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傻信到啥都不信,你的婚姻怎麼了?

從傻信到啥都不信,你的婚姻怎麼了?

來源:婚姻與家庭雜誌(ID:hunyinyujiating99)


當初不顧一切相信的那個男人,為何現在一點兒都不相信了?

——小婚家


01

這樣的人,能相信嗎


在很多人眼中,君蘭美麗大方,清秀高雅,人如其名,恰似一株儀態雍容的君子蘭。她告訴我,其實蘭花中還有一種天逸荷:黃花、圓頭、荷瓣、素心、無雜色,是蘭花中的珍品。

君蘭的丈夫就叫“天逸”。所以當他們相遇時,彼此都相信兩人在一起是上天的安排。

天逸氣度不凡,非常有商業頭腦,大學畢業第二年就成立了公司。如今十幾年過去,他的公司做得風生水起。君蘭懷孕後就不上班了,在朋友眼中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幸福妻子。但就在兒子上小學3年級時,她又上班了。

之所以上班,是因為君蘭無法接受天逸老是出差,她一個人在家,會想象各種丈夫出軌的場景。如果丈夫在家,她又因為要“伺候他”更加心煩意亂。可要命的是,出去工作後,只要丈夫出差超過3天,君蘭依然會胡思亂想。

但出差又是天逸的家常便飯,怎麼辦?萬般無奈之下,君蘭來到了我的諮詢室。

講完自己的故事後,我讓她慢下來,進入她“胡思亂想”的體驗中,並聯結身體,覺察內在有什麼樣的念頭和畫面。她坐在我的斜對面,閉著眼睛斷斷續續地說:

“自由、放鬆……做自己的事情……他在外面有個精彩而廣闊的世界,但我覺得他很陌生……他匆匆掛斷電話,我垂頭喪氣……他在外邊有很多誘惑,我卻無能為力……我太傻了,太不值了……”

就是這樣的內心戲,一遍一遍地在君蘭心裡上演、切換,攪得她徹夜不眠。

君蘭說,這種不踏實的感覺,是從發現天逸張嘴就說瞎話開始的。比如他不想參加同學聚會,但不會說實話,就假模假樣地打電話告訴人家:“我很想參加,但人不在北京。”君蘭說,她偶爾需要找個藉口拒絕某人,天逸總會提供N個聽起來不錯的理由。

“這樣的人,我能相信嗎?”君蘭問我。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她:“你有時候也需要找藉口不是嗎?”她說:“我只是偶爾,而他是常常。”所以,她才懷疑丈夫對她說的話,比如他說出差忙得昏天暗地不會幹對不起她的事兒,她充滿懷疑;接到女性的電話,他說是單位員工,她也不相信。

儘管沒有到查手機、查崗的地步,但君蘭常常會假裝無意地問天逸一些問題,找熟悉的人當內線,但最後都半途而廢,因為她擔心自己露出馬腳,到最後無法收拾。

總之,過去這些年,君蘭對天逸的信任就像蛛絲般命懸一線。她害怕將來“死無葬身之地”,於是不斷給自己加碼:要勤奮、要獨立,以便在不得已的時候可以“華麗地轉身”……但這樣做的時候,她又覺得太累,擔心自己哪天會倒下。

02

從傻信到啥都不信


聽君蘭說完了故事和感受後,我讓她用兩個玩偶代表他和天逸,並給她呈現一個畫面:她是如何把關注點、主權都放在了天逸那裡;他那裡一點兒的風吹草動,是如何在她這裡引起軒然大波的;她隨時準備轉身會如何讓自己內耗,又會怎樣影響到兩人的關係。

說完這些後,我問她:“是不是到了你把重心放在自己這裡,把主權放在自己手裡的時候了?”

君蘭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她內心的不安全感和原生家庭關係的議題,也漸漸浮出水面。

原來,君蘭生活在一個父母天天吵架的家庭裡,父親喝醉了會打罵母親,母親總是哭泣加忍讓。這讓君蘭從小就對是否真的有美好婚姻充滿懷疑,與此同時,她也從母親那裡學會了處理矛盾的方式: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爆發—破壞關係。比如14歲那年,她自作主張把名字“軍蘭”改成了“君蘭”。“軍蘭”是當過軍人的父親起的,父親得知女兒改名後大發雷霆,但她仍然堅持了下來。因為“父親一直對我很嚴厲,從未肯定過我。我不改名字,他也會在其他方面打擊我的。”

君蘭沒想到的,是她把自己的童年感受、觀念甚至決定,不知不覺地帶到了婚姻中。

回憶了兒時的經歷後,我讓君蘭回到信任的議題上來,因為她和丈夫的問題,就是出現在了信任上面。

她像是問我,又像是自言自語:“我在沒有證明他在婚姻中不值得信任之前,可以選擇懷疑他,也可以選擇信任他吧?畢竟當初決定和他結婚,就是因為信任。”頓了頓,她補充道:“結婚時,其實我也有一種拿青春賭明天的感覺。”

君蘭突然問我的情況是不是和她一樣,我說:“我和你一樣,選擇相信先生。我不是不知道有一個‘也許’存在,但還是願意冒這個險。”

她若有所思地點頭,說自己本來就傻乎乎的。“一開始是傻信,到後來越來越擔心他騙了我。可是,沒有了信任,也就沒有了在一起的基礎不是嗎?”君蘭說,“我怎麼剛從傻信的泥坑出來,又掉進了不信的泥坑呢?”

我問她的“傻信”指什麼?君蘭說:“就是簡單地相信他,在心理上、經濟上全方位地依賴他。”

“你現在已經不是在心理上、經濟上全方位依賴他,已經不是簡單地傻信了,不是嗎?”君蘭笑了:“但現在我又走到了另一個極端,就是他說什麼,都堅決不信了。”

我試探地問她:“我們再冒次險,看看如果你信任他卻被他騙,後果到底有多可怕?”我讓她體驗一下這樣的感覺:一個將近40歲的成年女性,已經有很多的能力和資源,能面對生活、工作中的很多挑戰,如何面對丈夫在感情上欺騙她?

君蘭緩慢地說:“他在感情上欺騙我了……我很傷心、很傷心……我要和他離婚……我需要一個人帶孩子……現在差不多也是我一個人帶孩子……我得想辦法減少對兒子的影響……很可能我不會再結婚……我掙得不多,但維持生活沒什麼問題……別人的眼光……唉!管不了那麼多了!”

君蘭睜開眼睛,慢慢地說:“好像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我曾經以為,如果那樣我還不死定了?”但是沒一會兒,她又說,即便離婚也沒什麼,她也不想離婚。

03

別活在對未來的恐懼裡


我明確地告訴君蘭,離婚不是她現在的議題和目標。我只是讓她體驗一下,萬一天逸背叛了她,萬一要離婚,她該如何面對。有意思的是,體驗了那種情形的心情後,君蘭說她多了點兒底氣。

最後一次來諮詢室時,君蘭主動和我講了朋友的故事。

她的朋友大學時戀愛,畢業就結婚,兩人的戀愛和婚姻模式有點兒像她和天逸。只是他們結婚的第10年,丈夫出了半年的長差,回來後就提出離婚,理由是愛上了女同事。君蘭的朋友沒有糾纏,馬上同意離婚。但離婚後,她卻長時間痛苦,恨前夫無情,也恨自己太傻。

但是兩年後,這位朋友再婚了,離開了原來的城市,而前不久,她生了一對龍鳳胎。君蘭說,這位朋友來看她,談起第一段婚姻時雲淡風輕。

朋友告訴她:“和前夫在一起的10年,就像是和一個不錯的玩伴兒在一起,我整體上是幸福的。現在的我埋頭於日常的生活,也是幸福的;中間那兩年的時間的確很痛苦,但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轉折。”

君蘭問她,有沒有因為前夫的不忠,就懷疑現在的丈夫?

朋友說:“前夫和現在的丈夫是兩個不同的人,不會把在一個人身上得到的經驗,運用到另一個人身上。而且如果處處設防、時時監控,那樣就太累了。”

那一次,君蘭也見了朋友的先生,問他愛她的什麼,他說愛她的簡單和善良,尤其是她對自己的信任,讓他感動,也讓他知道不能傷害、背叛她。

朋友對君蘭說的那句話:“不要活在對未來的恐懼裡,要踏踏實實過生活,真正遇到問題了,再去解決也不遲。”也是我想說給她的。所以,諮詢即將結束時,我問她:“‘不想活在對未來的恐懼裡,踏踏實實過生活,遇到什麼就解決什麼。’這也是你現在的選擇嗎?”她使勁兒點了點頭。

君蘭再也沒有來過諮詢室,前不久,我接到她的短信,她說她懷了老二,之前多年在外奔波的丈夫,也終於慢下了腳步,說要把更多時間放在陪伴她和孩子上面,他也做了很多讓君蘭感到踏實和幸福的事情。

現在的君蘭,形容當下的生活,就如馬克•吐溫的那句名言:

“跳舞,像沒有人看著那樣;熱戀,像從未受傷一樣;唱歌,像無人聽著那樣;活著,就把人間當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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