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間撿到一個日記本,差點送了小命……

無意間撿到一個日記本,差點送了小命……

日記本上的字跡很整齊漂亮,一看就是女孩的字。

前幾頁寫的都是平時發生的事,倒也還算正常,可是翻到中間的時候,馬芳芳的情緒就變得很不穩定了。字裡行間不難看出,她心情是慌亂與不安,甚至還有恐懼和失望。

她在日記裡反覆的提到父母對她的態度,她很多次想要逃離這個家,也很多次有輕生的念頭。而出現比父母更多的,卻是“他”,每次提到“他”的時候,馬芳芳的字裡都透露著一股厭惡。

我饒著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誰能跟馬芳芳走得這麼近。

馬芳芳家都很傳統,爸爸是個木匠,一年到頭也掙不著幾個錢,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家突然就變得富裕了起來。之後她家還蓋起了樓房,這把村裡人給羨慕的。

有心思活的問她家這是作的什麼買賣,馬芳芳她媽吱唔著說,是他們家那口子運氣好,碰上貴人了,小賺了一筆。

馬芳芳她媽是個很虛榮的人,可能苦日子過怕了,沒富裕前每天都能聽到夫妻兩人為了錢的事兒吵得不可開交,村裡人不知道都去她家勸過多少回了。馬芳芳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她的內心要比同齡人脆弱得多。

記得小時候跟馬芳芳一起玩,我還問過她長大了打算幹什麼?她當時說,她長大了要賺很多很多的錢,那樣她的爸爸媽媽就不會再因為錢吵架了。

之後她家真的有錢了,可我每次看到馬芳芳時,卻沒感覺出她開心多少。有一回馬兵在村裡遇到她,喊她的時候,她卻跟丟了魂兒一樣,眼神都空洞洞。當時馬兵還跟我感慨,說這朵馬家溝的村花兒,沒精神氣了。

沒成想這過沒多久,她就出了這事兒。

“命運有時候真的是可以用來當籌碼的,這個骯髒的世界,我一刻都不想繼續待下去了!”日記寫到這裡就沒有了,之後都是一些看不出什麼的字跡,像是胡亂畫的。

以我對馬芳芳家的瞭解,她爸媽是肯定不會讓她隨便跟男人來往的,更別說馬芳芳還這麼討厭這個男人,看來這其中隱藏了不少秘密。弄不好,馬芳芳的死就跟這人有很大的關係。

只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我合上日記本重新放了回去,那日記本卻在觸到桌子時猛然消失,我把桌子上的東西翻了個遍也沒找到。正納悶呢,刁老金走過來。

“發現啥了沒?”

“我剛剛發現了一本馬芳芳寫的日記,可它又消失了!”我比劃了一下日記本的大小,又指了指桌子。

刁老金瞅了一眼牆上的掛鐘,臉上露出了倦意。“可能是馬芳芳的怨氣所化。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小時,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出去準備準備。”

“你要上哪兒去?”

我心裡一慌,連忙拽住他的胳膊。“我一個人不敢待在這房間裡。”

“孬玩意兒,不就死過人嗎?棺材都抬過了,你怕啥?好好在這兒待著,等我回來!”刁老金甩開了我的手,轉身就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打起了鼓。

雖說房間裡開著燈,可我還是感覺不安生,尤其是房樑上的那個繩索一直在晃啊晃的,要知道今天晚上可是沒有風的啊。屋子裡陰森森的,我卻全身都在冒冷汗,背脊更是一陣陣發涼。

我靠著的牆壁蜷縮在門口,房子裡靜的可怕,甚至整個院子都靜的可怕,離刁老金離開也沒幾分鐘,我卻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房間裡的燈有些暗,樑上那繩索還在那晃來晃去,可我卻在這種情況下睡著了。

是的,睡著了。

等到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時,發現床上坐著兩個人。

一開始,我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巴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說話聲音,等我的意識逐漸恢復些時,我聽清楚了他們的對話。

“這本書是抬棺的禁忌,你要親手交給一鳴,這孩子從小就沒碰過這事兒,繼承祖業對他來說,任重道遠!”一個聲音說道。

“你放心吧!這孩子雖然命格不好,但也算是有福之人,交到我手裡,我保準讓他在外面好好歷練一番,回來也算是給他爺爺一個交代了。”刁老金接了過東西。

“哎,他的命苦,從小就沒娘,現在他爹和爺都不見了,這孩子哪裡受得了?”

“您就甭操心了,孩子交到我手裡,只管放心,這孩子命硬。”

“那我就先走了!”

那聲音說完便打開了門,恍惚間,那人影突然看了我一眼,而後嘆了口氣離開了。我腦袋還有些發懵,聽聲音這人不像是馬家溝的人,跟刁老金似乎很熟悉,是誰呢?

我從角落裡站起來追出屋去,那人早就已經沒有蹤跡。我回到屋裡,一臉迷茫地望向刁老金。“剛剛跟你說話那人是誰啊?”

刁老金吐了口煙,手放在我的腦門上試了試。“沒發燒呀,這說什麼胡話呢?這房間裡至始至終就我們兩人,我瞅你一個人躲在角落裡睡著了,就沒忍心把你叫起來。怎麼著,睡迷糊?”

這刁老金明擺著就是瞞著我,我剛明明都聽到他們說話了,他還在這跟我裝傻充楞,他一定是有事兒瞞著我,不行我一定要問出來。

可不管我怎麼問,他就是一口咬定沒這事,問煩了就把煙一丟,呲起了牙。“該問的問,不該問的一個字都不要提!時間也差不多了,一會兒馬芳芳就要還魂了,你記住我現在跟你說的第一句話。”

見刁老金死不肯說,時間也的確離馬芳芳回魂不遠了,我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待會兒我做法的時候,你得背對著我,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回頭。等到眼前的碗碎了之後,你才可以回頭,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他這才繼續說道:“要是馬芳芳待在我身上不肯走,記得用你的童子尿潑她!這事兒一定要切記!要是過了凌晨五點,馬芳芳還沒有從我身上走了的話,我就永遠都回不來了。所以小子,我等於把命都交給你了,明白嗎?”

刁老金越說越嚴肅,我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狠狠的點著頭。

就見他將兩根白蠟燭點上,盤腿坐在蠟燭的跟前,往周圍撒了不少紙錢,這才閉上眼睛唸叨起了什麼。然後又拿出一道黃符,在蠟燭上點燃放在了地上,從一個碗裡抓了把米撒到了天上。

“別回頭!”

無意間撿到一個日記本,差點送了小命……

這時刁老金突然喊了一句,我忙背過身去,一動不動的盯著眼前那個裝著黑狗血的碗,心跳得飛快。

身後隱約傳來了一陣陣古怪的聲音,有輕盈的腳步聲,有沉重的呼吸聲,還有脖子後面的吹氣聲。我背脊發涼,有種輕飄飄的感覺,眼前那碗黑狗血也開始變得渾濁了起來,我好奇地朝著那血水望了一眼,居然在看到了一個女人的倒影。

那個女人是之前在墳頭上看到的白衣女子,她的臉依然是千瘡百孔的,格外瘮人。

我心猛的一揪,心想,難不成這就是馬芳芳所化的厲鬼?!

就在我心慌意亂的時候,眼前的碗突然“啪”得一聲碎裂了,黑狗血撒在地上後迅速滲進了地底。我吃了一驚,忙抬頭看向牆上的掛鐘,指針剛好到了十二點。

我緩緩地回過頭來,看到刁老金還是盤腿坐在地上,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變化。不知這鬼上身,是不是跟之前在馬雪梅家遇到的撞客一樣?這時,刁老金猛然睜開了眼睛,那駭人的眼神嚇得我渾身打了個激靈。

馬芳芳,這是上身了嗎?

雖然只是一個眼神,我就感覺渾身冰冷如墜冰窖,雙腿抖的跟篩糠似的。

這眼神絕對不是人能有的!

“你……你怎麼了?”半晌,我戰戰兢兢的問。

刁老金突然抬起手,在我胸前輕輕的拂了一下。這一下看起來也沒用多大力氣,可我卻像被汽車撞了一樣倒飛了出去,直撞到牆上才停了下來。

頓時胸口傳來了劇痛,我感覺肋骨都要斷了。人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看來他已經被馬芳芳附身了。

這一切發生的很突然,換作以前我肯定嚇尿了,可這兩天經歷了太多的詭異,我反而有些麻木了。而且刁老金已經讓馬芳芳附了身,我更應該抓緊時間問清她的委屈才是,否則不但刁老金有可能回不來,弄不好整個馬家溝都將不得安寧。

我連咳了幾下才順過氣,於是大著膽子開了口。“馬芳芳,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馬一鳴,小時候咱們經常在一起玩。”

馬芳芳的動作頓了頓,眼中的戾氣少了一些,卻多了幾分茫然。

我一看有戲,扶著牆站起身想繼續套點近乎,卻無論如何也不敢靠近她半分。

可此時眼前的人雖然仍是刁老金,可面容卻像變了個人,頭髮爆長到膝蓋不說,全身的皮膚都變得毫無血色,臉上的皺紋更是深如溝壑。最恐怖的是他的眼睛,眼瞳泛白直勾勾的,讓人後背生涼。

我那張口要說的話,就這樣同唾沫一起硬生生的嚥了下去,身子不由向門口退了一步。

“嗬……嗬……”

突然,他喉嚨幾下蠕動發出了一連串怪叫,隨即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一瞬,我感覺身上的皮都被刮下了一層,還沒等我回過神,他便輕輕一跳從我身邊躍了過去。我只感覺一陣涼風從身邊掠過,什麼都沒有看清,他人就不見了。

等我反應過來,跑出去時,他的身影早就已經看不到了。

“我該怎麼辦?”

我揉了揉還在痛的胸口,有些犯難。追?別說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就算能追上,他也沒有要說幾句的意思。可不追?刁老金可說過五點前如果馬芳芳不走,他就永遠也回不來了。雖說我和刁老金沒什麼交情,可他能為了我爺爺的一句話就跑來救我,冒那麼大危險幫我解除馬芳芳對我的怨念,就衝這個,我也不能扔下他不管啊。

更何況,爺爺和爸爸的失蹤,他肯定是知道一些秘密的,如果沒有他,我恐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他們了。

猶豫了一會兒,我決定還是追。於是認定了一個方向,就奔了出去。

這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正是子醜交替的時刻,月亮也不知道被什麼擋住了,四下裡黑的嚇人,偶爾還吹起一陣陣的怪風。

看香人曾經說過,這馬芳芳的陰氣太重,就像是一塊吸鐵石一樣吸引了很多不乾淨的東西。毫不誇張的說,整個馬家溝都會變成一塊凶地。我跑在到處是雜草的小路上,似乎已經感覺到周圍的詭異,一時間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

我一邊在心裡默唸,一邊加快了腳步。可我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還是看不見刁老金的半個影子,不是路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淺淺的足印,我都要開始懷疑自己了。

約莫跑了有二里路,前面突然火光衝起,半邊天都被照的通紅,就是隔著很遠的我,都能明顯感覺到那一股股的熱浪。那個方向,似乎只有村長家的二層小樓,而刁老金的腳印也正是朝著那個方向去的。

我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一定是出了大事了。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我大著膽子跑了過去,可雙腿卻如同灌了鉛似的沉重異常,似乎每走一步都會耗盡我的全部力氣。

說起來,這大火來的突然,去的也很突然。

等我到村長家門前時,火已經熄滅了,只剩下滿目瘡痍的二層小樓還在冒著青煙。還沒等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惡臭,那味道就像是被人點著了的豬毛一樣刺鼻,我連忙捂住口鼻。剛剛踏進大門,腳下便傳來了一聲嘎吱聲,我以為是踩到了木柴,可低頭看清那個東西后,三魂立刻丟了六魄,一連退了好幾步。

雖然被大火燒的看不清樣子,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一個小孩的屍體,還保持著逃跑的姿態,從那大張的嘴巴不難看出,他臨死前的恐懼。此時那孩子被燒的焦黑,身下是一大灘冒著氣泡的血水,紅的黃的到處都是,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作嘔,而我剛剛踩斷的正是他的大腿骨。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院子裡響起,我嚇了一大跳,大喊著轉了個圈卻什麼也沒看到。這才發現那聲音是從我身上傳出的,低頭一看原來那是褲腿摩擦所產生的,因為此時我的雙腿正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跑!快跑!

我心裡大喊著,可兩條腿卻根本不聽使喚,竟站在原地一步都邁不出去。

就在這時,那燒的不成樣子的二層小樓裡,傳來了一聲短促的呻吟。我心中一驚,頓時一掙,還有人活著!

剛準備邁出的腿又停了下來,這火來的這麼詭異,會不會是馬芳芳?又或者其他什麼東西?那我過去,不是直接送上門了嗎?

雖說我一直不待見馬建軍,可再怎麼不待見,這也是人命關天啊,更何況馬建軍的家人還是很不錯的。

痛苦的呻吟聲又一次傳來,我咬了咬牙,心想管他呢,先救了人再說,隨即衝了進去。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著,卻不敢發生任何聲音。不知道是屋裡溫度太高,還是我太膽小,臉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滴,落在地上滋啦作響。我感覺自己的神精已經到了極限,再來一點聲響都會瘋掉。

在一個不顯眼的牆角,我看到了一個女人,她被火燒的全身沒幾塊好地方,但是人還活著。是的,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刁老金,而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此刻我也沒去想,為什麼馬建軍家裡會有一個年輕的女人,一心只想著救人要緊,連忙跑了過去。

那女人聽到有人來,臉上明顯露出了喜色,但那喜悅還沒等擴散就突然一滯,轉而變成了恐懼。她不敢置信的低下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肚子。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她的肚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原來越大越來越薄,隔著薄如蟬翼的肚皮,我甚至看到了她的五臟六腑。

而那隆起的肚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最終,在我的注視之下,那女人的肚皮就如同被撐到極限的氣球一般突然爆裂,碎肉還有粘稠的液體濺的到處都是,整個廢墟都變成如同屠宰場一般。

我哪裡見到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似乎是有不少人正在向這裡趕來。

此時我正站在一頓屍體中間,若是被其他人看到,恐怕即便我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雖然爺爺在村子裡的威望不小,但是現在正是事之秋,恐怕不會有人相信我的話,猶豫了一下,我連忙順著牆頭爬了出去。

沒走出多遠,我便感覺到手上一片溼滑,湊到鼻子前一聞,只覺得腥氣刺鼻,原來牆壁的一面早已經沾滿了鮮血,不僅如此,草叢上也沾染著斑斑血跡,顯然是有個受了傷的人剛剛從這裡路過。

‘老金’已經失去了蹤跡,反正我也無路可去,便循著地上的血跡走了去。

越走我就越是心驚,因為這個地方最近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正是馬芳芳的墓地。

最近村子裡發生的所有怪事都源自這裡,我本能的放慢了腳步,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脖頸涼颼颼的,似乎是有人在對我吹氣,可等我回過頭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很快,我就來到了馬芳芳的墳前,隔著很遠我就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影子正在圍著她的墳頭轉圈,我看不清那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便很識相的沒有發出聲音。

過了沒多久,那個影子突然趴在了墳頭上,隨即沒命的刨土,我吃了一驚,連忙衝了出去,這馬芳芳的滔天怨意,早已經把村子弄的雞犬不寧,若是連墳墓都被人扒了,天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似乎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那人突然把頭轉了過來,四目相對,我只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席捲全身,雖然是在黑夜之中,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眼前這人正是……

無意間撿到一個日記本,差點送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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