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國土綜合整治服務生態系統的思考……

當前,我國部分地區不同程度出現生態環境壓力加大、生態系統功能退化、地質災害點多面廣頻發、海洋生態環境破壞等問題。為了加快國土空間生態修復、提升國土空間承載能力,加快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現代化建設新格局,必須加快國土空間生態修復技術創新。

關於國土綜合整治服務生態系統的思考……

生態系統服務的科學問題

生態系統服務是指人類從生態系統中直接或間接所獲得的各種惠益,分為供給服務、調節氣候、文化服務和支持服務四類,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基礎。生態系統服務將人與自然聯繫在一起,構建了人類與自然的橋樑和紐帶,將科學與管理決策緊密相連。

生態系統服務的關鍵科學問題。人類活動對生態系統的負面影響範圍和強度不斷增大,生態系統服務自20世紀90年代提出後迅速成為生態學、地理學和環境科學的研究熱點與前沿。深入研究“生態系統服務形成和相互作用機理”“生態系統服務權衡”“生態系統服務集成評估方法”和“生態系統服務與科學決策的整合途徑”等科學問題,將生態系統服務納入管理決策,實現區域的協調和可持續發展,是21世紀人類社會面臨的共同挑戰之一。聯合國2000年~2005年開展的千年生態系統評估計劃中的全球生態系統服務評估結果表明,20世紀後半期,維持人類福祉的一些關鍵生態系統服務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下降;生態系統服務的喪失將對人類產生嚴重影響,直接威脅區域乃至全球生態安全。聯合國環境署2009年提出了生物多樣性和生態系統服務政府間科學—政策平臺(IPBES)計劃,2012年通過了聯合國大會正式批准,成為環境領域第二個全球政府間的評估計劃,目前已有150多個國家作為成員加入。我國是該計劃的成員國,也將全程參與研究和評估工作。

國土綜合整治提升生態系統服務能力的迫切性。我國耕地總體質量不高且後備資源嚴重不足,耕地質量平均等別為9.8等,可供開墾的後備資源約8000萬畝;生態環境本底脆弱,全國水土流失、沙化和石漠化面積分別為295萬平方公里、173萬平方公里和12萬平方公里,全國中度和重度退化草原面積仍佔草原總面積的1/3以上;生態多樣性保護壓力大,約44%的野生動物種群數量呈下降趨勢,野生動植物種類受威脅比例達15%~20%。糧食安全和生態問題日益嚴峻,生態系統服務能力不強,亟須通過國土綜合整治提升生態系統服務能力。

國土綜合整治提升生態系統服務的關聯和不足

關於國土綜合整治服務生態系統的思考……

國土綜合整治對生態系統服務的重要影響。國土綜合整治是指人類採取綜合措施對某一空間範圍內的自然資源通過整治、開發、修復、治理和保護等一系列手段,以達到提升國土資源利用效率和質量、保障國土資源可持續利用和改善生態環境目的的過程。無論是零星的開荒種地、成規模的土地整治,還是系統、全面的國土綜合整治,從地理學和生態學的角度,其核心都是通過改變和調整土地利用/覆被的空間格局和結構類型,來協調人地關係,促進人與自然和諧發展。而土地利用/覆被是理解生態系統服務形成與使用的重要本體,不同的土地利用/覆被類型能提供不同類型的生態系統產品和服務。隨著國土綜合整治目標的多元化、整治內容和手段的多樣化、整治時間維度和空間維度的不斷拓展,其定會成為大規模改變土地利用/覆被和陸地生態系統有目的、有組織的人類活動,對生態系統類型結構和服務功能產生重要影響。

國土綜合整治的生態系統思維不足。從生態學角度看,國土生態是人類賴以生存和發展的重要物質基礎,是國土各組成要素之間,生物及其與環境之間相互聯繫、相互依存而形成的系統,須用生態觀和生命觀看待國土綜合整治。但在目前具體實踐中,相關工作分散在多部門開展,更多的是項目、工程或任務,未能充分考慮自然生態系統和尊重自然規律,更未從理論邏輯層面理解國土綜合整治的本質和功能。國土綜合整治是對人與國土關係的再調適,是對國土資源及其利用方式的再組織和再優化過程,是對供給、調節、文化、支持等服務功能的綜合權衡和提升。

國土綜合整治與生態系統服務作用機制與集成評估欠缺。國土綜合整治是在短期內通過改變土地利用類型和格局,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區域水資源、土壤、植被、大氣以及生物多樣性,進而對生態系統的功能和服務產生影響。其對生態系統時空結構的影響通過3S技術和格局分析技術容易測度,而對生態系統過程和服務的影響則是長期、複雜和非線性的,需要長期定點觀測和研究。國土綜合整治影響的生態系統服務中,以糧食、燃料纖維等為主的供給服務,與土壤保持、空氣淨化等調節服務,以及美學價值和娛樂等文化服務有時是矛盾和對立的。在推進中,面臨著增加耕地數量、協調區域發展和增加農民收入等多重目標,須權衡關鍵生態系統服務,科學合理地集成評估促進區域生態系統服務的優化,進而調控國土綜合整治的時空佈局,實現提供更多優質生態產品和優美生態環境。

國土綜合整治的生態系統管理體系滯後。生態系統管理以生態系統結構的合理性、功能的良好性和生態過程的完整性為導向,強調從單要素管理向多要素綜合管理轉變,從行政區域向流域系統管理的轉變,是生命系統與非生命系統的統一管理,是生態監測與科研為基礎的科學管理,是將人類活動納入生態系統的協調管理。總體上看,我國開展的土地整治、高標準農田建設、礦山環境綜合治理、水土流失治理和土地沙化防治等國土綜合整治活動,在保護耕地資源、保障糧食安全、提高土地利用效率和增加農民收入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但由於中央地方需求、部門利益、目標導向的不同,和技術規範要求差異,以及公眾參與不充分等原因,國土綜合整治的生態系統綜合管理體系存在缺位和不到位現象。比如:國土綜合整治相關的規劃設計、施工驗收和後期管護等技術規範缺乏生態系統管理的具體條款;國土資源、生態保護法律中的綜合生態系統管理理念或原則還不明確,缺乏生態系統管理制度,如缺乏生態破壞的恢復與重建制度、徵收生態補償費制度、生態審計制度、國土綜合整治與生態修復基金等。

國土綜合整治提升生態系統服務的決策路徑

關於國土綜合整治服務生態系統的思考……

強化生態系統思維,推進“山水林田湖草”生命共同體建設。“生態系統”思維和“生命共同體”理念要求國土綜合整治要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必須按照生態系統的整體性、系統性及其內在規律思考問題。在推進國土綜合整治工作中,要牢固“生態系統”思維和“生命共同體”意識,落實主要城市化地區、農村地區、重點生態功能區、礦產資源開發集中區及海岸帶和海島地區的國土綜合整治,針對性開展城市低效用地再開發、加強高標準農田建設、加快工礦廢棄地復墾利用、積極推動退耕還林還草等措施優化生態功能;分區域實施山水林田湖草綜合整治重大工程,協調自然生態系統和經濟社會關係,因地制宜恢復生產、生活、生態和文化功能。

加強與生態系統服務的關係認知,優化國土空間開發格局。基於區域的資源環境本底和生態系統服務評估,一是在區域上要保證自然生態優先,從地理和生態的角度,通過構建生態板塊和綠色基礎網絡體系,為大的區域佈局構建空間結構,增強生態環境承載力。二是要選擇對全局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問題複合型的地區,優先重點部署國土綜合整治重大工程,加快修復國土生態功能,提高國土開發利用效率和質量。三是以提升生態系統服務能力為重要導向,優化生態格局和功能,耦合調節服務與文化服務。

加快土地科技創新,為提升生態系統服務注入新動能。加強國土綜合整治與生態系統服務相關作用機制與集成評估方法、生態系統服務與國土綜合整治科學決策的整合途徑等方面的研究,完善國土領域的部重點實驗室和野外科研基地體系建設,加快推進進入國家層面的科技創新體系,增強服務國土綜合整治的科技創新能力。積極參與IPBES等土地和生態等領域的國際合作組織,吸收國外先進理念和技術方法,增強國土綜合整治提升生態系統服務的能力。

加強制度建設,夯實國土綜合整治提升生態系統服務基礎。用生態系統思維完善國土綜合整治的制度管理體系具有內在邏輯和客觀合理性。加快研究起草國土綜合整治與生態修復的法律法規,從源頭和頂層設計上建立生態文明建設的剛性約束。推動建立體現國土綜合整治生態建設要求的目標體系、考核辦法、獎懲機制,強化國土綜合整治的生態保護監管能力。建立完善國土綜合整治中的生態補償機制,構建國土綜合整治對生態系統影響的監測預警體系,補充完善融合生態建設方面的國土綜合整治的規劃設計、施工驗收和後期管護等技術標準。積極引導多方參與,探索國土綜合整治與修復的市場機制,探索國土綜合整治與修復的國家基金運作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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