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割我的肉吧,求你……求你不要讓孩子做藥引 求求你了 求求你

霓裳疼得幾次暈厥,垂下來的眼皮模糊了她的視線,縷縷酒氣鑽進鼻間,嗆得霓裳劇烈咳嗽。

抬眼,熟悉的男人推門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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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炎麟,你相信我的話了嗎?鮫人肉真的不可以治病,上官芸兒還是沒有醒對吧。”霓裳欣喜的看著男人,激動的拍打著魚尾。

她幻想著男人對她還有一絲的憐惜,但男人一把推開了她,眼眸深處寫著兩個字——噁心。

“你不信我,你還是不信我……那你為什麼會放我出來?”霓裳心裡升起一股懼怕,眼前的男人陌生到她快要不認識了。

“當然是為了芸兒,霓裳,你記住,你是芸兒藥引,在芸兒沒有醒來之前,你得好好活著。”席炎麟眸子裡帶著一股狠冽,粗魯的撕開霓裳的紗衣。

霓裳震驚的搖頭,珍珠眼淚不停的往下落,“席炎麟,你想幹什麼?你放開我,你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對我做這樣的事情。”

“朕聽聞尚未出世的小鮫人對治病有奇效,朕只要芸兒醒來!”

一想到昏睡不醒的上官芸兒,席炎麟強忍著魚鱗傳來的噁心感,覆蓋上霓裳的身體。

一聲悶痛,霓裳整個人被撕裂。

窗外,溼溼瀝瀝的雨聲響起,雨點就像是砸在霓裳的心臟上,她不敢相信這是她曾經愛過的男人,男人的話跟刺一樣狠狠的戳著她的內心。

她驚恐的搖著頭,心底一片蒼涼,“席炎麟,你瘋了!你已經瘋了!”

是啊!

他已經發瘋了!

芸兒那麼善良,那麼美好,不該昏睡的躺在病床上!只要能讓上官芸兒醒來,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霓裳不知道人心到底可以狠到什麼地步,她只知道,一個名叫席炎麟的男人,給予了她深深的絕望。

有句俗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下腹被剜掉的血肉只得到了簡單的處理,霓裳每天獨自忍受著疼痛,每當她告訴席炎麟,她好疼,得到的回應永遠都是,霓裳,你只是一味藥引。

她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存在,為什麼卻是一味藥引?

她害怕懷孕,更害怕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有一樣悲慘的命運。

但男人沒有給她選擇。

兩個月後。

“稟告皇上,鮫人霓裳已經懷上了胎兒。”老太醫剛把完脈,便立刻稟告。

霓裳趴在床上失聲痛哭,雙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肚子上,那裡有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可在他父親眼裡,他只是一個藥引。

“藥引幾個月的時候效果最佳?”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霓裳痛苦的閉上眼,失去魚鱗保護的魚尾每時每刻都散發著巨疼,但那些痛,永遠比不上心裡,“不要,席炎麟,你不要這麼殘忍,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親生骨肉。”

“回皇上,當藥引剛出生時,效果是最好的。”

席炎麟一臉冷漠,輕蔑的眼神直擊霓裳靈魂深處,“親骨肉?一個半人半魚的野種,朕怎麼可能承認他是朕的孩子?霓裳,你們鮫人一族在朕的眼裡,只是一群低賤的生物,就跟砧板上的魚一樣,任由朕宰割。”

霓裳狼狽的匍匐在床上,眼淚倏地滾落,耳邊裊繞的滿是男人誅心的話。

心臟被刺了一刀又一刀,鮮血淋漓的,傷痕累累。

她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男人給她的愛,是那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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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魚鱗的保護,霓裳每天只敢在清水裡浸泡兩個時辰,上了岸,身體總會有一種失水感,在懷孕之後,這種難受感與日俱增。

她害怕見到席炎麟,每次見到那個男人,她都瑟瑟發抖。

太醫剛把完脈,“回稟皇上,小鮫人很健康,只需再等上幾個月,等它出生,芸兒姑娘就可以醒來了。”

“你有萬分的把握嗎?”男人冷酷聲音。

“據野史記載,曾經有人服用了小鮫人心頭血後,在第二天便醒了過來,皇上,此事是有前例的。”太醫回答得畢恭畢敬。

霓裳的心涼了,微微隆起的肚子裡是條鮮活的生命,心頭血?剝開心臟後,取出了鮮血,她的孩子還能活嗎?

腦海裡呈現著男人拿刀剝開孩子的心臟,一種強烈的窒息感令霓裳無法呼吸了,歇斯底里的一聲尖叫。

“不要!不要那樣殘忍的對待我的孩子!不要!我不要!”

她寧願這個孩子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也不想它承受那樣的痛!

下腹的劇痛每時每刻提醒著霓裳,這只是剜肉!那剜開心臟,是多麼的疼?它只是一個孩子!

“它不是藥引!我不要生孩子,我不要!”劇烈撲打著魚尾,霓裳抱著必死的心態,猛烈撞向旁邊的金鑾柱。額頭鮮血淋漓,一縷縷血模糊了霓裳的眼。霓裳寧願就這樣死掉,那麼,她的孩子就不用遭受剜心之痛。

極快的一幕嚇得所有人愣住了,席炎麟最先反應過來,一聲暴怒。

“你就這麼想死,這麼不想芸兒醒過來!霓裳,你其心可誅!”男人狂怒的聲音充斥著整個殿內。

霓裳顫抖著身體,黑暗包圍了她,憑什麼要用她的孩子,去換取一個不相干女人的性命?她實在太累了,眼皮沉重到睜不開。

“給朕救人!她肚子裡的小鮫人要是保不住了,你們太醫院就陪葬。”

席炎麟,你也會害怕嗎?

是害怕沒有了孩子,你的心上人就永遠不會醒了吧。

驀地,強大的力量箝住霓裳,極度的恐懼讓席炎麟全身僵硬,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只是害怕這個鮫人死掉,會害得芸兒不能醒來。

“救人,立刻救人!”

鮮血順著霓裳的眼眶流下,眼前猩紅一片,夢裡,有個男人每日都會去東海邊看她,跟她說著陸地上的故事。

心臟猛地像是被什麼紮了一下,眼淚刷刷的流下來。

眼淚幻化為珍珠,銀白,而又飽滿。

有人說,鮫人一生不喜落淚,每掉落的一顆淚,都是它們的心血,當心血流光了,鮫人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

湯勺掉落地上。

席炎麟掰開霓裳的嘴巴,猛力往霓裳的嘴裡灌藥,霓裳嗆得一陣咳嗽,湯藥順著嘴角緩慢流出。

“霓裳,朕不會讓你死的!在芸兒沒有醒來之前,朕不會讓你和你肚子裡的野種死掉!”

喉嚨一陣腥甜,心彷彿被撕裂般,痛得厲害。

霓裳實在喝不下去那苦澀的湯藥,心裡像是被扯開了一條深厚的溝壑,陣陣發疼。

“席炎麟,你若對我有一絲感情,就不該這樣折磨我。”霓裳說話有氣無力,珍珠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

男人眼底滿是厭惡,下一秒,霓裳的四肢被侍衛綁在床上。

“灌!她不喝藥,你們就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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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被男人的話重重砸中,霓裳的一顆真心隨之被踐踏。

重兵看守著蔚清殿,守衛增加了三倍,霓裳每天不是被鎖在床上,便是被鎖在水池裡。

書名:《 刻骨的變遷不是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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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疾響聲中,一道綠芒閃過,一根菩提靈樹的樹枝忽悠出現,化作一根綠色長鞭,抽打在灰衣老者伸出的那隻手掌上,頓時爆起一團血霧,灰衣老者驚駭之下,急退十丈,凝目看向自己那隻手掌,竟已化為虛無。

丹元境強者的肉身強悍程度,普通武者難以想象,能夠承受高階靈器的全力一擊而毫髮無損,然而這菩提靈樹僅僅只是一根樹枝抽打下來,便將灰衣老者有真元護罩防護的一隻手掌抽成血霧,攻擊力之強,匪夷所思,

誰也沒有想到,菩提靈樹竟會突然發起攻擊,並且留下了灰衣老者的一隻手掌,正準備出手採摘菩提靈果的紫衫中年女武者和黑袍老者見狀,大驚失色,在祭出真元護罩護體的同時,身形向後暴退。

葉洛比其他三名丹元境強者來的稍晚一點,看到這突然發生的變故,前掠的身形也停頓下來,震驚無比的看著眼前的菩提靈樹。

這個世界的武者都知道,靈獸都有靈性,而一些極其古老的奇花異草,也會誕生靈性,只是能夠對入侵者自主發起攻擊、並且輕易令一名丹元境強者受傷的靈樹,卻是聞所未聞之事,也難怪這棵菩提靈樹,傳說自天地初開以來,便一直在這裡生長著,不曾被破壞分毫。

丹元境強者,已是仙元大陸最頂尖的存在,連這等強者都無法接近這顆靈樹,還有誰能對靈構成威脅?

靠近不了菩提靈樹,便無法採摘到菩提靈果,採摘不到菩提靈果,之前所做的那麼多努力,全都是徒勞!

葉洛仰首望著近在咫尺的靈樹。心中自然有些失落遺憾,輕輕嘆了口氣。

紫衫女武者、黑袍老者、灰衣老者,心情比葉洛還要糟糕,三人目光中流露出的,既有畏懼,也有不甘。

四名擁有丹元境戰力的武者。站在菩提樹前,目光彼此交流了一下,紫衫女武者首先開口道:“三位朋友,菩提靈果就有眼前,只是這靈樹卻擁有自我保護意識,我等根本無法靠近採摘。你們說怎麼辦?我想就此退去,誰也不甘心吧?”

“為了菩提靈果,我馮橫遠已在這幽暗之森附近等候了數百年之久,不拿到一顆。我誓不回返!”黑袍老者看著懸垂在菩提靈樹枝葉間的一個個菩提靈果,目光中透著無法掩飾的熱切和貪婪。

“我祝天賦自數十萬裡之外而來,只為得一顆菩提靈果,不達目的,絕會退去!”灰衣老者雖然一隻手掌消失,但戰力並未損失多少,此刻他的目光中流露的,除了貪婪之外。更多的是一種瘋狂。

“我那愛徒,因修煉導致氣海被毀。無法修煉,我來此地,只為求一顆菩提靈果替她修復氣海,能夠繼續修煉。兩位既然不退,我申姬便與你們聯手再戰!這位朋友,你呢?”紫衫女武者看著葉洛。問道。

葉洛淡然一笑,道:“菩提靈果對武者修為提升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我想沒有武者能夠拒絕這種誘惑!”

他這句話,自然是表明自己也選擇留下了。

名叫申姬的紫衣女武者點點頭,道:“這麼說來。咱們四位都志在菩提靈果。只是大家剛才也看到了,這菩提靈樹的防護能力極強,咱們若單獨作戰,休想突破靈樹防護,只有再次聯手,才有可能得到菩提靈果。”

“你說說看,怎樣聯手?”黑袍老者馮橫遠皺眉問道。

灰衣老者祝天賦的目光也轉向申姬,同樣一臉疑問。

申姬微微一笑,指了指菩提靈樹,道:“咱們四人,一人出手去採摘菩提靈果,其餘三人聯手,牽制菩提靈樹的攻擊。無論得到多少菩提靈果,咱們四人都平均分配。如何?”

“我沒意見。”葉洛首先點頭,眼下這種形勢,只有四人聯手才有一些希望,只憑單人戰力,毫無希望。

馮橫遠和祝天賦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也同意了申姬的方法,至於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祝兄方才受創,戰力多少受些影響,我覺得由他負責去採摘菩提靈果、咱們三人盡全力掩護最合適。三位應該沒什麼意見吧?”申姬又道。

祝天賦手掌受創,無法發揮最強戰力,不能有效牽制菩提靈樹的反擊,因此申姬說的很有道理,葉洛三人依然沒有反對,

四人並肩站在一起,鬥志提升到巔峰狀態,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後,祝天賦一聲暴喊,身形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閃電,向著一顆菩提靈果抓去。

有了上次的教訓,祝天賦這次學乖了,體內真元盡數集中到右手,結成一層厚厚的真元護罩,以防再失去這隻手掌。

啾!

不出意料,當祝天賦手掌靠近那顆菩提靈果時,綠芒再現,菩提靈樹的一根樹枝化成鞭影,向他那隻伸出的手掌抽去。

“攻!”

就在那道綠色鞭影閃現的同時,早已暗中蓄勢的葉洛、申姬、馮橫遠三人出全力出手,身形激射而起,揮舞手中靈器,聯手迎上那道綠色鞭影。

斷刀、雙劍、巨斧,三件聖階靈器,同時斬在那根柔軟樹枝上。

那根樹枝,不過一個拇指般粗細,在葉洛等人的想象中,它再堅韌,也不可能抵過三件聖階靈器同時斬落。

三件聖階靈器與那根樹枝相撞,想象中的真元激盪四溢的場景沒未出現,也沒有發出任何響聲,那根樹枝也並未斷折,葉洛三人齊齊一怔,立即覺得不妙,正欲收回靈器,卻見那柔軟樹枝竟將三件靈器同時纏裹住,任憑他們怎樣用力,竟也收不回來。

去摘菩提靈果的祝天賦眼角餘光看到葉洛三人靈器被樹枝所纏,心想這可是千載難逢的絕妙機會,暗自狂喜,準備採摘下靈果,迅速抽身離開,找個隱秘地方服下修煉,至於之前的平均分配之言,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想到這時,祝形同渾身充滿力量,掠行中的動作又陡然加快了幾分,手指距離那顆菩提靈果,已拉近到一尺距離,他的臉上,也已寫滿笑意。

不過隨即,他的笑容就凝固在那裡,取而代之的,是驚駭和絕望。

啾!

啾!

啾!

……

密集如雨的疾響聲中,千千萬萬綠色枝條激射而出,交織成一張巨大綠網,將四人籠罩其中,其中幾根枝條,將祝天賦肥胖的身體緊緊束縛住,看起來彷彿粽子一般。

“不要!”

祝天賦感受到了一種極其恐怖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向自己壓迫而來,身周真元護罩頓時崩潰,不由慘呼出聲,他的聲音剛剛發出,身體便“嘭”的一聲,化為一團血霧。

堂堂丹元境強者、仙元大陸武者之中最頂尖的存在,竟敵不過區區幾根細細的樹枝,落得如此悲慘下場。

“退!”

葉洛三人無不大駭,頓時萌生了退意,這種性命攸關時刻,他們連靈器也顧不得再要,只是全力催動真元,向後急退,只盼能脫出頭頂籠罩下來的綠色大網,逃出生天。

他們退的速度快到只剩一條淡淡虛影,然而那萬千柳枝延伸的速度,卻是比他們快了一倍不止,瞬息之間,四人便覺身上一緊,已被枝條纏繞卷裹住。

“完了!”

祝天賦隕落的慘景浮現在眼前,申姬、馮橫遠心中頓生絕望,甚至連反抗之心都生不起來。

嘭!

嘭!

兩聲輕響,申姬、馮橫遠的身體化為兩團血霧,就此隕落。

而葉洛在枝條收緊的那一瞬間,心中驀地一動,體內四種屬性的真元,同時向外釋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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