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地獄,我又如何還能像個人一樣活?餘生,只留絕望!

“對了,林靖焱還說,要在這棟別墅裡,也就是我們的婚房,要跟我糾纏至死。”

剛踏進門的林靖焱聽到這句話幾乎要吐出一口老血,他當時話是那麼說,但現在從白芷嘴巴里面說出來,怎麼就那麼不是個意思呢?

聽見聲音的兩人同時向他看去,卻是截然不同的反應。

程周舟眼淚汪汪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在地獄,我又如何還能像個人一樣活?餘生,只留絕望!

那個剛剛還笑得要多燦爛有多燦爛的女人卻是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變臉的速度看的林靖焱的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

他走過去,看著程周舟時臉色又有些緩和下來:“舟舟,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見這個女人嗎?這一切我自會解決。”

程周舟眼淚就掉下來了:“靖焱,本來該是我們倆結婚的,我才是林夫人,可現在我卻成了所有人眼裡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靖焱……”

聽到這裡,林靖焱看著白芷:“我真是小看你的手段了,白芷,真沒想到這樣還能有人幫你把新聞給發了出去。”

新聞發出去了?誰在幫我?白芷內心疑惑,表面卻不動聲色:”你還真以為你林總裁能一手遮天?”

“那我倒要看看你背後還有什麼人?”林靖焱火氣翻湧,“把她給我關到樓上去。不要讓她出這棟別墅門,花園也不行,派人把別墅給我圍死,我看她還能接觸到誰。”

白芷依然是用那種毫無波瀾和感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獨自轉身上了樓。

林靖焱簡直要被這個女人氣死。

懷中的程周舟哽咽著質問:“靖焱,你現在這麼在意白芷嗎?她做出這種事你還非要留著她。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回來的。”

林靖焱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胸口一陣氣悶,卻還是耐著性子安慰程周舟:“你別亂想,只是為了你的安危和名譽,我必須要留著白芷把後面那個人引出來。”

雖然這麼解釋著,林靖焱卻還是沒有說出愛她的話。程周舟低下頭,長長的睫毛下,眼裡的狠毒卻幾乎要溢出來。

此時樓上的白芷也在思考著是誰在暗中幫她。但思索良久卻依然毫無頭緒。

於是白芷決定先想辦法出去。那天實在太沖動了,她應該出去再把新聞發出來,不然也不會被林靖焱囚禁在這裡。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想要離開這裡只能用一些極端的辦法了。

三天後。

林靖焱接到傭人打來的電話,說是白芷絕食三天暈過去了。

身在地獄,我又如何還能像個人一樣活?餘生,只留絕望!

“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叫徐醫生了嗎?”

“先生,您忘了,徐醫生度假去了。不過已經叫救護車了。那天先生您走的時候說過除了有人來搶人,其他一概事情,只要夫人沒死,都不用報告您。”

“……”林靖焱覺得最近讓人火大的事情似乎格外多。

白芷從醫院醒來,看著潔白的牆壁,想著自己這段時間似乎和醫院格外有緣。不禁苦笑一聲。

不過,總算出來了,接下來,她還有更多的計劃要實施。

首先,她要調查清楚父母的死因。

這幾天她一個人想了很多東西。這麼多年的相處,她也有些瞭解林靖焱,那麼驕傲的人,說不是他安排的應該不是騙她,沒必要,那就是個壞的光明正大的人渣。

那麼想來,父母的死因肯定另有蹊蹺。

不過就算不是林靖焱,他也脫不了干係。

之後,她還要查清楚程周舟這個女人,這個說是死掉三年卻又突然出現的女人,太可疑了。

而且,一切起因都是因為她,自己一家人才會變成如今這樣。

砰!病房門被一腳踹開。

“瘋女人,你要死怎麼不在你父母剛死的時候就下去一家團聚。到了現在,你又給我出什麼么蛾子?”

“我什麼時候想死,什麼時候想活,關你何事?你自己都說我已經瘋了,瘋子的想法又怎麼是你能揣測的。”白芷看著闖進來的林靖焱,“說不定我明天還想割腕,後天還想提刀去捅你的程周舟呢!”

林靖焱一把揪住白芷的病服領口:“你敢!你若是動到舟舟一根頭髮,我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我死都不怕了,又怕什麼活著呢。”白芷笑的悽美又病態,說著又貼近他的耳邊:“你可要看好你的程周舟,別讓她再單獨出現在我面前了喲!”

林靖焱看著白芷現在這個樣子,心底湧出些自己從來沒感受過的酸澀感。

他極力壓下這種陌生的感覺:“白芷,你現在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更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了是吧?”

白芷看著他,恍然一驚。這不就是林靖焱的寫照嗎!

這個自己此生中最愛卻也是最恨的人。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變成了另一個林靖焱。

白芷閉上眼苦澀一笑,呢喃道:“不是你親手將我推下地獄的嗎?”

身在地獄,我又如何還能像個人一樣活?餘生,只留絕望。

林靖焱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一痛。

看了她滿身揮之不去的死寂,終究是忍不住開口。

“倘若,我告訴你,孩子還活著呢!”

白芷恍然睜開眼眸,銳利的眼神對著林靖焱射過去。

“兩個月的孩子流掉了還能活,你傻還是我傻?”白芷有些壓抑不住的怒氣。

書名《情深緣淺不相愛》

身在地獄,我又如何還能像個人一樣活?餘生,只留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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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城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顧月就離開了。

暮眠斜眼,冷冷的看了眼那扇門,“顧北城,如果我說,我不想讓顧月住在這裡呢?”

顧北城整理頭髮的手一頓,看著鏡子中那一臉蒼白瘦削的女人,深邃的黑眸略微沉了沉。

“暮眠,小月畢竟是我妹妹。”

“是親妹妹嗎?”暮眠冷眼看著鏡子中那俊美非凡的男人。

顧北城眉頭微皺,臉上有著一絲不悅,如果是以前的話,暮眠一見到他這動作立刻就會舉手投降。

可是現在,她不會向任何人投降。

“你跟她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既然你們那麼的喜歡兄妹遊戲,那就看看能夠玩到什麼時候。”

聽著她那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語,顧北城的心裡有些無力。

“暮眠,我現在已經娶了你,那麼那就是我顧北城我這一生唯一的妻子,小月她就是我的妹妹。”

“唯一的妻子?”暮眠冷哼一聲,“你為什麼會娶我,我們自己都心知肚明,她是你的妹妹,但是你難道沒有發覺嗎?在你的心中,你的妹妹永遠是第一位。”

冷漠的看著鏡中的男人,暮眠沒有一絲退讓的說道。

這個問題在三年前,她就已經跟他說過,可是那時的自己沒有像現在這麼說的直白而已。

三年前,她不顧一切的追求著顧北城,她仗著暮氏的權勢,一意孤行的纏在當時炙手可熱的商界奇才的顧北城身邊。

當時無論顧北城在哪裡,在她的身邊總是跟著一個顧月,兄妹兩人的感情看起來的特別好,她為了討好顧北城,曾經也討好過顧月,可是當她得知顧月並不是他的親妹妹後,她突然發現好像一切都 變味了。

直到有一天顧月告訴她,顧北城喜歡的是她顧月,之所以沒有任由她糾纏著,只是為了暮氏的權勢。

當時她知道這一點後,有氣憤的想要跑去質問顧北城,可是當她看到顧北城那冷漠的表情時,她一下子就退縮了。

利用她家的權勢又能如何,至少她是除了顧月之外,唯一可以留在他身邊的女人。

當時的她傻傻的想著,只要留在他身邊,那麼終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給打動。

因為她太愛他了,在一場慈善宴會上,她就對他一見鍾情。

看著他一臉溫柔笑意的為將捐款交給一個孩子時,她瞬間就被吸引了,從來沒有看到過,哪個男人可以笑得這麼的好看,溫柔。

那就像是一個天使。

可是現實卻給了她結實的耳光。

三年的牢獄之災,讓她深切的體會到,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單純,愚蠢。

那根本就不是天使,而是惡魔。

“她是我的妹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顧北城那低沉的嗓音突兀的響起,立刻就將陷入回憶的暮眠給拉了回來。

看著鏡子中一臉冰冷的男人,暮眠心中冷笑一聲。

“我餓了。”冷冷的丟下這話後,暮眠便起身走了出去。

顧北城低頭看向了桌子上的吹風機,深邃的黑眸略微沉了沉。

來到樓下,顧月已經擺好了桌子,當她看到兩人前後下來時,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可是卻很快就恢復了原狀。

“城哥,嫂子,你們來了啊,快點坐下,不然飯菜就要涼了。”顧月熱情的招呼著。

暮眠淡淡的看了眼顧月,顧北城上前一步為暮眠拉開了椅子。

暮眠很是自然的坐了下來。

顧月看到暮眠這個動作,眼裡快速的閃過一絲嫉妒。

“城哥,你來試試,這是我剛學的酸辣魚頭湯,看看味道怎麼樣。”顧月溫柔的為顧北城盛湯,那嫻熟自然的動作就好像是一位妻子在為自己的丈夫盛湯一般。

顧北城眉頭微皺,“你嫂子嗓子不舒服,以後屋裡不要再出現辣的東西。”

顧月的手停在了空中。

暮眠抬頭看了眼顧北城,隨即拿起勺子便為自己盛了一碗湯,“酸辣魚頭,以前倒是沒有吃過,現在倒是可以吃吃。”

她喜歡唱歌,所以她從來不會吃辣。

但是現在,她的嗓子已經在監獄裡毀了,她還要再顧忌這些做什麼?

顧北城看著她喝湯的動作,深邃的黑眸略微一沉,“吃完飯後,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想要補償嗎?”暮眠抬起頭來,咄咄逼人的說道。

顧北城皺眉,看著暮眠臉上的冰冷,俊美的臉上有著一絲不悅。

“嫂子,你別這樣,城哥也是為你好,你怎麼可以……”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暮眠冷眼看去,冷冷的打斷了顧月的話。

顧月似是被暮眠的冰冷給嚇到,害怕的縮了縮肩膀,擺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吵架,對不起,嫂子。”

看著顧月那副故作可憐的樣子,暮眠心中冷哼一聲。

三年過去了,她還是那麼的喜歡扮可憐。

但是,無論她扮多少次,都有人買賬。

“暮眠,你一定要事事都針對小月嗎?”顧北城一臉責備的看著暮眠。

暮眠心中冷哼,看著他那護短的樣子,明明已經死去的心,但是現在卻還是為了他鈍痛不已。

在他的心中,顧月無論做任何事都是對的,她做任何事都是錯的。

“針對嗎?”暮眠放下了手中的碗,毫不退讓的對視上了顧北城那雙不贊同的黑眸,“難道你這個做哥哥的沒有教她,在別人說話的時候,尤其是長輩說話的時候,不能插嘴嗎?這種基本的禮貌難道要我這個做嫂子的來教?”

過去的她還會隱忍,可是現在,她為什麼要去隱忍?

顧北城眉頭皺的更深,看著暮眠那強勢的樣子,深邃的黑眸裡有著滿滿的敵對意味。

暮眠看出了他眸底的情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只要有人敢針對顧月,說顧月一句不對,無論對方是誰,在顧北城的眼裡就是敵人。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不是你的妻子?不是她的嫂子?”暮眠冷冷的逼問。

顧月聽到這話,端著碗的手略微有些顫抖。

如果不是她不要臉的話,她怎麼可能會成為城哥的妻子?明明要嫁給城哥的人是她!

是暮眠這個女人鳩佔鵲巢!

“小月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在禮儀方面我會好好的教導。”言外之意就是,顧月怎麼樣,跟她暮眠沒有任何的關係。

暮眠冷哼一聲,放下手中的碗後便直接起身。

“醫院我是不會去,要看我的嗓子,就去將醫生帶過來。”冷冷的丟下這話後,暮眠便上了樓。

顧月眼眸陰狠的看向了暮眠離開的方向。

這個女人憑什麼在在她跟城哥的家裡頤指氣使?

“小月,先吃飯吧,她被關了三年,心情難免有些不好,你不要往心裡去,過一陣子就會好起來。”顧北城低沉的嗓音響起。

顧月聽到這話,轉頭看向了顧北城,看著他臉上那無奈的神情,她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他這話看似是在安慰她,實則是在為暮眠剛才的話向她道歉。

他居然為了暮眠那女人向她道歉?

暮眠這個女人到底何德何能?

“城哥,我不會介意的,畢竟這是我們欠嫂子的。”顧月善解人意的搖搖頭。

顧北城很是滿意的笑了笑,“辛苦你了,以後還需要你多多的體諒她一點。”

顧月放下了手中的碗,手放在了桌子底下,狠狠的攥緊,努力的壓制著自己的情緒,臉上依然是笑意一片。

“城哥,不辛苦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顧北城伸出手輕輕的揉了揉顧月的腦袋,寵溺的一笑,“還是小月你最懂事。”

顧月靦腆的笑了笑,有些俏皮的嘟了嘟嘴,“誰叫城哥是小月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呢?我要是不懂事的話,城哥一個不高興指不定就會將我趕出去呢。”

顧北城的手一頓,想起了剛才在樓上暮眠所說的話。

收回手,眼眸微閃,“小月放心,我是不會將你趕出去的。”

“恩!”顧月重重的點點頭,十分的乖巧。

一山容不了二虎,既然她不會被趕出去,那麼就必須得是暮眠那個女人被趕出去!

下午的時候,房門被打開,顧北城看著那躺在床上的暮眠,對身後的人做了個手勢,隨即才放緩腳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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