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抑鬱症:我不知我的病是否與父母有關,我只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五年抑鬱症:我不知我的病是否與父母有關,我只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小時候父母去外地做生意,大概半年多回來一次。我常年在幾個親戚家輪住,他們對我挺好,但我依然很孤獨缺少父母的愛。

我只是差不多有個住的地方,有口飯吃,有時候他們也不太管我,就經常去鍋裡抓冰涼的剩飯。沒有過幾件新衣服,冬天的棉大衣拉鍊壞掉敞著口,毛衣裡呼呼的慣風。灰頭土臉的,也沒什麼朋友。

直到初中我才被父母正式接回家,家裡有一個比我小五歲又絕頂聰明的弟弟。我覺得弟弟很陌生,父母也很陌生,盼著很多年家的情景,突然擺在眼前又覺得不知所措。

因為從小沒人規範教育我,我學習成績不好,人也不守紀律。而且我因為被人造謠偷錢,在班裡被徹底孤立。那個時候特別寂寞,我經常和唯一的好朋友逃課。總是很晚回家,然後我媽拿著棍子等在門口打我。

弟弟一直學習很好,我媽對他永遠是耐心說教,但對我永遠是非打即罵。我在我弟面前很自卑,我覺得不如他。我恨我媽的不公平對待,也恨自己的不努力不爭氣。

只記得那個時候內心很亂,在學校被孤立沒心情唸書,回家又被我媽狠狠的打。

我媽打人特別狠,小時候被拿著棍子使勁在腿上抽,一道一道血痕,心裡面特別害怕,尤其是新傷疊加在舊傷上,鑽心的疼。

我的腿長年有傷,所以青春期的我沒穿過短裙……

最難過的是被我媽扇耳光的情景。扯著頭髮跪在地上,她拿著格尺左右開弓的打。最開始還哭著求饒,到最後只剩下眼淚嘩嘩的淌,臉全腫了,後來眼淚留下來都蟄的疼。嘴角開始流血,我媽一邊罵我活該,一邊接著打。

五年抑鬱症:我不知我的病是否與父母有關,我只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青春期的記憶就是這些了。後來高中又是離家很近的學校,還是那些同學,我的壞名聲也帶進去。我依舊不愛讀書,只是恰巧那時候老師比較照顧我。依舊很孤獨,依舊和我媽關係不好。

我不願意回家就自己在外面租房。租不起太貴的,是蟑螂滿地都是的小房。我不回家我媽也不來看我,偶爾氣急了打電話罵我死在外面。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整夜睡不著覺,會因為很小的事翻來覆去的想,食慾越來越不好,人很瘦。

高二那年我確診抑鬱症,直到現在我大三。所有人眼裡都以為我過得很好,父母生意做得很大,我有花不完的零花錢,想買什麼買什麼,我和身邊的人一樣有人朋友,一樣過著這個年齡差不多的生活。

他們不知道我吃著大把精神類藥品,不知道我手機備忘錄裡藏著遺書,也不懂我需要很努力才不讓周圍人發現我的心理疾病。我每天吃吃喝喝,花錢大手大腳。我總被周圍人說,就是我家裡太有錢父母把我慣壞了,他們說我沒吃過苦,說我生在福中不知福。

嗯,我的確沒吃過什麼苦吧。我在本來該很快樂的年紀裡,我異常的孤獨,沒有朋友,也沒有懂我的人。被人扔過垃圾,被冷嘲熱諷的罵,被陷害我偷錢然後敗壞我的名聲。我不知道還要怎麼吃苦,我只知道我不快樂,我挺羨慕周圍人的,簡簡單單哪怕一兩個朋友就好。不像我很小就把人性醜惡看到的太多。已經沒辦法再放輕鬆和誰交朋友,更沒有過集體很溫暖的感覺。

我猜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我抑鬱症,偶爾喪一下朋友就說我敏感。我沒指望誰理解我,本來故事太長遭遇說起來也複雜,更何況世間感同身受的事太少。我不能妄求他們一帆風順,還非要體會出我的不幸。

現在父母對我還不錯,弟弟也已經上高中了,我們這邊重點,他一直是優等生。很懂事對我也好,我們經常在一起談心。

我只希望病快點好起來,童年時代和青春期已經很糟糕了,我不想影響前途,因為我清醒的時候還是好好生活。

沒什麼值得寬容,還是很怨那些傷害我的人,可是再怨也回不去了。

五年抑鬱症:我不知我的病是否與父母有關,我只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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