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舒聖祥
7月23日，西安市公安局、西安市環境保護局發佈關於《西安市公安局西安市環境保護局關於禁限行高排放老舊汽車的通告（徵求意見稿）》，禁限行2008年8月1日前註冊登記的汽油（天然氣）汽車和2013年7月1日前註冊登記的柴油汽車。意見一出引發廣泛熱議。有專家認為，這種以年限為標準的禁行有一刀切嫌疑。
▲《西安市公安局西安市環境保護局關於禁限行高排放老舊汽車的通告（徵求意見稿）》
眾所周知，國家早在2013年，就取消了私家車15年強制報廢的政策，“小、微型非營運載客汽車、大型非營運轎車、輪式專用機械車無使用年限限制。”2008年的車子，到今年也不過10年，哪怕按照過去15年強制報廢，也還能正常行駛5年呢。可按西安新規，明年就不能進主城區，後年就被徹底禁行。等於是，強制報廢的年限反而大幅縮減了。
“汽油車只能開10年，柴油車只能開5年”，六百多字的通告，給人的全部信息，似乎就是如此。某種程度上，這給當地車主造成了很大的恐慌，以為無論何時買的車，最多都只能開10年。西安環保局隨後召開說明會，對此進行了澄清。禁行的只是國二及以下汽油車和國三及以下柴油車，而這兩類車剛好處於2008和2013年兩個時間點。
本意是要根據排放標準禁限行，寫出來卻是根據購車年限禁限行，這是在語言表述上寫的有問題，抑或不過是事後安撫民意的說法？西安環保局解釋稱，這樣寫是為了方便市民理解，人們不一定知道自己的車是國幾的標準，但知道車是什麼時候買的。如果這就是事實，那隻能說，這紙通告實在太過“惜字如金”，以至於關鍵內容都沒有講清楚。
西安市出於環保考量，此舉意在減少機動車汙染物排放，出發點可以理解；但以購車年限為標準一刀切，不僅有懶政嫌疑，容易引人誤解，而且也很不科學。事實上，2008年以前，市場上一些中高端車型已經達到國三標準，甚至歐四標準，遠不能稱為老舊車。
當年，私家車強制報廢制度的取消，受到了輿論一致好評；如今，千萬不要把禁限行老舊車，搞成了事實上的重啟強制報廢。“禁行並非報廢，政府只是鼓勵淘汰”，這樣的解釋其實很蒼白，因為車子就是用來開的，都全域禁行了，還不算強制報廢麼？
我們擁有嚴格的年檢制度，私家車必須定期檢測，環保是否達標，依檢測結果執行便可。沒必要在年檢制度之外，再人為劃定一個購車年限。原先不達標的車，通過升級排放體系，若能達到排放標準，也應被允許上路；更何況，很多私家車保養精細，車主倍加愛惜，車況本身就很好。
汽車作為耐用消費品，佔有較重的家庭財產份額。禁行不僅是對資源的浪費，更會對車主造成很大損失。尊重私產應該成為一種行政習慣，對私人佔有、使用和處置私人物權的限制，應該越少越好。既然西安方面禁限行的目的是為了環保，那就應該緊緊圍繞環保，只禁限行環保不達標的車子，而不是某年某月之前購買的車子。
□舒聖祥（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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