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大鼎: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

這是黃河上發生過的一樁怪事。

有一年大旱,黃河下游段斷流,整段黃濁的黃河水變成了血水,又黏又稠,水裡的魚蝦全死完了,漂在水面上,分外詭異。黃河流血是大災之兆,好多騙子流寇趁機散播謠言,騙取錢財,嚇得黃河兩岸百姓四處逃荒,人心惶惶。

這件事驚動了一個行走黃河上的高人,高人姓白,他打扮成了一個,星夜趕路,連夜趕到開封,只見星月之下,黃河水上下翻騰,水質呈暗紅色,惡臭難聞。血河中一個個白點,都是死在水中的臭魚爛蝦。慘淡的紅月光照在上面,河床裡像是滾動著鮮血,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四下裡看看,發現不僅這段黃河隱藏在大山峽谷之中,繞著峽谷轉了幾圈,最後流入峽谷中的一段暗河。河水進入暗河前還是好好的,出來後就變成了血河。

看來,問題一定是出自那段暗河裡。

所謂藝高人膽大,既看出問題出自峽谷中的陰洞,當時便使出分水定金、墜山探穴等手法,設法從峽谷進入了陰洞中。進入陰洞後,他驚奇地發現,整座山都被人挖空了,裡面被設計成了一條非常精巧的水道,一直通往山底。

於是,他用吊索順著水道吊進去,發現山底下竟然隱藏著一個似乎沒有盡頭的巨大深淵。

讓他們震撼的是,在這個無底深淵中,竟然用密密麻麻的鐵鏈子鎖住了一個巨大的古鼎。

這時候,饒是他見多識廣,也有些震驚。

先是黃河帶血,然後是峽谷陰洞,被人鑿空的大山,無窮無盡的深淵,這一切像是被安排好的一樣。

自己分析了一下,那段黃河水應該是流入了這個深淵中,又流出來,就帶有了血水,恐怕這黃河流血的原因就出在這深淵古鼎上。

考慮再三,決定下去探鼎,便掏出用牛毛混合著人發樹皮特製成的百金繩,一頭拴在上面一塊巨石上,一頭牢牢綁在人的腰上,小心翼翼地吊到深淵下,想一探這大鼎的究竟。

那下到深淵中沒多深,就覺得裡面大有古怪。

原來,他下去十幾米後就能看見深淵底下呈一派火紅色,熱氣逼人,那底下像是個火山口。他又下了十幾米,感覺有些不對。既然下面是一個火山口,自然是越往下越熱才對,但是他卻明顯感覺到,越往下週圍的溫度越低,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江湖人行事,必然有一套自己的法則:凡事只要不符合自然邏輯,必然大有古怪。

那見周圍溫度不對,當時止住腳步,使出一招蛛母倒盤絲的把勢,雙手緊緊抓住百金索,將腿腳盤在繩子上,左右繞了一圈。然後他將身子和腿腳全部張開,像只張牙舞爪的蜘蛛,在半空中做了一個懸空式,撐在了那裡——這樣既方便俯瞰下面,遇到什麼危險也好應付。

他從懷裡掏出一把火摺子,吹燃了,朝深淵下拋去。隨著火摺子照亮下面,他兩手使勁兒一搓繩子,身子便隨著繩子滴溜溜地旋轉了一圈,轉眼間就將這深淵周遭看了一遍。

這時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到了深淵中的第一層,那腳底下全都是一道道縱橫的鐵鏈子。鐵鏈子密密麻麻,縱橫交錯,形成了一張獨特的鐵索網,將深淵上下隔開,上面的東西下不去,底下的東西也上不來。

他又往下放了一米多繩子,試了試。鐵鏈子很結實,人可以踩在鐵鏈上行走。他往下看了看,下面依然是火紅一片。但是鐵鏈子上卻是寒氣逼人,甚至結了厚厚一層冰霜。那浸入骨髓的寒氣,便是從這些大鐵鏈子上傳來的。

往上看看,上面像只有水缸大小;往下看看,下面依舊是無底的深淵。這時候,饒是他膽大包天,也覺得這深淵古怪極了。

他定了定神,開始分析這一切。

首先,這些鐵索是做什麼用的?這些密密麻麻的鐵索,少說也有成百上千條,手腕粗細,一道道深深打入山體內部。這工夫下得實在不小,沒有幾十年上百年的工夫,恐怕都完不成。古人既然下了那麼大的工夫,用鐵鏈封住這深淵,必然有他的道理。

如果古人想封住這個深淵,大可以直接用巨石封口,不必這樣大費苦心。看來這些鐵鏈子並不像是阻擋人往裡下,卻像是要擋住深淵下的什麼東西,不想讓它出來一樣。

還有,既然底下是個火山口,必然灼熱無比,為何這些鐵鏈子如此冰冷刺骨呢?看來,這既熱又寒的深淵下,一定隱藏了什麼古怪至極的物件。

想到這裡,他便掏出金剛鋸,將那鐵鏈鋸斷了幾根,露出一個剛好通過一個人大小的地方。他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百金繩,一手擎著火摺子,一手握住一把牛耳尖刀,向上打了個呼哨,便小心翼翼地將身子潛入深淵之中。

那下去一探,只覺得周圍冰冷刺骨,冷風撲面而來。那鐵鏈上已經冰冷刺骨,沒想到深淵下更冷上三分。

越往下,冷氣越足。又下了差不多十幾米深,感覺那深淵深處彷彿往外射出一柄柄狂舞的冰刀,直往身上臉上招呼。眼看著手腳都凍僵了,連繩子都要握不住,他想著不行就放棄了,這時腳下一頓,明顯觸到了什麼東西。

他心中一驚,忙連拽幾下繩子,收住下放之勢。

他點亮幾條火摺子,丟到下面,再往下一看,卻見那下面一片黑黝黝的虛空,幾支火摺子彷彿幾點流星,打著旋直往下走,轉眼間就消失在了永無止境的黑暗中。

那冰冷的無止境的深淵,讓人看了之後,便陡生荒涼孤獨之感,感覺世事難料,生命深遠,永無盡頭,一時竟讓那心神恍惚,悲從心來,身形一晃,幾乎要跌入深淵中。

好在那也是心智極強之輩,當時便回過神來,用繩子穩住身子。他覺得好像有些不對,自己走南闖北那麼多年,經歷過那麼多生離死別,豈會只看一眼就陡生蒼涼之感?

看來這深淵大有古怪。

他越想越害怕,這深淵像是個無底洞,彷彿能吸走人的精氣神,讓人不知不覺就受到它的吸引,心中產生厭世之感。定力差一些的,甚至會情不自禁跳入深淵,當場結束自己的生命。

趕緊從身上的百寶囊中取出一塊硝石,用指甲摳出一些粉末送入鼻孔,狠狠打了幾個噴嚏,才感覺昏昏沉沉的腦子清爽了一些。

他覺得深淵之下果然大有古怪,還是趕緊上去才是。

剛要走,他突然想到剛才腳下好像觸到一物,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忙再取一條火摺子順著腳拋下去。那火摺子順下去,正好跌到那物之上,讓他將那腳下的東西看得一清二楚。

那腳下之物雖然看不清全部,估計也差不多有半間屋子大小,通體渾圓,在火摺子下幽幽閃著綠光。那看著古怪,不知道這深淵下到底懸掛著什麼東西。

想了又想,他突然一拍腦袋,暗笑自己痴了。

這渾圓之物不是別的,正是他們在上面看到的那口懸掛在大鐵鏈下的大鼎!

這大鼎從上面看倒沒有多大,沒想到真到了跟前,竟然有半間屋大小。那嘖嘖稱奇,又連拋下幾條火摺子,將那大鼎周身看了一遍,越看心中越驚奇。

火光之下,古鼎呈現出一派碧綠色。這是個上了年頭的銅鼎,鼎身上結滿了厚厚一層銅綠,一看便是古物——沒準兒還是件上古的青銅器,那事情可就大了。

要知道,古人將鼎看作是一件非常神聖的器具,一般都是君王占卜或者祭祀時才會用,地位非常崇高。古代的青銅冶煉技術不成熟,冶煉一個半人高的東西往往都需要幾百人共同協作。

這麼大的一件青銅器,恐怕要傾全國之力才能製造出來,算是一件神器級別的古物了!

但更吸引那的卻是,這鼎為何要被鐵鏈子吊在這裡?這鼎上還覆蓋了一個蓋子,鼎中會不會還裝了什麼東西?

事情到了這一步,那的心裡已經被撩撥得像燒起了一堆火,火光熊熊,便是捨出性命來,也得親眼看看那鼎中到底有什麼才行!

他計議已定,心中也慢慢平靜,知道古人既然費了天大的勁兒將這古鼎鎖在這裡,定然有它的用處。說不定這鼎中關著什麼上古的詛咒甚至是怪物,到時候放虎歸山,闖下彌天大禍,那可就糟了。

這樣想著,他便從百寶箱中取出一支金剛爪。這金剛爪為百鍊鋼打造的特殊鉤子,像一隻攥緊的人手,上面有八個可以活動的鋼齒,可以用上面連著的繩子控制住爪子的開合,十分趁手,為手藝人翻牆爬樹必備的物件。

將金剛爪在手上蕩了幾圈,輕輕一甩手,金剛爪便正好鉤在對面一條碗口粗的鐵鏈子上。他用繩子將爪子合緊,試了試,金剛爪已經牢牢鉤住了鐵鏈。他抓住繩子,暗暗提起一口氣,身子隨著繩子一蕩,身懸一線,像盪鞦韆一般悠悠盪了過去。他盪到當中,突然一鬆手,墜了下去,兩隻腳穩穩當當正好踏在了那個巨大的銅鼎上。

那穩住身子,先用腳使勁兒踏了踏銅鼎,發現那銅鼎被鐵鏈拴得非常結實。不管他怎麼折騰,都無法撼動銅鼎一分,總算放了心。

拿出火摺子,待他拿到火把,往那銅鼎壁上照了照,發現銅鼎壁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銘文,看起來像蝌蚪,像小蛇,又像是古怪的壁畫。他看了半天也看不懂,索性往上照照,看看能不能找到蓋子,將這銅鼎打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待用火把仔細一照,發現有些不對勁兒。再仔細看看,不禁大驚失色,手中的火把都差點兒沒拿住,險些掉入無底深淵中。

原來這銅鼎分為有蓋無蓋兩種,有蓋的銅鼎很常見,無一不是鼎蓋和鼎身合攏嚴實,連為一體。甚至有古鼎被後人挖出來後,打開密封的蓋子,發現裡面竟然還有半缸幾千年前的美酒!

這個銅鼎的蓋子非但和鼎身不一樣,甚至連材質都大不一樣——這個銅鼎的蓋子竟然是鐵製的。

要知道,鐵器和青銅器不是一個時代的。在戰國以前,冶煉品一般為青銅,因為銅礦多為露天礦,容易開採。戰國以後,青銅器才漸漸為鐵所代替。即便是在戰國以後,古人也沒有費千萬力氣鑄造巨大的青銅鼎身,最後又給它配一個鐵鼎蓋的道理。

除非……除非這個銅鼎原本沒有蓋子,或者蓋子丟了,後人給配上去的鐵蓋子。

不過,後人為何非要弄個鐵蓋子將古鼎封住呢?難道說這古鼎中真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嗎?

仔細看看,鼎蓋和鼎身合攏得非常嚴實,看不到鼎內。

看來,只有強行開鼎了。

當下暗暗運足氣力,將身子一擰,狠狠一腳踹在鼎蓋和鼎身的結合處。

這一腳有個說法,叫作九翻蠍子腿。那擰著身子,揹著大鼎向後踹,一腳踹向鼎蓋後,身子借勢,呈蠍子狀盤在鐵鏈上,順著鐵鏈盪開,自上而下觀察著鼎中的動靜。

之所以這樣麻煩,是為了防止這大鼎中藏有機關,也怕這大鼎封閉久了,鼎中的東西腐爛了,會有瘴氣、毒沙、毒蠍等物出來傷人。

黃河手藝人中故老相傳,這鼎非凡物,手藝人開鼎,一定要慎之又慎。在遠古時代,鼎都是作為祭祀用的神器,傳說是人和鬼神交流的媒介,是通天的寶貝。所以古人除了在鼎身雕刻各種古怪的銘文外,還會在鼎中放入許多古怪的東西,有人頭、蛇毒、鐵砂、隕石……什麼古怪邪門的東西都有可能出現。

且說那使出一招九翻蠍子腿,一腳狠狠踹在鼎蓋上,身子當時騰空盤在了鐵鏈上,藉著後踹之勢向後盪開。一蕩之下,身子早游到了幾米開外,靜靜看了看,那鼎中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這就有些奇怪了。

他先前已經查看過,鼎蓋雖然合攏得嚴實,上面卻是乾乾淨淨,並沒有被鐵漿、鉛水封住。自己剛才那一腳的力道足夠撼動幾百斤的重量,為何卻連個鼎蓋都踹不開?

他俯下身子,用手小心撫摸了一下鼎蓋,手上一片冰冷,頓時明白了,原來這深淵下潮氣大,鼎上凝結的一層水汽被凍成了一層薄薄的冰殼,冰殼將鼎蓋和鼎身凍成了一個整體,結結實實,難怪踹不開。

掏出那柄不離手的牛角尖刀,想將大鼎接口處的冰殼一一剔除,又覺得這鼎太大,冰殼雖然不厚,也難免耽擱許多工夫。

他想了又想,一拍手,先笑自己幾聲糊塗。他上去將插在鐵鏈子上的火把取下來,用火烤鼎口處的冰殼。

火光熊熊,沒多久,那冰殼就開始慢慢融化了。那剛放下心,卻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心中一動,往大鼎上仔細一看,那冰殼化的哪是水,分明是一攤血!

原來這大鼎上的冰殼並不是潮溼的水汽凝結而成,分明是有人在鼎上潑了一層血水。血水凝固成冰殼,倒還顯不出什麼異味,經這火把一烤,鮮血淋淋漓漓滴下來,他方才發現這其中的古怪。

那見這鼎上被潑了一層血水,也是暗暗吃驚。

古人為了密封住一些石門、古墓、機關、古鼎,會活剝下馬皮,趁熱血淋淋地貼在大鼎縫隙上。獸皮遇冷收縮,便會將縫隙牢牢糊住,久之便成了一塊結實的黑膠,摘都摘不下來。可是這樣直接往鼎身上潑血,卻是聞所未聞的怪事。

他只將那些血冰一一烤化,確認縫隙間再無什麼東西阻擋,又將火把掛在鐵鏈上,運足氣力,狠狠一腳朝那古鼎蓋子上踹了過去。他的身子也像盪鞦韆一般,盪開了去。

只聽見“啪嗒”一聲,巨大的鼎蓋應聲而落,跌落在深淵中。

那鼎蓋掉了沒多久,就彈在了石壁上,一路跌跌撞撞往下掉,底下不斷傳來一聲聲叮叮咚咚的悶響。響聲在深淵中傳得很遠,聲音也很大,震得鼎身嗡嗡直響,在這黑暗陰冷的深淵中顯得格外恐怖。

他盤在鐵鏈子上,兩隻手緊緊把住鐵鏈,一動也不敢動。他只將那柄牛角尖刀叼在嘴裡,眼睜睜看著那大鼎,看那裡面會衝出什麼物件來。

等了一會兒,鼎蓋與石壁的撞擊聲漸漸遠去了,只剩下一聲聲的悶響。

他也暗暗吃驚,按照鼎蓋撞擊的聲音,這深淵少說也還有幾百米深。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那麼深?下面又放著什麼東西呢?

為了謹慎起見,他點亮一支火摺子,想還是在上面看清楚了再說。將那支火摺子投入鼎中,他瞪大眼睛剛想看,卻見那火光一閃,那火摺子竟好死不死地滅掉了。

這事情有些古怪了,難不成是因為鼎裡瘴氣大,將火摺子給淹滅了?

他換了個角度,又投入三支火摺子。其中有兩支被投入了鼎中,當時就熄滅了;只有一支恰好橫在鼎沿兒上,在那兒幽幽燃燒著。

那心中叫一聲好,俯下身子,仔細往那鼎身上一看,只見那鼎內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到,只有那支火摺子幽幽發著藍光,顯得古怪又神秘。

正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就聽見大鼎中窸窸窣窣傳來一陣響動,像是鼎中有什麼東西一般。

饒是那藝高人膽大,也不由得驚得“哎呀”一聲,身子在鐵鏈子上盤緊了。

這時候,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那第三支火摺子也滅了。

他在鐵鏈上看得清清楚楚,那第三支火摺子原本好好在那兒燒著,忽然從古鼎中伸出一隻手,將那火摺子摁滅了。

這大鼎裡,竟然藏著一個活人!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四肢都冰冷起來,想著這次恐怕要折在這裡了。

沒想到,這鼎裡竟然封著一個屍煞,看這屍煞的道行怕是不淺,原來這鐵索古鼎都是為了鎮住它。他只恨自己太過隨意,將這鼎蓋打開,今番撂在這裡事小,要是闖下彌天大禍,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想到這裡,他忙從懷中拈起一枚飛鏢,一下打落了火把。火把一路掉入深淵中,開始還能照亮那條鐵鏈,後來變成了米粒大小的光點,周圍陷入了一片徹底的黑暗之中。

這時候,那深淵之下卻突然傳來一陣咚咚的響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爬了上來。

就在那不知道該迅速爬上去,還是該靜觀其變的時候,那大鼎中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冷冷地說:“它上去,你就走不了了。”

他一下子驚呆了,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掉下來。他開始時還不敢相信,但是那句話清清楚楚,確實是一個人說出來的,聲音也確確實實是來自大鼎。

在這個似乎無窮無盡的深淵之中,被密密麻麻的鐵鏈鎖住,被血液嚴密封住的大鼎裡,竟然有一個大活人!

開始時,他還以為那大鼎裡封著什麼惡鬼、屍煞,後來才知道,其實是一個活人。

而且因為那人的身手太好了,雖然在大鼎裡不知道被關了多久,還能不死,簡直就不是個人!

後來,那個人跟著這個活死人一起上去了後,活死人在分別時說,你們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你們一命。天下就要大亂了,要想保命,就要趕緊隱退,子孫隱姓埋名住到黃河邊上,方能保住性命。

後來果然天下大亂,各種民間高人被強行徵召,死在了戰場上,幸好他有高人指點,提前帶著家人隱退,才保住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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