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的歸宿

古堡的歸宿

4月30日,少家堡

在布穀鳥的叫聲中醒來,沿著湖邊徜徉,有一絲寒意,晨陽灑在楊樹上閃著金光。

早餐到一戶農家吃當地特色—莜麵糊糊煮土豆,因放了鹽有些吃不慣。據說放鹽是為了增加體力,就像駱駝吃鹽一個道理。只准備了一人一碗,主人看見不夠,又臨時煮了一鍋。喝帶鹽的糊糊也許會增加體力,口渴估計難免,臨走不忘加滿熱水帶上。

今天的第一站是少家堡,原名威胡堡,處在一片寬闊的河谷畔。爬上城堡對面的山坡,直到坡頂也無法讓堡子的全貌進入鏡頭。

古堡的歸宿

少家堡的城池甕城建構還在,甕城裡面曾經修建的房屋根基尚存,大致能猜出哪座房子住哪些人員。

甕城的牆頭上一群喜鵲肆意而富有挑戰性地歡叫,長長的尾巴隨著叫的節奏一翹一翹,牆邊的一株株杏花盡情綻放。在堡子找到幾通石碑,好多因字跡漫漶無法識別。出了堡子就是村寨,村頭的柴禾堆上倚著幾個村婦,對堡子的歷史並不知道所以然。

旁邊院牆全是用城牆磚壘就,這也是堡子的命運。

軍堡的功能是在明朝,幾百年過後,其功能早已廢棄,有的堡子還住著人家,有的已棄之不用,城牆轉重新組合成院牆。

出了少家堡,直奔明長城遺址。

古堡的歸宿

兩天來只是一股腦地尋找堡子,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明長城。長城對面就是內蒙古,平展展的沃土有拖拉機在耕耘,也只有在這麼廣袤的土地上拖拉機才能發揮其應有的動能。平魯這邊也有一戶人家駕著拖拉機耕地,翻出的溼土烏金一般。地頭繫著頭巾的婦女,熱情地打招呼:看長城的吧。臉頰印著兩朵漂亮的高原紅。

天際馬堡

中午時分,丁家窯鄉一片安靜,沒有飯店,沒有行人。在獨守鄉政府看門大爺那裡討了一杯水向馬堡出發。

古堡的歸宿

正值豔陽高照,路是用腳在荒草與棘刺中尋出來的。離堡子還遠,眼前出現大片的農田,農人已經把犁鏵犁到了天上了—此時感覺馬堡就在天際。難怪街上沒人,大家都在地裡忙碌了。

及至山頂,終於抵達天際一般的馬堡:滄桑的城池,遺世獨立,四周高遠。遠處的山上有云團一樣的羊群在蠕動,身後溝底的丁家窯鄉隱約可見。

馬堡裡面全是耕地了,沒有了任何能證明當年將士駐守此地的遺蹟。在城垣的拐角處坐下,啃著乾糧,聽著風聲,看著牆頭的草在風中搖曳。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麼高的地理位置,當年卻遭到了胡人的偷襲,而且被洗劫一空。

沿著土牆一步步丈量,沒有言語,思緒萬千。

馬堡很高

高出頭上的汗珠

卻高不過城頭的草

詞語很密

能組成千萬詩歌

卻密不過耳邊的風

農夫的犁鏵

在堡子裡劃過

是否能長出長矛和劍戟

雲朵很美

在天上才是風景

掉到地上就泥了

攝影/高海平

— end —

撰文:高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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