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溶进了阜南人的血汗!


这条河,溶进了阜南人的血汗!


茨淮新河与阜南

说起茨淮新河,许多人可能不知道,甚至在《阜南县志》及文史资料中也没有记载。茨淮新河是一项规模宏大的水利工程,是治淮整体规划的骨干工程。这个工程是人工开挖运河,西起沙颍河茨河铺,东至怀远县荆山口上游入淮河,全长134.2公里,其中平地起河130公里。在那个机械缺乏的年代,开挖工程主要靠人工挖掘。工程从1971年开工,1981年完成土方工程,阜阳地区从组织几十万人,到组织上百万人,连续奋战十年。这其中有我们阜南人民的牺牲和奉献,十年间阜南县共组织民工百万人次。当时阜南县还成立了专门机构:茨淮工程指挥部,原址就在街心公园北广场,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那时上河工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每到秋冬季就开始筹备物资,动员民工。民工奔赴工地,完全步行,他们拉着架车,推着小车,带着粮食柴草和搭庵棚的材料,浩浩荡荡地行进,场面很壮观。工地上的生活很苦,天寒地冻,住在潮湿的庵棚,但吃饭还能保证。工地的工程量大,平地挖河,上坡很陡,要有人用绞车牵引,每拉一车土,来回要两三公里。由于当时的条件差,有些民工因生病、事故导致伤残或牺牲。因此,我们说茨淮新河沁入了阜南广大干部和民工的血汗!


这条河,溶进了阜南人的血汗!


茨淮新河,1984年可以通航,1991年完成配套设施建设。历时二十年,终于实现了防洪减灾,抗旱除涝,航运交通,造福一方的设计目标。现在,茨淮新河两岸花香,风光旖旎,是皖西北大地上的一道靓丽色彩。但我们更应该让她成为阜阳人民战天斗地的千古丰碑。作为阜南人,我们不能忘记先辈的牺牲和奉献,不能忘记一脉相承的“王家坝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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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淮新河是治淮工程

茨淮新河本身就是一项大型治淮工程。

历史上淮河被黄河多次入侵,造成了淮河流域地形地貌的重大改变。明代以来,皖西北地区灾害频仍,无雨旱灾,有雨洪灾。

1938年5月19日,侵华日军攻陷徐州,并沿陇海线西犯,郑州危急,武汉震动。6月9日,为阻止日军西进,蒋介石政府采取“以水代兵”的办法,下令扒开位于中国河南省郑州市区北郊17公里处的黄河南岸的花园口,造成人为的黄河决堤改道,形成大片的黄泛区。皖西北地区遭受巨大损失,不完全统计安徽死亡人数达40余万。后来,国民政府一直无力治水,导致淮河流域旱涝交替,灾害连连。

1950年,淮河流域从6月26日到7月25日持续降雨一个月。年久失修的淮河中、上游堤防多处溃决,地势低洼的中游地区成为一片泽国。当年全流域受灾面积4687万亩,人口1339万人。当时的皖北行署给上级的报告称:“当洪水猛扑之际,灾民未及逃避,哭声喊声不停,少壮者攀登大树,老弱者攀登小树,有的爬上房屋,有的将小孩吊在树上,有的因屋塌树倒被淹死压死,甚至有个别灾民在树上被毒蛇咬死。”

1951年,毛主席在报纸上看到一幅淮河发水、农民受灾的照片:照片上洪水滔滔,一片汪洋。一位衣不蔽体的姑娘,为求生爬到一棵小树上。小树快要被洪水冲倒,而脚下还有一条贪婪的毒蛇正往树上爬。望着脚下洪水和毒蛇的小姑娘,脸面露出对死亡的恐惧。毛主席受到了很大冲击,于是他奋笔题下:“一定要把淮河修好!”八个大字。


这条河,溶进了阜南人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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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毛泽东“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号召下,规模宏大的治淮工程拉开序幕。从五十年代治理淮河的工程陆续上马,整个淮河流域的水利整治高潮迭起。

作为治淮整体的一部分,茨淮新河工程在1971年被提上日程。在《阜阳大事记》中,1971年关于淮河有两件大事:当年6月13日,王家坝开闸蓄洪;当年9月,阜阳地区组织40万人,开挖茨淮新河。

《茨淮新河志》载:1971年2月18日,国务院治淮规划小组在《关于贯彻执行毛主席“一定要把淮河修好”指示的情况报告》附件中,把茨淮新河列为治淮战略性骨干工程。1971年11月20日,茨淮新河工程正式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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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的艰苦岁月

《茨淮新河志》介绍,茨淮新河的开挖,由阜阳地区茨淮新河工程指挥部负责茨淮新河工程组织实施,采用民兵建制。

工地上,一个大队是一个连,公社是营,县里是指挥所。每天天不亮大喇叭一响就起床,干到8点多吃饭,9点又要上工,劳动十分繁重,晚上即使天黑,这边不喊吃饭,那边也不收工,为了赶进度缩工期,各个大队都是加班加点地干。

作家韩光在《茨淮新河纪事》一文中介绍:我穿了一件由船运来的救灾的狗屎黄大衣,用根红芋秧一束腰。河坡上忙忙碌碌的人们比蚂蚁搬家还要稠密,大冷的天端锹的光着脊梁,那才叫甩开膀子干,拉车的鞋子用麻绳绑着,累趴下起来还拉,手上不知磨出了多少血泡……如果有人伤了或病了,后方必须立即替补一个。

上世纪70年代开挖茨淮新河时,正值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时期。大量下放至皖北的知青,留下了他们关于茨淮新河的记忆。

上海知青许桂林在《记忆在茨淮新河》一文中写道:那些日子,乡村的土路上,板车、大车还有独轮车,成天向茨淮新河工地上涌过去,把凹凸不平的路压平,把平平整整的路再碾出深深的辙沟来,到处都是戴着独龙帽穿着黑棉袄的民工。

上海知青曹为雄介绍:参与挖河的民兵们住的是人字形的庵棚,睡的是地铺,比较潮湿。伙食依然是杂面馍,以红芋粉为主,佐食的是杂烩汤,那种汤以粉丝、胡葱、萝卜为主,偶尔可能有肉丸子吧。


这条河,溶进了阜南人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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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淮新河的效益

茨淮新河是综合治理淮河的战略性骨干工程,工程于1971年开工,规划中确定了防洪、排涝、灌溉、航运等综合目标。茨淮新河上起沙颍河茨河铺,经阜阳、蒙城、利辛、凤台、淮南、怀远四县二市境,于怀远县荆山口上游入淮河,全长134.2公里,包括截引黑茨河和西淝河上游,总流域面积7127平方公里。茨淮新河在西淝河以上和以下排涝流量分别为1400立方米每秒和1800立方米每秒,设计分泄颍河洪水2000立方米每秒,下段设计排洪流量2400立方米每秒。茨淮新河是治淮以来新辟的较大人工河道, 工程于1971年开工,1991年完工,总投资5.44亿元。

茨淮新河的建成,减轻了淮河干流正阳关至怀远间洪水负担,配合支流治理,同时可提高颍河防洪标准到二十年一遇,并缓解了黑茨河受颍水倒灌的威胁和西淝河下游洼地涝灾。直接除涝效益达360万亩,有效灌溉面积达131万亩。

《阜阳地方志》记载,茨淮新河建成后,常年可通300吨级轮驳船,把阜阳至蚌埠的航程缩短98公里。

茨淮新河是特殊岁月里艰苦奋斗的产物,是一百多万人的十年会战与奉献,而铸就的历史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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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在茨淮新河

许桂林

这个记忆真的是很遥远了。我插队的时候每到冬天,被称作“劳力”的淮北汉子是闲不下来的。他们要把精力投入到兴修水利的工地上去,以求改变淮北那旱涝不均的农田状况。一收完秋,农村的那些乡间土路上就会出现络绎不绝的民工队伍。他们远的离乡背井的到外地作业;近的就在公社和大队的范围内开沟挖河。那时候也不需要什么动员,工分给的是最高的;吃饭是不要钱的;干完了一期工程以后还给一些金钱上的补助。农民们很满足,积极性也就空前地高。

在这些浩浩荡荡的民工队伍中,很自然地少不了我们上海知青。插队的第二年冬天,我就加入了开挖茨淮新河的民工队伍。那些日子,乡村的土路上,板车、大车、还有独轮车,成天响着古怪的声音,向茨淮新河工地上涌过去,把凹凸不平的路压平,把平平整整的路再碾出深深的辙沟来。到处是戴着独龙帽穿着黑棉袄的民工,到处晃动着泛着土红色的行李铺盖卷。路边跳跃着民工们用砖架着铁锅做饭的红红的火焰,空气里充满了粗劣烟草的苦辣味儿。茨淮新河是安徽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最大的水利工程之一。

淮北冬天的风,干燥得没有一丝水气。我的嘴唇裂开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每天唯一的感觉就是饿。只要开饭的哨子一响,整个开河工地就欢腾起来。到了晚上,20多个人挤在一起。一躺下,骨头架子散了,四肢瘫了。那时候,只觉得世界上的幸福都是假的,最大的幸福莫过于这么躺着。接着就是迷迷糊糊的。有时会突然惊醒,出了一身汗,汗湿透了盖着的被。往往好像只打了个盹,出工的哨声就在耳边炸响了。事实上天并不曾亮,只有星星在天幕上闪着蓝莹莹的光,使人觉得遥远而寒冷。土被冻得硬邦邦的,铁锹砍在冻土上被弹得老高。耳边只有铿锵的铁锹撞击声,知青的先进事迹成了每天广播站的重头新闻。

我因为伤病只干了一个月就被换回了后方。但整个茨淮新河的工程从1971年开始到1991年完工,开挖河道130公里,建了4个水利枢纽以及沿河9座大桥,总投资达到了5.44亿元。在这么多年安徽的洪涝灾害面前,茨淮新河减轻了淮河干流正阳关至怀远间的洪水负担,提高颍河防洪标准到20年一遇。我们的青春岁月在那个年代并没有完全地白白流失,她也发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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