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冰棍 文

小時候喜歡吃冰棍,三分,還有五分,都令人垂涎。三分的冰多,五分的有奶粉融在裡面,但都偷工減料,弄虛作假,進嘴的多是糖精水。

糖精放多了就苦,難以下嚥,於是,捧著湯湯水水的冰棍就去退。賣冰棍的老太太討生活也不易,當然不情願,還嘴硬說,我嚐了,不苦,吃得快剩棍了,不退。孩兒大哭,找奶奶牽著去說理,這一折騰,那冰棍真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根棍了。

不退,不退就不退,下回不再買你冰棍。 但下回呢,沒臉的,嘴饞的時候還得去找老太太。老太太不生氣,還笑著打趣:拿到手趕緊吃,可別只剩一根棍,咱不退!

還是想念自行車

小時候,上學能有自行車騎比現在開上小轎車還興奮。那時的鳳凰和永久就好比如今的寶馬和奔馳,騎在胯下神氣著呢。

那時,騎自行車就怕胎被扎,跑不多遠,漏氣兒了,車圈就罷了工。不過,還好,街頭巷尾總有修車的老頭在候著你,花上幾角錢就可手到病除,方便著呢。

現在則不一樣了,路寬了,修自行車的卻少了,而且大多改了行,擺弄電動車去了。修車的價錢嗎,當然也翻了好幾番。

如今,每當走在人行道上,我都會一步三回頭,不怕別的,就怕電動車攜風帶電剮蹭著。最怕那外賣小哥,騎車還打電話,都是馬路殺手呢。

還是想念自行車,環保省電又健身。只是,如今騎它可得精神點,一是當心被逼到機動車道上,要了你小命;二是小心扎胎沒地兒補,你得推車走回家,累你個狗爬兔子喘。

熱心腸的“工宣隊”

上小學四年級時,工人階級掌大權,學校進駐了一支“工宣隊”,粗布粗衣,粗聲大嗓,臉冒兇光。那時,孩子們在課堂上作得兇,老師一嗓子“把你們送到‘工宣隊’去”,頓時鴉雀無聲。大嘴巴子真抽呀,誰能不怕。

不過,工人師傅也有柔情的一面。一次,學校院內挖防空洞,我們扛鎬拎鍬爭先恐後地往裡鑽,卻被“工宣隊”張隊長用偉岸的身軀攔住了。不要命了,裡面危險,你們還小,安全第一,四年級的回去,讓六年級的進來。 同學們不解,咱也有力氣,憑啥不能進洞?大家都有顆好奇心,想到地下探探險呢。

後來,班主任老師告訴我,那洞曾塌方過,將一位學生砸斷了腿,張隊長也是為了你們好,怕出意外呢。

現在看來,深挖洞廣積糧,備戰備荒為人民,咱雖生生缺了一課,但張隊長的好意卻不能忘記。

閒時就想嗅書香

上初中時,傳閱過手抄本《少女之心》,做賊一般,看得臉蛋發紅,心驚肉跳。在那個物質和精神雙重飢渴的年代,小說和詩歌是心靈的最好撫慰劑,但文化產品的生產卻總是跟不上趟。 那時,我常常排隊去買《芒種》和《鴨綠江》,賣斷了貨,就央求報亭大爺下回一定給我留一本。後來,《小說選刊》亮了相,更是洛陽紙貴,尋覓不到手。於是,抓心撓肝,風風火火,到處去借,說上一堆的好話,就為聞到墨香。

如今,目睹報刊亭凋敝人稀,心酸酸的,針扎一般痛,但往日的墨香卻依然在心頭湧動。

如今,書籍和雜誌多了,但看的人卻少了,為啥?金錢味重了,書香味淡了唄。

舌尖上的美味

小時候,一放暑假就喜歡去農村舅舅家,那黃都冒油的鹹鴨蛋和紅燒螞蚱在召喚我呢,口水都打溼了破洞的海軍衫。

那時,農村也不富裕,鹹鴨蛋舅媽只在晚飯時賞一個,而且輪到臭的還不管換。於是,那紅燒螞蚱就成了咱解饞的重頭戲。拾一罐頭盒,裝入摔死的螞蚱,再倒點醬油,架在柴草上烤,香氣撲鼻時就可以大快朵頤了。


苦澀的冰棍 文/趙國卿​ 那時,田地裡的螞蚱多去了,是取之不盡的食材,只要你醬油供得上,美味會長久在你舌尖盪漾。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