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都在追求永生或者活的更久一些,那麼活那麼久的意義是什麼?

你想活多久?100不再顯得太貪婪了。1983年,英國女王給百歲老人發了3000封賀卡。到2016年,她發送了14500張賀卡。預計2016當年出生的孩子中有三分之一將達到三位數。最近的一項研究表明隨著科技的進步,每年都有50%的機會生存下來—並且隨著高壽的人增多,法國女人最長壽的記錄將被打破。

是否都在追求永生或者活的更久一些,那麼活那麼久的意義是什麼?

對許多人來說,這還不夠好。特立獨行的科學家們,如奧布里•德•格雷(Aubrey de Grey),正試圖找到一種“治癒衰老的方法”。

長期以來,將這些渴望視為天真和愚蠢而不予理會一直是一種時尚。人是會死的動物。聰明的人會接受這一點,隨之而來的是他們不可避免的死亡。對於這些聖人的靈魂來說,長壽是一種偽裝成禮物的詛咒。在維姆·文德斯(Wim Wenders)的電影《慾望之翼》(Wings of Desire)中,天使們厭倦了他們崇高的、無懈可擊的生活,渴望成為凡人。

這些現實主義者明白,人類經驗的本質上是短暫和無常的。這在日本思想概念中得到了完美的體現。通常被翻譯為“事物的悲愴”,我認為這是一種感覺,每一次經歷,即使是最美妙的經歷,都被一種它不會也永遠不會持久的悲傷所籠罩。意識到這一點並不會減少這種體驗,反而會加劇這種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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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記得在倫納德·科恩的最後一次巡演中,我看到他。他和觀眾都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為我們演奏。這給了這個場合一種情感上的深度,使它非常感人,令人難忘。如果我們能指望他在2100年之前回來,我們還會去嗎?

當我們渴望不確定的生活時,我們似乎在否定一切事物本質上短暫的、無常的本質,尤其是我們自己。要想象永恆的生命,我們必須假設我們是那種可以無限期地生存下去的生物。但當代的哲學家、神經科學家、心理學家和早期的佛教徒都認為,自我是不斷變化的,缺乏永恆不變的本質。簡單地說,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無限期地存在下去。

認真對待這個問題,你就會發現永遠活著的想法是多麼的不可能。如果你的身體能維持一千年,那麼在某種意義上,現在存在的你還會存在?它更像是你的後代,而不是你的延續。我有時很難認同我十幾歲時的自己,那是在不到40年前。如果我改變,我最終會變成另一個人。如果我不這樣做,生活就會停滯不前,失去方向。

即使我們能活上幾百年,過分關注未來總是有忽視現在的風險。有一種非常真實的感覺,我們只存在於此時此地。要活得充實,就必須儘可能地活在當下。夢想的永恆生活妨礙了充分利用現世生活的現實。

是否都在追求永生或者活的更久一些,那麼活那麼久的意義是什麼?

儘管反對永生的論點是明智和正確的,但我確實想知道,我們當中的一些人是否太熱衷於被這些看似明智的想法所安慰。正如相信來世可以幫助我們消除死亡的刺痛一樣,我們也可以說服自己,它畢竟不是一種刺痛。

在這一點上,亞里士多德具有獨特的理性,他駁斥了柏拉圖和斯多葛派的觀點,即死亡沒什麼可遺憾的。我們生活得越好,我們就越“為死亡而悲傷”。當你意識到“生命是極其值得活的”時,你就會知道當生命走到盡頭時,會有多麼痛苦的損失。永遠活著也許是可怕的命運,但是健康地活得更久聽起來是很美好的。

把我們的死亡看作是活在時間裡的生命的必要部分,這是一回事。但是,把死亡浪漫化或認為它不是壞事是另一回事。永生也許是一個愚蠢的目標,但長期的死亡當然不是。因此,我對死亡的態度與奧古斯丁對待貞節的態度相似。是的,我想成為凡人,但請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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