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大夫石蠟爲何要殺死親生兒子

衛國大夫石蠟為何要殺死親生兒子

趙汗青

有句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意思是說,猛虎性情雖然兇殘,但依然要恪守親情的界限;兇殘是對外。而對自己的親生骨肉,卻以慈愛之心相待,絕不可能將其化為腹中餐。但歷史上就有人殺了自己的兒子。他是誰?

戰國·鄒·孟軻《孟子·公孫丑》: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上天降下的災害還可以逃避;自己造成的罪孽可就無處可逃.)”春秋時衛國大夫石蠟是最能體會到這句話的。

話說春秋時,在衛國國君的寢宮裡,衛莊公病倒在床上,公子州籲的母親正在侍奉湯藥。衛莊公突然聽見一陣打打殺殺的聲音, 就問:“是誰在外邊啊?”

州籲母親趕緊回話:“是咱們的孩兒州籲在練武, 你看他都長大了, 你還不給他個一官半職, 你這是嫌棄我們母子啊!” 說完假裝哭泣。衛莊公拗不過她,只好把太子公子完和大夫石蠟叫來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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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忠君愛國的石蠟得知以後激勵勸阻說:“臣聽說,愛子,就應當教之以規矩,莫讓他走向邪惡。驕橫、奢華、荒淫、無度終將走向邪惡。具備這四巨禍害的溯源,就是寵溺過度。大王若想立州籲為太子,那就上緊做出表決。若不立,如此寵愛他必將釀成禍亂。受寵而不驕,驕而能自降其身份,降而不生恨,生恨而能自重的人極為少見。且身份低賤者關礙尊貴者,年少的駕凌於年長的,生分的離間親近的,新人離間舊人,小國加兵於大國,邪惡毀傷道義,這是六逆。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這叫六順。去順用逆,必迅疾致禍。為君之人,當勉力去除禍害,而今卻求禍害速來,怕是不當吧。”但衛莊公沒有聽進去。

石蠟又說:“公子州籲當個中下級軍官還可以,若是讓他掌握衛國軍權,會削弱衛軍戰鬥力的。衛國是大國包圍下的小國,軍隊只能起保衛邊境的作用,而州籲一貫主張建立一支龐大的軍隊,向外擴張。鉅額的軍費開支,衛國是支撐不起的。”可惜,衛莊公還是沒有聽進去。

公子完知道父親的心思,急忙進言:“孩兒願與州籲一同治理衛國,我情願吧兵權分一半給他。”衛莊公點頭同意。

石蠟卻長嘆一聲:“衛國從此將無寧日了啊!”

州籲知道消息後,十分興奮,但又考慮到石蠟在朝中每每和自己作對,無法施展拳腳,很不痛快。他母親勸他:“只要石蠟的兒子石厚跟著你,他就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天下沒有父親和兒子作對的道理。”州籲聽後,立即召見石厚,石厚不顧父親堅決反對,來見州籲,兩人一拍即合,從此狼狽為奸。

衛莊公突然病故,公子完繼承王位,而州籲卻散佈謠言說石蠟功高鎮主。石蠟自知年事已高,遂告老還鄉。他臨行前囑咐公子完:“一定要看好州籲,不然回釀成大禍!”公子完點頭而已,石蠟悵悵而去。石蠟一走,州籲和石厚就開始密謀要除掉公子完。

這一天,公子完正和母親陳夫人商量事情,突然有人來報說太后的父親--陳國的國君因兵變而被困王宮,特派人前來衛國求救。公子完擔心外公安危,急忙點兵出城相救。陳夫人在宮裡非常不安。

陳夫人正躊躇間,突然又有傳報說陳國國君派使者前來向新任國君賀喜。陳夫人急忙召見,追問陳國可曾發生兵變,使者否認。陳夫人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讓侍從前去追公子完回來。不料侍從回來哭訴道:“陛下被州籲騙到城外,已經遭毒手了!州籲他們正趕來太后寢宮!”陳夫人失聲痛哭,幾度暈厥,使者和侍從趕快將陳夫人送往陳國。州籲帶領人馬前來,火燒了寢宮,向外界宣稱:“寢宮失火,國君和太后都被燒死在裡面。”於是州籲就名正言順掌握了衛國所有的兵權,而出主意害死公子完的石厚也被封為大將軍。石蠟在鄉間得知公子完猝死,非常憤怒,去信責令石厚查處真相。石厚將信呈給州籲,兩人哈哈大笑。

逃回陳國的陳夫人屢次向父王哭訴,讓陳國派兵征討州籲和石厚,陳國國君因國力不足,勸說女兒耐心等待。

登上王位的州籲,利令智昏,決定實施新的“治國大略”--派兵與鄰近的小國曹國和蔡國組成聯軍,一起攻打鄭國。因兵力不夠,石厚把石蠟以前制定的五戶抽一丁改成五戶抽兩丁。他異想天開地認為:只要這樣,衛國兵力就會憑空增加一倍,稱霸諸侯指日可待了。可是,這一法令剛一頒佈,衛國上下立即怨聲載道。

消息傳到石蠟所在的鄉間,百姓們跪請石蠟出面制止石厚頒佈新的法令。石蠟因石厚石自己的兒子頗感慚愧,決定和家臣右宰醜前往京城。面對石蠟的質問,石厚置若罔聞,石蠟無奈離去。

衛,曹,蔡三國聯軍與鄭軍對壘,不料曹國和蔡國臨陣撤軍,州籲和石厚兵敗而回。兵敗後的州籲和石厚不僅不吸取教訓,還要變本加厲地家中課稅,增加兵役,衛國雞犬不寧。

按捺不住的州籲由石厚護送前往見周天子,想讓周天子親自冊封他為衛國國君,而此行必須經過陳國。陳國國君和陳夫人商議,認為時機到了。

果然,州籲和石厚只帶少量兵馬經過陳國,被陳國國君派人情去陳國做客。兩人雖然心虛,但確信外人對公子完之死並不知曉,遂坦然入城。

兩人被請去前往陳國祖廟,祖廟前豎一木牌,上書:“亂臣賊子不得入內。”兩人惴惴不安,等到進廟之後,發現陳夫人在裡面,兩人自知秘密早已洩漏,軟作一團。陳夫人慾將兩人斬首,陳國國君攔住:“衛國的事情最好由衛國忍來處理,石蠟還健在,就由他來做決定吧。”陳夫人遂修書一封。石厚得知將由父親定奪,心裡稍安,料定父親不會置兒子性命於不顧。

石蠟接到信,長嘆一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隨即命右宰醜帶著自己的親筆書信前往陳國,處死了州籲和石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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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人問石蠟,對此歷史事件的看法,石蠟說:“我對先王的剖析裡面已經說的很瞭然了,二老都很憐愛自個兒的孩子,但這種憐愛假如無邊的話,那對於孩子來說,只能是有害無補。我就很懊悔我沒有對我的孩子石厚加以嚴厲的管教,導致了今日的這種局面,我很痛心啊。”說罷老淚縱橫,難以自抑。我也很是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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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大義滅親”,正是這種衝突的體現,是選擇讓天性服從社會、道德、理性法則的結果。 要做到這一點,要有很高的革命覺悟和革命自覺性;要有很高的道德修養和很強的理性力量。大多數人都難以做到,否則,大義滅親就不是值得稱讚的一種高尚美德了。人們大多難以割捨親情,難以脫出天性這條強大的紐帶,常常寧可讓社會、道德、理性法則屈從於天性和自然法則。這樣,像石碏那樣的人,就顯出了與眾不同,顯出了偉大和高尚,讓人景仰。 不過,能夠大義滅親是一回事,固然可敬,而對那個“義”還得講究。就是說,“義”所代表的東西,要值得人們為之付出滅親的代價。在古時,臣軾君、子殺父、妻害夫,都是大逆不道的 “大不義”。國君是上天之子,體現了上天和神明的意志,是小民百姓最初的父母,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冒犯甚至殺害呢?這罪過比殺害自己的親生父母還要大,真稱得上是“彌天大罪”。在這種情況下的滅親是理所當然的正義之舉,可歌可頌。 “義”本身的內容是隨著時代、觀念的變化而不斷變化的。過去的為合乎“義”的東西,今天未必合乎“義”。我們總是站在今天的立場上來決定對“義”的取捨,從而在行動上作出選擇。

石碏的作為在現在看來,其出發點只是盡了古所謂的“忠”,也就是我們一直批判的愚忠,但是過來想一想,作為一之臣,其對家的忠貞著實讓欽佩,尤其是與後世他那個認匈奴為父而當了兒皇帝的本家石敬瑭、南宋的秦檜、明末的洪承疇乃至於民時期的汪精衛之流相比,更顯高風亮節。在當時那種群雄割據的局面下,大臣們的主要職責就是保證家的高度統一,而弒君篡位,這無疑是之舉,那麼作為一名維護君尊嚴的忠臣,石碏設計誅殺弒君篡位的王子州籲和作為幫兇的自己的兒子石厚,也就順理章了。

其實,石碏大義滅親的忠義之舉,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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