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財富就像生命,需要一個終極歸宿

最近看到一條新聞,亞馬遜創始人貝索斯創建的美國藍色起源(Blue Origin )公司,要在明年把首批遊客送上太空,還公佈了客票價格,大概在 20 萬美元到 30 萬美元之間。

價格的披露讓地球人覺得離移民月球的計劃又近了一步。

在這個消息之前,Blue Origin 成功發射並回收了“ New Shepard ”亞軌道飛行器火箭。作為爭奪太空的同盟軍的 Space X,大家也許更為熟悉,馬斯克在今年 2 月份發射了重型獵鷹火箭,一個民間組織做到了發射和回收航天飛行器。除了這二位,Facebook 創始人扎克伯格、俄羅斯投資大鱷尤里·米爾納( Yuri )聯合物理學家霍金教授投入一億美元,發起“突破聆聽”的項目,收聽來自外星人的計劃。

周航:財富就像生命,需要一個終極歸宿

太空狂人貝索斯|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每每看到這樣的新聞,我們都為之熱血沸騰,覺得很酷。可他們只是出於興趣或者為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而在做“無用之事”嗎?因為對於普通人來講,遙遠的太空確實很遙遠。於是局外人就會問一些令人沮喪的問題,說做這些事有什麼用,能掙多少錢?我想貝索斯說的一句話可以回答這些問題。他說,“人類若不能開發太空,生活在多個星球上,那文明發展最終將陷入停滯狀態。”移民太空的計劃可能持續上百年,他說為了這個項目甚至可以耗盡家財。

貝索斯一度超越比爾蓋茨成為全球首富,現在他為了“上天”寧願耗盡家財;小扎和 Yuri 也是身價不菲的企業家和投資人,除了“突破聆聽”,他們還連續發起了幾個探索項目,併為此投入巨大的財力和精力。這讓我思考一個問題,財富的歸宿到底落在哪裡才更有價值。

我們先來看下,當一個人有了足夠的錢,他會怎麼花這些錢?

首先肯定會先滿足自己物質上的需求,比如換車換房,這無可厚非。物質毫無疑問可以可以帶來愉悅感。有時候甚至一點點滿足都會高興得不行。記得九十年代創業的時候,我和幾個同事吃住在一起,有時候一天花 100 塊錢都覺得很多。那個時候如果一個星期業務做的不錯,幾個人就會去吃一頓肯德基獎勵一下自己,這在當時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我現在都能回憶起那份滿足感,

但物質帶給人的愉悅感並不是和財富總量成正比。我認識一個富豪,買了四架私人飛機。我就問他,為什麼買這麼多?他說之前的只能跑短途,不能直飛美國,於是又買了一輛直飛美國的,後來看到更新更豪華的,就又買了一輛。如此攀比下去,帶來的可能是莫名的不快樂,而這份焦慮是自己給自己製造的。

我進入到藝術品這個領域後,發現這是另外一個名利場。本來藝術品對人來說是一件很愉悅的事情,但看到別人花上千萬美金,甚至上億美金買一件藝術品,如果心態不好,可能就會有一種攀比的無力感,覺得自己很窮酸,因此變得不開心。可見,財富用於滿足物質需求和慾望的經濟學效用會越來越差,以至於最後沒有效用甚至是負效用。顯然,物質慾望不會是財富的終極歸宿。

富豪有了錢之後的第二種選擇其實也很樸實:繼續投資。他會加大投資的力度,涉入更多商業領域,錢生錢,於是錢越來越多。讓財富創造新的財富,資本主義大概就是如此的機制,但如果錢只是為了創造更多的錢,然後呢?難道我們只是看著一屋子的金銀財寶,看著賬戶裡鉅額數字的變化而暗自竊喜,或者是因為在富豪榜不斷上榜,排名不斷靠前而享受別人豔羨的目光嗎?呵呵,其實管理財富也是一件挺煩的事情,我有個朋友買了上百套房子,他開玩笑說他太太得靠 Excel 表來管理這些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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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蓋茨比》|富豪蓋茨比的孤獨

擁有這樣煩惱的人不在少數。對此,巴菲特就說:“有些物質上的東西使我的生活更愜意,但也有很多東西不能。擁有一架昂貴的私人飛機挺不錯的,但擁有半打豪宅卻是一種負擔。你佔有的越多,反而往往被物質所佔有。”

眾所周知,不想被物質所控的巴菲特,他對財富的處理方式是做慈善,這也是財富的第三種歸宿。巴菲特和蓋茨很早就開始計劃要把自己的財產全部捐給基金會做慈善,在這種慈善理念和實際行動的影響下,現在很多新式富豪也這麼做。問題來了,我在之前的一篇文章說過,大多數的公益不那麼注重效率,有可能你做的慈善只是一個燃燒財富的過程,因為捐助不一定能激發或鼓勵被資助對象的創造能力,甚至會形成一種負激勵。

有一個煤老闆,在自己獲得上億財富以後,給村子的每家每戶都蓋了一套別墅,是遠近聞名的大善人。好景不長,很快就收到了來自村民的謾罵,經常有人上門鬧事兒。鬧事兒的理由很簡單,村民們說:“既然你那麼有錢,為什麼只給我一點?你這樣做就不對。”逢年過節,即便他給每家每戶分發了米和麵,他還是得躲在外地,因為上門討要的人太多了。

這位大哥確實很寬厚、仁愛,可事實是,村民們逐漸喪失了自給自足的創造能力,所以說這樣的分配機制會讓人沒有創造財富的動力,社會也將逐漸失去財富的激勵機制。

這些年我也參與一些公益事業,在過程中深切感受到,公益組織有著一種天然的道德優越感,卻沒那麼注重效率。我試想:好像人類歷史上還沒有哪一件重大的問題是通過公益的方式得到解決的。

周航:財富就像生命,需要一個終極歸宿

商業才是最大的公益

因為經濟規律和制度的原因,財富不可避免地集中在少數人手裡,這一少部分人群擁有著社會上大量的財富,但實際上這些錢可能只有 1% 用於他們的物質消費,絕大部分用於了投資和再有一部分用於慈善,那麼還可以做點其他什麼事情才能更有意義呢?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四種選擇:企業家或者富豪們願意把自己一部分財富拿出來,代表人類整體去做解決重大問題的事情,比如說在“上天”這件事情上。正如貝索斯認為探索太空之於人類文明的重要意義,人類作為一個種族要生存下去必須擴散到其它星球。很多在普通人眼裡的“無用之事”也許在數年之後,百年之後甚至更長遠的時間,就會產生巨大的歷史意義。

70 年代的時候,贊比亞修女寫給 NASA 馬歇爾太空飛行中心斯圖林格博士一封信,質疑飛行中心正在做的載人火星任務的研究,不理解地球上還有很多孩子忍受飢餓煎熬時,為何要投資數十億美元做一項探索太空的計劃。斯圖林格博士很好地回答了我們為什麼要做這些遙遠的“無用之事”。

這封信很觸動我,我的心情亦如那句名言,“憂心忡忡地看待未來,但仍滿懷美好的希望”。我們為什麼要走出地球?人類雖然有很多現實問題沒有得到解決,但是作為地球上的物種一樣,人類必須有走出去的衝動。如果不走出去,人類的文明就會停留在某個維度上被鎖死而無法突破。而文明本身就像人一樣,也在不斷地尋求突破,如果不能發展,它就會想生命一樣走向死亡,失去了文明的我們也將像地球上消失的其他物種,比如恐龍,最終走向滅亡。

所以,為了文明能夠繼續前進,人類才要掙脫地心引力的束縛。在掙脫,在突破的過程中,只有擁有足夠的能量和財富以及思想高度,他才會去思考人類整體命運。幸運的是,有不少人已然把“星辰大海”當做征途,為此努力著。當一個人開始思考人類整體命運的時候,他就不會被地球的物理性所侷限。想象一下,如果你站在銀河中的某個星球,回望藍色星球,你肯定會跳出來,重新思考人類的整體命運。你會發現,走出去就可以不用擔心地球上亟待解決的問題,不管是環境問題還是社會問題,亦或者受到外來生物的衝擊該怎麼辦。所以,

只有尋求超越時間和空間的維度上突破,才有可能使得文明整體獲得巨大的發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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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引力》|將可能變成創造

也許就像貝索斯所說,移民太空的計劃可能上百年,甚至更長,也可能最終沒有突破,但是我們不能停止探索。一旦停止,人類的文明也將隨之停滯。如果能讓一部分財富在“上天”這件事情上發光發熱,是不是更有價值?而這並不會影響你在正常的消費和投資。當然,探索太空本身也是一項投資,為了人類整體的投資,為了未來的投資。

財富就像生命,需要一個終極歸宿,那些掌握鉅額財富的人,釋放想象力,關注人類整體的問題,我認為這是財富的新去向,將具有巨大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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