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冷金猊,被翻紅浪,
起來慵自梳頭。
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
生怕離懷別苦,
多少事、欲說還休。
新來瘦,非幹病酒,
不是悲秋。
休休!這回去也,
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
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
惟有樓前流水,
應念我、終日凝眸。
凝眸處,從今又添,
一段新愁。
賞析:
這首詞真實地抒寫了離愁別恨。上片寫臨別時的心情。下片想象別後情景。人去難留,愛而不見,愁思滿懷無人領會。
詞中表達感情綿密細緻,抒寫離情宛轉曲折。用語清新流暢,舒捲自如。具有感人的藝術魅力。
張祖望《古今詞論引》:“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痴語也。如巧匠運斤,毫無痕跡。
李攀龍《草堂詩餘雋》:寫其一腔臨別心神,新瘦新愁,真如秦女樓頭,聲聲有和鳴之奏。
沈際飛《草堂詩餘正集》:懶說出妙。瘦為甚的?千萬遍痛甚?又云:清風朗月,陡化為楚雨巫雲;阿閣洞房,立變為離亭別墅,至文也。
楊慎《詞品》:“欲說還休”與“怕傷郎又還休道”同意。
陳廷焯《白雨齋詞話》:“新來瘦”三語,婉轉曲折,煞是妙絕。
唐圭璋《唐宋詞簡釋》:此首述別情,哀傷殊甚。起三句,言朝起之懶。“任寶奩”句,言朝起之遲。“生怕”二句,點明離別之苦,疏通上文;“欲說還休”,含悽無限。“新來瘦”三句,申言別苦。較病酒悲秋為尤苦。換頭,嘆人去難留。“念武陵”四句,嘆人去樓空,言水念人,情意極厚。末句,補足上文,餘韻更雋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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