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泉,青春20年

文|陈阿牙


2018年,是羽·泉正式成立的第二十个年头。

这二十年间,羽凡和海泉曾相约一起毗邻而居的青岛海边小别墅,已经从每栋五十万一路飙到了千万不止;海泉爸爸录制的羽·泉所有活动的相关影像,如果还在继续刻录成盘大概早就超过了200张; 从一线酒吧驻唱歌手的250块出场费到现在自己经营公司,巨匠已经陪伴羽·泉走过了近十年;关于羽·泉两个人从小到大的“秘密”,海泉一直保管的蓝色文件盒大概再也装不下了。

二十年过去,一切都变了,包括海泉的体重,包括这个时代不再流行唱片。

二十年过去,又好像没什么改变,二人依旧互相“嫌弃”互相调侃,是心里执着同一个音乐梦想的少年。

“当有一天,羽·泉存在了二十年的时候,我们一定是有至少十几张唱片证明我们的存在,而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宣布解散。”

这句羽凡在组合成立十周年时说过的话,送给今天的“老炮儿少年”羽·泉:嘿,二十年了,感谢你们还在。

羽·泉,青春20年

图片来自巨匠娱乐

“我觉得我们俩的缘分,就是上辈子注定的。”

“咱俩搞一组合吧,你有没有兴趣。”

这是1998年,羽凡在第二次见到海泉后说的话,这一面让他决定必须说服眼前这个男孩儿,跟自己一起做组合。

见面地点约在了海泉的家中,“必须是他”这个决定是羽凡在等待海泉忙完手头工作的5分钟时间里“评估”完成的:长得没有比我帅太多,不至于被抢风头;身高也差不多,站在一起还挺协调;会弹钢琴,跟吉他搭配在一起创作空间比较大……

而真正让羽凡下定决心的,是在这5分钟日常忙碌的时间里,海泉所表现出来的专业性。

“当时海泉在做一首歌的一个小样,这首歌就是收录在第一张专辑里面的《爱浪漫的》。我坐在他后边的沙发上看他干活,我一进他房间看到他家里编曲那些MIDI设备,就足以让我垂涎了。再看看他很熟练地去操纵当时编曲的一个MC50罗兰的程序机,就跟现在电脑打字的那些女孩子一样,手很快,啪啪啪,然后我就完全是很惊讶,原来他也编曲他也写歌。我当时静静地听完他那个段落的歌曲之后,我被折服了。”

随便闲谈了几句,羽凡直入主题,“咱俩搞一组合吧,你有没有兴趣。”

“海泉说好啊,可以啊,我们可以试试啊。”

“听着特别不真诚。”

而面对海泉“不是特别真诚”的应允,羽凡也特别理解,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过很多人邀请海泉一起做组合,“但是都没搭上。”

“为什么跟别人没做成?”

“这个很自然啊,因为两个人或者几个人能不能合作,真的是一种缘分。所以我觉得我们俩的缘分,就是上辈子注定的。”

“就这五分钟,决定了我们俩的今天,也决定了我们俩的未来。”

“紧接着我们俩继续交流,当时我真正可以拿出来的作品不过二三十首,而海泉是直接‘嘭嘭’两本摞到面前,我一看说咱从哪儿开始听啊……但是一看海泉的文笔,我就觉得必须得说服他(一起做组合)。”

羽·泉,青春20年

而就在一年前的夏天,在北京菜市口105车站第一次相见的两个人,还只是“一个卖歌,一个买歌”的。

从12岁拥有人生中第一把吉他时便在心中种下了音乐梦想的羽凡,彼时一直在为自己写的歌寻找机会。

尽管在1996年,羽凡创作的单曲《原谅我这一回》已经被当时很有名气的京文音像公司选中并作为主打歌曲,他也开始接受报纸和电台的采访,但最终“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总榜评选第13名”的成绩还是让羽凡感到些许失落,他觉得需要用另外一种形式去表现自己,才有可能得到大家的注意。而当时的台湾组合凡人二重唱让羽凡看到了希望,他开始一边为人写歌,一边寻找合适的组合人选。

另一边,大学毕业后从老家到北京发展的海泉,初到北京时工作机会很少,只能在一家音乐出版社里做音乐编辑,同时利用空闲时间到解放军艺术学院进修。而后恰巧所在的音乐公司为李小双制作专辑,海泉受邀担当专辑的制作助理,同时负责选歌工作。也正是这个工作机会,让海泉意外地结识了写歌的羽凡。

相见的第一面并没有让二人之间擦出任何合作的火花,真正改变“买歌与卖歌”身份的,是一年之后羽凡无意中打给海泉的一个电话。

这一年间,羽凡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于是开始给身边做音乐的人打电话,希望通过身边朋友的推荐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在翻电话薄的时候,他翻到了海泉。

也正是这样一个电话,让一切都改变了。

同为1975年出生,分别来自北京和沈阳,且都不是专业音乐科班出身的两人,却机缘巧合地都选择走上了音乐这条道路。

并在1998年,两个男孩儿代表着共同的音乐梦想完成了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会师,这一年,羽·泉组合正式成立了。

羽·泉,青春20年

图片来自巨匠娱乐

“两个男孩儿一人一条内裤,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面对面地……录小样。”

海泉:你觉得害怕吗?

羽凡:我现在有点儿后怕。

1998年组合成立之初,羽·泉就开始很正经地规划两人的未来,比如两人开销要AA制,比如要寻找一个签约公司。

从小他们就在很多磁带的封面上看到过滚石的标志,学生时代还曾戏谑地说过,长大后一定要签这家公司。而恰巧在1998年的5月,羽凡通过朋友袁涛接触到了滚石公司,滚石当时签约的很多歌手是羽凡和海泉儿时的偶像。为了能够和滚石签约,羽凡和海泉开始紧锣密鼓地录制歌曲小样。

录制小样时,二人的“衣服很简单,一人一条内裤。”

“因为不能开窗,窗机噪音很大,还是大夏天,又有那么多的设备,特别热。我们两个人,用一个架子,伸出两个杆儿……两个男孩儿一人一条内裤,在一个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面对面地,这样去录小样。”

海泉:“你觉得害怕吗?”

“我现在有点儿后怕。”

“小样交上去之后,交上去当天我们就在那个大厅里面等,然后经理听到这个样带了说你们这个东西很好,我们希望听更多的,多跟公司沟通,然后多写一些作品,你们两个也多磨合,有新作品拿到公司来,就是这样的答复。”

“从那个公司出来以后,真的是心底里边好像多了一个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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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羽泉微博

还没有正式签约,生活还要继续,于是在等待签约的日子里,羽·泉二人就一起去酒吧驻唱,维持生活开销。而当时的演出费用也涨到了250块,“250很高的”,这在当时来说“算是一线酒吧歌手”的价格,每晚要唱20-30首歌,遇上周末客人多的时候就需要唱更多。

在酒吧驻唱期间,羽·泉认识了很多喜欢听他们唱歌的朋友,“甚至我们去另外一个酒吧,他们也会去另外一个酒吧”。因为羽·泉的原创部分通常放在演唱时间的最后一段,有很多朋友会专门去听他们的原创歌曲,《爱浪漫的》、《感觉不到你》都是那时喜欢羽·泉的朋友能够跟着哼唱下来的曲目,以及《你在我眼中是最美》,这首就是后来被录入专辑中的《最美》。

二人也曾有过短暂的彷徨,四目相望的时候,“怎么着啊这到底是,签不签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但等待签约的这几个月,对羽·泉来说是最重要的一段时间。两个人每天一起磨合作品,演出,彼此互相了解,习惯,“那时候很快乐,两人之间的默契也越来越好。”

半年多之后,羽·泉终于得到滚石公司的签约通知,1998的11月18日,他们正式签约了,那一天,也恰好是羽凡的生日。

“第一张专辑里面很多歌曲都是在酒吧驻唱期间创作和磨练出来的,也为后来的创作、合作提供了很长的准备时间。没有那样的等待,可能没有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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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羽泉微博

羽凡:我愿是风 是无色 是无味 是透明 我愿跟随在你的身后 做你的背影

海泉:我的背影还是那么壮,一直没瘦下来。

1999年,签约滚石后的羽·泉推出了首张个人专辑《最美》,那之后的十年,被称为是羽·泉的黄金十年。

十年间,从《最美》、《冷酷到底》到《热爱》,他们连续三年唱片销量过百万,是内地举办演唱会最多的歌手,各大奖项拿到手软;十年间,他们陪伴彼此度过了共同的三十岁,经历过唱片销量滑坡,也被传单飞、解散无数次;十年间,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要比家人多得多,也彼此见证完成了从男孩儿到男人的蜕变。

十年之后的不久,非典来了,互联网音乐来了,唱片业日渐消弭,羽泉认为销量不好是自己的问题,因为没有创作出更好的作品。在时代交替的档口,二人不断更新着自己,一起走过了这个痛苦的周期。

他们一起苦过,也一起辉煌着。

羽·泉第一张唱片《最美》的专辑封面是在青岛拍的,摄影师、化妆师、一个同事还有羽·泉,一行五个人,坐着火车去了青岛,那也是他们第一次拍专辑。出了青岛火车站,在车站左前方的一个小旅馆里,他们租下了一个七人间。“外面有四张床,里面有三张床,三张床就让给那个女化妆师,因为是女生嘛,然后我们几个男生在外边。”

《最美》的封面是羽·泉两个人站在海边,带着少年青涩模样,那是在青岛石老人沙滩取的景。

羽·泉,青春20年

羽泉《最美》专辑封面

“那个浪一直在涨潮,我们也不知道嘛,站在那个礁石上面然后就开始拍,一会儿一个浪一会儿一个浪,所以裤子都被打湿了。但是那个时候那一刻啊,真的很懵懂,真的不知道那样的一个表情,那一个瞬间,会一直记录在第一张唱片的封面上。”

那是1999年,在拍摄封面的青岛海边,那里的小别墅50万一栋,在当时两人的眼中是天价。

“我们也想买啊,可是当时我们还五个人住一个七人间的时候,怎么有这样的想法。我记得很清楚,我们俩在拍摄的时候,因为早上起来嘛,等太阳,我们俩还聊呢,我说咱俩好好努力啊,咱俩一起努力三年,然后你买这栋,我买这栋。后来再回去(青岛)之后又说,我们一起再努力三年吧,你买这栋,我买这栋。”

房价上涨的速度远比努力的速度要快。

海泉一直保管着一只蓝色文件盒,里面装的东西都是关于羽·泉两个人的“小秘密”。

羽·泉,青春20年

里面有三张羽凡和海泉儿时的“合照”,只不过这些合照都是PS处理的,不知是家里人谁把两个人小时候的照片PS到了一起,黑白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海泉一直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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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泉,青春20年

羽·泉,青春20年

还有一张1999年的《音乐生活报》,日期是5月13日,那是能够找到的关于羽·泉的第一份报道。在报纸上很小的一个板块,200字左右的报道下面,紧跟着的是“郑钧、阿牛颐和会歌迷”的报道。

“当时距离羽·泉发行第一张唱片还有将近半年的时间,这应该是全世界第一次关于羽·泉的一个报道。这上面写着,滚石双人组闪亮登场,主持是科尔沁夫,滚石签下第一支流行组合羽·凡,那时候就没我,名字都写错了。”海泉拿着报纸边读边笑。

羽·泉,青春20年

“下回再让他写一个海·泉。”总有那么一些瞬间,会让人误以为他们之间有基情,比如羽凡在说这句话的时候。

蓝色盒子里还有一张进度表,是羽·泉第三张专辑的录音进度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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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乐器编配和表情图案 —— 那些表情图案记录了整张专辑录制中他们的情绪和回忆:“录得开心呢就是一个笑脸,有点儿问题就是这个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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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识的多年间,海泉曾在羽凡生日时为他写过不止一首歌:《问》、《我们俩》、《这样的夜里容易喝醉》。在海泉看来,这是表达这份兄弟情谊最好的方式。

而向来感性的羽凡,在2005年海泉过生日的那天,写了一首诗给他。

“因为那时候第五张唱片已经在筹备后期很多东西,而且我又刚刚拍戏回来,‘背叛’了羽·泉五个多月的时间,然后那一刻就觉得,今年海泉的生日礼物我应该有不一样的东西给他。”

你的背影 —— 致相处七年的好兄弟

我愿是风 是无色 是无味 是透明

这样的选择

是为了隐藏我的伤感

而我的快乐

是你的脚步

无论你去向何方

或翻山 或越岭 或飞跃海洋

我愿跟随在你的身后

做你的背影

“我的背影还是那么壮,一直没瘦下来。”

“在一起越久,对对方的牵挂和对对方的那种好就越来越多,慢慢地,兄弟就已经变成感觉像一个父母生的兄弟一样了。”

“然后我爸爸跟他爸爸变成兄弟了,我妈妈跟他妈妈变成姐妹了,他们经常沟通,电话很多的,还互相通信。”

这对兄弟,一做就是二十年。

“对于羽·泉来说,主语是‘我们’,这一点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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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羽泉微博

“一个是斗士,一个是绅士”

从成立之初就一直和羽·泉合作的国内著名吉他手李延亮,曾说羽凡是个“斗士”,海泉是个“绅士”。

羽凡的“斗士”模样,其实很小就有了棱角。

十几岁的年纪,为了练琴他可以连续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不去洗手间;在半夜母亲发现他还在练琴不睡觉时,羽凡很认真地告诉母亲:“您别劝我了,我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我也不回头。”

直到现在,海泉也说羽凡才是二人中比较理想主义的那一个,他会在房间里因为一首歌的一个细节跟自己较劲几个小时。而在羽凡看来,即便当年《最美》第一批销售量就达到了80多万,他仍觉得“是别人不太优秀,显得我们很优秀”,“能写歌”是他最重要的底牌。

2011年羽·泉作客《鲁豫有约》时,李延亮与乐队一行人也到了现场。

回忆起跟羽·泉合作的多年,他说“羽凡是一个需要用自己亲身经历去买经验的人,别人告诉他的经验他是不会相信的。他一定要自己去撞得头破血流,把这个经验买到了。

有一次在天津做演唱会,他那天嗓子非常不好,然后我就说凡凡,今天晚上别唱那首《光辉岁月》了,非常高非常高的音,他就说,干嘛,我要唱。然后那天晚上站在大音箱上就唱,结果唱破了。但是呢下了台,我们庆功宴的时候,他一进门:失败是成功他妈。”

说到这里,李延亮和羽凡都笑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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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羽泉微博

羽凡这种“斗士“的气质很多时候来源于他对音乐的坚持,这种纯粹的、爱死磕的劲儿一直生长在他的骨子里。

2003年羽·泉在上海举办的第一场大型演唱会上,羽凡在唱到一句歌词时唱疵了,他回过头说,“不好,乐队老师,刚刚唱过的那一句我要重新唱,因为我疵了一下”。这在后来常被当时的经纪人袁涛拿来教育新人。

“因为他们够真诚,我跟他们说你们一定不要怕在台上犯错误,一定要很真诚地去改这个错误,下面永远不会有观众嘘你。作为歌手如果他们在台上足够真诚的话,他们会赢得所有人的信赖,只要有虚伪,别人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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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泉的“绅士”气质,可能多与父亲的熏陶有关。

海泉父亲是位军队诗人,耳濡目染下的海泉从小文笔就很好,儿时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作家。小时候父母为培养海泉的音乐修养,为海泉买的第一件乐器是钢琴,当时学琴的经历让海泉觉得很痛苦,但自幼性格温和的海泉仍是按照父母的意愿,每周五按时去上钢琴课。而好的文笔和对钢琴的精通,后来也成为了海泉走上音乐道路的关键助力。

生活中的海泉心思也特别细腻,邀约朋友到家里聚会时,海泉会提早准备好歌单,就餐前中后要放不同氛围的音乐,灯光也要随之转换,这些在常人看来略显繁琐的细节,海泉却都能兼顾得到。

海泉对粉丝也特别贴心。

曾经有一位羽·泉歌迷会的骨干成员姑娘,在高考前最迷茫的日子里,希望海泉能够鼓励一下自己,而海泉真的发了一条鼓励她的短信,这条短信她一直保留至今;

另一次签售会上,海泉收到了一位歌迷的礼物,回家后发现是粉丝自己制作的一张唱片,希望能够得到海泉的一些意见。海泉觉得很从制作到词曲都很有创意,但是因为没有联系方式,直到下一张专辑签售才再次见到这位粉丝。那之后的很长时间里,海泉都会时不时地在音乐上给这位粉丝一些指点,这让粉丝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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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鲁豫有约》羽·泉十周年音乐故事会时,当时的经纪人袁涛也说,其实他们真的很单纯。

“记得要出第一张专辑的时候,羽凡说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问我,他说老袁,我们出了专辑之后是不是可以天天出差。”

在他们眼里,出差的概念就是出了专辑可以出去做宣传,可以出去唱歌给更多的人听。

“钱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已经不是最必须的事情。最必须的事情是怎样让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能够在行业里面,在自己所认为的人生的路上能够真正帮助他人实现一个梦想,同时实现自己的另外一种价值。”

这是羽·泉成立二十年后,在羽·泉自己经营的公司巨匠娱乐的会议室里,羽凡和鲁豫聊天时说的话。那一瞬间总让人有种错觉,恍然坐在面前的是曾经的青涩少年。

如今海泉更多地承担着公司运营中商务的角色,当被问到是否会觉得离音乐远了而感到可惜时,羽凡说:可惜才会珍惜。

二十年过去,音乐仍是羽·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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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羽泉微博

“《冷酷到底》拍MV那天买了大帅,就是我们家那只狗,从此它替我做儿子做了十几年。”

羽·泉红了以后,作为父母,四位老人最大的感受就是见儿子一面太不容易了。

“您多长时间能见羽凡一次啊?”

“这回没多长时间,这回是有一个多月没见他。春节以后,5月份见了一次,然后8月份见了一次,然后就是今天见的。”

即便羽凡和父母都同住在北京,但见一面仍不是件容易事,羽凡母亲甚至为此小有抱怨。

“刚刚我和海泉妈妈说,海泉春节回沈阳吧,还可以在家里住一宿,他(羽凡)因为住在北京嘛,单独有房子,反而连这么长时间我都比不过海泉妈妈了。在北京反而倒更见不着。”

“《冷酷到底》拍MV那天买了大帅,就是我们家那只狗,从此它替我做儿子做了十几年。每天早上五点我爸爸带它去遛弯,晚上五点带它去遛弯,然后我提的这个爸爸,他的病历上有过直肠癌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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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陈羽凡微博

2007年羽·泉作客《鲁豫有约》时,节目组拿到了一本CD收纳夹,里面装满了两位老爸整理的羽·泉过往相关活动的光盘,一共111张,而这还只是一部分。

羽·泉,青春20年

海泉爸爸在家里看电视时永远拿着两个遥控器,左手的遥控电视,右手的遥控录像。他能清楚记得哪个台什么时间播放羽·泉,并且习惯了用录像机记录下来这些影像刻录成盘,还会寄到北京给羽泉父母。

在那本厚厚的CD夹里,每张盘的内容和日期都标记得特别清楚,而当鲁豫问到是否还记得2005年羽·泉参加《鲁豫有约》那一期是哪张光盘时,海泉爸爸脱口而出:第71张。

儿子长久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是这些影像陪伴着海泉父母度过了大部分的时光。

海泉爸爸多年来也一直在搜集羽·泉的所有盗版唱片。

“羽·泉十年嘛,那个一棵树一样地长大了长高了,这个可恶的盗版呢,就像一条毒蛇一样,缠绕着羽·泉的音乐。从《最美》到《朋友难当》,每张专辑都有盗版,我到现在搜集到的羽泉的各种不同版本的盗版,你猜有多少?386种,我在一个地方一次买到17种羽泉不同版本的盗版。在沈阳的一个最大的商店的音像店,里面一张盗版《冷酷到底》卖到96块钱。老板跟我说这是正版,我说这绝对是盗版,他说肯定是正版,咱们打五万元的赌。我不敢跟他打,我不是怕输,我不想说出我是谁。”

在海泉父母的家中有两个柜子,一个装正版,一个装盗版。正版柜子很小,盗版柜子很大。

这是孩子离家之后,父亲对儿子的另一种守护。

“没有时间陪爸妈,我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再回海军大院我那个小床上睡过一觉,每次见妈妈都会觉得瘦了,每次见妈妈都老了,但妈妈给我的态度永远是,我跟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

“下辈子再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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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泉20周年的巡演还在进行着。

海泉依旧为自己忽胖忽瘦的身材发愁,演唱会期间总是开水保温杯不离手,羽凡依旧当着海泉的面大口吃饭大口吃肉。

忽然想起当年羽·泉面对解散谣言时,两人在镜头前互相调侃的画面:

海泉:你对我有意见吗?

羽凡:我平时生活中是挺烦他的。

海泉:你看他终于说真心话了吧,烦我哪方面呢?一定要给个回答。

羽凡:因为他老比我吃得多。

原来身上的每一块肉长得都有理由。

二十年过去,一切都变了,包括海泉的体重,包括这个时代不再流行唱片。

二十年过去,又好像没什么改变,二人依旧互相“嫌弃”互相调侃,是心里执着同一个音乐梦想的少年。

“当有一天,羽·泉存在了二十年的时候,我们一定是有至少十几张唱片证明我们的存在,而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宣布解散。”

这句羽凡在组合成立十周年时说过的话,送给今天的“老炮儿少年”羽·泉:嘿,二十年了,感谢你们还在。

羽·泉,青春20年

图片来自@羽泉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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