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爲什麼干不過薛兆豐

說起知識付費,有一位老師不得不提到,就是薛兆豐。薛老師在“得到”上的經濟學課程一度成為知識付費領域的標誌性作品。

​這讓我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需要付費的一門經濟學課程能在互聯網平臺上收穫 20 多萬的用戶,而同樣以普及經濟學知識為使命且凝聚了一流經濟學大師和企業家的人文經濟學會,幾年下來卻沒有這樣的影響力?

初心純粹,足夠努力,就可以嗎?

人文經濟學會由茅於軾茅老在 2012 年發起,經濟學家張維迎、陳志武老師等經濟學家擔任理事,也有梁建章和我這樣的企業家參與。當時成立的初衷很純粹,就是面向普通大眾普及經濟學知識。為什麼大眾需要了解經濟學基礎?在我看來,相對於數理經濟學而言,人文經濟學首先是“通俗經濟學”,目的在於啟發民眾的理性思考和判斷能力,而非研究為主,這點我認為對孕育一個成熟的公民社會至關重要。

我們為什麼幹不過薛兆豐

傳播經濟學知識,倡導客觀理性的價值觀

人文經濟學會是茅老退休以後的第三次創業。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茅老在 60 多歲創辦了天則經濟研究所,70 多歲創辦了富平保姆學校,又在 84 歲高齡創辦了人文經濟學會,這幾個都是非營利性的公益組織。所以,當年完全是以公益之心發起學會,並堅持了六年之久直到今天。

我們不是不努力,尤其是茅老的創業精神一直鼓勵著大家,這幾年,學會有專職的人員打理,會定期舉辦經濟學家的公益講座,也定期在公號發佈經濟學的科普文章。可是,即便我們有這麼好的組織基礎,即便我們有這麼好的初心,也付出了實際的努力,卻離我們的使命很遠,甚至你可能都沒聽說過這個組織,但你有更大的可能性聽說過薛老師在“得到”上的經濟學課程。

從學術研究來看,他或許不能算經濟學大師,甚至文人相輕,有些學界還看不上他的學術研究和在互聯網平臺上開設的這門課。從解決問題的目的來講,我們和薛老師開設課程向大眾解讀經濟學是相似的;可是,為什麼薛老師做到了最大程度的普及?人文經濟學會光資金就投資了幾百萬,而別人用很少的成本就得到了幾千萬的收益,效率是我們的百倍。

於是,我試著從經濟學的角度進行了思考。

你給別人帶來的幸福越多,你賺的錢就越多

我發現最本質的原因在於學會是按照公益的邏輯在做事,而薛老師的課程是按照商業的邏輯做事。在自由市場中,你通過創新制造了一個產品,目的是要讓用戶買單,如果要讓更多人買單,那麼一定會極其關注用戶,從用戶的出發點研究產品。同時,你也會極其關注效率,思考如何用最低的成本賣出更多東西,自然就會有更強的動力尋求最有效的平臺合作。也就是說,由於利益的驅動,一切以用戶為中心去設計產品。

我們為什麼幹不過薛兆豐

商業與用戶形成雙贏的完美閉環

這樣一來,商業利益和用戶所獲的價值就構成了一個雙贏的完美閉環:我努力做好一個產品,做好服務,就是讓你滿意;你通過購買行為給我回饋,我們之間就達到了雙贏的局面。所以,沒有人會指責薛老師,說你動動嘴皮子就能賺這麼多錢。我相信大部分用戶會認為自己花 199 元,就能獲得北大經濟學的課程,這很超值。“得到”互動區的用戶留言大概有幾千萬字,充分說明了用戶對課程價值的認可。

這門課程增加了運營平臺的流量,薛老師也賺到了自己人生中從未賺到的錢,這是商業多麼有魅力的地方。因為沒有人會強制你消費,這 5000 萬收入就是自由選擇的結果。正像張維迎老師對市場的經典描述:“市場就是按照你給別人帶來幸福的多少回報你。給別人帶來的幸福越多,賺的錢就越多;給別人帶來的幸福越少,賺的錢就越少,這就是市場的邏輯。”

相比免費的公益,商業才是最大的公益

那公益做事的邏輯是什麼呢?過去十幾年,抱著服務社會公眾的心,我做了十幾年公益。我是阿阿拉善的理事,後來又創辦了戈友基金會,總之大大小小的公益組織參與了很多。現在我幾乎不怎麼參與公益活動,這並不是說因為時間或者精力的原因淡化了公益,只是我覺得往往公益組織有一種天然的道德優越感,卻不那麼注重效率。公益從業者也會自然而然地認為,我們做的是一件多麼崇高的事業,我們的付出是支持別人的事業。有句話說,“劫自己的富,濟別人的貧。”可這樣真的解決問題了嗎?

我們為什麼幹不過薛兆豐

全球最大的私營基金會|圖片:視覺中國​

我去過比爾蓋茨·梅琳達基金會,在那裡我看過捐助清單。我發現即便是全世界最大的私營基金會,也沒有特別注重效率。他們在描述自己公益業績的時候,依然習慣於說自己付出了什麼,捐贈了多少資金,也沒有說明真正解決了哪些問題。

其實,很多公益組織都會把自己的付出作為一種業績的評判標準,而不注重產出結果。也許他們更關注自己內心的感受,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崇高的事業,至於這個問題最終是否會得到解決,那擇日再說吧。回顧歷史,我還沒有看到人類社會上任何一件重大的問題,是通過公益的方式解決的。

現在企業也流行做 CSR,習慣於把企業捐助了多少錢作為公司的一種指標,好像出資了就是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企業文化相比別人也更有情懷。再低級一點的 CSR,是把公益作為企業公關的一部分,但依然沒有人會關注最終的效果,沒有人對致力於解決某個問題抱有真正的使命感。

在經過這樣的對比和思考以後,我就不怎麼參與公益,

因為商業才是最大的公益。商業的內在邏輯,就是為了解決問題,同時自立。我也終於明白,在解決同一件問題的時候,我們之所以做不過薛兆豐,是因為我們做的方式不一樣:他是商業,我們是公益。在自由市場中,公益的產出不知要滯後商業多少倍。

我們為什麼幹不過薛兆豐

走出去,才能改變|《東方華爾街》

剛剛,我又打開了“得到”,發現薛老師的經濟學課已經將近28萬人訂閱。順著往下翻,互動區的用戶留言少則幾十字,多則上百字,看到其中一個用戶說:

“東西不夠,就選擇最好的;互相依賴,就要找最靠譜的;需要協調,就信任最智慧的。”他說自己訂閱了這門課,就像在得到上開了一條新幹線。

我們又該如何開闢一條自己的新幹線呢?我繼續開始了新的思考。

我們為什麼幹不過薛兆豐

薛兆豐老師的新書

我們為什麼幹不過薛兆豐

轉載請私信聯繫,切勿斷章取義本文喲,謝謝大家!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