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東頭牌局遭遇突襲 意外受傷

放下老周的電話,我衝向村東頭的牌局。

牌局裡之前的人都散了,只有老周正在和一個女的靠著牆撕吧呢,老周手裡拽著一摞錢,看起來兩三千的樣子,想往外走,女人攔住他不讓走。女的二十六七歲,看樣子應該也是村裡常住的眾小姐之一。

“今天你要不退錢,叫誰來都沒有用!”看到我衝進屋,那女的依然不依不饒攔住老周。

什麼情況?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走上前去,皺眉說道:“有事兒說事兒,大半夜的別鬧騰!”女人放下一直拽著老周衣服的手,退回門口把住大門,對老周說道:“從一玩牌我就看出來你在掐牌,只是當時人多,我沒吱聲,你把我輸的退給我,要不一會兒我老公來了,可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我總算搞明白怎麼回事了,這事兒還真不賴這女的。老周那半把刀水平出老千被人發現了,女人還挺講究,沒有當場拆穿,只是過後要回輸掉的錢而已。

老週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我說:“別搭理她,輸點錢就來訛人,你說牌上有印記,那麼多人怎麼就是我搞得?”看來老周還有點鴨子煮熟了嘴硬。一看老周不認賬,我問女人:“你輸多少啊?”“四千五!”聽到女人說的數額,老周激動地喊道:“四千五?你咋不去搶?”

看來女人也有些獅子大開口,這牌局一共就幾千塊錢,要說輸四千多肯定加了不少水分。

我正犯愁怎麼調解這事兒,大院的門被踢開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瘦瘦的青年走進屋,手裡握著一把可摺疊的尖頭水果刀。看到來人,女人激動地喊道:“老公,他出老千贏我錢!”說完,指著我說道:“他還找了幫手想打我!”天地良心啊!要想打她一個弱女子,還用那麼麻煩嗎?怎麼我也躺槍了?

我還來不及解釋,青年瞪著雙眼,幾步邁到我跟前,一股酒氣隨風撲鼻,手裡握著的水果刀狠狠地扎向我肩膀:“cnm!”一句國罵伴隨著刀鋒紮下來。我一個側身,刀子扎到我的後肩膀靠下一些位置,還好我躲避及時,位置偏移後,力度也就沒有跟上。忍著後背的疼痛,我抓住他握刀的手,用身高和體重優勢把他按在地上,左手死死拽住他握刀的手,可是怎麼也奪不下他的刀。於是右手猛擊他的頭部和麵部。

老周和女人都被這一瞬間發生的搏鬥驚住了,還是女人先回過神來,四下張望後,從門後找到一把板兒鍬,而老周還傻傻地站在旁邊。“老周,你先跑!”一看老周根本幫不上忙後,我衝他喊道。

別看老周剛才有些木訥,不過跑起來可不含糊,繞過我身邊,往院外飛奔。隨即我也放了青年,向院門方向跑去。老周跑的時候,慌忙中順手把院門拉上了,我到院門的時候,還要重新拉開。就在我拉門這一瞬間的時間,青年已經從地上翻身站起,奪過女人手裡的板兒鍬,一板兒鍬給我劈來。“鐺!”的一聲,伴隨著火星四濺,板兒鍬砸到剛被我拉開的門上,嚇我一身冷汗!

驚魂未定,反身一腳提到青年肚子上,踢了他一個踉蹌後,我衝出院子大門,順著村裡的巷道飛奔而去。

一口氣跑到村外一里多地外的護城河邊,我只覺得自己像被拋上了岸的魚,嗓子裡火辣辣的,張著大嘴拼命喘氣,同時渾身一陣虛弱感。“身體素質太差了,一到關鍵時候就掉鏈子!”我衝自己生氣!

把氣喘勻實後,我才感覺到後背涼颼颼的,隔著衣服一摸,全是血。我趕緊把手伸到衣服裡面,貼著肉摸到受傷的地方,正是青年一刀紮下的位置,還好,口子不算太深!

雖然口子不深,但是血卻一直在流。我想了想,掉頭重新往村裡走去,路過一堆廢舊建材,我從中撿起一根渾身是釘子的木棍。一直走到村裡,都是靜悄悄的,好像之前那一幕沒有發生過一般安靜......

老周的房還開著燈,“老周,老周!”我附在門邊小聲喊著。

門打開後,我看見老周依舊驚慌失措的眼神,我問道:“他們沒有過來找你嗎?”“沒有!”“那男的是誰啊?也是村裡的嗎?”“村口外那家歌廳的老闆,不過不經常來村裡玩。”我很詫異老周居然還敢呆在家裡,又追問道:“他們不知道你住哪裡嗎?”“知道,不過應該不會來,剛才那個是他傍家兒,事情鬧起來他也怕他老婆知道,而且劉萌跟他老婆關係很好!”對於轟轟烈烈開頭的打架事件,戛然而止地結束了,我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來。

“今天你要是不來,我們打不起來!”老周的神補刀讓我差點再次噴血!

怪我嘍???

我奇怪地看著老周,老周也感覺自己這話說得有毛病,尷尬地笑了笑。

“有創可貼嗎?給我一張!”一邊說著,我一邊把西服脫了下來。老周這才發現我受傷了,睜大眼睛看著還在慢慢流血的傷口,很是擔憂地:“怎麼受傷了啊?我還以為你躲過了呢!”老週一邊說一邊在屋裡找創口貼。“家裡沒有止血的東西,也沒找到創口貼,要不去醫院吧,我看傷口挺深,創口貼夠嗆能管用!”

我咧嘴一笑,滿不在乎。“沒有創口貼那給我一張膏藥也行!”我知道老周家有治風溼用的膏藥。“啊?那玩意兒......行嗎?”我接過老周給的膏藥貼,在膏藥貼中間墊上疊好的紙巾,然後用毛巾和紙巾把傷口周圍的血擦乾,巴掌一拍,就把膏藥貼到傷口上。估計是因為之前血也流得差不多了,居然真的就貼住了。

在老周隨後的話語中,我總算知道了更多的情況:青年姓蔣,內蒙海拉爾人,家裡排行老三,所以都叫他蔣老三。又因為一口東北口音,大家更習慣叫他“小東北”。他跟他老婆在村口外承包了一家歌廳,不過沒多久就幹黃了。那女的是他的傍家兒,以前在村裡住過一段時間,和老周也認識。據老周所說,小東北很怕他老婆,包括他們承包歌廳的錢都是他老婆出的,小東北根本不敢讓他老婆知道他為狐狸精出頭打架的事兒。老周說明天再去他歌廳找他談。

勞教所形成的生物鐘在七點多就把我喚醒,揭掉被皺得快掉了的膏藥貼,在鏡子裡看了看後背,感覺不會再流血了,又換了一張中間墊著紙巾的膏藥貼,在老周家找了一套衣服換上後,出門打車去找老曾去了。(幾天後背上的傷口就結疤了,隨後又痊癒了,不過仍然在背上留髮佈下一個很小的創口痕跡。那時候年輕,皮實!)

出租車路過村口外的歌廳時,看著明顯已經停業很久的歌廳,我心裡恨恨地想道“孫子,回頭再找你算賬!”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