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0人喪命的最悲慘海難,半個多世紀來幾乎未被提起過

這是航海史上最悲慘的一次失事,死亡人數是泰坦尼克號的六倍多。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最後一個冬季,德國巡洋艦威廉·古斯特洛夫號被蘇聯潛水艇發射的魚雷擊中,當時船上擠滿了一萬多人,大多是婦女、小孩和老人,都是為躲避蘇聯紅軍向納粹德國發起最後攻勢而登船逃難的。一場冰暴使甲板的表面結了冰,隨著船逐漸傾斜並開始下沉,數百個家庭的人從甲板上滑下去,掉進海里。其他人則拼命地想要放下救生船。成功放下船的人竭力推開那些在海水裡還有力氣掙扎著要上船的人。大多數人立刻就凍死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些尖叫聲,”克里斯塔說,這位87歲的老人是1200個生還者中的一個。她回想起當時望著那艘燈火通明的船慢慢地滑向幽暗的墳墓——似乎不曾發生過,半個多世紀來幾乎未被提起過。

9000人喪命的最悲慘海難,半個多世紀來幾乎未被提起過

如今榮獲諾貝爾獎的德國作家君特•格拉斯在他最近剛出版的最新小說Crab Walk裡,再現了這段讓9000人喪命(其中有4000多個小孩)的往事。這本書現在有英文版,它並不是在細述沉船的始末;書裡的女主人公是在這場災難中生還的一名年輕孕婦,而她生還後卻只能感嘆:“在西德這邊,沒有人要聽這個,更不用說在東德。”原因不言自明。正如格拉斯在以前接受一個週刊採訪時所評說的那樣:“因為我們德國人犯下的罪惡直到現在還壓得我們喘不過來氣,所以我們沒有多餘的力氣來講述自己的不幸遭遇。”

9000人喪命的最悲慘海難,半個多世紀來幾乎未被提起過

或許那麼長時間對威廉·古斯特洛夫號的失事隻字不提是難免的,並且也是必要的。德國人毫不猶豫地坦承了自己的國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滔天大罪,贏得了他國的認同,使國內的新納粹分子無法得勢,並與毗鄰國家和平相處。比起那段漫長而混亂的歷史中的任一段時光,現在統一的德國更加繁榮而穩定。由此看來,半個多世紀一來有意地抹去諸如這個“德國泰坦尼克號”的那些痛苦記憶,或許是一個公平的代價。但甚至連那些政治立場最堅定的德國人都認為,他們現在有權敘說全部的歷史過程。不是把德國人所受的苦難與德國帶來的傷害相提並論,而僅僅是承認一個駭人聽聞的災難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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