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後,他攔住她的去路 「女人,敢偷生我的孩子?」

誰都知道沈老爺子當時死時,把所有的財產都移交給老太太,其中更是包括唐宋明清時代一些珍稀的古玩,足足有兩箱,換句話來說,老太太是個實實在在的寶。

萬萬是不能得罪。

“在沈家,奶奶您是最值得尊敬的長輩。”沈北川突然開口,說話的語氣難得不那麼冷硬,“我們都希望您長輩百歲,健健康康,又怎麼敢氣您呢?”

“奶奶,北川說的是。”喬初淺趕忙起身,走到老太太身邊,盛了一碗熱湯端到她跟前,笑道:“奶奶,先喝湯開開胃吧,呆會丫頭陪你去後花園散散步。”

老太太看在喬初淺的面子上,這才鬆鬆眉頭,點頭,“好,還是丫頭好。”

沈北川瞥了喬初淺一眼,很快,便收回自己的視線。

這個話題,算是止住了。

飯後,喬初淺陪著老太太去後花園散步。

老太太不知道喬初淺和沈北川當初離婚的內幕,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一直說沈北川的不是,隱晦的透露,希望喬初淺原諒沈北川。

喬初淺抿唇一笑,總是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一老一小在後花園聊天到十點多,後來喬初淺見時間太晚了,和老太太道別。老太太私心想留喬初淺在這裡住,不過喬初淺一直推辭,她也只好作罷。

“奶奶,您回去吧,有人來接我的。”喬初淺說,奈何老太太就是不幹,把一件披風罩在她肩膀,硬要送她去宅子外。

門口,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靜靜佇立在那。

身姿頎長的俊雅男人依靠在車身邊,神情散漫又放蕩不羈,一雙健美有力的長腿極其吸睛,皮鞋邊散落著好幾個菸頭。

“北川啊,還沒走嗎?”

看到沈北川時,老太太先是一愣,不由分辨的拉著喬初淺走了過去,笑眯眯的說:“太晚了,你就送送丫頭吧。”

七年後,他攔住她的去路 “女人,敢偷生我的孩子?”

不是詢問,是直接的命令。

見老太太這麼說,喬初淺眉頭一跳,“不用的奶奶,我可以自己回去”

“哎,這麼晚,你就別讓別人來接了。”老太太說,還把她往沈北川那推,“剛好北川也要回市裡,順路送你一下。”

喬初淺被推的遂不及防,直接摔進沈北川結實的胸膛裡。

嗅到了淺淺的薄荷清香。

她手忙腳亂的從男人懷裡站起來,沒發現頭頂上那雙清亮幽深的眼眸盯著她看了好半晌,將嘴裡的煙扔在地上用皮鞋捻滅。

“嗯,奶奶放心,我送她回去。”

在喬初淺傻眼的時候,沈北川已經彎身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似邀請一般。

老太太笑眯眯的,“丫頭,到家了給奶奶發個信息。”

喬初淺接受也不是,拒絕也不是,猶豫了好半會,呼了一口氣,“那奶奶再見,以後有空我再來看您。”接著,彎身坐進車內。

“好好!”老太太笑著點頭,面對沈北川時,又冷下臉來:“夜晚路不好走,開車記得慢點,你自己有沒有事我不管,別磕著我家丫頭了。”

沈北川嗯了一聲,從車前繞過,坐進駕駛座,啟動車子離開。

很快,車子就駛入濃濃的夜色中。

車內兩人沉默不語。

後來,還是喬初淺的手機鈴聲打破這種詭異的沉默,喬初淺接聽電話:“祁。”

“你現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喬初淺飛快的瞄了沈北川一眼,溫柔的說:“我十五分鐘後到家,景言跟你在一起還乖嗎?”

陸祁低笑,嗓音動聽:“剛剛吵著要吃披薩,結果吃了一塊就睡著了。”

想到小包子憨憨可愛的樣子,喬初淺竟不覺笑了出來,“祁,辛苦你了。”

車內的空間比較封閉,哪怕喬初淺沒有開擴音,和陸祁的對話也是一字不漏的傳進沈北川的耳朵裡,纏綿的話語讓他臉色驀地一沉。

沈北川動手排擋踩油門,猛地將車速給提高,突來的速度嚇喬初淺一跳。

她偏頭過去,就見沈北川單手點燃一支香菸,臉上的表情明滅不定。

“祁,回家再跟你說。”喬初淺很快便掛了電話,緊拉著把手。

她最怕沈北川開車的時候。

車內一片死寂,靜的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廂內忽然響起了男人岑冷的問聲。

“喬初淺,你知道你離開了多久嗎?”

喬初淺默然。

良久,她給了回覆,“七年。”

“是整整2555天零四個小時!”

沈北川糾正她的話,薄唇吐出一圈兒的煙霧,煙氣繞著在車內蔓延,竄進喬初淺的鼻子裡,讓她嗆了一下。

“咳咳。”

沈北川睨了她一眼,冷呵,“是不是見陸祁在汕北終於穩定了,才肯回來?”

“我離開多久,回來又怎樣,好像跟沈總沒關係。”

喬初淺皺起眉頭,呀不喜歡他這種尖刻涼薄的說辭,說話時,不由帶著點挑釁的成分。

“跟我沒,關,系?”沈北川重複的念著。

七年後,他攔住她的去路 “女人,敢偷生我的孩子?”

他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玩的詞,伴隨著冰涼好聽的聲音,他扶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都浮現了出來。

他踩剎車的力道極猛,喬初淺沒來得及防備,整個人慣性的往前撲去。

讓差點飛撲到前玻璃窗上時,可一隻大手攔腰,又將她給拽了回來。

喬初淺後背重重撞到座椅上,疼得剛叫了一聲,沈北川的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帶著凌厲又傷人的力度。

“喬初淺,你知道我再次看到你這張臉時,多想掐死你嗎!”

因為她,無數個日日夜夜來,他心,疼的發緊!

“......是嗎?”

喬初淺忽然放棄了掙扎,垂下眼來。

“可是,離開了你,我很快樂。”

聽著這傷人的話,沈北川心裡挫敗又憤怒,他刻意收斂起來的冷意,瞬間從他周身傾瀉而出。

他伸出手,猛然的拽過喬初淺的身子,低下頭,狠狠的就吻了上去。

“唔,沈北川……你放開……”

破碎的聲音從喬初淺唇邊溢出,她兩手推著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這種報復性的舉動。

他手勁有些重,讓喬初淺像是受到屈辱一樣。

她莫名就想起七年前的新婚夜,無聲而洶湧的哭著,淚水也染到沈北川的臉龐上。

“沈北川,你又想......強迫我嗎?”

因她的話,原本兇狠的吻,忽然變得輕柔下來。

沈北川的呼吸,也變得有些粗重。

他停下胡亂摸索她身體的動作,臉色陰沉,緊盯著她,一字一句,“我強迫你?”

“不是麼?”她望入他的眼,淚眼婆娑,“你什麼時候顧及過我的意願?每一次不都是逼迫著我的麼?”

包括,她懷上景言的那次。

“呵……”沈北川聽見了,冷呵出聲。

如若她不說,他還真不知道,原來每一次的床事歡愛,她都是被迫的?

此時的沈北川,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炙熱,甚至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寡淡薄涼。

“下車!”

他忽然開口,嗓音涼薄得像是啐了冰。

喬初淺心頭大痛,默默將裙子穿好,下了車。

還沒等她站定,車子擦著她的身側極速掠,她晃了晃,差點因站不穩而摔倒下去。

這地方太偏僻,又是深夜,不好打車,喬初淺穩了穩心神,強裝鎮定地一步步往前走。

就算是狼狽走回家,她也不要再跟那個男人呆在一起!

……

兩個小時後,推開家門的一剎那,喬初淺差點虛軟的坐到地上。

開著暖黃燈光的溫馨客廳內,陸祁穿著棉拖鞋坐在客廳裡翻看著一本相冊。

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響時,他的眉頭微微一鬆,起身往門口那走去時,喬初淺已經拉開門走了進來,彎腰在玄關處換鞋。

陸祁拿過她手裡的包,神色有些慌張,“初淺,怎麼了?受傷了嗎?”

“沒事。”因為消耗了太多體力,喬初淺臉色還有些蒼白。

她踩著高跟鞋走了好遠,直到沒有力氣了就乾脆脫掉鞋子拎在手上,然後赤著腳走,踩在粗糲的瀝青路上,走得多了,腳底磨了不少傷口。

可這疼,卻不及心裡萬分之一。

她抿唇笑了笑,“景言還在睡覺嗎?”

陸祁嗯了一聲,“我把他抱到房裡去睡了。”

瞥見喬初淺肩頭滲出的血跡時,他不由往前跨了一步,神色已然沉了下來。“初淺,到底發生什麼了?”

“沒事的,只是先前碰了一下。”

喬初淺不太習慣他靠那麼近,所以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輕聲說:“祁,不早了,我要上去睡覺。”

陸祁知道她在下逐客令,不免有些失落,還是小心的問,“淺淺,今晚我想留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對不起。”

見狀,陸祁只好跟喬初淺道晚安,拿著外套離開。

喬初淺送他出去,關掉客廳的燈上去睡覺,浴室洗澡時,低頭看了看右肩。

那男人牙齒鋒銳,咬的極深,到現在還有血從兩排牙齒印裡滲出來。

她站到淋浴底下,任由熱水沖刷著傷口,心微微地疼。

七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在家幸福的等著他,他卻滿身酒氣的回來,掐著她的脖子把她往床上壓。

“喬初淺你知不知道,你不過就是這場商業聯姻的附屬品!”

一句話,讓她心如死灰。

男人緊緊扣著她的雙手,發狠的要著她,不顧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不顧她緊皺的眉頭,只是用一雙漠然無情的鳳眸盯著她。

事後,他決絕的離開,丟下話:“喬初淺,這輩子,我都不會愛上你!”

喬初淺蜷縮在凌亂的床上,嬌嫩的臉龐上滿是淚痕。

沈北川,你知不知道我很愛你。

愛了你整整十年。

……

喬景言起的早,自己穿衣服,搭板凳刷牙洗臉。

小小年紀卻早熟,很懂得照顧人,為了讓喬初淺多睡一會,搬著小板凳去廚房做早餐,等時間差不多後,上樓去叫她。

“媽咪,起來吃早飯,不然等會上班會遲到的。”

聽著小包子軟糯糯的聲音,喬初淺睜開眼,慢悠悠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見喬初淺臉色不太好,喬景言小小的身子爬到床上,用自己的小手摸了摸喬初淺的額頭,皺著眉說:“媽咪,你有點發燒。”

小傢伙跳下床,從外面拿了一個醫藥箱回來。

懂事的小傢伙讓喬初淺心裡暖暖的,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媽咪沒事啦,寶貝不要擔心,今天有個會議很重要,媽咪得趕去公司上班。”

“不可以,你就在家裡休息!”喬景言很嚴肅的說,把消過毒的溫度計塞進喬初淺嘴裡。

“你們公司又不是少了你不會賺,你今天必須請假!”

喬初淺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後來,喬初淺找藉口支開小傢伙,拿著包悄悄出門,開車去公司時,不忘打電話給夏夏,讓她中午過來陪陪小傢伙。

……

這是喬初淺上班第二天參加的第一場會議,主要負責會議的主持及記錄。

九點三十分整,一身黑色西裝的沈北川帶著眾多高層進入會議室。

冷漠的臉,淡漠的氣息讓離他最近的喬初淺心裡一顫,文件幾乎從手中掉落。

她狼狽的別開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七年後,他攔住她的去路 “女人,敢偷生我的孩子?”

喬初淺,你就當他是你的上司,不要有其他情緒!

或許是因為發燒的緣故,不一會兒,做會議記錄的喬初淺腦袋越發地昏沉,汗一層層的從後背冒出,嬌豔的小臉上隱隱浮現蒼白之色。

驀地,沈北川公式化的聲音傳進她耳朵,“喬秘書,你怎麼看?”

喬初淺放在鍵盤上的雙手猛然一抖。

她想從文檔上看會議記錄,找出重點來回答沈北川,結果放眼看去,文檔裡全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亂文字,很顯然,她剛剛連會議記錄都沒做好。

“喬秘書可真行,開了會還能出神。”

見喬初淺不說話,沈北川涼薄的唇彎起,臉色淡漠到幾近無情,手指在桌面上一敲,“出去,讓琳達進來。”

顯然,對她很不滿。

喬初淺攥拳,指甲在掌心掐了掐,向沈北川承認錯誤。

“不好意思沈總,麻煩您將事情再說一遍,會議結束後,我會進行深刻的自我反省。”

沈北川眼神微微一冷,一字一句的說:“我不需要任何藉口,出去!”

“......好。”喬初淺咬唇,起身離開會議室。

會議結束後不到半小時,公司上上下下的員工都知道新秘書因為開會途中出神,被總裁教訓後趕了出來。

不少人在暗地裡幸災樂禍,罵她活該。

琳達把做好的會議記錄拿進來給喬初淺,還順便給她帶了一盒藥。

“喬秘書你應該是發燒了,把藥吃了回去休息吧,剩餘的事情不多,我幫你做就可以了。”

“琳達,謝謝你,不過不用。”喬初淺微微笑著,婉拒琳達的好意。

她要是借身體不舒服離開醫院的話,公司其他人肯定認為她覺得自己身份高在擺架子,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在背後說她。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身體。”

沈北川用郵件發了兩份合同給她,讓她務必在下週三之前處理好。

因為這事,喬初淺一下午都繃著神經在工作,好在吃了藥,頭也沒那麼昏沉。

臨近下班時,前臺打內線上來:“喬秘書,有個小男孩在大堂等你。”

小男孩?

難道是小傢伙過來找她了嗎?

果真,喬初淺乘電梯下到一樓後,在大堂等了很久的小包子就從沙發上蹦下來,揚著燦爛笑容往她這跑來,聲音軟糯。

“媽咪,我好想你!”

“媽咪也想景言。”看到小傢伙,喬初淺就不覺得累了,反而心情還極好。

“夏夏乾媽帶你來的嗎?她人呢?”

“夏夏乾媽有事先走了,讓我在這等媽咪的。”

“媽咪我想去喝爆蛋奶茶!”

怕喬初淺要問太多,喬景言趕緊轉移話題,牽著她的手又往電梯那走去,“走吧走吧,咱們開車去!”

蹦蹦跳跳的小傢伙讓喬初淺唇邊染著一抹無奈。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