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劇組當羣演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井底小小魚


一直以來,演藝圈都充滿了巨大的誘惑,很多年輕人都懷揣著“影視夢”。可是,每年只有少數人能考進北電、上戲那樣的明星造工廠,更多人是沒有辦法靠近演藝圈的。

雖然普通人很難成功擠進演藝圈,但在沒有門路的情況下,去劇組當群演也是靠近夢想的一種方式,也許一不小心還能被導演發現,圓了自己做演員的夢想。

(下圖中,有沒有發現裡面有誰哈)

那麼,在劇組當群眾驗貨員是一種什麼體驗呢?今天我們來看一下,

一:零距離靠近大牌明星。

平時我們都是隔著屏幕看那些明星大腕的,感覺他們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遙不可及。但走進劇組,你可以看見那些當紅藝人、流量小生,甚至影帝影后。你會驚訝地發現,他們和普通人也沒啥兩樣,他們會因為心情不好,而冒出幾句髒話;也會因為戲拍不好而煩躁;運氣好的時候,還可能和他們演個近距離的對手戲。


例如,劉德華在拍攝《失孤》的時候,為了影片的真實效果,讓群演真槍實戰打他的耳光,不知道是不是群演比較沒經驗還是敬仰天王不敢下手,導致被NG了多遍才過。

想必這位群演肯定會不捨得洗手了吧。


二:也許會得到一個露臉的機會

在劇組很多都是路人甲、或者路人乙,很難有真正露臉被關注的機會,不過凡事都有意外,只要你表現足夠好,,也會有露臉的機會,能說上幾句臺詞也說不定。另外,如果本人真的有本事,能夠在群演中脫穎而出,說不定真的能從草根走到主演。

其中,王寶強就是草根藝人的代表,他經過多年的群演抓住了一個機會,在李楊導演的《盲井》中出演最後領取撫卹金的小男孩角色——憑藉此片中的本色表演,王寶強摘得當年金馬獎的最佳新人獎。

之後他又出演了馮小剛的《天下無賊》,從此打開演藝之路。

還有在周星馳的電影《西遊降魔篇》和《美人魚)中的群演張美娥,年過六旬,長相也挺寒磣,卻因為在周星馳電影中獨特的表演風格而一炮而紅,出場費都10萬起。


三:可以近距離了解電視和電影是這麼拍的

在劇組當群演還個好處,你可以看到整個拍戲的過程,有種先睹為快的感覺。可以看到那些演技卓越的演員也會頻頻笑場。

咱們美麗的紫霞仙子笑場都這麼美!

還會看到演員情緒不到位,哭不出來的時候。

如果有時間和精力,可以走進劇組當幾次群演感受一下,會是很有意思的體驗。不過當群演也要用心哦,否則會“搶鏡”哦。


電影爛番茄


看到這個問題,很想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我叫魏星,長相一般,身高一般,體重一般,但我卻有一個演員夢,我也確確實實為了自己的夢想義無反顧的奔向了離家幾千裡的橫店。 我出生在甘肅省蘭州市從小在爺爺奶奶家長大備受寵溺,但是我從小的性格就是喜歡舞臺,喜歡眾人矚目的感覺,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做一個演員。我是一個重組家庭,自從小學畢業了以後,初中,高中,大學都是在住宿的學校中度過,也是因為這樣的生活讓我更加獨立。

高中那年因為被長期的放縱管理我沉迷網絡遊戲,高二那年我被學校發了請退通知書,家人知道後便不再管我,也沒有任何學校可以再接著上高中,從那一刻起我驚慌了。我突然覺得這個社會不能不去努力,於是我再三的請求父母終於在西安找到了一傢俬立的表演學校。從那時起,和表演的的緣分就結下了。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理想很豐滿,顯示很骨感”雖然學了表演,但是在這個行業,我沒有任何的背景、資源,大學畢業後我在家賦閒了2個月,在這兩個月裡有時候就會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是不是做錯了,甚至想過找個穩定點的工作,在蘭州可能過的應該也不錯。有時候又責備自己為什麼這麼膽小懦弱,為什麼不出去闖一闖呢?突然有一天,我感覺自己想通了,覺得人生就是在嘗試自己喜歡做的事,於是我在網上瘋狂查閱這個行業的相關消息,最終決定去橫店!那是2011年12月22日,我悄悄地帶著自己存了已久的私房錢,揹著父母偷偷的離開了蘭州。


2011年12月23日凌晨11點我終於來到了橫店這個夢工廠。花了3天時間摸清了整個拍戲流程後,我終於踏入了讓我向往的演藝圈,從一位普普通通的路人甲開始。當時是寒冬臘月,冬季的橫店格外的溼冷。需要等戲的群演需要凌晨四點就到群演工會的門口排隊等著上報戲,我清楚的記得眼前的景象,男人、女人、高的、瘦的、年輕的年少的一個個裹著軍大衣,哆哆嗦嗦的等待,既焦急又耐心的等著群頭的安排,那一刻我有點心酸,感覺自己是貨架上等待出售的商品,等待著顧客挑挑揀揀。  

第一天我的角色是“路人”也叫“路人甲”,當我被群演導演安排在了主演的背後走來走去的時候才深刻的體會到“路人甲”這個詞的來歷,真的是在走路啊~當了一段時間的活動背景,我發現了這並不是我要的生活!我覺得演員不是隻有這樣不努力,不奮鬥會一輩子都在做活動背景,所以現場喊群演休息的時候,我從來不去休息不會找地方躺著或者坐著。慢慢的有個導演留意到我,他問我為什麼不去休息,我告訴他因為能在所有工作就位時我第一時間在現場,我把自己當演員看,所以我從來都嚴格要求自己的形象,就這樣我接到了第一個有臺詞的角色,也就是路人甲,後來的每一個小人物我都用心再演,角色再小也要演好。慢慢的我在橫店的路由於勤快,敬業路走的非常順,可以和在橫店5、6年的人演一樣的角色。

在橫店有時候覺得自己還算幸運,因為太多跟我一樣為了夢想在這裡打拼的人們嚐盡了世態炎涼。你們能想象為了僅有的兩句臺詞對著鏡子聯繫無數次後突然被同志“主演沒來,你的臺詞不用說了”的時候心中的失落感麼?在這裡真的分“三六九等”,因為劇組的工作人員對每個人的態度都不一樣,所以其實群演跟在公司上班的職員也差不多,渴望升職加薪從群眾想升到特眾更想成為特約,與其說渴望“升職”不是如說渴望被尊重,嗯,真的渴望被尊重。


爾冬升導演和我的合影

2012年6月我突然聽說爾冬升導演要拍一部關於路人甲戲,當時的我還傻傻一直以為爾冬升導演要拍的是個紀錄片,我記得當時面試的時候,在場的有《春天花花同學會》的導演趙良俊也在現場,當時趙導還說“這個小孩挺有個性”,說實在的,當時非常開心,感覺自己被注意到了,覺得自己有戲了。在幾番面試下來後我很幸運的成為了如今大家看的這部電影《我是路人甲》的主演之一。當接到試戲成功的消息後,我差一點哭了,我想到了我老爹說過一句話,不管做哪行,做了就要用心,在別人都堅持不下來的事上,你堅持了,那成功就離你很近了。


路人甲魏星


我叫姜濤 來自黑龍江省、記得那時2012年8月份。我剛從部隊退伍、在老家齊齊哈爾呆了半年。因為在部隊的時候參演過一部戲的群演《像兄妹一樣手拉手》是一部電視劇。主演就是演還珠格格里面的爾康。當時非常的激動、就像上前跟他合影、但是有沒有勇氣。這不退伍了嗎 想實現自己的人生夢想 做一次群演。所以那一年八月份我就來到了橫店影視城、追求我的夢想、但是我在網上查的時候發現橫店影視城距離我的老家齊齊哈爾有2700多公里、坐火車要43個小時。因為當時沒有快車 更加的坐不起飛機。所以只有一個人瞞著家人帶著幾件衣服坐著火車就前往了橫店影視城。當時我記得在齊齊海爾的時候、還向我的戰友李建借了六百塊錢。然後帶了兩身的換洗衣服就踏上了開往橫店的火車。剛來的時候感覺人生地不熟、而且還是第一次出遠門、所以對橫店的一切事物都不是太瞭解。通過一個朋友找到了一個住處、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床每天到下半夜的時候都會被熱醒。然後每天早上三點多去老公會門口等群演、記得前幾天根本排不上隊。到了第三天、終於有個群頭帶我上了車、因為有一個人放鴿子 所以我就順利上了他的車。這個人叫杜鵬飛、一個比我還年輕的小夥子、當時我非常羨慕跟他、這麼年輕就可以成為群頭。

‘記得我的第一部戲是電視劇《那年來了鬼子兵》我演的是裡面的日本間諜。我是其中一個間諜。’







演員姜濤


感謝悟空問答的邀請我叫演員任濤,是一名橫漂演員,在橫店待了兩三年,接下來我的故事可分為三段來講完,第一段講去北京劇組被騙的經厲。

至於為什麼會來橫店呢,因為我之前在工廠上班覺得枯燥無聊,覺得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然後在看電視的時候就萌生了拍戲得想法然後就多方打聽電視劇是怎麼拍的,然後有人說是在大城市北京拍的,因為他們知道王寶強就是從那裡出來的,記得那是2014年冬的時候我在58同城上面看到了一則招聘劇組跟組演員的信息,然後我就心懷滿志的,從工廠辭了職,背上厚重的行李就從福建寧德那家工廠出發了,然後根據58網站上相關人員提供的地址信息就一個人出發北京了,那年我18歲,那年冬天我抵達可北京豐臺一個叫做西局的地方進了一個寫字樓,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我去了他們就問我帶了多少錢,我說剛發了工資身上也就兩千多的樣子,然後他們就接著給我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有說我比較符合他們公司形象想簽約我,但是要交簽約費他說的1500由於我當初比較懵懂無知又剛從工廠裡面出來第一次去大城市,就這樣稀裡糊塗的交了1500後面他又說交伙食費,我又交了300然後身上只剩下一兩百了,他們又以讓我給他們買菸到時跟劇組導演說安排角色為由就這樣把身上錢都弄完了就留了個路費,給了個地址說是叫到一個廟城東的地方,他們會有人來接,當時我就一個人按著地址上面的信息出發了,到了廟城東後一個人來接了我,又問我要路費我說沒有了,他看我有一雙皮鞋還挺漂亮的就這樣把我的皮鞋給拿走了,然後接著就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裡面有很多群眾演員,都是群頭租的房子養起來的,也有很多跟我一樣的人也是被他們騙來了我在裡面跟他們相處了幾天之後就問了他們,他們說大部分人都交了錢!


去了劇組之後!

第二天當我們去了劇組之後,記得那是拍攝的第一個電影叫智取威虎山是張涵予佟麗婭主演的,然後導演是徐克,我們就在那裡拍戲演土匪我演了一個被打死的土匪拍攝的時候我們很賣力拍攝,導演徐克還親自上陣指導我們怎麼表演中彈後的反應,就那樣拍攝了一晚上,由於北京的天氣很冷,很快我們就感冒了,但是那地方在郊區比較偏僻也就沒有錢去買藥,後來我們就堅持拍攝了幾天,每天都是早上天沒亮就起床坐車過去,晚上八九點收工到家,然後做了一個星期,跟劇組裡面一些人混熟了之後就閒聊起來,我就聊到了我交錢了,一哥們就說我們可能被騙了,來拍戲是他們給我們錢而不是我們給他錢的,就這樣我們收工了之後去要錢也沒要到,而且也沒有勞動合同,然後就這樣我們就沒幹了,出來了之後就聯繫那些劇組認識的說哪裡比較靠譜,然後他們說橫店,然後我們一想現在身上也沒錢,去橫店又在千里之外的浙江,而且又快過年了,然後就又在五八同城上面找了個保安的工作做著,就這樣時間很快一個半月過去了我發了工資八百塊,後來要離職他們也不給,然後我就自離了買了票回了老家見了老父親一面,後來我就一個人又南下廣東在工廠裡面幹了三個月手裡有了5000多之後決定繼續追尋自己的演員夢,就這樣去了橫店!


這個是十堰晚報對我的新聞報道!


來到橫店之後!


然後我從廣東東莞買了一張到義烏的火車票,就這樣開始了我的橫漂之旅,剛去橫店什麼也不熟,在去之前我就做足了功課,保證不跟之前那樣被騙了,然後我就在貼吧裡面發帖搜橫店的信息,然後聽說去了要租房,辦演員證,還有加演員通告報戲群,這樣才可以拍戲,然後我就到了橫店之後把這些都準備好了就辦了我的第一個演員證!


辦完證當天在橫店演員公會那裡當天下午就有群頭過來挑人了,他們看我身高還可以就把我拉到了他們的通告群裡面,就這樣我就開始拍戲了,最早的時候每天凌晨一兩點開工去賓館化妝,然後去現場拍攝到晚上十點多才收工,我扮演過各種不同的角色!在各個電視劇裡面客串穿越!
這是我與演員孫茜的合影!

這個是我在電視劇三國機密裡面的露臉鏡頭!
這是在尋秦記裡面拍攝現場!

這個是在電視劇天下長安裡面的…
這個是拍攝開封府的時候和香港明星的合影!



這是拍攝歡喜密探我的露臉鏡頭!
這個是拍攝花謝花飛花滿天我的露臉鏡頭,大家看到我在哪了嗎?

後面那個就是我!
這個演員大家熟悉嗎!

這個是拍攝歡喜密探的時候和演員包貝爾的合影!
這個女演員大家認識嗎!



我在電視劇女管家裡面的露臉鏡頭!


以上是我和這些明星的合影!

這個是我拍攝尋秦記的照片,其實在橫店當群演是種什麼心態就看什麼樣的人了,熱愛工作的他肯定喜歡這個,不熱愛的也就混吃混喝了,反正橫店就這麼大點,我感覺每天能有通告能有戲拍就挺知足的,由於時間原因今天我就先寫這麼多了,想知道更多關於橫店劇組的事情可以關注我的頭條號哦,感謝大家支持,我是演員任濤!


以上內容本人原創,如有抄襲,違者必究!


演員任濤


我是一名正在橫漂的群眾演員,說說我來橫店跑群眾演員這段時間的體驗吧!

剛來橫店的時候是去年七月份,那時候正是天氣最熱的時候,辦好演員證跑的第一場戲就是《贏天下》,穿的第一套衣服就是贏天下的黑嗜衛,那個盔甲是我穿過盔甲以來最重的盔甲了,拿在手上最起碼有四十斤,穿上這個盔甲只有一個感覺:想死。更奇葩的是穿上這個衣服跟著范冰冰的馬車跑,天啊,當時人真的要奔潰了,拿都拿不起的衣服還要穿起來跟著馬車跑,記得那天有跑著跑著就有直接中暑的群眾兄弟,中暑了劇組就發你兩瓶藿香正氣水,然後就不管你死活了,拍完一天下來臉上真的脫層皮,不到幾天人就曬成煤炭了。

剛開始以為夏天拍盔甲戲是最痛苦的了,可到了冬天才知道還有更痛苦的:下雪的天氣拍雨戲,自然雨還好一點,怕就怕曬水車的人工降雨,下雪本來就冷,劇組還要你穿個單衣,人工降雨就這樣對著你衝,淋一會身上就成冰了,要是加上躺屍的戲那就更加奔潰了,往地上一躺,水一衝,泥巴就往嘴裡和鼻子裡跑,拍完起來從裡到外,內褲都能擰出水,一場戲下來幾乎全感冒了。



很多人老是問我,來當群眾有什麼條件,其實在橫店當群眾演員是零門檻,只要滿十八歲就可以辦演員證,辦證費用是十塊錢,辦證的地方有領隊會拉你進微信群,在微信群裡面報戲,第二天到集合的地點集合,很多人不知道怎麼辦證,給大家附上詳細的流程吧

首先我想提醒大家,未滿18週歲是不能辦理演員證。不建議未成年來橫店,有人說可以跟組或者跑現金戲,但實際上跟組信息一般在圈內發佈,新人很難接觸到,而且一般都會要求有拍戲經驗的,而現金戲不納入橫店演員公會管理,一般在周邊一些外景基地拍攝才需要,量很少。每年的暑假7、8月,國慶、春節等節假日期間,都會停辦演員證,需要你合理安排來橫店的時間。短髮的女生不建議來橫店,即使你能戴假髮順利辦理演員證,也不好接戲。也有女生來問接發行不行,先不說動輒數千的接發成本,女生梳妝時接的發不太好梳理,很容易被嫌棄甚至臨時換人。最近幾年對群眾演員的要求也越來越高,男生一般最好在178以上,女生身高在165以上。男生身高在170以下,女生身高在155以下,不建議來橫店,人多劇組少的時候很難接戲。 辦理演員證的基本要求:首先你必須有身份證,而且年滿18週歲。男生短髮;女生長黑髮,頭髮後面紮起15cm+至少,捲髮拉直,五顏六色的頭髮需要染黑。 辦演員證需要金華地區建行卡或中行卡一張、浙江移動號碼並辦理橫店短號一個、身份證和暫住證及其複印件一張、一寸照片1張、10元人民幣工本費。 中國移動營業時間8:00-20:00,移動和建設銀行都在萬盛街旅遊大廈邊上的南江壹號大樓樓下,中國銀行在江南路江南一鎮斜對面,營業時間8:00-17:00。橫店公安分局在江濱西路,江南一鎮橋對面的加油站東邊300米左右,營業時間8:00-11:00,14:00-17:00。演員服務部在國防路上,萬豪廣場附近,營業時間每週一至週六8:00-11:30。新公會在華夏大道上的影視產業區裡,華夏文化園景區對面,辦證受理時間每週二至週五下午13:00-15:00,旅遊公交1路或7路車可以到華夏文化園。 辦證順序:1、租房,記下房東姓名、地址、聯繫電話,到演員服務部辦理暫住證聯繫單。2、憑暫住證聯繫單到橫店公安分局辦理暫住證,準備暫住證複印件一張。3、辦理建行卡(或中行卡)、移動短號、準備身份證複印件一張、一寸照片1張;4、每週二至週五下午13點到新公會提交資料,坐等3點以後發演員證。


橫店龍套影視演員


說起這個問題,真是滿臉辛酸淚。

我是個編劇,也不算要靠演員吃飯的人,但我卻結結實實體會過群演們的苦,雖然我一直逃避這事。

說起來還是自己作的。

16年的時候,也是現在這個季節。之前合作過的導演要做一個魔幻劇,找我寫本子。魔幻嘛,需要一點想象,需要一點悲壯,還需要一點憂傷。我發揮了我的才華,寫了一個屠殺場面。

導演說不行不行,這個場面太大,成本不夠,拍不出來,你給改改。

雖然心裡有五萬字飄過,但資方爸爸站在他後面,我的膝蓋有點疼,只好照辦。怎麼改呢?屠殺的情節不能變。屠殺過程去掉,只留下屠殺後的慘烈就行了吧。

於是乎,我加了幾個死在水裡的人,有一個正派的大牛,幾個反派的骨幹。

齊活!幾條屍體的事,找幾個群演往水裡一躺,花不了幾個錢。導演和資方爸爸看完很滿意,連連誇我有想法。

資方爸爸大手一揮,編劇老師一起去玩吧。

我當時太年輕,不知道命運要對我做什麼,樂滋滋去了。

到了拍攝的時候,出簍子了。

拍那場戲的時候,導演把我叫過去,欲言又止。

咋地?又想潛規則啊?我存的那點零食都給你吃了,害想咋地?

不不不,導演說,咱們請的群演不太夠,所以這場戲人數得減少,只剩一個正派一個反派躺在水裡。反派找好了,現在缺一個正派。

哦,那趕緊找啊。

不用找了!資方爸爸、攝影老大、燈光老大、化妝全體瞬間竄出來,把我團團圍住,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我換好了衣服。

組織上已經決定了,這個英勇就義的正派讓你來演。

說完七手八腳把我拎起來,噗通扔在水裡。

那時是五月底,雖然在福建,但是溫度也沒有很高。我現在還能想起來那水流的溫度,和上下牙打架的聲音。

服裝組把這位正派大牛的衣服設計得挺仙的,但是沒用,進水以後全都溼了,絲毫起不到保暖效果。偏偏那天剛下完雨,水流大,水溫更低。

人進到水裡之後,不自覺地要哆嗦。但是我演的是死屍,一哆嗦就穿幫了。怎麼辦?

我迅速找到了竅門,那就是全身放鬆,真的當自己死了。

這樣一弄,效果非常完美。導演連連稱讚,我躺在水裡都能笑開花。

問題來了,人受涼的時候打哆嗦是為了繃緊肌肉,保住體內的溫度。但一旦開始放鬆,肌肉鬆弛,寒氣立馬就會進到體內。

我在水裡也就躺了十分鐘,但身體已經涼透了。

經過這件事,我學到了兩點:1,不要瞎寫,你的每一筆都關係到演員的艱辛付出;2,有人叫你去劇組玩,立刻跟他絕交。

我這隻做了一次群演就弄成這樣,那些職業群演每天忍受著什麼艱難,可想而知。


林二走江湖


看到那麼多回答當群演經歷的朋友們,我也忍不住回想起我曾經在大學的時候去當過一次群演。

還記得那時候是05年大學一年級的時候,班裡有同學的姐姐是王志文老師《龍虎人生》劇組的,因為之前找的群演都是長頭髮,而且形象氣質不達標,臨時找到我們學校(體院裡面都是短頭髮,體格健壯,精神好,帥小夥哈哈哈)。就一天五十塊錢,演一群紅軍戰士。當時大家都樂壞了,從來都沒有當過群演,一個班全都去了。

因為離學校比較遠,劇組還不錯,安排了大巴載我們去,包中午飯。其實心裡都已經很滿足了。那時候天氣轉秋,天氣稍微偏冷。換上紅軍戰士的衣服比較單薄,透著一絲涼意,雖然拿著假槍,不過心裡早都樂開了花。那時候的電話都還沒有拍照功能,所以無法拍照留戀。

還記得到劇組的時候,導演看到我們這一群人,就覺得身體條件很適合,第一場是王志文老師一起宣誓,雖然只有兩句臺詞,但是基本上每個人都露臉了(因為在主演後面),很簡單一次就過了,王志文老師也很隨和,覺得我們還不錯,就跟導演推薦給我們加多一場,導演也欣然就受。

午餐就是盒飯,劇組也是考慮到體院的學生能吃,所以都給我們多一盒。其實那時候的我們真的能吃,一盒飯肯定是不夠的啊。緊接著下午第二場,我們的任務就是站在兩邊看王志文老師演一場潑水戲。這一場戲戰了兩個多小時,因為天氣涼,王志文老師弄這場潑水的戲也是弄了十多次才拍好。那時候現場感覺演員演的好誇張啊,完全跟平時不是一個樣子,可是後來在重慶衛視上看到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所以感覺跟奇怪,演戲這門學問太深了。兩場戲下來我們都沒有覺得累,那時候小,好奇心重,興奮起來什麼都不在乎了。

最後大巴要來接我們回去的時候,還找王志文老師簽名,沒有紙就直接寫在了t恤上了,那件衣服到現在都沒有洗過,也沒有穿過了。畢竟也是當時唯一的留戀了。

不過總的來講,當群演對我來講可能就是一個好奇。體驗肯定是比較好,很多在做長期群演或者龍套的朋友們來講,那才是真的辛苦。有些熬不到多久就不想在當群演了,能夠長期堅持下去的到後面應該都會有好的發展吧。同時也希望有這些夢想的朋友們,能夠堅持自己的夢想,併為自己的夢想去奮鬥。加油!


love游泳的魚


本人體驗過一次群演的生活,來分享分享

去年暑假乾的,在家閒的還被媽媽唸叨,直接去了附近一個劇組,那會正好在附近縣城拍戲,一個特別不出名的劇組,一群基本沒有名氣的演員,只有一個面熟,在抗日神劇中見過。題材是抗日。

每天早上五點左右去演員們下榻的酒店集合,一起去偏僻的村子裡拍,有時候是去景區,位置不固定。第一天去的景區,第二天去的村子,一直連續好幾天。來回反正,一共拍了半個多月。

群演每天早早去了就得侯著,等導演交就吭哧吭哧跑過去,十幾分鍾到一個小時左右完了再回去侯著,在那裡待到下午六點多。最遲有一次拍夜戲,凌晨三點才回的。

第一天演的村民,換的布鞋,粗布褲子衣服,頭上扎毛巾那種,道具簡直了,鞋底都磨破了,襪子還不能穿,走在景區的石路上,感覺腳快廢了。而且那會是夏天,只能在固定的地方休息,太陽曬得脫皮是經常的事。去了一上午就只想坐著休息,然而一直需要站著。

第二天去了附近縣城的一個土堡扮演日本鬼子進攻村子。還是道具,鞋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鞋子裡面最前面撐著的鐵板都扎出來了,腳硬生生的疼,後來一直找找終於找了一雙合腳並且算是能穿的了,一股味,差點吐了去年的隔夜飯。衣服也是,各種髒臭,這就不說了,畢竟不是一次性的,而且群演基本沒人權。

持續了一個多禮拜一直是當日本鬼子,早上五點集合出發,到了地方八點,然後就等,一天拍三四個鏡頭就差不多了,其餘時間一直等,而且偏僻的找不到充電的地方,而我又是手機重度使用者,所以拿了倆充電寶。去的多了,也變油了,挑道具的時候一騎當先,率先挑比較乾淨,比較舒適的衣服鞋,比較輕的道具,然後到了等候區找個比較舒適的地方躺著,坐等導演呼喚。

當然每天晚上回家身上都是臭氣哄哄,又累又餓。

工資的話每天40,加班每多一個小時多給五塊。

總結就感覺:

1.群演沒人權,被各種人訓,

2.群演確實很髒很噁心。

3.體驗體驗也算不錯,也是一種人生經歷


pILL


跑龍套的人:追夢演員的路上,我只能做個保安

(一)

晚上十點,站前路上熙熙攘攘,燒烤攤上瀰漫著濃煙,摩托車嗶嗶刺鳴。道路兩旁密密麻麻的小店,不少髮廊、按摩店嵌匿其中,前門稀落冷清,後門光線曖昧。

身形敦實的中年婦女四處遊蕩,眼準腿快,迅速黏上路過的男旅客,熱情招呼道:“先生,要不要過來休息一下”。在雜亂的車站廣場,這些婦女可謂亂中取勝。更厲害的是,她們似乎還身懷騰移絕技,一晃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了四年輔警,陳宇飛太清楚這些遊擊伎倆了。這天他換了一輛執法車,而夜色又作了最好的掩護。車子一停下,他便朝目標衝了過去。

那一刻,他胸有成竹,伸腳踹門,準備大喊“站住”。“這店是上頭領導開的”,他心裡清明得很。

在派出所上班經常需要踹門。前些年,門很好踹開。但是近幾年,門越做越結實,“我以為能踹開,結果門沒踹開,反彈回來了”。宇飛猛地蹲下,腰不自然地佝僂著,當兵時落下的腿患也撕扯著,痛得直抽氣。

現實的銅牆鐵壁,似乎總是讓血肉之軀傷痕累累。早就有人提醒過宇飛,這片紅燈區有兩家妓院不能動。但宇飛沒有理會:“艹!我就選擇性失憶,我就說我不知道!我照樣抓!”

憶述起三年前的掃黃日常,宇飛相當激憤,“警察局裡很黑的,有特別喜歡逛窯子的,有開窯子的,還有保護黑社會”。但對於自己那一踹,他從不後悔,甚至認為是雖敗猶榮。

踹門失敗那年,陳宇飛25歲。他的家鄉在一箇中部二線小城。從外面打工回來後,家裡人託關係給他找了這份離家不遠的巡警工作。

“巡警”聽著光鮮,但其實就是連社保都買不起的臨時工,承包了幾乎所有“正式警察不願意乾的事兒”。宇飛工作強度大,經常夜班,有時候一天24小時連著轉,更沒有一分一毫加班費。

有一年過年,副所長出了車禍要住院,大家都在家裡過年,就宇飛一個守在醫院陪床,忙前忙後伺候著所長的吃喝拉撒。

宇飛那幾年沒功勞也有點苦勞,但問題是他還常“闖禍”。

“我們領導一開始對我特好。但有一次,我居然不小心抓了他哥。他嘴上說放心,不會開除。但怎麼會沒影響呢……”其實,宇飛早就知道自己呆不久了,巡警隊裡有太多勾心鬥角。那時他感覺生活昏暗無日,“整個人快會廢掉了”。

(二)

一次夜班看犯人,當值的幾個同事出去打牌了。自己的手下小王想打個盹,宇飛沒答應,小王瞟了一眼便徑直溜了出去。

手下出去了幾個小時還沒回來,宇飛馬上報告了領導。小王被喊回來了,帶了剛去打牌的同事一起回來。“他說他受不了了,不想和我一起上班,要和另外那個人一起”,宇飛有些憤憤不平。

領導和宇飛談話後讓他先回去了,“明明是他犯的事兒,最後成了我不對了。最後我走肯定跟之前得罪領導有關係,他處理不公平”。

宇飛還有個同事,問自己借錢賴賬不說,還打了他一頓,驚動了110,最後事情傳到了所裡。不過那個同事倒是不以為意,“他以為他哥哥是另一個所的一把手,馬上調到我們所,可他哥哥保護黑社會,沒過多久被拿下了”。

“派出所就是以暴制暴的地方。地方不黑怎麼製得住黑社會?!”宇飛說。

剛開始幹巡警的時候,宇飛只能拿400塊一個月。實在不夠生活,家裡幫他找了份賣保險的兼職,“保險很忙很累,每天也很充實,但真的掙不到什麼錢”。保險是早上8點上班。平時,他巡警的夜班下了,還沒來得及眯一會,就要開始賣保險了。

賣保險的過程中,宇飛認識了一所電腦學校的校長。“他也買保險,老諮詢我一些問題我給解釋,聊得很熟”,就邀請我去他們學校免費學習,也組裝電腦,幹活兒。沒學多久,宇飛又被一個小老闆發現,讓他去安裝110聯網報警器和監控攝像頭,防賊防盜。“跟我談的時候,我覺得要談籤合同的事兒,他說籤也行,這麼短期,不籤合同是為了保護你的利益,我覺得明顯忽悠我。”宇飛有點生氣。

有個賣保險的同事是公安局局長的妹妹,拉了很多警察系統的單子,“資源都被她壟斷了”。宇飛沒想到的是,這個同事不但佔了自己本就不多的人脈資源,還反咬一口,說自己搶她的單子。“真是顛倒黑白,當時有名單為證,公司分給我的。她直接把單子搶走了”。

他把公安系統的人差不多得罪了個精光,在家鄉四處碰壁,最後索性離職了。

離職後,宇飛準備再次當北漂。他的發小很不理解,家裡辛辛苦苦託了關係,派出所包兩餐,家又在附近,還算得上是沾邊的“政府工”。如果安定下來,娶妻生子,一輩子不就這麼過去了麼?

但發小不清楚臨時工的待遇有多糟糕。“工資一開始400,慢慢漲到1300。社保我一直沒交,一年才存萬把塊,社保就要交七八千,怎麼捨得交?”正是因為這樣,所裡的人員流動性極大,宇飛算是呆得久的了。

更讓他耿耿於懷的是,臨時工沒有編制,不受保護,沒有尊嚴,常常被嘲笑輕視。“抓人的時候要出示證件,還常常被笑話,‘不就是個破巡警’”。

“活多錢少又危險,經常熬夜,我有心律不齊,也老是偏頭痛,這樣還不如過去在北京追逐夢想呢。” 2014年,他第二次成了“北漂”。

(三)

“部隊裡經常唱歌,比吃飯都要多”,宇飛因為唱歌響亮又會指揮,很受領導賞識。2006年快要退伍的時候,領導想把他留在部隊。“想到自己愛的人”,宇飛果斷拒絕了。一個排長給自己介紹了一份北京的工作,簽約後宇趕回了老家迫不及待的與“她”見面。

“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人吧,就是為了這個吧”,談起自己的感情,宇飛的語句突然柔軟了起來。

小吳是他的初戀,自己的小學同學。當時兩個人,一個在部隊,一個在上學,並沒有真的在一起。還記得小學組織跳舞,自己和小吳堂姐被選到了一起,宇飛耿耿於懷了好久,“為什麼不選她呢”?當兵的時候,宇飛表白了,“她說還在讀書,讓我等她”。

回家後,陳宇飛組織了一場同學聚會,能來的基本上都來了,大家玩得很開心。不過,宇飛說自他己最想見的只有小吳一個。可就是這次聚會,不經意掐斷了兩人感情的小小萌芽。

“當你真的想談戀愛的時候,兩個人私下談就OK了,叫太多人,實在是容易出事兒”,陳宇飛說。

陳宇飛嘆了嘆氣:“有愛你的人,也有你愛的人,雖然你愛的人只有一個,但是愛你的人她會去搗亂。” 當時有另外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女同學在場。兩人有些親密的舉動恰好被小吳看到了。

小吳突然有些生氣。“她看見了,就吃醋了,醋意大發了”,宇飛笑了笑。“她一直都知道我愛他,我覺得她默認了我們關係”。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兩個人第一次那麼激烈得爭吵。“我以為自己能控制,但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你不一定真的能控制住”,十年過去了,宇飛依然對那次失控耿耿於懷。

“我覺得整個人,靈魂好像完全不在了”,宇飛重複著這句話,始終不願說出當時到底爭吵了什麼。他提到一張照片,一張小吳故意給他看的照片。照片是小吳和一個男生的合影。

“我覺得你心裡那個人,不是我,一下子把我掏空了,感覺整個人就不在了”,陳宇飛無法確認那張照片的真假,只是腿一下軟了,要倒下了。

陳宇飛哭了。他第一次哭得那麼厲害:“以前聽別人說,那種眼淚呀,可以像下雨一樣、河流一樣,我會覺得很假,根本不會相信。但那一次,感覺真是這樣,你想控制,但是淚自己像水一樣,噴出來了,瀑布一樣,爆出來了”。

失戀後的陳宇飛在家消沉了幾個月,“真的是心碎,行屍走肉,人已經死了”。當時家裡準備蓋新房子,還沒開始動工。他趁家裡人不在,一個人把舊房子給拆了。家裡有個親戚在北京做生意,想讓他來北京。陳宇飛便第一次成了北漂。

(四)

2008年第一次來北京的時候,陳宇飛才剛從部隊退役。他想看看這個日益膨脹的城市,能否實現自己小小的文藝夢。

陳宇飛生在在一個文藝家庭,兄弟倆從小就熱愛藝術。哥哥學畫畫,考上了“國美”,是村裡村外的名人。“是杭州的那個中國美院,不是國美電器”,宇飛強調。

政審的幹部來到宇飛家,看到他畫的自畫像,便將他招進了河北軍區做宣傳工作。那年,陳宇飛17歲。

剛到北京那會兒,他想要靠自己,既沒去家裡介紹的塑鋼廠,也沒去部隊介紹的工作。當時快開奧運會了,一個老鄉帶陳宇飛去鳥巢,應聘保安。雖然應聘成功了,但工資一個月才700多。

後來,他陸續在華為、301醫院幹了幾個月。難得放假的時候,陳宇飛會去八一廠門口轉轉。

有天,他穿著軍裝,往八一電影製品廠門口一站。沒想到,不到半天,他也被選中了。不過,他是被選到了電影廠對面,國家知識產權局,成了那的一名保安。“這大概是天意”,陳宇飛這麼認為。

在知識產權局,雖然身體離夢想還隔著一條馬路,陳宇飛的心還是在電影廠的。有空的時候,他會去找群演的活,在“問”和“等”之間徘徊。“就跑個龍套,路人甲乙丙丁唄。臺詞也有,但現在都不記得了”。他記得一個醫生看病的鏡頭,導演教他們怎麼搶鏡頭、跳戲。“當別人都一樣的時候,你要像秋香一樣,哈哈,讓別人去襯托你”。

很多朋友都勸他,那只是一場夢。但宇飛不甘心,他特意強調,求職那天他站的那個地方,“就是王寶強被選中的地方”。

他突然抑揚頓挫饒舌一樣地說道:“很多人的夢想,北漂,呵呵。就是,演員嘛,從小一直的夢想”。

演員夢之外的日常,宇飛也還是喜歡這份工作的,“挺正規,蠻好的,國家知識產權局,畢竟知識這方面,我還是比較愛好的。也算當時臨時找一個落腳地吧,在那兒幹了一段時間,哎那時候,我脾氣真是……”。

但這一次,宇飛又跟同事吵架了。那時保安隊進了一個新人,宇飛想去洗手間,就讓信任替一下。沒想到去領導那裡告狀,說宇飛離開時間太長,而且說得特別難聽。“領導批評了他,但是也批評了我。領導這個處理,像法官一樣,不對的一方要說,對的一方也要說。我當時被說了,就不服氣,就說,‘如果不能還我清白,我就辭職’。領導說要辭職就走吧,我馬上掉頭就走了。”

“其實那裡工資不錯,有1300,雖然最後沒給我這個數,隨便找個名義就扣錢了,我覺得就是影響他管理了。”

家人捨不得陳宇飛一個人在北京吃苦,一年後,安排他去了浙江一個親戚的地板廠打工。剛開始說是做倉管,陳宇飛一不留神,聽成了餐館,便興沖沖地南下了。

雖然沒幾個積蓄,但“國美”的哥哥說學習需要,想買電腦,陳宇飛二話不說,立馬寄了2000塊。

即便在親戚身邊,陳宇飛的日子依然不好過。因為做人太守規矩,陳宇飛向老闆舉報銷售經理出貨不登記的事兒,和銷售的一夥兒結下了樑子。

洗澡的時候,有的同事會把他的衣服藏起來。還有一次,他被人投了毒,“被人打了一針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開始大聲呼喊。“那種歇斯底里,求生慾望,大聲呼喊,別人幫我叫了120”,回憶起來,陳宇飛依然心有餘悸,第二天,包括爺爺都嚇得趕到了醫院。陳宇飛簡直要報警調查這件事,“親戚怕我跟別人把矛盾激化,就讓我先回家”。

(五)

離開派出所,究竟是主動辭職還是被人逼走,宇飛避而不答。“反正就是跟隨著自己的心走”,他說。

第二次北漂,他懷揣著明確的目標——學醫。“下醫救急病救人命,中醫治慢病,上醫能預防疾病”,陳宇飛字正腔圓地說,“預防疾病,是我一直想追求的方向”。

當兵後陳宇飛雖被分到部隊電影院裡搞文藝工作,但部隊裡的苦也沒少吃。“部隊那種訓練都是極限運動,想身體沒有任何傷是不可能的”。

一次拉練時下大雪,他揹著最重的行囊,雙腿漸漸發麻,站著動不了。“當時傻了,又不敢說,全部人都看著我”。陳宇飛儘量用前腳掌支撐身體,防止血液在腳跟阻斷了。大概過了半小時,血液慢慢迴流,緩過來,身體能挪動了,又接著走。

真正落下病根的是一次陪領導打籃球。“他一聲令下,我穿著皮鞋就去了”,宇飛說。在搶球宇飛突然覺得自己背上突然有一個閃電閃過。情急之下,他喊道:“壞了,我閃電了!”回到宿舍後,他的腰一直疼。第二天還起不來,送到醫院一看,腰椎間盤錯位。

後來從北京回到家,做巡警的時候,陳宇飛一有空就看《平安365》、《健康之路》、《我是大醫生》、《養生堂》。有的時候,他連重播都看,拿著本子,認真做筆記。漸漸地,他萌生了當醫生的念頭。

“我奶奶那會兒高血壓特嚴重,老犯暈,心裡慌得很。你想想看,全國2億人都有高血壓,特別高時,還會腦淤血,這得多危險。我就想給奶奶治病,拼命想做醫生這一行。”

陳宇飛的大伯孃曾建議他去衛校學習。但宇飛思來想去,覺得那只是護士,不能治病,就看電視自學。“《健康之路》看得最多,因為主持人講得實在太好了!”

宇飛第二次北漂,也是看到《健康之路》講黑色素瘤的節目。因為巡警這份工作對儀容要求嚴格,宇飛的鬍鬚濃密,常常需要刮鬍子。一刮鬍子,下巴那顆黑痣特別容易出血。

“如果痣長期受到刺激、摩擦,黑色素可能會從表皮層擴散到真皮層,甚至引起癌變”,宇飛說。於是他一直尋思著去北京最好的醫院看看。“心裡早就有種子,來北京,是因為太愛《健康之路》,是為了這個而來的。”

這趟健康之旅有些出師不利。搭了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硬座,陳宇飛拖著行李,耳朵嗡嗡響,累得不行。第二天早上7點多,他在招待所迷糊醒來,感覺心臟被狠狠抓著,動彈不得。“昏昏沉沉,總有個人要把我的心臟使勁拉出來,我逃不開,疼得實在受不了。我心想死在這太不值了,就掙扎著慢慢起床,去看醫生了。”

陳宇飛先去朝陽醫院做了心電圖,然後又去協和、安貞,做了很多檢查。“北京的醫院啊,那個陣勢,嚇死人,看個病都累得不行。”想起那次經歷,陳宇飛仍心有餘悸,手不自覺地撫上了胸口。

科室裡醫院過道里都擠滿了人。好不容易到了安貞醫院,宇飛找到一個靠窗的地方,倚著牆,透透氣,似乎不那麼難受了,但還是慌。站在對面的一個大姐問他是來看什麼的。那時陳宇飛一五一十地講了自己的情況。

沒想到,那個大姐大笑起來,說“你也太誇張太搞笑了,用不用得著跑好幾間醫院,哎呦笑死我了”。陳宇飛沒有作聲。

(六)

雖然知道那很可能只是噩夢,但陳宇飛總疑心這是不好的兆頭。“萬一心律不齊惡化怎麼辦?”最後安貞的醫生說,“你要知道,那是一個夢,如果確實感覺不行,你再來”。但陳宇飛的心始終懸著。下巴上的那顆痣,對他來說就像一個定時炸彈。雖然旁人看來,這有些杞人憂天。可家境普通,又沒有醫保的他冒不起這個險。

在北京找了一份保安工作後,他就提前電話預約了北大腫瘤醫院的一個專家。那天早上,他值夜班,但下一班的保安遲遲沒來。等交完班,準備趕去醫院,擔心汗味燻人,醫生看病不仔細,就想著先去洗個澡。

“結果被這想法害死了。好不容易找個洗澡店,開口就要30,一天我才掙90,太奢侈了,捨不得啊”。宇飛在附近繞了一圈,路邊有個出租車司機表示自己有很熟的一家,便宜點。宇飛咬咬牙,打了車。“結果還是那家!只能花錢。”陳宇飛憤憤不平道。

更心塞的是,宇飛洗完澡趕到,才發現醫生才上半天的班,本來電話預約裡說一天都能去看病的。“號過了,白預約了,澡白洗了,車也白打了”,陳宇飛很無奈。

後來,他又花了300塊,終於掛上了專家號。或許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掛過這麼貴的號,可對於自己的健康,陳宇飛有著異於常人的偏執。

在北京生活窘迫的時候,他重操舊業,做賣起了保險。但自己卻沒有買,反而越做越覺得沒勁。“保險不能創造價值。也不能說騙人錢,但還是有錢人的遊戲,就用這個保險去規避一些稅、規避一些風險”,陳宇飛說。

給他看病的是院長的手下。宇飛一直問,“到底是否需要切除?”手下卻始終沒回答我的問題。宇飛又去了“全亞洲最大最好的”協和,醫生也沒開藥,只是讓他觀察。

沒查出什麼毛病,陳宇飛一顆吊著的心算是鬆了一點點。在醫院門口,他碰到一個人很好的保安,二人攀談起來。陳宇飛得知還招人,便說好了來上班,定了工資,每月3000塊。這是他有史以來工資最高的一份工作,但為了《健康之路》,他幹了一個月,連工資沒要就跑了。

工作一週以後,《健康之路》那邊終於傳來招人的消息。一下班,陳宇飛立馬趕去中央電視臺。下車逢人就問,《健康之路》節目組在哪?一位老奶奶說了個“星光影視園”就匆匆乘公交離去。聽到這個消息,陳宇飛興奮極了。血脈在膨脹的聲音清晰可見,可這會陳宇飛管不了什麼心率不齊了。他怕自己忘了,一直默唸著:“星光影視園!”

(七)

一路誤打誤撞,攝製組還真被他找到了,“感覺像在夢裡,很空曠,我在牆上看到健康之路的節目單,還不敢相信,我問工作人員是不是真的,他們都說是真的。於是我就留下來, 幫劇組幹活。”

陳宇飛一心紮在星光影視園,為了夢想的《健康之路》,他任勞任怨,什麼雜活都幹。

“劇組很好,還幫我找了保安工作。不包住的時候,我就住網吧。一晚20塊。雖然不能上網,只是休息,但總比賓館100一晚便宜多了。”作為退伍軍人,宇飛總是輕易地找到保安的工作。

在星光影視園,陳宇飛當過保安、廚師,後來也做一些道具的雜活。“節目播之前,我找了份廚師,包吃住,錄製節目時我就去,不錄我就回去工作。”嚴格來講,陳宇飛並沒有真正地“回去”當廚師。更多的時候,《健康之路》錄製結束,他就立馬重新找個工作。節目開始錄,他就辭職,去跟著拍7天。結束了,再去工作,如此循環,不停地打工。

那是2014年,宇飛就是靠著這些零工,每月掙不到一千五百,在北京四處奔波。 但宇飛卻樂在其中,他坦言,這樣幹活更有勁,晚上呼呼大睡,不像當巡警那時,每晚都愁著第二天要上班。雖然,宇飛其實並不是《健康之路》的員工,只是當觀眾,“每天50塊,包兩頓盒飯”。

因為有特警准考證,其他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願意讓宇飛幫忙搬道具,“來盒飯的時候就給我一些。有時候不給工資,我也無所謂,我就當玩兒。有時一天50塊,有時沒有”。

算上第一次北漂,陳宇飛在北京輾轉了快10年,在十幾個地方做過保安。做保安從來不是他的初衷,也從來不在計劃內。可宿命似的,每一次保安都成了他暫時落腳的地方。保安構成了他追夢的副線,如影隨形。

近而立之年,宇飛始終覺得自己的知識水平不夠,也不再滿足於當健康節目的觀眾群演。他找了一份一所全中國最有名的學府工作。毫無意外,他還是做回保安老本行。這一次他說,“來這裡就是為了學習”。不過,他還是很注重健康,經常去聽學生社團舉辦的醫療科普講座,有空也會旁聽一些大學課程。

“你說為什麼非要在北京留下?其實,我的夢想跟好多北漂一樣,當個演員。我也嘗試過,但是後來發現當演員跟想象太不一樣了。我現在不想別的,就在學校裡好好學習學習,過兩年回家考公務員。我絕對不會一輩子幹保安。”末了,他嘴唇翕動,欲言又止。手裡的煙燒得只剩下半指長,他低頭猛地吸了一口,吐霧,說道:“你說,誰甘心一輩子當個保安?”

訪談:大雪

美編:黃山


土逗公社


作為群演

話說表演的時候僅僅有幾分鐘,最慘的時候卻需要等足至少半小時才下一場,導致一天一夜20幾個小時下來演戲的總時間不過1小時左右。這讓我知道群眾演員只是活道具。何況娛樂圈從來就沒有公平可言,美貌和身材就是唯一的標準。缺乏先天優勢,即使再努力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在拍戲的時候,有些群頭連尊嚴都不會給,當管幼兒園小孩子一樣,大聲喝喊管教沒素質的混混那樣子的姿態來對待群演。親切笑容,客氣,禮貌,尊重?怎麼可能,他們可是主宰群演命運的人。



工資

群眾演員也是分級別的。除非你身材瘦且高挑,面容精緻漂亮,被導演看中,直接平步青雲做了跟組演員,否則依然是個朝不保夕的群眾演員。

普通群眾40元/8小時,超時5元/時。群特70元/8小時,超時10元/時。女生大多數是群特。特約分小特,中特和大特。小特150元/天,超時不算。大特500以上/天。所以全橫店的演員最大的夢想就是做特約演員或者跟組演員,月薪2000起跳且無上限。

發工資

群特是打卡的,所以工資一目瞭然。但是群眾的話就發票,固定每月的5號20號去工會領,超麻煩,那天的戲還不能接,額外用一天去領工資。勸各位若有可能千萬千萬不要去做群眾啊,錢少還不算什麼,重要的是經常拿不到工資!筆者當初因為早已定了飛機票,結果等不到發工資那天就已經離開橫店了,工資票全成了廢紙啊廢紙!僅有那個我熬夜拍了20個小時的票,在我苦苦哀求且差點就聲淚俱下的情況下,才說服了群頭掏自己的腰包提前發工錢給我。。


等通告

每天最難熬的就是收工後的時間,大概晚上6-12點。為什麼還沒通告呢?怎麼沒人打電話來?然後等啊等,打電話去問也沒有。

要不就是通告集體轟炸。我試過一晚上收到10個人給我打電話,我還得一個個拒絕,超不好意思的,以後別人也不叫我了。哎就是這樣。這個職業太不穩定了,隨時你就成了待業青年。除非你被導演看中,直接成了跟組演員,才能穩定下來,工資高一些:)

拍戲的時候做什麼

這就千奇百怪了,各種戲劇化,特別有趣。最平常的是走大街,假裝買買東西,跟老闆砍價。要不自己開檔賣東西。小編朋友試過賣花賣首飾品,價格童叟不欺,還有開店新優惠噢^-^

裝圍觀的路人也有。迎親的時候,對馬上的新郎犯花痴,對轎子裡的幸運的姑娘羨慕嫉妒恨,對後面一箱箱的金銀財寶聘禮指指點點,和旁邊的人議論。看到小偷做出超級誇張的驚奇地樣子。對,就是很誇張,這樣就有特寫了^0^

然後還試過做丫環端盤子。站在老爺背後不講話啦,面向前方保持微笑啦,服侍來參加宴會的客人啦,被人押上車去監獄啦,看到主人冤死痛哭涕零啦。

還有當兵練練槍,排排隊,打打仗,裝一下二逼^-^

吃飯

以10塊錢的標準,大都有四菜一湯的盒飯。好像各個劇組都約好似的,幾乎都是紫菜湯,但真的很可口呢。吃飯的時候我們就蹲在路邊,坐在泥地上,山坡上,乾枯的水溝裡。

數星星

在橫店能看到很多名人。二十幾個劇組在這裡,加上我幾乎每天去一個新劇組。。還有好多明星和無名的美女帥哥沒機會拍下來,劇組管得太死了,手機還沒對好焦,就被劇組的人喝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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