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逃兵變「惡魔」,僅僅需要一件制服

九一八紀念日,城市上空拉響防空警報。如今距離二戰已經過去了73年,這場浩劫帶給人類的創傷是無法癒合的。

和日本選擇逃避歷史不同,同為戰爭的始作俑者,德國近年來採取的正視態度,是讓世界人民看在眼中的,承認錯誤,並且真誠道歉。

最近德國又拍攝了一部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的戰爭題材電影,再一向世人展現了人性在戰爭中不堪一擊的殘酷。

《冒牌上尉》


從逃兵變“惡魔”,僅僅需要一件制服


故事的主人公是德國曆史上被稱為“埃姆斯蘭德劊子手”的列兵威利赫羅德。


從逃兵變“惡魔”,僅僅需要一件制服


他是個逃兵,二戰結束前兩週倖存撿到了一件上尉的軍服,從逃兵搖身一變當上了上尉,他給自己編造了一個“身份”,對外宣稱自己是直接接受首領希特勒的指派,執行秘密任務,肅清軍隊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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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先後遇到了被戰爭打散的軍人,給這群人編了個番號,收歸到手下,並且在軍營,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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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之下一切好像起源於那身軍裝。換上新軍服的威利赫羅德就像是重新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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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還是小兵的時候,他膽怯,渺小,可憐,披上這身衣服,內心的慾望,貪念,暴虐被放大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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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人性並不完全是本“善”,相對來講“惡”是與生俱來的。這身軍服,如同戴在手上的魔戒,巨大的權利伴隨而來,這股力量同時也吞噬了赫羅德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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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龍無首之時但凡有一個人站出來,大刀闊斧一番言論,就可以輕易俘獲人心,這些士兵難道傻麼,不知道面前這個人身份有待質疑麼,那為什麼赫羅德可以平步青雲,順風順水欺騙大眾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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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的信仰已經隨著戰敗的臨近徹底的崩塌了。

赫羅德的出現,像是救命稻草,他是希望,是這群士兵對戰爭最後的殘念。在赫羅德手下,他們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即使這樣的活法是以殺害同胞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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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人一向給大家的印象是認真,一絲不苟的,這部電影同樣也體現了德國人的嚴謹。

鏡頭冷峻客觀,黑白色調把屠殺過程中炸裂的鮮血轉化為了大片的漆黑,你聞不見甚至看不清散落在地上的是人身上的哪一個部分,但你完全可以感受到,被恐懼席捲和包裹著的滋味。


從逃兵變“惡魔”,僅僅需要一件制服


戰爭將人類搭建好的秩序頃刻之間化為虛無,片中展現的戰爭可能和我們之前瞭解到的有很大不同,通篇充斥著荒誕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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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的是赫羅德第一次以假身份面對真長官,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驚恐,隨後他強裝淡定大喊著口號,震懾了面前質疑他的士兵,一次又一次成功偽裝,赫羅德的眼神裡已經沒有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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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大狂妄,從最初舉槍殺人手微微顫抖,到冷漠注視著人在他面前殘忍死去,赫羅德徹底變成惡魔,而他在面對審訊的時候,絲毫不怯場,義正言辭的講著自己這麼做是為了德軍可以井然有序。

是戰爭讓這個20歲的年輕人變為殺人機器,走向自我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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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戲劇的是,英軍空襲的前一晚,赫羅德和軍營裡的士兵們開懷暢飲,酒勁兒上來,這群人莫名廝打在一起。他們露出了鋒利的爪牙,無處釋放的荷爾蒙一拳拳打在周圍人身上。


從逃兵變“惡魔”,僅僅需要一件制服


這一刻,他們不是人,是困獸,做著毫無意義的反抗,沒有靈魂的傀儡,只剩下一句軀殼,唯有身上的制服,還在無時無刻提醒著這群人,等級階層的不同。


從逃兵變“惡魔”,僅僅需要一件制服


令人感到徹底心驚的,是隨後赫羅德殺掉“犯人”的方式,他把四個人手綁在一起,讓他們逃跑,緊接著一個一個,慢慢開槍射殺。有什麼比給你希望,然後再讓你感到絕望,求生不得求死無門更無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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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羅德只開了一槍,然後把槍交給了其他士兵,而最後一槍,軍官的老婆也親自上陣了。生命,對於他們來說,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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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戰爭片,同樣也是一部恐怖片。人類永遠沒有自信敢去考驗自己的“惡”可以陰暗到何種地步,《冒牌上尉》把恐怖延申到了現在。


從逃兵變“惡魔”,僅僅需要一件制服


片尾赫羅德一行人開著車“穿越”到了現代,他們對坐在廣場邊上的人展開搶劫,像之前戰爭還在進行時那樣。

有的人會站起來反抗,更多的人選擇默默拿出手上值錢的物件,聽從,任赫羅德一行人處置。

這一幕何其相似,這一幕和其悲涼。


從逃兵變“惡魔”,僅僅需要一件制服


赫羅德屠殺無辜,法庭依然有人為他說話,保駕護航。我們期盼和平,不願重蹈覆轍,可我們到底知道不知道,一味的視若無睹只會讓這些殘留的罪惡再次降臨。

人類參與了歷史,同樣也在創造著歷史。而歷史,除了需要正視,更不該重蹈覆轍。

(本文觀點系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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