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菻、拂郎、拂郎察都在哪裡?看天朝古代對歐洲的想像與描述

從地理上,中國與歐洲本土之間相隔千山萬水,但兩地之間互通訊息,卻遠在漢晉時期就實現了,眾所周知,《後漢書·西域傳》中的“大秦”所指就是羅馬帝國本土。甘英還曾於漢和帝永元九年(97年)奉西域都護班超之命出使大秦,但到達波斯灣一帶後因懼怕海上的風浪而退步不前,失去了一次親身交流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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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在隋唐的文獻,如《隋書》、《舊唐書》中出現了“拂菻”一詞,唐玄奘所著的《大唐西域記》則作“拂懍”,據語言學家們分析,東羅馬帝國又稱拜占庭帝國,其原文為Byzantium,然後經過中亞的某種語言(如波斯語、粟特語、吐火羅語之類)的對轉變成了Frōm或Phuran,然後再被音轉為漢語的拂菻。《新唐書•列傳》中記載:“拂菻,古大秦也,居西海上,一曰海西國。去京師四萬裡在苫西,北直突厥可薩部,西瀕海,有遲散城,東南接波斯。地方萬里,城四百,勝兵百萬。”北面是突厥的可薩帝國、東南接波斯帝國,從地理上看確實是東羅馬帝國無誤。

此後在元代文獻中又出現了“拂郎國”,尤其是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的元代宮廷畫家周朗所繪《拂郎國貢馬圖》,真實地再現了當年元惠宗在上都接見拂郎國使者的盛況。以前根據發音,很多人懷疑拂郎國即法蘭克人,但專家根據對史料研究,發現拂郎國具有以下的特點,其一方位“在回紇極西徼”,而且“常晝不夜”,很像是北極地區的極晝現象,而“野鼠出穴,乃是入夕”,是北極地區進入“極夜”前,從地下棲息處成群出來的旅鼠;其二“自本土達上都,已踰三年”,路途遙遠;其三居民應該是白種人,“婦人頗妍美,男子例碧眼黃髮”,所以判斷該國是北歐地區的古芬蘭國,芬蘭與拂郎同音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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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拂郎察一詞則出現在利瑪竇的《坤輿萬國全圖》上,利瑪竇彙集了當時中西最先進的地理研究成果,繪製成了這幅堪稱古代世界最為精確的世界地圖,西方學界甚至將其譽之為“不可能的黑鬱金香”,意指這幅地圖如黑色鬱金香般珍奇。地圖上還有中文解說道:“以地勢分輿地為五大洲,曰歐邏巴,曰利未亞(非洲),曰亞細亞,曰南北亞墨利加,曰墨瓦蠟泥加(若墨瓦蠟泥加者,在南方惟見南極出地而北極恆藏焉。其界未審何如,故未敢訂之。惟其北邊與大小爪哇及墨瓦蠟泥峽為境也,這是利瑪竇對南極洲與大洋洲部分的想象)。”其中歐洲部分共繪出30餘國,拂郎察是其中之一,即如今的法國(法蘭西),其他如波爾杜瓦爾為葡萄牙、以西把泥亞為西班牙,諳厄利亞則為英吉利。

利瑪竇是最早把五大洲與“萬國”概念介紹到中國的,也使天朝士人第一次全面瞭解到一個未知的全新的世界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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