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寧故事會》:五龍聖母

《丰宁故事会》:五龙圣母

古時,燕山腹地有個依山傍水的小村叫帳房溝,風景很美,人長得也俊。

村裡有個姓李的人家,父母哥嫂小姑,五人和睦相處,日子過得甜甜的。

春天,姑嫂二人端著洗衣盆來到河邊。路上桃紅了,柳綠了,蝴蝶一雙雙,燕子一對對,看得小姑翠蘭春心萌動了。想到自己都十八歲了還沒主,臉忽地紅了,趕忙拽一根柳枝去轟身邊的蝴蝶。

來到河邊,翠蘭由於心不在肝上,一件衣服順水漂走了都不覺。嫂子看她那丟魂的樣子,用水撩了她一下,她才清醒過來,忙順水去追衣服,可是追出很遠很遠也不見衣服的影子,這時她真著急。心想要是有人在下邊截住就好了。哪知這念頭剛一動,下游突然響起一陣悠揚的笛聲,她尋聲望去,只見對岸一片粉霧似的桃花中,飄出一位白衣少年,眨眼來到翠蘭面前。

少年從腋下扯出一件衣服,彬彬有禮地說:“大姐,這衣服是你丟的嗎?”

翠蘭羞答答地點點頭,怪了,那衣服咋幹得這麼快呀?彷彿從未沾過水。翠蘭不由向少年打量幾眼。那少年的臉也象桃花,白裡透紅,是個美男子。

翠蘭鼓足勇氣細聲細氣地問:“君子尊姓大名,仙鄉何處?”

“這個……”少年皺皺眉,轉轉眼珠,說:“我叫白水生,家住風門溝。”

姑娘吃一驚,聽老人說龍宮就在那裡,這是心裡話,沒等說出口,那少年搶先說道:“我常到這裡玩,後會有期!”

少年轉眼不見了,姑娘向他離去的方向久久地望著不動。這一切都被乖覺的嫂子看在眼裡。此後每到河邊,嫂子總是藉故躲開,於是翠蘭便天天去河邊與少年相會。一來二去倆人相愛了,還偷偷成了婚。

轉眼三年過去了。這三年小村的光景特別好,逢到天旱了,旱得莊稼打了蔫,翠蘭一犯愁,水生旁邊就搭了話:“娘子不用愁,明天雨就來。”次日,果然有一場好雨。又一次,正當莊稼成熟結籽時,天上佈滿了怪雲,翠蘭驚叫:“哎呀,要下雹子!”水生說:“不用怕,雲彩馬上就散了。”話未完,不知從哪刮來一陣大風,馬上雲散日出。翠蘭見水生的話這麼靈驗,雖覺奇怪,可還是痴痴地熱戀著他。

這一天,翠蘭又在河邊等水生,等啊等啊,直等到月上樹梢頭仍不見人來,她有些沉不住氣了,就順著河邊去找。走著走著,猛然眼前人影一晃,水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翠蘭問;“於啥去了?讓人好等!”

水生滿臉悲憤,眼角掛著淚痕,說:“咱們私配姻緣的事被父王知道了。”

翠蘭好不明白,問:“父王,什麼父王?”

水生長嘆一聲,說:“實話告訴你吧,我是風門溝龍潭龍王的小兒子。因多次私改龍王旨令,無旨降雨,違旨驅雹,而且私配凡女。父王震怒,已降旨,明日就要把我貶入寒宮受苦。今晚一別,恐再無相見之日了。”

翠蘭放聲大哭,緊緊抱住水生,說:“我去見父王哀告,咱們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水生搖搖頭,說:“神凡有別,父王怎肯見你,況且你身懷有孕,應該保重,把孩子生下來……”

小夫妻正在難捨難分之際,西北烏雲密密地向他們頭上壓下來,翠蘭耳旁風聲怪響,眼前轟雷閃電十分怕人。烏雲裡一隻大手將她凌空抓起,甩出幾丈開外……

“翠蘭醒來時水生已不知去向,她心裡窄得沒份了,一直哭到半夜。

次日他仍天天到河邊等水生,日日,月月,總也等不來。她的身子漸漸沉重起來,走路感到吃力了,她的隱私終於露餡了。一天,父親把她叫到屋裡,用鞭子抽她、逼她、還要活埋她。好心的嫂嫂趁公公不注意,當夜把翠蘭送到風門溝旁的一座破廟裡。翠蘭進廟不久,孩子便生下來了,而且一胎生了五子。這五個孩子都生就一頂龍頭束髮金冠。

一晃過去十五年了。五條龍子長大成人,他們都拜普提真人為師,各個練就一身好武藝。

又是一個桃紅柳綠的春天,五子拜別師傅回家探母。翠蘭見水蔥似的五個孩子站在面前,想起他們杏無音信的父親,不禁又是一陣心酸。五子看在眼裡,齊聲問母親為何如此傷心。

翠蘭把他們父親的遭遇講了,並說:“眼前要再有你父親,全家就團聚了。”

五子如大夢初醒,氣得摩拳擦掌,齊向母親請命,誓要打碎龍宮,救出父親,翠蘭應允了。

五子請來附近的百姓,在龍潭周圍挖渠放水,把砍來的柴點著,晝夜往龍潭裡扔,然後用神法催得煙火在潭裡劈劈啪啪地燃燒。燒得蟹兵蝦將現了原形。五子各持兵刃殺進龍宮,擒了龍王,老龍王怕死只得放出水生,水生和翠蘭又得團圓。他們更加相愛。後來翠蘭成神了,被封為五龍聖母。五個龍子也被封為龍神,和父母一起搬進龍宮去住了。

他們興和風助順雨,親自護持這一方的生靈。人們為了紀念聖母和五龍的恩德,以後把破廟重新修建,改為五龍聖母廟。直到今天,這一帶還有一個習俗:每到天旱時,人們就到五龍聖母廟燒香,祈求五龍聖母普降甘露,保佑眾生。還真靈驗,每次求雨,都能求來一場好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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