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成都——漫話舊成都的娼妓(2)

介紹成都——漫話舊成都的娼妓(2)

上世紀30年代,成都戰火硝煙四起,駐軍混雜。城外打仗,城內繁華,明娼暗妓更到處都是。

介紹成都——漫話舊成都的娼妓(2)

根據當時的《新新新聞》報記者文樞的調查記載:省警局衛生科發給妓女的所謂“樂女證”——就是政府允許賣淫的營業執照,共是1——13565號,說明成都有登記的妓女有一萬三千多人。文樞說,私娼的數字,經他在成都婦女會和各大旅舍的採訪和調查,也在一萬人以上;還有所謂“私窩子”,根據帕莊醫院、四能醫院、博濟醫院等各處能瞭解的數字統計起來,成都有妓女三萬多名。

老成都的妓女,很少有“個體戶”,多是依靠鴇母為生。她們負有鴇母的“賣身債”,因此一切都由鴇母主宰,收入的70%交鴇母,自己僅僅得30%,還包括化妝、醫藥、服裝、用具等開支,如果在旅館接客,茶房還要抽三成。如果還請了賣身賬,收入自然要多些,但據妓女們說:“這個賬永遠也難以還清的。”

在當時的成都,出名的大“臺基”,有大田坎的“易裁縫”,江南館的“吳胖子”,钂扒街的“李老八”,凍青樹的“彭胖婆”,上升街的“薛二孃”,御河沿街的“大週二”,青龍街的“小週二”……等等,他們各自擁有漂亮姑娘多人,那些達官顯貴是趨之若鶩。

同時,還有一個很奇特的人物,以當時的“成都婦女協會會長”的名頭出現的何之言,出入於交際場合,非常活躍,他還用了幾個“女秘書”。據傳,以林亞華和包三妹最是活潑妖嬈,經常與一些黨政官員打得火熱,這是成都當時一個隱形而又帶特務性質的高等臺基。

介紹成都——漫話舊成都的娼妓(2)

在舊時的妓女中,若干年前都還健在的一個叫“曾三”的,已經是白髮蒼蒼、老態龍鍾了,在街上守自行車,偶爾遇到舊相識打招呼,談起國家的興亡舊事和當年的人世滄桑,不勝欷歔不已,感嘆良多!

四川軍閥劉湘,他的防地原駐重慶、萬縣一帶,1932年,劉湘移防成都。由於抗日戰爭的原因,兵荒馬亂。京、滬、揚州一帶的妓女,大量遷入四川,住在重慶、萬縣地區。在劉湘移防成都後,原來住在重慶、萬縣、宜昌等地的揚州基臺老闆,青幫頭子李松壽、趙長富、毛德周等,帶起五六十家有揚州姑娘的基臺來到成都開闢新天地。

成都川籍的妓女舊規矩,在妓院接客,不興“出條子”,妓院設備也要差些;川妓不善應酬,文化低,大多不會吹拉彈唱,缺少誘人技術。而揚州姑娘來成都後,整個風氣就改了,揚州姑娘不僅在妓院接客,還要在外“出條子”,當時的煙館、賭場、茶廳、劇院、餐館……都可以叫揚州姑娘來相陪應酬,實在是“春城無處不飛花”啊! 自此以後,川妓臺基也學會了這一套,在市內的各種場合大肆活動,逐漸就形成固定的模式了。

揚州妓女初來時,比川妓穿著華麗時髦,在風氣比較樸素的成都被人視為奇裝異服。而她們那時都住在旅館裡頭,又在市內的各處場合亂竄,使得一些本地人大大地看不順眼,加上保守的地域觀念,引起了成都人對她們的嫉恨和厭惡。於是,就有成都有頭面的紳士出來建議:“驅逐出境”。成都當時的治安機關,還真就發出了驅逐揚州妓女出境的命令。成都市警察局在一個晚上,突然將一百多個揚州妓女抓到警察局扣押,勒索了賄賂之後,限令三天之內離境,並嚴令成都大小旅館不準招留一人。

她們的老闆有錢的,就自己租房子住下來,以半開門的暗臺身份,向警察局領取正式執照,暗中繼續營業。而大部分無錢租房或租不到房的老闆,便由青幫頭子趙長富、李松壽通過袍哥關係,率領一批鴇母們去溝頭巷,拜訪本地袍哥舵把子陳俊珊、劉嘉興等人,請求得到幫助。據說青幫與袍哥自來是互不妥協,互不低頭的。那一天,趙長富、李松壽見到陳俊珊還下了一個大禮,向他請求大力解救危難。陳也很買賬,馬上給樂山、敘府、雅安、康定綿陽、南充……等地的袍哥大爺些介紹信,懇請他們照顧,讓這些妓女由老闆鴇母率領到那些地方去跑小碼頭,繼續謀生。

介紹成都——漫話舊成都的娼妓(2)

這個倒本來是莫得辦法的辦法。一年多以後,風聲過了,她們先先後後又回到成都。有的找了些錢,在成都租起公館,有的打夥買了房子,有的在別的臺基上搭班包房,總之都已經不再在旅館駐紮,都各自有了一個自己的“家”了。後來軍警機關也慢慢開始按川妓的等級發給營業執照,徵收妓捐。於是她們逐漸得以合法住下,成為一種正式行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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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源自網絡(侵刪)

文字內容:焦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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