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好久不見:是啊八年不見我可是非常想念

風投此次與GL的合作,怎麼說都是賺大發了,如果趙陽有頭腦,一定會借勢宣傳。她雖然覺得趙陽是個實打實的人,但沒覺得他不聰明。

與風投的人一起吃完飯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她起身道別。

“趙總,後期的工作,我們會有同事跟您聯繫。”兩人一起往酒店外走去。

“會跟Ann小姐一樣是美麗大方的中國人嗎?”趙陽半開玩笑道。

“那可不一定。”眾人鬨笑,著進電梯。

“我算是知道你會為什麼會選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了,你的套路太深了點。”老闆傑克打電話過來,她與之暢聊。

“用你們中國的話來說,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傑克要認識她以前一直以為東方的女人都是柔柔弱弱的,在認識她之前從未想過去了解中國文化,可是現在他可以用中文說出那些經典的詞句。與其說他們是上下屬關係,不如說是朋友,畢竟,在他認為,沒有哪一個人可以配當她顧言的上司。她是獨立的。

一個敢在和平的世界邁入戰爭地區的女人,怎能讓人不敬佩?只要她願意,她大可抄了他這個所謂的老闆。

“中文不錯。要是被漢城的那幫老傢伙知道了,肯定又是一場好戲。”她突然有點像看著那群人吃癟的模樣了,肯定很精彩。

“AnnAnn,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才到中國,傑克。”她無語,明明昨天才落地。

白先生好久不見:是啊八年不見我可是非常想念

“是嘛,我以為你離開好多天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不想跟他東拉西扯,也不想聽他油嘴滑舌,便掛了電話。一路上聽著高速廣播,漢城跟s市毗鄰,中間只隔了一條江,可是跨江過去卻要兩個小時的車程,這讓兩個城市的人頭痛不已。新任市長上任,便主張了推動兩地經濟發展政策。在省會漢城的帶領下,帶動s市的經濟能力。做到兩市互動,不過一小時的距離,在建的跨江大橋連接兩座城市,通車之後車程只要四十五分鐘。實行兩市一家親的互利局相。可緩解漢城的人口擁堵,又能帶動S市的經濟發展,可謂是雙贏。

傑克將據點選在S市,想必他已經知道這座橋不日就會完工,當然,他更知道,風投與漢城這邊的關係。

到達漢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半,婚禮晚宴在七點半,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正準備坐在車裡咪會兒,許攸寧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姐姐,親愛的,記得畫個妝,穿的美美的,不要給我丟人啊。”許攸寧知道顧言不拘小節,不在乎美貌,可是這種場合,她的同學又是大戶人家,必定會有很多達官顯貴到場,若到時候她素顏出境,必定會讓那麼八婆們笑話,能笑話她顧言的只有許攸寧一人,別人是不行的。

“嫌我丟人,你怎麼不自己回來?”她氣結,拜託人還有這麼多要求。

“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你想啊,徐蓓她們家在漢城好歹也是上等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你碰到了那些你不想見的人,難道你想讓他們看到你憔悴的模樣?或者讓他們通過你的外形來認定你過的不好?當然了,在我眼中,你怎樣都美。你現在過的也很好。”許攸寧認識顧言八餘載,她是顧言在洛杉磯的第一個朋友,一個這麼多年不離不棄的朋友。她知她的痛,懂她的傷。她多少次在鬼門關徘徊,都被她臨門一腳給踹回來了。世界上的另一個我。

許是許攸寧的話起到了作用,她回酒店,洗了個熱水澡,補了妝,換個身得體大方的米色連衣裙,踩著雙裸色的高跟鞋,便出了門,到酒店時間是七點四十五,她將車停在車位上,瞅了眼會場,看著客人們陸陸續續的進場,兩位新人在大堂門口迎賓。打開車門,面帶微笑,氣定神閒的朝著大堂走過去。

“徐蓓,恭喜。”她奉上紅包。

新娘見到她甚是激動,“天啦~言姐,真的是你,攸寧跟我說要請個大美女將禮送過來,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你。”新娘激動的捂著嘴巴,生怕自己驚叫出來。

看著她激動的樣子甚是好笑,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今天真漂亮,要是攸寧看到了,肯定會嫉妒死的。”她打趣著道。

新娘子一聽她這話一陣嬌羞,她自認為自己的長相,站在顧言面前跟醜小鴨一般。可是奇怪的是,這種人卻讓她忍不住去靠近,和接觸,明明年紀相仿,她卻很崇拜她。猛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拉起站在旁邊老公的手。

“言姐,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李楠,老公,這是我經常跟你提起的言姐,在國外的朋友,已經好幾年沒見了,她跟攸寧是特別好的朋友。”

“你好,李楠。”李楠伸出手。

“顧言。”她回握。

從她進來開始,李楠就注意到她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沒想到會與他妻子是朋友。

李楠有朋友過來,說了句你們聊就走開了。徐蓓高興的拉起她的手。

“言姐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回來談點事情,馬上就走了。”徐蓓聽了她的話一陣失望,本想拉著她去身邊的親朋好友認識一翻的,結果……

李楠在喊徐蓓,她歉意的鬆開顧言的手,說了句等我一下,便朝李楠走去,新娘新郎的父母全都從大堂的另一側走過來。

“顧市長,您來了?”明明是一句簡單的問候,可是在顧言看來,如遭雷擊。她漠然的轉過身,看著人們將他圍在人群中,頓覺心中淒涼,是啊~徐蓓家在漢城也算是上等人,她父親是某個局的局長,顧輕舟怎麼會不來?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尼。

他的妻子白鷺站在他身邊,體貼的挽著他的手,笑魘如花。五十來歲的女人卻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歲月待她太好了,讓她嫁給你一個前途無量的好老公,有一個強大的後援白家。

她尼?只能遠遠的看著,過往的一幕幕湧入腦海,她恨不得衝上去撕毀她,將她千刀萬剮,可是她不能,縱使她現在心痛到無法呼吸,可還是不能。

一生中總會遇到這樣的時候,你的內心已經兵荒馬亂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別人看來你只是比平時沉默了一點而已,沒人會覺得奇怪,這種戰爭,註定孤獨。

她看著顧輕舟跟他的妻子白鷺,站在人群當中,笑魘如花,一一的跟她們握手打招呼,然後看著白慎行與他父母步入大堂,聽著他友好的喊姑姑姑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她回過頭,收挒自己的情緒,白慎行,白鷺~白家~她在心裡咬牙切齒的將他們問候了個遍,可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時隔八年,那種被背叛,被放棄,被誤會。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她收挒好情緒,面含微笑,轉過頭,注視著他們,多親切,多熱鬧,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她知道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視在她的身上,從他進來開始,他就一定盯著她看。她抬頭,對上他的目光點頭微笑。就是她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將白慎行原先準備好的千言萬語全都擊毀。潰不成軍。

許是注意到她的目光,顧輕舟抬眸,見她站在不遠處,驚訝,詫異,不可置信,她看著顧輕舟變幻莫測的表情,萬分精彩,他妻子白鷺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久不見,父親,母親。”她抬腳,向她走進,並打招呼。

“好久不見,白先生”這裡面的眾多人當中,她認識很多,可是打招呼的只有他們三個,他們三個人真的讓她刻骨銘心啊。

顧輕舟見她臉上始終掛著疏離的微笑,不覺心中一澀,可是想想,她離開八年,八年杳無音信,如今一朝回來對他們能有何好感?

“什麼時候回來的?”他開口以一個長者的身份詢問道。

“昨天晚上到的。”你問,我答,不多說,我尊您是我父親,給予我生命,但我不會再愛你。不會再像平常女生那樣依賴您。

聽她的回答,顧輕舟自然是知道她想與他保持距離感,心中倍感無力。眾人見顧言喊顧市長父親,一陣啞然,不敢置信。

“怎麼也沒回家裡住?也沒跟家裡說聲?”白鷺秉著為人母的直覺,體貼的問到,她自認她沒有什麼對不住顧言的,唯獨當初那件事情。可她不知道就是當初那件事情,讓顧言將她恨之入骨。

“不好叨擾您,就走了。”她始終含著四十五度微笑,親切而陌生。白鷺啞然,頓覺語塞,明明她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語,可她偏偏覺得,顧言那淡漠的微笑像是要將她凌遲一般。

“顧市長,這是?”後來的客人見幾位重要的領頭人物都現在大堂,不解的問到,人人都知道顧輕舟有個侄兒白慎行,是商場的奇才,後起之秀,力壓群芳、手段狠辣、但是對這個城市對人民來說他又是一位慈善家。這種人不可與人為敵。可從未聽說過顧輕舟有女兒,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聽說過?聽此聲,顧言抬眸看了這位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抬手道,

“您好,我是顧言。”顧言?熟識她的人,熟識顧家的人都知道,她叫顧嘉言,嘉是她們顧家這輩當中的字,顧家每個跟她同齡的孩子都有這個字,有這個字才是顧家的子女。

顧輕舟臉上風雲暗湧,白鷺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臂,她沒想到,顧嘉言會如此狠心,不,應該是顧言,沒想到她會如此狠心。她抬眸,看了眼現在旁邊的侄兒,他的目光始終跟隨著顧言,從未離開過。

從她自我介紹叫顧言的時候,他臉上的不可置信,失落,驚恐,緊張,全都被她收入眼底,她的侄兒是商場的後起之秀,殺伐果斷,這些年,從未見他緊張過什麼。偏偏顧言的出現讓他驚恐,緊張。

“你好,沈禹州。”男人和他握手,雙方沒有介紹工作,她不想說,他知道,就算說了,也引不起她的興趣。

白慎行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他後悔當初說的那句話將她推的越走越遠,可是當他聽到顧言與顧家撇清關係的時候整個人都緊張了,他等了八年才等到她一朝回來,她剛剛說了三句話,句句都要離他更遠。就走?白先生?顧言?他的內心已經潰不成軍了,他寧願她見到他撕心裂肺的罵自己,打自己,也不想見到她那陌生而疏遠的微笑。可是他能怎麼辦?他沒有一點辦法。顧嘉言,不~顧言,從十七歲到二十五歲,我懺悔了兩千九百多個日日夜夜。可你見到我,卻依然冷漠。

徐蓓看著氣氛不太對,又不敢平白開口,站在旁邊緊緊的抓住自己老公的手,她認識顧言那麼多年,從未聽她提起過她的家人,跟漢城這邊的一點點事情。直到她老公在她耳旁說了句什麼,她才恍然大悟。

“言姐,咱們去裡面坐吧,到裡面說。你看怎樣?”

“不了,我就是個跑腿了,事情辦完,就該走了。祝你幸福。”她上前擁抱了下徐蓓,準備抬腳走。徐蓓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她抬手阻止。

“這頓飯你留著等許攸寧回來請她吃吧!我先走了,你們慢聊。”她對著顧輕舟點頭道。

“白先生,這是?”她剛走兩步,白慎行跑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她皺眉,嫌棄。

看見她嫌棄的表情,白慎行的心臟像是在被刀子挖似的。

“我送你。”

白先生好久不見:是啊八年不見我可是非常想念

“不用了,我不喜歡跟不太熟悉的人同行。”她猛地從他手中將自己的手抽回來,用另一隻手在上面撫了撫,像是剛剛拉著她手的那個人有多髒似的。

她的這一舉動,無疑刺傷了白慎行的心,他從未想過,她會如此厭惡他,以往那個死活拉著他一起玩的女孩子去哪裡了?以往那個就算是不喜歡你也要往死裡作你的女孩子去哪裡了?

八年未見,她變了太多,不~是他根本就不認識她了,她變瘦了,變美了,變得比以往更有氣質了,而這種融入骨髓的氣質沒有經歷過什麼,是不會有的。

他缺席顧言的人生八餘載,他每一天都在想她,可是再見不如陌路人。

看著她從自己身邊走過,他幾乎是本能的抓住她的手,那一刻,他是欣喜的,真好!他漂浮孤海八餘載,終於抓到浮萍了。可這種感覺持續不到一秒,她厭惡,嫌棄的甩開了他。這當頭一棒讓他鮮血淋漓。

她挺直背脊,回到車上,發動引擎,離開酒店,這一連貫的動作,她麻木的完成,不敢在這裡多呆一秒,天曉得,剛剛白慎行抓住自己手腕的時候,她差點就像個瘋婆子般歇斯底里出來了,不……她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她不能忍受自己像個瘋子一樣,當初那麼苦那麼難她都過來了。現在算什麼?什麼也不算,什麼也不算。

她抬手抹了把眼淚,穿行在繁華的都市,繁華的車流,擁擠的人群。這個城市很大,大到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她是一個過客,一個生活了十七年的過客。

“幫我訂張機票,越早越好”。許攸寧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只聽到了這麼一句話,頓時茫然,這會兒她應該是在參加徐蓓的婚禮呀!

“你怎麼了”?聽聞好友聲音有點不對勁,便問到。

“攸寧,這座城市很大,很繁華,可是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他們才是一家人,她算什麼?八年了。懊惱自己沒有認清事實,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最早的也是明天下午飛洛杉磯的”。

“別市,只要不在漢城,哪裡我都無所謂”。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憑顧輕舟的本事,有的是法子找到她,她現在不想應付他們那一家子人。她辛辛苦苦躲藏了八年。過了八年安穩生活,遠離這群惡魔。

“八點半,B市,明早十點在B市飛洛杉磯”。

現在是七點~她路上行程快點,回酒店拿行李,到機場的時間綽綽有餘。顧言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逃亡者,別人逃亡是因為戰亂,而她逃亡確實因為某些人,說她沒出息也好,沒本事也罷。她都不在乎了,不在乎。

看著手機上跳動的數字,她一愣,許老怎麼會給她來電話?莫不是許攸寧說了什麼?

“許老太太,您好”!總歸是長輩,不能失了體統。

“丫頭,我聽說你回來了”?

“是的,昨天剛到,辦完了事準備回去了”。

許老太太聽了她的話一愣。要走了?

“攸寧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啊”?難怪,是為了許攸寧,這死女人。顧言在心中問候她八百遍。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這次本來可以不用回來的,偏偏攸寧讓我回來跑腿,我也是沒辦法這不,忙完了,我得趕緊回去”。她若是說知道許攸寧在幹嘛,許老太太能扯著她聊三五個小時,這點她是見證過的,不過以往用的都是許攸寧的手機,這次怎麼會打到她的電話上,這點她就想不通了。

“言言啊!你幫我勸勸攸寧,讓她回來吧,國家給她獎學金讓她出國留學深造,是為了讓她回饋社會,回饋國家的,在哪裡救死扶傷不都一樣嘛,你說是不是?我年紀也大了,也就這兩年了,臨了,也想讓自己的子孫都在身邊,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能見到人就行”。許老太太苦口婆心的說著,顧言聽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她自己剛剛遭受過親情的創傷,許老太太便給她發了張親情卡,她心裡一陣難受。比剛剛勝之又勝。

“我會勸她的”。馬上掛掉電話,在聽下去,會讓她對這個世界產生不好的想法的。她一直很羨慕許攸寧的家庭,三個哥哥,打小被捧在手心上,她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任性而為,多好。許攸寧遲遲不肯回國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為自己,可是,她會一直留在國外,可是許攸寧不行。是該好好勸勸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到酒店快速的收拾好行李,準備去機場,她狂跳的心臟到現在都沒有停下來,這種感覺就像是即將上斷頭臺一般。她拉著行李,準備出去。被堵在門口的人牆嚇了一跳。

瞧瞧,她就知道顧輕舟的本事大著尼!可沒想到他會緊跟其後。白慎行早上見到她的時候就全面託人查她了,也就是說在上午,他就知道她的住處,他在他對面房間等了一個上午,都不見有人回來。直到晚上在宴會見到她。

“白先生,還有事”?她裝作不解的問到。

“最早一般飛洛杉磯的飛機是明天下午三點,你現在要去哪裡”?他找了她八年,都不知道她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如果不是她這次回來,他或許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的。她隱姓埋名,為什麼?

“白先生倒是知道”。她笑,她走了八年,杳無音信,斷了與國內的所有聯繫,這八年來唯一接到的一個國內電話還是剛剛來自許老太太的。白慎行竟然花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查清楚了她的住處,與落腳點。還有她所在的國度。

“嘉言,我們談談”。他懇求。

“白先生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談”?她現在不叫顧嘉言,叫顧言,從顧輕舟讓她滾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把自己當顧家人了。

“言言”。

“我覺得我與白先生還沒沒有熟到可以用暱稱的地步”。她句句都在澄清與他之間的關係。句句都跟刀子似的戳傷他的心。

“這八年,我們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父親堅持每個月往你卡里匯錢,所有人都以為你在舊金山,可是你缺輾轉去了洛杉磯,言言,我們想過要跟你道歉的,是你不給我們機會”。

“你們為什麼要道歉”?她問。

“我……”。該怎麼說出口?白慎行一陣苦澀,左右他都不好說。

她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偏身而過,拉著行李箱進電梯。

我該如何抉擇才會兩全奇美,言言,你要是理解我,該有多好。

叮~正當電梯門要關注的時候伸進來一隻手,白慎行擠開電梯站了進來。他盯著電梯門上的倒影,明明你在我身邊觸手可得,卻相隔十萬八千里。

“住一晚吧!我會跟他們說不來打擾你,你若想走,明天下午再走,不用來回顛簸”。他開口挽留。明天下午走吧!最起碼我知道你明天下午的目地的在哪裡,而你現在走,我一無所知。

“白慎行,我從未想過再回到漢城,哪怕在隔十年二十年,也是如此,別人出國多年,會思鄉,會近鄉情怯。可是我沒有,因為我知道這個城市就算在繁華,再富有,可它就是沒有我的容身之所。我不管是對這個城市,還是對你們始終都是一個外人”。我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就在你們的眼前晃悠?你們當初巴不得我走,現在我走了,多好!兩全其美。

“我會給你一個容身之所,你不是外人”。他白慎行是商場的後起之秀,面對任何大場合都能做到臨危不亂,可是在顧言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連說句話都怕出錯。

“八年前你要是有這個覺悟,也不會是現在這副局面”。她不屑,你給我一個容身之所?呵~。

她走了,一如當年,沒有回頭,他開車跟著她去機場,看著她進關。那樣決絕。八年前他也是在這裡送走她的,如今又一次這樣。顧言,你走吧~我送你,但這是最後一次,沒有下一次了。

你竟然回來了,便不會在讓你溜走了,這八年我受夠了。你不回來,我沒有任何期望,但你出現了,我會死死抓住你的。相愛相殺也不放。

“白董,這是顧小姐的資料”。飛機飛往天際,直到消失不見,他才轉身離開。一路驅車回公司。

“放桌子上”。他脫掉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許贊放下文件,準備出去,白慎行突然喊住他。

“幫我訂張明天飛洛杉磯的機票”。

“明天跟省廳的會議”?許贊不明所以,省廳的會議關乎著他們能不能拿到開發區的那塊地。他們已經準備好久了,緊要關頭,最後一博。他竟然……

“讓徐副總去”。省廳的案子,開發區的地都不如她重要。

許贊退出去,自己跟了他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行事作風,不免多說。老闆的心思永遠都猜不透,他從不認為白慎行27歲成立麥斯國際,靠的是後臺。因為他見過他的心狠手辣。

白慎行拿起放在桌上的檔案袋,手法利索的拆開。如果他自己稍稍注意的話,就會知道自己的手在發抖。他白慎行是誰,商場上心狠手辣。幾個億的項目簽下去都不會手軟。可是他現在卻在發抖,一圈圈解開纏在文件袋上的線。

拉出紙張,一張張的翻閱著。

17歲出國,20歲修滿學分,拿得本科學位。同年前往伊拉克做戰地記者。22歲回洛杉機入主GL公司,同年修研究生學位。餘下的便是她發表的論文跟住址,以及一些私人生活方面,和工作成就方面。

他的目光停留在20歲她去當戰地記者的那兩年,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去那樣的地方?

秘書辦的人只聽總裁辦公室傳來一陣聲響,原本有人在竊竊私語的秘書辦,瞬間安靜。大家都將目光轉向許贊,他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送進去了一份私家偵探送過來的文件。

白慎行的辦公桌一片狼藉,所有東西都掃落在地,他煩躁不已。缺席顧言生活八餘載,如今只能靠私家偵探去補齊她的過往,偏偏他們送過來的東西還只是皮毛。

“許特助,進來”。按下內線。

許贊戰戰兢兢的進來,一看辦公室滿地狼藉,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見過他們總裁惱羞成怒的時候?這是第一回。以往他們商場失利,被人暗算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動怒過。他以為他們老闆沒脾氣。

“收拾一下”。他煩躁的坐在老闆椅上,轉過去。

他猶記得自己八歲那年,姑姑結婚,因為父母工作都在國外,他隨姑姑回她新婚的家裡,第一次見到她,她六歲,很可愛,像個瓷娃娃,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蛋,怒目圓睜的瞪著他。

“你是誰?為什麼來我家”?

“言言,這是慎行,大你兩歲,他爸爸媽媽出去工作去了,所以要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他見自己姑姑跟她好聲好語說著。她怒視著她。

轉而便轉身上樓,姑姑將他安排在她隔壁的房間,夜晚,他起床上廁所的時候,聽見隔壁房間傳來斷斷續續的抽泣聲。他微微推開門,便見她跟只被拋棄的小貓一般窩在床角。他想推門進去,猛的有隻手把他拉走,回頭,卻見姑姑站在自己身後。

“讓她哭吧!不要進去打擾她,不要去傷害她的自尊心,但是慎行要像哥哥一樣保護她”。

姑姑的話他到現在都記得,他知道姑姑嫁給別人當了後媽,可是他從來不會覺得自己的姑姑會虧待自己的繼女,相反是顧言一直在不友好。她要麼不言不語,要麼像只炸毛的小雞。只是偶爾在他爸爸在家的時候她才會露出笑臉。

他一直坐在辦公室,直到夜晚降臨指針指向凌晨。猛然起身,拉開辦公室的大門。卻見秘書辦的人全部都在加班。

“還不走”?老闆的突然出現,嚇了他們一跳,老闆不走,他們敢走嗎?

“工作忙完就走”。許贊站起來回到。

“查一下洛杉磯GL公司的業務方面”。白慎行扔下這麼一句話,跨步出去,留下一辦公室的人大眼瞪小眼。洛杉磯?老闆準備拓展國外市場?

顧言到達洛杉磯已經是第三天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讓她疲憊不堪,一路上半夢半醒的睡著,神經已臨近衰弱。拖著行李出機場便看見許攸寧靠在她那輛雪佛蘭上,見她出來接過她的行李。顧言拉開副駕駛車門,直接坐進去挺屍。

白先生好久不見:是啊八年不見我可是非常想念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去打仗去了”。許攸寧瞅了她一眼說到。

“有過之而無不及”。她這四天沒有睡一個好覺,在空中連飛三十多個小時。又被漢城的那幫人這麼一鬧騰。能好過?

見她不願意多說,許攸寧也不問了,隨她睡去。

“你要不要吃點再睡”?許攸寧見她直接往臥室走去便喊到。看著她那疲憊的身影,簡直就是跑過馬拉松回來的,她對顧言的瞭解僅限於她跟自己說過的一些事情,一些她為什麼不願意呆在國內的原因,可是這些年相處下來,自己漸漸的摸清楚了她的脾氣,愛好,就像現在,她絕對不想有人進去打擾她。

她擺擺手,不吃了~從前天到今天一點東西也沒吃,可就是沒胃口。這還只是突然見了一面她就如此禿廢了,若是回漢城,長久以往下去。她還有命活嗎?筋疲力竭,她將自己扔到床上,埋進去。她想過千千萬萬種方式跟他相遇,可是唯獨沒有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他跟他的家人友好恩愛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看著他們笑顏如花,看著他們家庭和諧。自己呢?小丑而已,無關痛癢的人而已。

一早,許攸寧下去扔垃圾見到樓下站著個超帥的男人,修身的身材,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睛,濃密的眉毛,那張臉簡直就像是上帝親自雕刻出來的一樣。天啦!關鍵是這個男人還是中國人,極品。正當她意淫的時候對方的眼神移到她的身上來,她不好意思的乾咳一聲,速度的跑上樓去了。

心裡面的小鹿在撲通撲通的撞呀!太帥了。她進屋瞅了一下顧言,見她還沒起來,便收拾了東西往研究所去。路過的時候見他還站在這裡,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我還以為你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她下午起來便到了公司,傑克一見他就很驚訝的模樣。回到自己的家鄉不應該多呆幾天麼?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她答到。

“我以為你要在你的家鄉多待幾天”。

“你並沒給我放假”。顧言瞅了他一眼,說到。傑克摸了摸鼻子,一副自找麻煩的表情看了她兩眼。

“風投那邊需要一個內地的控股人長期操盤,你覺得誰去合適點”?傑克愣愣的看著她,生怕錯過她任何臉部表情。她自然知道傑克是什麼意思。想借機打入中國市場?中國現在是發展中國家,任何地方的人都想去分一杯羹。傑克也有這個想法。去中國控股。膽子很大。

“你準備給我什麼好處”?她單刀直入,傑克一愣,沒想到她這麼直接。顧言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幫他開拓中國市場?很好的想法,是一個老奸巨滑的商人會想出來的方法。

傑克看著她,她知道她不缺錢,如果缺錢以她的手段跟智商,完全可以獨立完成一次操盤,從中為自己謀取利益。他欣賞她,可是這種欣賞讓他無奈。

“合作商”。傑克只說了三個字。

她靠向椅背,好笑的看著他。“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這些”。

無慾無求的人是最可怕的,因為你永遠也抓不住他們的弱點,不知道他們需要什麼你做的一切在他們面前不過是空氣,顧言就是這種人。

“漢城是你的老家,你總有一天會迴歸,是強勢迴歸,還是平庸迴歸,你應該知道怎麼選”。

“你憑什麼認為我一定會回去”?

“中國人都信奉落葉歸根”。傑克說的很自信。

是呀!中國人都信奉落葉歸根,落葉歸根也得有根,她有嗎?

見她不為所動,傑克繼續說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是搭檔”。

“我想是的,不然我不會看著你這麼算計我的老鄉”。她笑答。

傑克大笑“如果風投的人算是你的老鄉的話,那麼整個中國十三億人都是你的老鄉了”。

傑克跟她聊了一個下午,無疑是讓她進軍國內市場,去嗎?如果是隨便換個城市的話,她想她會去的,可為什麼偏偏是漢城?風投,s市,那根本就是一個幌子。一個任何在商場混了多年的精英都能看出來的幌子,她驅車回公寓,在樓下遇到房東查理太太,熱情的法國太太總是知道如何使你消去疲憊。

“查理太太,有人說中國人都信奉落葉歸根,您覺得尼”?她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想聽聽這位幸福的老太太是如何回答的。

“哦~那我可不知道,畢竟我認識的中國人就是Ann和Ann的朋友”。她說的是許攸寧,她就認識自己跟許攸寧兩個中國人。

“不過,拿破崙曾說過,問題的根源在哪裡,就要從哪裡去解決”。查理太太吻了吻她的面頰,隨後像只快樂的小天使般下樓了。問題的根源在哪裡就從哪裡解決?很好的提議,不過,能不能實施有待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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