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文
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很多激進的明星保險公司從巨賺到鉅虧，可能只用一年的時間。
譬如盛極一時的生命人壽，巔峰的2015年淨利潤高達95.37億元，第二年直轉而下虧損37.75億元，2017年繼續虧損7.8億元。
如今，曾導演了精彩股權爭奪戰的“寶萬之爭”的前海人壽，上演了同樣的業績軌跡，2017年盈利14億元，2018年上半年反而鉅虧12.8億元。
前海人壽2011年獲批籌建，2012年正式開業，2013年公司就實現盈利，淨利潤達到955.68萬元。此後前海人壽盈利就狂飆突進，成為姚振華的錢袋子。有多賺錢，2014年盈利1.33億；2015年盈利30.98億，2016年上漲為40.99億元。
從天上到地下，曾被視為姚振華錢袋子的前海人壽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前海人壽首次鉅虧
過去幾年，前海人壽總是以超高的盈利走在保險公司的前列，每年動輒30、40億的淨利潤讓眾多保險公司汗顏。
《每日財報》查閱前海人壽發佈的中期償付能力報告發現2015年~2017年前海人壽淨利潤為31億、41億、14.05億，每年的淨利潤處於非上市保險的前列。今年上半年，前海人壽首次出現虧損，而且鉅額虧損，金額高達12.8億元。
為啥鉅虧？保險公司的利潤主要來源於兩個方面，一個是承保的利潤，一個是投資收益。對於前海人壽來說，多年來的營收來源主要來自投資收益。以2017年為例，2017年投資收益高達116億，而總營收為496億，投資收益佔比高達23%。
圖1：前海人壽2017年營收情況
如此賺錢和前海人壽高超的投資能力不無關係。一方面，不斷飆漲的萬能險貢獻了源源不斷的低成本的現金流，2013年萬能險規模為139億元，2016年萬能險規模達到783億元，三年增長了4.63倍。另一方面，要承認投資能力確實強大。
二級市場，前海人壽不斷舉牌上市公司，2015年末，手握重金趁機舉牌、或者重倉了一批諸如格力電器、中炬高新、南玻集團、萬科等優質上市公司股權，此後藍籌股持續上漲令前海人壽大賺。
但時事易移，2018年股市非常慘淡。儘管《每日財報》從償付能力報告中，未能找到公司對上半年鉅虧的解釋，但是從重倉股的表現也能窺見一二。2018年上半年，A股市場慘淡，尤其是藍籌股大幅度補跌。對於重倉白馬股的前海人壽來說，相信非常受傷。WIND數據顯示，一季度前海人壽重倉股有萬科、南玻、韶能股份、中炬高新、格力電器以及北辰實業。
圖2：一季度前海人壽重倉股
前海人壽還面臨一個問題就是萬能險限售遭限制，是否會對公司流動性造成影響。2018年一季度公司風險綜合評級為B類，去年4季度的風險綜合評級結果仍為B類，並不高的評級增加了市場的憂慮。
今年4月份，中債資信評估有限公司發佈了一份前海人壽債券跟蹤評級報告，報告擔憂，由於在2017年未新售萬能險，前海人壽規模保費有所下滑。且目前存續萬能險的存續規模佔比仍較高，需關注未來一年內的滿期給付規模以及流動性風險。
此前保監會官網公佈數據顯示，2017年，前海人壽原保費收入320.39億元，同比增長45.33%，但保戶投資款新增交費大幅減少至6.46億元，同比下降99.17%，同時，2017年賠付支出10.56億元，同比猛增503.43%，退保率23.64%，處於行業中較高水平，主要是產品預期存續期到期退出所致。
前海人壽對於這個問題也是非常關注，從目前的償付能力報告來看，感覺現金流風險可控。在償二代下，衡量保險公司償付能力的指標有兩個：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和綜合償付能力充足率。二者的區別在於：後者的資本構成中含有附屬資本，來自險企發行的次級債、資本補充債券等工具。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和綜合償付能力充足率的最低監管要求分別為50%、100%。前海人壽的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綜合償付能力充足率分別為65.02%、130.05%，符合規定。
《每日財報》注意到，自原保監會2016年對前海人壽進行了處罰，姚振華遭到十年禁入的頂格處罰後，前海人壽的投資風格也是大轉變。
2016年，前海人壽投資風格就大變樣，當年支出121億元，多投向寶能的“老本行”地產項目，包括對杭州新天地不動產項目借款24.7億元、增資30.48億元，向深圳金利通金融中心項目投資65.77億元，兩次增資均由前海人壽萬能賬戶出資。
2017年至今，前海人壽先後增資深圳前海幸福之家1.53億元，兩次續借杭州新天地集團22.7億元、13億元用於項目建設，涉及金額近40億元。前海幸福之家為前海人壽100%持股，其核心資產為位於深圳寶安中心區的養老項目。杭州新天地集團項目為前海人壽持有80%股權的子公司，主營商業地產項目。
今年4月份，中債資信評估有限公司發佈了一份前海人壽債券跟蹤評級報告，報告顯示2017年在公司的投資資產中，權益類資產和投資性房地產佔比較高，分別佔投資資產的37.8%和22.68%，可見地產日漸成為前海人壽的投資重心。
此外，前海人壽開始嘗試投資與保險相關的醫院項目，不過目前僅有嘗試階段未見大規模鋪設，先後投資萬寧前海人壽醫院16億元、西安前海人壽醫院增資14.2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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