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司令”——程开甲

自1945年8月6日美国陆军航空队一架B-29“超级空中堡垒”轰炸机,在日本广岛上空投下一枚名叫“小男孩”的原子弹以来,许多人出现一种谈“核”色变的恐惧。这是因为,“小男孩”让世人目睹了核武器的无比威力和核辐射的可怕后果。

“核司令”——程开甲

“小男孩”是人类历史上首次使用的核武器。

据统计,广岛因这次核爆炸当场被炸死的有7万多人。随后因核辐射,许多人得了癌症,孕妇出现流产,出生的婴儿畸形发育。至1945年11月,爆心500米以内的人的死亡率达98%—99% ;500—1000米范围内,死亡率为90%。截止到1999年,死于原子弹“小男孩”的人数上升至20万。目前,广岛市相生桥附近地区依然是放射性沾染区。

“核司令”——程开甲

程开甲一生中有20多年,天天与“核”打交道,被称为“核司令”。他在技术上主持了包括我国首颗原子弹、首颗氢弹、首次“两弹”结合、首次地下平洞方式、首次地下竖井方式、首颗增强型原子弹在内的30多次核试验。

“核司令”——程开甲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核武器对于维护我国国家安全的巨大作用,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核辐射对人体健康造成的危害。

在“大我”与“小我”之间,程开甲作出的是“忘我”的选择。

在我国进行地下核试验早期,由于国外严密封锁,也由于核装置深埋地下,我们对核爆炸的现象以及核爆炸产生的破坏效应,缺乏感性认识。

“核司令”——程开甲

对此,程开甲总是感到心中没底。怎么办?他大胆建议:对地下核爆炸现场进行开挖!通过解剖“麻雀”,推动核试验技术走向成熟。

开挖后的地下核爆炸现场,环境凶险,高温、辐射、容易坍塌。但程开甲全然不顾这些,每次都到最艰苦、最危险的一线实地考察,获取核爆炸后的第一手资料。

他多次与技术人员一起,穿上简单的防护服,戴上口罩、手套和安全帽,拿着手电筒,爬进测试廊道、测试间,甚至最危险的爆心。

“核司令”——程开甲

一次,他和朱光亚一起考察开挖后的坑道和测试间。在张永家的引导下,他们先是从主坑道进入开挖的测试廊道。此时,廊道已被严重挤压,其中有10多米被挤压得直径只有80厘米。

在场人员看到这种凶险的情况,都劝程开甲他们在洞口看看就行了,不要继续冒险前进。可程开甲不答应,他说:“你们听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句话吧?我今天一定要亲口尝尝‘梨子’的滋味。”

“核司令”——程开甲

最后,大家拗不过他,陪着他和朱光亚匍匐爬行,穿过挤压段。当看到五光十色的玻璃体和岩石剥离飞散现象时,程开甲非常兴奋,一边指导技术人员详细记录各种物理现象,收集好玻璃体标本,一边说:“好!好!和我们的理论分析基本一样。”

程开甲说,每深入“虎穴”一次,他对核爆炸现象与核破坏效应的认识就会提升一次,“亲眼所见”与“亲耳所闻”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核司令”——程开甲


我国第一次地下竖井核试验前,程开甲提出要亲自下井,去爆心的位置察看。因为井很深,需要吊着下去,不确定因素很多,核试验基地副司令员孙洪文坚决不批准,但最后实在不能说服程开甲,只得下令:“最多只能下到100米深处,多1米也不行。”这次“百米探底”的冒险,为程开甲改进竖井核试验设计方案,提供了难得的直观认识。

当年程开甲的通讯员李国新,至今还记得他陪程开甲深入现场的一次冒险行动。那是1982年,一次地下竖井核试验后,大家还在欢呼雀跃,程开甲急急忙忙带着李国新走出主控站,乘坐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吉普车,直奔爆心。

“核司令”——程开甲

当他们赶到时,那里的地面已经扬起尘土,出现裂缝,并产生了辐射。随身携带的钢笔样粗的放射性探测器尖叫不停,对强辐射发出警报,但程开甲就像没有听见似的,仍然坚持在爆心地表察看一周后才快速离开。

返回的路上,李国新忍不住问:“首长,您真的不害怕吗?

程开甲回答说:

“害怕。但我更担心我们的核试验事业,因为那也是我的生命呀!”

“核司令”——程开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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