪老三,跟他之前演過的保安、皮條客、歹徒等角色一樣,有種亦正亦邪的範兒,就像廖凡自己說的,有意思的角色往往有個共同點,好和壞不那麼分明,加在一起才是全部,這樣會更深刻。

也難怪啊,在《讓子彈飛》的最後,姜文會捨得讓周韻跟著廖凡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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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硬漢氣質爆棚的角色,廖凡的可塑力其實相當高,在剛畢業的時候,他還是一枚妥妥的奶油小生,在《將愛》中演一個有點嬰兒肥的書呆子,深情款款的樣子現在看來還會讓人有些不習慣。

在《像霧像雨又像風》裡面,他飾演一位儒雅的民國公子哥,卷卷的背頭配上圓框眼鏡,在一波俊男美女之中並不扎眼,包括他早期參演過的電視劇,不少都是完美的擔當綠葉,紅了身邊的李亞鵬、陳坤、陸毅、黃磊......身邊的人會幫他焦慮,為什麼還不火,為什麼演了這麼多年老是演配角。而他卻把這種貌似應該有的焦慮變成一種享受,在他看來,享受塑造角色的過程,是一個演員必須要有的經歷。

過於文藝柔情的角色對廖凡來說似乎挑戰性不大,在之後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中,他演一個無情的皮條客王耀,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野蠻的兇悍氣,瞧這眼神兒,裡面像是住著一隻隨時會瘋魔的野獸。這個角色對他來說無疑是脫胎換骨的,他也一舉獲得了臺灣金馬獎的影帝提名。

70後戲精養成記:廖凡的“邪”和“硬”

廖凡在採訪中提到過,在中戲上學的時候,身邊很多同學都開始出去拍戲了,而他自己卻在默默創作自己的戲劇,他那個時候就明白,演技才是演員的第一張臉。他之後演過孟京輝的話劇,豐富的舞臺經驗讓他在今後的演藝生涯裡,有了更多關於人物創作的素材。

在外人看來,他是一個“戲瘋子”,沒有小鮮肉的顏值,也沒有左右逢源的聰明,就只是想一心靠演戲來養活自己。在他演過的每一個角色中,似乎你能都看到獨獨屬於廖凡的靈魂,或隱忍、或狂放、或邪魅,他是那種願意把自己捏碎了放在角色裡的演員。直到2014年,他遇上《白日烈焰》,並憑藉張自力一角,拿下柏林電影節的影帝。要知道,這個獎項是第一次頒給中國人,可見其分量。

70後戲精養成記:廖凡的“邪”和“硬”

為了還原這個落魄警察的角色,即使當時身上還打著鋼釘,但卻在一個月內暴瘦20斤,在拍照時,他連眼神都對不上焦,完全活進了這個角色裡。私以為,他演的張自立成了一類人、一個時代的縮影,最後那場跳舞的戲,真想給廖凡打一百個電話!

待在角色中,他會有種安全感,不動聲色裡將對世情的理解謄寫在肢體神情中,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是完全自信的。也正因為如此,他不會出現在綜藝節目中,也不會在社交媒體曬私生活。在他看來,演戲大概是最重要的事了。

《白日焰火》之後,他也有很多新的嘗試,《命中註定》、《師父》、《心理罪》,還有未上映的《江湖兒女》等等,他也慢慢混成了男主。不過,這給他帶來的滿足感是一樣的,只要有好戲,廖凡依然是那個一如初見的凡人戲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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