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点 拙见
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
都是对生命的辜负
这句话属于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
一个著名的德国人，一个著名的哲学家，一个著名的存在主义者。同时，他还是一个著名的疯子。
虽然有关于他的这一切与我们的生活看起来根本毫无关系，虽然讨论一个古怪哲学家对我们而言也是件费力又古怪的事情，我却一意孤行地想跟大家聊聊这位唯意识论的继承者以及他的疯狂。
▎为什么？
因为我年轻气盛，我愤愤不平。我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窦唯在「高级动物」里唱读出的一个个词汇里，自媒体浪潮下无效推送内容的视角里都有我称为「不喜欢」的部分。正如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说的，如果我也承认人生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那么以我现在的年纪，在我受到更深的生活的捶打前，在我向生活投降之前，我是有资格寻求光亮的吧，是有权力做个自以为是的清醒的人吧。坚持地久一点，投降地晚一点，说不定就是一生呢。毕竟人生说来足够漫长，其实足够短暂。
▎然后我想到了他。
他不喜欢黑格尔、费希特、谢林格特的各种公式，也不喜欢实证科学，他讨厌阅读福格特和比希纳的唯物主义论文，同时对平民政治不感兴趣，而且他从没想过要过一种安宁舒适的生活，所以他不会对有节制的欢乐和痛苦这样一种可怜的生活理想感兴趣。
他热爱着古希腊的诗人，崇尚希腊神话中各种具有鲜明特点的人物。他对古文字、文学和古典主义艺术一片赤子的热忱。他爱巴赫，也爱贝多芬，尤其痴迷歌剧巨人——瓦格纳。在他的第一部艺术著作《悲剧的诞生》中充满浪漫色彩和美妙的想象力。同时，这也是一部幼稚的哲学作品，充满反潮流的气息，但这部哲学作品中却已经形成了他贯穿一生的主要哲学思想。尼采哲学的主题是生命的意义，而他对这个问题的解答便是：靠艺术来拯救人生，赋予生命以一种审美的意义。
我的理由很简单，每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而我不愿意辜负每个平凡的一天伟大的日子。今天，我想和大家进入下一个层次的讨论关于「意义」和「自我」。
“没意义的东西不能填充你的时间吗”
关于艺术，我更赞同「艺术是生命本体的冲动」的主观精神学说。尤其喜爱尼采用日神阿波罗和酒神狄奥尼索斯的象征来说明艺术的起源、本质和功能。他说「梦」与「醉」是审美的两种基本状态。日神精神和酒神精神都植根于人的深层本能，前者用美得面纱遮盖人生的悲剧面目，使人沉湎梦幻；后者是痛苦和狂喜交织的癫狂状态，使人在极度的情欲放纵中解开人生悲剧的面目。
当我看到姜思达，九月九日，在微博上发布了一段名为「这天，我把幻象拍了出来」的短视频。当他放掉共鸣，拍下自己脑子里的幻象，我觉得特别艺术也特别自我。
我们太过重视「意义」这件事，以至于对于艺术（这里指广义的艺术包括文学）好像都要被赋予其意义才能使之成立，使之深厚，使之鲜活。我知道有人会反驳我，说艺术源于生活。我承认，但同时我以为艺术不等同于生活本身。同时，人生由个体的生活构成，但同时人生远不止于生活。艺术是人对自身更深刻的探索与追寻，那些被称之为伟大的艺术不是因为它抓取了更多的共鸣，也不是为了企图说明被赋予的深远意义，而是因为它是那些独立的孤僻的执着的艺术家更深刻地挖掘出的他们的自我。他们找的从来不是被赋予的意义，而是一个关于生命的意义的答案。
简单来说，意义不是一个被动的说明，而是一个主动的过程。
片子的结尾，姜思达说「我的生活被太多的有逻辑有规则的东西控制着，有因有果的东西控制着，一旦人在做高效能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忘了自己低效能的时候还能做些什么。所以我就把它，把这个意义加在上面了，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有满足感，我就知道我费尽周折，我搬着个椅子，找那个朋友，大家帮我这个帮我那个，然后大家一群人使这个行为完成。什么时候我能有那个强大的傲慢和自信，放掉共鸣这件事。那才是一个真正和自我的人。」对此，我深以为然。
“不要轻信一只站起来的猪”
我对于那个互联网还没有普及的年代总有些怀念。至少那个时候，大家想要讨论严肃的问题都读严肃的书。不像现在，信息爆炸。可是信息真的爆炸了吗？对于一部小部分人是的。但是对于大部分人我想并非如此。快餐阅读，从中截取有所感受的只言片语造成对完整思想的断章取义。内容垃圾，当表达变得越来越轻易直接，好像谁都可以通过敲击键盘留下三言两语来参与内容，流水线式的新媒体运营下的膨胀内容约等于零。
思想的表达可以浅显易懂，但思想的内核本身不能浅显。
最近看到一篇指责越来越多的读者对于公号文字深信不疑现象的文章。感触很深，一如文章所言流量和广告是社交/自媒体平台的原罪，而且这种原罪是何种公众号和输出文字都洗刷不掉的，哪怕公号作者和读者本身是一种平等关系，也无法使其承载真正严肃的东西。
所以，自我显得尤为重要。你可以从中吸取到好的东西，但是不可以崇拜，不可以盲从，不可以迷信。任何思想都是需要你去自我挖掘，自我找寻的。别人的说辞无法成为自我的信仰。
「动物庄园」里，替动物们说话的猪，在赶走主人后摇身一变学习主人的模样在帷幕下推杯换盏。别变成被剥削判断和认知的动物，轻信一只站起来的猪。就算是做猪，也要做王小波笔下那只特立独行的坚持自我的好猪。
哪怕是平庸肤浅的年代，对于生命意义的追寻，对于自我的探索不能抛弃。不然，你不够体面。
希望明天，是跳舞的日子。
-- END --
文字：王野马 排版：王野马
文章观点独立，与平台无关
閱讀更多 拙見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