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兩週有個半生不熟的朋友來長沙，找我請吃飯。我說今天沒空，對方馬上問“那明天呢？”
“明天約了個朋友，估計也沒空，不好意思啊。”
他沉吟半晌，大發慈悲地說：“那後天下午怎麼樣？後天我剛好沒什麼事。”
我都被這鍥而不捨的精神逗笑了，“後天我要值班，估計下班都很晚了。”
對方一聽這話感覺要炸，他“開玩笑”似的說：“真沒空還是假沒空啊，不是摳吧！”
聽了這句話，我惡向膽邊生，冷冷回了句：“就是摳，沒錢請。我去你那，你理過我嗎？”
掛了電話後，我差點被氣得腦溢血。
先不說我兩次去這人工作的城市，發朋友圈、發微信人家都裝沒看到。再說平時從不聯繫，微信給他評論從不回，過節給他發短信也石沉大海。就問問，我跟你什麼關係，值得我花錢費時間請你吃飯，還兼陪你聊天解悶呢？
不過是一面之緣，你也曾對我無禮。就別虛與委蛇，互相裝大尾巴狼了。
二
小學的時候，前排有個同學問我借卷筆機。
其實我心裡挺不樂意的，因為跟這同學根本不熟，沒說過幾句話。
卷筆機是舅舅給我買的。那時候在老家，這玩意兒還是稀罕物，大家削鉛筆都是用小刀。再加上外殼是卡通米老鼠的、格外漂亮，我當然不肯借。
同學急了：你怎麼這麼小氣，一根鉛筆都不捨得！
一聽我就嚇尿了，小小年紀的我也愛面子。再加上小時候班裡都愛拉幫結派，要是被扣了“小氣鬼”的帽子就很難摘下來了，被孤立都是有可能的。我趕緊雙手貢上卷筆機，就差雙腿一軟跪在同學面前。
之後的一週他都沒還我，我特揪心的想，人家不會不還我了吧？
後來他果然沒還我卷筆機，跑去問，回說丟了。
心裡難過了好久，回家還被媽媽罵了，最內傷的是那個同學也沒說過要賠，彷彿沒事人一樣的就把這件事給隨風而去了。
那時候被借東西，我沒想過能拒絕；把我東西丟了，我也沒想過要賠償。我心裡只是默默想著：讓別人覺得我是小氣鬼那就糟了。
三
比起小學時包子一般的我，現在我總算能面對攻擊亮兵器了。就是摳，沒錢請。你咬我啊？你以前對我很好嗎跟我很熟嗎？
說句實話，遇到予取予求的流氓，礙於面子，很多人都選擇無條件滿足這些蝗蟲，就算心不甘情不願。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完全不看對象，不計後果，就為活這張臉。想不明白，這些成年人打怪升級這麼多年，居然還跟我小學一個level。
其實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並不摳，更沒什麼金錢觀念。對朋友我掏心掏肺，從不計回報，人生信條就是開心就好。三天兩頭在家宴客，隔段時間給遠方朋友買個小禮物，對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但是我也不會揮金如土，花錢不看對象。對沒有瓜葛、甚至一心只想從我這掏點東西出來的人，我就特別摳，可以說是一毛不拔。
我不夠圓滑也無所謂，畢竟我不靠你活，我只對真心付出的朋友負責。
在這裡，我也想為大眾眼中的摳逼正名——有時候覺得一個人摳，小氣也許只是她的剖面圖。殘酷點說，他只是不對你大方而已。
認清現實：也許對他來說錢並不重要，人家只是覺得花你身上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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