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臨汾:洪洞尋找「醫國長春」巨匾(之一)

幾年前的一個春日早晨,我們與洪洞通背拳第八代傳人樊漢武、秦根基、洪洞武術協會負責人胡安輝一行踏上了尋找洪洞通背拳第二代傳人張秀德故里及後人的路途。

“張秀德與賀懷壁同為一代宗師郭永福的弟子,兩人一起跟隨郭永福學會了洪洞通背拳,並在洪洞將此拳發揚光大”,樊漢武、秦根基說:“張秀德是洪洞萬安韓家莊村人,因為時代久遠,多年來沒有找到一點關於他的相關信息,他的身世和後人都是個謎。”

山西臨汾:洪洞尋找“醫國長春”巨匾(之一)

洪洞通背拳第八代傳人秦根基佬、樊漢武及洪洞武術協會負責人胡安輝當年尋找洪洞通背拳傳人張茂齋時與村民的

到韓家莊村時已是下午時分,古老的建築下婦女們做著針線活,聊著天,街巷裡散落著雕花的石鼓,破敗的古院落依然能看出曾經的輝煌。在這個古老的村落裡,關於張秀德,在村民的腦中已經淡然無存。他們不知道村裡與通背拳有關的歷史,更不知道通背拳二代傳人張秀德就是本村人,甚至許多張姓後人也不知道張秀德的後人或族人。

韓家莊張姓村民不在少數,因為年代久遠已經無人能記清與張秀德的關係。經多方尋找,熱心村民向我們推薦了一位愛寫寫畫畫的80歲張姓老人張茂森。順著村民的指引,我們找到了張茂森老人,老人身體硬朗,耳不聾眼不花,思路清晰,交流很順暢。張茂森介紹,在韓家莊張姓是一個大家族,老祖先弟兄三個,分為東西中三門,他本人屬西門一支,關於張秀德,老人推斷應在老弟兄三人以上的,現在已經無人能記起也沒聽說過關於張秀德的故事和傳說,也沒聽祖上流傳關於通背拳的事,如果有也在前五六輩人以上。

“上一輩和我這一輩人手中已經沒有族譜了”,提出希望能找見關於張姓族人的家譜後,張茂森老人一直襬手:“我們聽老人們講,張姓先祖是河南人,祖墳上只有奶奶沒有爺爺,據推斷是去河南探親,病故於河南。”

“腦子裡有過‘張秀德’這個人的名字”,張茂森老人介紹:“因為是我們張家人所以我一直比較關注,我們村老君廟裡的石碑上見過這個名字,在一些老建築的木樑上也見過,但現在都找不見了,老建築毀壞了,廟裡的石碑可能也被人搬走了,多年沒去不知道能不能找見”。

我們與老人一道前去老君廟尋找關於張秀德的線索,希望能從中有所發現。

老君廟是韓家莊村的一座老建築,離張茂森老人家不遠。老廟的部分建築已經坍塌,正門是兩扇半開的鐵柵欄門,門上“韓家莊中心校”的字跡依稀可辨,這裡是村裡原來的小學,學生已經搬走。廟裡荒草萋萋,大殿保存還算完好,殿內供奉著神位。大殿外的屋簷下存放著清乾隆、光緒及中華民國等時期的數通石碑,老人仔細尋找但沒有找到刻有“張秀德”名字的石碑。旁邊還有幾塊石碑的底座,但沒有石碑,老人無奈地表示,“刻有名字的那塊碑被搬走了”。

我們帶著失望離開了這個古老的村落,雖然沒有找到關於張秀德的有關記錄,但我們在樊漢武的手抄秘籍中看到通背拳二代傳人張秀德的有關記錄,他還有逢原、逢巒兩個兒子。

為了卻失望,解開心中的迷底,先後數次深入張秀德生活過的韓家莊,找到了許多年的石碑,有康熙、雍正、乾隆等年間。而一塊“通渡橋立”的石碑中的“三合館”與洪洞通背拳第二傳人賀懷壁後人家藏“策名天府”牌匾中的“三合號”不謀而合,清代民間習武有著嚴格的規定,所有的鏢局都是以“館”和“號”來稱呼的。

山西臨汾:洪洞尋找“醫國長春”巨匾(之一)

韓家莊西門後人張青富

“張家在韓家莊是個很有名的,分東門、中門和西門”許多村民說。村民的說法得到了西門張姓後代72歲老人張青富的肯定。“我們就是張家的後人,東為大,在年幼的記憶中,每到清明節上戶墳,所有張姓的男性,不論大小,都可到東門的樓院吃上一頓白麵饃饃”張青富說。在樓院的南房曾經掛著河南人送的“醫國長春”一塊大匾,下邊的小字就記不清了。據老人們講,那是先祖們走鏢到河南,用自己的秘方,治好了當地人外傷,河南百姓送給張家的榮譽。

“小時候也經常看到父親舞槍弄棒,不過他的師傅是西姚頭村姓姚的”張青富回憶。父親在他11歲時就拋他而去,他成年後翻新自家的房子時,曾從閣樓上找到了父親習武的“刀和劍”。熱心的老人將記者領到曾經的樓院前講述,現代化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和鐵大門位置就是原來樓院大門的位置,門樓是2層,在抗日戰爭時期,曾被日本人的炮彈打了一個洞,牌匾就掛在緊挨門樓的南房大廳。

“東門的後人雖然年齡比我們小,但輩分都比西門的大”見到東門後人70歲的張寶元,張青富說。老木匠張寶元說,因那個年代木材缺,就把河南人送的“醫國長春”那塊匾,在給弟弟娶媳婦時打了傢俱,而且還是我親自給弟弟做的,上面的有許多小字,記不清了,只記得“河南”和“醫國長春”等大字。

山西臨汾:洪洞尋找“醫國長春”巨匾(之一)

韓家莊東門後人張寶元

“爺爺告訴,祖上是德字輩,是耍拳保鏢的”張寶元說,他的祖上叫張丙德,有2個兒子,一個到了河南,一個留在當地,他是留在當地的後代。上世紀1960年代,他在祖上留下的東房閣樓曾經翻出了刀、槍、劍,還有一本厚厚的線裝書。老人比劃著書上的打拳的圖式,通背二字他還是記憶猶新。刀鏽跡斑斑,劍尚好,還有牛皮做的鞘,槍只有槍頭沒有木杆,這些傢伙當年對自己也沒有啥用,都有當廢鐵賣了,那本書翻了幾次,也沒有當回事。

對於自家宗譜的記憶,老人無法說清楚。“父親曾告訴他,樓院是100多年前的一場大火燒燬後重建的,祖宗的牌位與記載也毀於大火”老祖上的墳頭早已平了,只知道大概區域,唯有清明時節全村張姓男丁到樓院吃白饃有記憶,不過到了上世紀1958年公社食堂後張家清明上墳吃白饃的習俗也隨著消失,東房找到的刀、槍、劍和拳書說明祖上是習武練拳的,“醫國長春”匾說明祖上還懂醫術。

遺憾的是這些珍貴的刀、槍、劍和拳書及“醫國長春”匾都成了張家人的記憶。

筆者對“醫國長春”的真正含義也是從狹義的“醫”字上理解,認為張家會武術,給人護鏢看院,也會治療一般的跌打損傷,他們護鏢到河南,治好了當地人創傷,河南百姓給張家送“醫國長春”匾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有一天,筆者與洪洞通背拳第八代傳人(百鎖)聊天時說到“醫國長春”匾額的話題時。“能不能從治理國家的角度去理解,(拳術)小可醫人,大可治國”張乃頭說道。他的想法讓筆者的思維豁然開朗。通背拳的技擊功能是“拳藝”之源,也是民眾強身健體良方,民強國運昌盛,國家強盛,山河春常在。

從那以後,“醫國長春”匾額去向?什麼時間從河南迴到韓家莊和匾額背後的故事一直縈繞在筆者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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