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得到了全部,卻失去了你

傳說,在白馬寺的後山裡,一位可以掌控天下的仙人,他傾權天下,容貌無雙,狂妄不羈。也有說他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精通醫術,可救活死人。聽聞上一朝冠寵六宮的皇貴妃曾患過隱疾,發作時已經無力迴天。皇上親自上山拜訪請他醫治,死人生生被他醫活了。也有人說他狠戾殘忍,常常把上山砍柴的樵夫抓來割皮嘗肉飲血。他無影亦無蹤,除非是他願見之人,否則不會出現。反之,有關他的傳聞非好即壞。那年臨國瑾王上山尋求仙人。“王爺,我們此次前來人未免太少,對您的安全不利。”“不必,聽聞這仙人不喜吵鬧。”男子劍眉如峰,眼眸如墨,薄唇岑冷,一身玄色衣袍便已俊美無儔。他們二人走到山的頂端,當年皇上就是在山頂湖畔旁找到了仙人,玉瑾希望這次也不例外。兩人把手中的劍放下,對著面前的湖畔揖手跪拜,一同念道:“望仙人肯移步出來,我們有事相求。”令他們失望的是。湖水平靜得像一潭死水。一人失望道:“王爺,我們此次怕是要失望了。”玉瑾目光堅定,眉若遠山,眸若點漆,背脊挺得筆直,聲音凜然:“我玉瑾用性命擔保,若違背世間輪迴之事,必遭天譴。若使仙人受傷,必將自誅。”“王爺…不可!”侍衛未得勸住,玉瑾的聲音已經落了下來。一陣風吹拂,湖畔瞬間落滿了梨花。一道冰涼沁人的聲音響徹竹林。“本尊願與你們回去。”玉瑾一怔,此聲音細膩溫軟,動聽卻冰涼,讓人心裡直冒寒氣。那道身影越來越清晰。一身白衣勝過天下色,未施粉黛卻已傾國傾城。那張如水出芙蓉的臉隨著梨花越來越近。女子發未綰,眸若點漆,眉如遠山粉黛,美得不可思議。玉瑾怔然地看著面前這位女子,感到呼吸一窒,“仙人何名?”

可我得到了全部,卻失去了你

“本尊亦不知。”女子輕輕斂眉,纖長的睫毛蓋過她眼中的落寞。

玉瑾想了想,說道:“不如你便叫若水?墨若水?”佳人好似眸光帶水,漆黑得宛若點墨,配得上此名字。

若水盯著玉瑾良久,最後紅唇微勾,輕輕點了點頭。

那日之後,他把她帶下了凡間,以納妾為由以掩人耳目,但他卻從未碰過她。

她替他出謀劃策,幫他躲過一次次困境危險。她看著他迎娶貌美的王妃,納了數位嬌妾。

她本高傲無雙,容貌自是傾城,卻為他甘之若飴,不為其他,只為她孤獨數年,一雙手把她從黑暗拉起的那個少年。

也只為那一個名字,墨若水。

她本就是仙人,已是活了百年,她天生冰冷,不善言辭,卻為他學會了交際,學會了微笑。

效力五年,他如願以償奪得勝利,登上了夢寐以求的皇位。他把王妃封為皇后,把各個妾侍升為美人,才人,甚至嬪妃。就唯獨漏了她。

是了,他對她仍有防備。

一日,他把她叫來一同下棋。

他從一身玄衣變成了黃袍,俊美瀟灑的臉變成了尊貴冷硬的模樣。但她依舊未變,仍然美得讓他心動。

五年前他們博弈本是勢均力敵。

五年後他的棋藝大有長進她卻停滯不前。

他把她的路全部封死,這場博弈,她註定輸了。

她落下最後一顆棋,輕輕嘆了一聲:“你還是贏了。”

她的面容染上一層憂鬱,彷彿如三月雨,溫柔細膩得令人心生憐惜。

“若水。”他看得晃眼,輕輕喚了她一聲,“你可願做這帝國的女皇?”

她手一僵,聰慧如她,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在試探她。

心裡衍生出幾絲苦澀,但她面上不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若想,皇上會拱手相讓嗎?”

憑她的聰慧和手段,若是想當女皇,應該是不費餘力,要是她想,天下之人都無法與她爭奪。但是已經到了這份田地,他還是在防備她。

可我得到了全部,卻失去了你

可我得到了全部,卻失去了你

“玉瑾。”她好久沒有喚過他名字了,“我會離開,從這個世界上。”

她喚侍女拿來一把劍,那把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散發著森冷的光。

她在他的面前,在萬樹梨花下,舞劍。一步一步都是柔情無比,每個動作都是冷冽奪人,那張攝人心魂的臉冰冷得彷彿寒冰千尺。

衣裙飄揚,修長的身姿宛如九天玄女,在梨花落下間,他們彷彿回到了當年那個瞬間。

女子腰肢靈活,舞步逐漸凌冽,一步一步,彷彿是征戰將軍,三千青絲隨風飄,佳人情意如沙散

他站起,看著她的身影久久不能釋懷。

她突然把手中的劍往上拋,身子一躍接下,在他面前站直,拉起他的手讓他拿好劍。

一曲斷衷腸,一舞憶當初。

她驀地一笑,她的聲音冰涼又沁人,動聽得讓人心裡冒寒氣,冰涼下卻藏著無限柔情,“玉瑾,殺了我,讓你安心,好不好?”

她的聲音好似帶著魔法,讓他的手無法控制的上揚,他親眼看到他手中的劍刺入她的心臟,綻開妖豔的罌粟。

她笑著落淚,邁開腿一步一步走向他,劍鋒進入她的身體,越來越深。

“玉瑾,你不是已經看到我在落淚了嗎?”她勾起薄唇,直到心疼得無法呼吸時,才把笑放下。

“你不是已經得到你的江山了嗎?”

“我什麼也不想要,你為什麼還不明白。”

“你已經得到了全部,為什麼還要哭呢?”

玉瑾看著他眼前的女子笑得悽絕,幾乎想仰天大笑,笑到落淚。

可我得到了全部,卻失去了你。

可我得到了全部,卻失去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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