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酒屋的規則》|美式俠義,英雄歸來

《蘋果酒屋的規則》|美式俠義,英雄歸來

俠以武犯禁。

規則,從來就是約束別人的,制定規則的人從來不在乎規則,哪怕違反了它,也會輕描淡寫的掩蓋過去。

想要全面理解一部誕生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美國小說,對於大部分的中國讀者來說是有困難的。不過小說所要表達的內涵,不會受到時空的隔閡;小說蘊藏的情感,不會受到國別或文化的不同而變質。

第一次讀到約翰歐文的作品,前面半本的描寫往往會讓初讀者生不堪卒讀之感,但只要好好讀完這本書,還是會有很多驚喜在等著你。回顧全書,更像是一本中國武俠小說,由於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兩者對善的表現形式和討論內容都不盡相同。

先簡單敘述一下這個故事,這個故事的跨度很長,從一戰到二戰都有涉及。長松子(拉奇醫生)一生顛沛後尋得一處莊園,喚作聖雲山莊,長松子乃一代名醫,不過暗地裡也有人稱他為殺人名醫。這長松子因年少時一念之差錯失救人良機而耿耿於懷,一生不近女色,沉迷乙醚。長松子為人樂善好施,在聖雲山莊之中收養諸多孤兒,如有良善人家,則為其一一擇之,荷馬就是其中一名孤兒。因緣際會,荷馬學會了長松子的醫術絕技,繼而成人,不願困居山莊。一日荷馬于山莊之中結識華力坎蒂兩位少年才俊,後得以跟隨至觀海果園繼續探尋人生意義,以解心頭困惑。而後,華力報國,荷馬坎蒂情愫即開,誕下男嬰。長松子因吸入過量乙醚亡故,荷馬華力坎蒂心結釋然,荷馬重回山莊繼承衣缽,英雄歸來,華力坎蒂重歸於好,算是有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約翰·歐文,美國文壇響噹噹的人物,被文學大家馮尼古特稱為美國最重要的幽默作家。歐文行文大氣流暢,佈局開闊深遠,無一處閒筆,時間跨度往往很大,猶如史詩一般。約翰歐文的作品對社會問題多有直接的反映,樂衷於探討各種社會現實,《蘋果酒屋的規則》就是這樣一部作品,主要討論了美國社會普遍關心的墮胎問題。在美國,墮胎問題不僅涉及個人隱私、生命權,更是代表政治正確的立場。

關於墮胎:1973年的羅訴韋德案引爆全美民眾大討論,影響可等同於美國內戰。1973年 1月22日,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最後以7比2的表決,確認婦女決定是否繼續懷孕的權利受到憲法上個人自主權和隱私權規定的保護,這等於承認美國墮胎的合法化。

拉奇醫生行事不卑不亢,有著自己的價值標準和處事態度。 生命不該因為法律或道德的約束,而選擇拒絕或迎接的態度。生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 荷馬在孤兒院一天天的長大,和拉奇醫生可以用相依為命來形容。荷馬成長的同時也讓拉奇醫生尋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生而不養或是先天墮胎,都是對生命的傷害。既然承擔了這份責任,就不管是上帝的工作還是魔鬼的工作,都必須盡心盡力。

荷馬成長的陣痛,是伴隨著富茲史東的離去同時進行的。給一個孤兒痛苦的童年和少年記憶,不如直接讓他成年,拉奇醫生就是這麼做的,指導荷馬開始學習醫學課程。 荷馬在每晚的閱讀過程中,也產生了對生命意義的模糊認識。身體與心理的雙重發育,荷馬已不再是從前單純的小孩子了,自我意識的漸漸覺醒,就在與女生部還有周圍其他人的接觸中緩慢萌發。 枯燥乏味的孤兒院生活壓抑著孩子們的內心,狄更斯的小說給了他們每個黑夜的力量。 荷馬拋棄了童年的自己,大聲地跟史東告別,立志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坎蒂與華力的登場,恰似一陣清風襲來,這兩個人物的出現應該會給荷馬帶來另一段意想不到的經歷和磨鍊。韋爾伯拉奇與奧莉芙華辛頓似乎是同一種人,兩個人的想法在某一層面上有著非常相似的契合。華力與荷馬的相遇會碰撞出什麼火花呢?究竟是命中註定的貴人還是萬劫不復的一生剋星呢?作者看似不經意的一筆盪開,必有其深意與安排,讓人按捺不住想要探尋究竟。 荷馬還是離開了聖克勞茲孤兒院,離開了所有人,韋爾伯拉奇醫生,安琪拉愛德娜護士,美洛妮,孤兒院的孩子再也聽不到荷馬每晚閱讀的聲音。愛與被愛,終要放手,萬般不捨,仍要前行。

蘋果酒屋的規則,雖然常年張貼在牆上,但是工人們卻沒有一個人認字能看懂。工頭羅斯雖然能看懂,但是他沒點破說破,用自己內心的一套標準約束著工人們的行為。羅斯雖然對女兒有不堪行為,但他能恪守自己的規則,以死銷罪,盜亦有道,這樣的人物形象才會立體飽滿,令人讀之唏噓。另一個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是美洛妮,她自小就擁有獨立人格,行為乖張卻不失赤子之心。為尋找離開孤兒院的荷馬,吃盡苦頭,美洛妮身上有著堅強、勇敢、忍耐等諸多美好品質,同時也伴隨著冷酷、偏執,作者將其刻畫為一位不同尋常的女性,應該也是十分喜愛這個角色。如果說荷馬等人代表的是美好的理想,那麼美洛妮、羅斯代表的則是殘酷的現實。

規則的怪誕之處就在於似乎界限分明,又似乎含混不清。規則被墨守成規者維護,又被離經叛道者打破。規則因為時間而變化,因為空間而不同。規則不是教條的,英雄懂得權衡變通。相信您如果讀了《蘋果酒屋的規則》,應該也會對規則有一番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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