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拍了拍身上的泥，想著上輩子的生活，忍不住感嘆：有錢真好。
看了眼大滿，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想通了，“哥，我要洗澡，幫我燒水。”
“哦，就來了。”
小滿洗黑了兩大盆水，才覺得自己洗乾淨了，泡在木盆裡，覺得渾身輕鬆。
洗完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小滿擦著頭髮出來了，“哥你身上比我還髒，你要不要洗一下。”
“不用了反正明天還要去田裡，今天洗乾淨了明天還是要髒的，等弄好了我了在洗吧。”
“哥，按你這說法，你今天吃完飯明天還是要餓，那你幹嘛還要吃飯。”
“額，你說的也對啊，天黑了我去小溪裡洗澡。”
小滿看了眼顧氏的房間，低聲問大滿：“哥，娘出來過沒有。”
“沒有”，提到娘，大滿的情緒就又低落了。
小滿高聲喊道：“娘，娘……”
好久才聽到屋裡的顧氏回答，“哎，娘在屋裡。”
“哥你去幫我洗衣服我去哄娘好不好。”不是小滿懶，而是現在的小滿肯本就不會用手洗衣服。
上輩子別說手洗衣服，就是洗衣機小滿都有沒摸過，她的衣服大多數是送到洗衣店裡的，剩下的都是家裡的保姆洗的。
“我等下去河裡洗澡的時候給你洗了，看在你以前經常幫我洗衣服的份上。”
“呦，原來不是心甘情願的啊，我以前要是沒給你洗過衣服，今天是不是就給你親妹妹洗衣服了。”
大滿笑著撓了撓頭：“哪有，我就是這麼一說。”
看到大滿終於露出了笑臉，小滿也覺得心裡輕鬆了一些，還有屋裡那一個那，唉我這操心的命啊。
小滿換上少女可愛的笑容，撒嬌的嗓音，“娘，幫我擦擦頭髮吧。”
顧氏連忙擦了擦眼淚，臉上扯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拉著小滿坐下，顧氏輕輕的給小滿擦著頭髮。
“娘，你別難過為了他這樣的人不值得。”、
感覺到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卻沒等到顧氏開口。
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小滿也沒在說什麼。
擦好了頭髮小滿來到院子裡，搬了個凳子坐在樹蔭下，有點想家了那，大白輕輕的來到小滿身邊蹲下。
小滿摸了摸大白的腦袋看著遠方，不知道還能不能回的去，真懷念以前無憂無慮的日子。
太陽落山時，顧氏從房間出來了，眼睛紅腫，“大滿，你去找找你爹吧。”
“我不去，要去自己去”，大滿狠狠的朝著木頭劈了過去，咔嚓木頭應聲而裂。
顧氏嘆了口氣，自己轉身向門口走去。
小滿一看顧氏打算自己去找，連忙起身，“娘我去找他吧，你在家做飯吧。”
大滿拿眼睛死命的瞪著小滿。
小滿苦笑著，走過去拽著大滿一起出了門。
“顧小滿要去你去，我是不去。”大滿掙脫了小滿的手，站的遠遠的。
“哥，我又不是真的要去找他，我們找個地方呆一會，然後再回去跟娘說沒找到人就行了。”
“真的？”
“真的，走吧走吧找個涼快的地方。”小滿拽著大滿小溪旁的樹林走去。
兩人進了樹林，找了快乾淨的地方，背靠背坐下，最近早出晚歸的都沒休息好，吹著風不一會小滿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小滿被叫醒了。
“小滿，快醒醒，天都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哦，”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暈乎乎的跟著大滿回家。
顧氏正在門口焦急的等著，一看兄妹倆回來了，急忙忙的問道：“怎麼樣找到你爹了。”
大滿默不作聲徑自往屋裡走去，小滿連忙拉著顧氏說：“娘，我們找了沒找到，你放心吧他會回來的，沒事的啊。”
顧氏一步三回頭，被小滿拉著進了屋。
小滿一進屋就嚷著：“娘我快餓死了，有飯吃嗎？”
“等你爹回來在吃吧。”
小滿忍不住翻白眼，忍住忍住不要發脾氣，“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先吃給他留著就是了。”
再看大滿已經揭開了桌子上的蓋子，吃了起來。
呵呵，說果然不如行動，晚飯依舊是玉米餅和玉米糊糊，菜嗎還是鹹菜，對於小滿來說雖然難以下嚥，架不住一天的體力勞動啊，多難吃都要吃。
飯還沒吃完，顧大山回來了，一身的泥衣服被撕的一綹一綹，鼻青臉腫，臉上、脖子、手臂上都是撓的血印子。
看著顧大山的狼狽的樣子，小滿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大山瞪了一眼小滿，什麼也不說坐下拿起了筷子：看了眼桌子上的鹹菜，把筷子一扔對著顧氏就喊：“就這點鹹菜讓老子怎麼吃”
話剛落小滿還沒來得及反應，大滿爆發了，“吃，你還有臉吃，幹出這麼丟人的事情你覺得自己還有功了是嗎？還要大魚大肉的供著你啊。”
顧大山騰的站了起來，“你個兔崽子怎麼跟你老子說話的。”
“你不配當我爹，我沒有你這樣的爹。”大滿幾乎是吼的。
顧大山一下子把桌子給掀了，朝著大滿就是一巴掌。
大滿眼睛通紅死命的攥著拳頭，都能聽到磨牙的聲音。
這下小滿也惱了，用盡力氣給了顧大山一腳。
顧大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兒子女兒和自己的男人劍拔弩張，顧氏今日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哭著哭著就背過氣了，倒在地上沒了意識。
大滿看著顧氏慢慢倒下的身體，心跳都快停止了，撲過去抱著顧氏，“娘，你怎麼了娘，你醒醒啊。”
小滿連忙過去掐了顧氏的人中，顧氏幽幽的轉醒，還沒開口淚就流了下來，“大滿、小滿，娘求求你們了，他是你爹啊，就算做的再不對，他都是你們的爹啊。”
“娘，你別說了我只要你好好的，你說什麼我都答應。”大滿已經淚如雨下。
兩人把顧氏扶到了床上躺好，小滿出來收拾顧大山掀翻的桌子，顧大山坐在地上還沒起來。
看著玉米餅掉在了地上沾滿了灰，小滿很是心疼，小心的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這段時間每天跟著顧氏他們下地幹活，徹底體會到了糧食的來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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