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我甜甜的乡愁!

故乡,我甜甜的乡愁!

这里看似贫瘠,这里却从古至今一直都盛产西瓜、籽瓜;每年七月,这里就涌来一批批操着“啥子嘛”“要的要的”口音的四川、重庆瓜果贩子,他们把这些沙地西瓜从大山深处运出,一直运到“天府之国”;这里不仅生长出传奇,这里也成就梦想,这就是我的故乡高湾,这就是我的家乡——住寨!

故乡,没有青山绿水,惟有和我一样平平常常的模样,那荒凉萧瑟的丘陵,酷似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敦厚、伟岸而又挺拔,在千百年季风无度的肆虐里,为这里的山民们毅然支撑着一片蓝天;那钴蓝厚重的沙地,犹如一个善良贤惠的女人,不娇不媚,不悲不喜,在数不清岁月无情的风雨沧桑中,无怨无悔的哺育着一代又一代山里人……

故乡,我甜甜的乡愁!

回到故乡,宛若回到曾经贫瘠荒凉的梦境,那形容简陋的村庄,那干旱少雨的季节,那茕茕孑立的老榆,那捉襟见肘的日子,那毛色干枯的牛羊,还有山坳里羊倌吼唱的“信天游”,凄婉,酸涩而又呐喊似的高亢;那厨房烟筒冒出的袅袅炊烟,让人想起儿时黄昏暮霭里母亲呼儿唤女的切切声音,还有母亲清癯和蔼的模样……

故乡,我甜甜的乡愁!

忘不了数九寒天父亲三更半夜催促我们姐弟,深一脚浅一脚赶赴沙坑抢着拉沙的情景,那铁锹与砂石的撞击声,那低沉急促、声嘶力竭的喘息,至今让我萦耳犹新;那豆大如雨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滚下,无声的摔碎在陡坡狭路上;那粗糙结实的棕绳在肩膀上勒出一道道血痕,而我依旧要咬紧牙关,把一车车冰冷沉甸的石子,从河湾一步一颤的拉上陡坡,铺在山里人渴望的土地上……

故乡,我甜甜的乡愁!

忘不了风调雨顺的岁月里,父亲抽着旱烟锅蹲在地边执着的守望,当他看着他和儿女们用血汗铺压的沙地里长出无数滚瓜溜圆的丰收景象,那饱经风霜的脸庞,犁沟般的皱纹里时而隐现出一丝欣慰,那淡淡的笑容,犹如西瓜、籽瓜那样滋润甘甜;忘不了母亲看见儿女们偶尔过着如瓜一样甜蜜的日子时那慈眉善眼静静微笑的模样……

故乡,我甜甜的乡愁!

回到故乡,宛如徒步我荒寒萧瑟的梦乡,那用石头和土疙瘩垒砌的诗行里,依稀能看到我一念执着的模样;那秃笔和青墨交织的涂鸦里,有父亲不解的斥责和母亲惜疼的呵护,还有我委屈而倔犟的目光;那画里冲天耸立白杨,是我默默无言的志向,那笔下群山夹挟的羊肠小道,是我意欲图腾的蹊径;那宣纸上亦真亦幻的西瓜籽瓜,饱含着我酸涩的艺语和暮年的念想……

忘不了我十一年苦苦追梦一鸣惊人后回归故乡的那个暮色苍茫,父亲背着背篓疲惫回家的影子,至今犹如踩在我的心上,让我心疼而又感伤。忘不了父亲得知我成功之后对我自忏自歉的言语,还有他和母亲在我临别进城工作之前的谆谆教诲,这些苦口良言都是我一生千金不换、岁岁秉承不舍的做人之道和处世至宝!

故乡,我甜甜的乡愁!

回到故乡,我用曾经老茧叠加的双手抚摸门前的老树,我用惜疼无奈的眸光,抚慰着老态龙钟的父母,我用圣洁的灵魂,亲吻着山坡上那一片片浸透汗水的沙地,我用不变的赤心,品味渐离渐远的人间烟火,品味浓浓淡淡、酸酸甜甜的那一缕乡愁……

故乡,我甜甜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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