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層》(192)老詹的殷勤

《底層》(192)老詹的殷勤

老詹對於妹妹經常帶來家裡的這個女孩,初期根本就沒有什麼印象,每次見面也只是象徵性地打一聲招呼而已。但是隨著來家裡的次數越來越多,見面和說話的機會也相應增加,老詹逐漸對這個身材有些清瘦,臉色紅潤,皮膚嬌嫩吹彈可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濃黑頭髮扎馬尾辮,嘴巴和鼻子都比較小巧玲瓏,充滿燦爛陽光般笑容的可愛女孩產生了興趣,並開始注意起這個女孩來家裡後的一舉一動,同時也逐漸喜歡上這個女孩。可是自己是高中畢業生,這個女孩是受過中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在那個特別重視知識和文憑的年代,老詹心裡自慚形穢,不敢追求和表白這位姑娘,只是每天女孩由妹妹帶來家的時候,給這個女孩多做一些好吃的菜餚來慰勞妹妹和這位女孩,同時也經常買一些水果和零食,除了在家裡吃之外,臨走時還讓妹妹和那個女孩帶一些到單位享用,而且每次這個女孩來家的時候,老詹總是把下面加工廠裡自己手上正在乾的活計,交給父母來做,自己上樓陪妹妹和這位女孩聊天拉呱。

這個女孩一個人在外工作,得到同事好朋友以及好朋友家人的照顧,心裡除了感激外,更多的是感動,特別是在得到一個年輕異性的關心和無微不至的關懷中,心中也對同事的這位大哥哥產生了好感,“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年不鍾情”,所以在長期的接觸中,對這位大哥哥由好感並逐漸演變成了喜歡。兩個人在一起聊起來的話題也越來越多,有很多時候甚至把老詹的妹妹幹晾在了一旁。

哥哥和好朋友的心思當然能被老詹的妹妹所猜透,老詹的妹妹心中也特別希望好朋友成為自己家中的一員,所以在感覺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老詹的妹妹分別詢問了哥哥和好朋友的意思,答案當然早在意料之中,關係挑明之後,老詹和那位女孩正式開始談起來戀愛,兩個人除了工作和睡覺,所有的時間都黏在一起,把老詹的妹妹徹底晾在了一邊,老詹的妹妹成了沒有人陪沒有人一起玩耍的孤家寡人,老詹的妹妹多次開玩笑地笑罵自己的哥哥以及好朋友,兩個人是忘恩負義,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對於這些笑罵,老詹和女朋友只是一笑了之。

老詹和女朋友戀愛之後,女朋友的父母開始還有些嫌老詹的學歷低,但老詹的城裡人身份以及老詹家有面粉加工廠,每年的收入也很高,在城裡也算是小康家庭,所有的這些物質條件,在女方父母眼中,彌補了學歷低的不足;更重要的是女兒的堅決態度,父母不得不屈服,老詹和女朋友經過了近一年的戀愛,同時這近一年也是兩個人最快樂最浪漫的日子,在雙方家庭籌備中,兩個年輕人舉行了婚禮。

婚後的日子同樣充滿了幸福和甜蜜,一年之後,兩個人愛情的結晶—一個男寶寶降臨了這個世界。小寶寶的降生,給兩家人都帶來了歡笑。

老詹的老婆在生完小孩不久,也就是在休完了產假之後,就又開始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崗位當中,孩子留在家中由婆婆照看,但是婆婆眼睛有老花眼和青光眼的眼疾,看物體經常模糊重影,這種眼病可能很多上了年紀的老年人都存在,只是老詹的母親嚴重一些。老詹首先心疼母親的身體,其次把幼小的孩子交給眼睛不太好的母親照看也確實有些不放心。

老詹的老婆有一個親妹妹,初中畢業後,就不再喜歡上學,在家裡和父母一起幹農活,現在正是農閒季節,她在家裡也閒來無事,所以老詹的老婆就和老詹商量,能不能讓自己的妹妹來幫忙照看孩子,自己的妹妹照看孩子,自己也比較放心,有免費的勞動力使用,老詹當然會同意。所以老詹的小姨子(老婆的妹妹)就來到了老詹家,每天照看著孩子,好在二樓的房間比較多,也有老詹小姨子單獨居住的房間。

老詹的小姨子,在姐姐休班的時候,姐姐就照看小孩,自己就到縣城的大街小巷轉悠,縣城裡的高樓大廈和商業的繁華,以及城市人燈紅酒綠的生活深深地吸引著她的心,這樣城裡人的生活是她做夢都想要的,可是在那個年代,城裡人和農村人的地位還比較明顯,城裡人每個月有固定的糧食供應,不論風調雨順還是自然災害,城裡人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而作為農村人,糧食卻需要自己種植,遇上好年天收還可以,要是遇上乾旱少雨的年頭,那種植出來的糧食就不夠吃,甚至有捱餓的危險。所以那個年代,成為吃公糧的城裡人,是每一個農村年輕人的追求和夢想。

實現這個夢想的路經就是考上大學,中專或者技校,轉變身份成為一個城裡人,到城裡生活。另外一個就是嫁給一個城裡人,成為城裡人。可是姐姐因為比較聰明且又努力好學,終於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同時又嫁給了家境殷實的老詹,所有的這一切都讓自己羨慕和嫉妒,可是自己不愛學習,通過知識改變命運的這條道路在自己這裡無法走通。每當想起這一切她的心中就憤憤不平,感覺到命運的不公。

老詹的小姨子在老詹家和縣城照看孩子有了快半年的時間,家裡開始進入農忙季節,父母幾次捎信讓她回去,可是她貪戀著城市的豐富生活,都以孩子離開她就會大哭為藉口,不願意回農村老家,姐姐和姐夫看到妹妹不願意回去,同時妹妹照看孩子確實是盡心盡力,讓兩個人都很省心,所以也就讓妹妹繼續留在了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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