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與老蔣叫板,也敢把四大家族趕下台,他就是這樣的猛人!


他是一流的歷史學家,創辦了亞洲一流的歷史語言研究所,他也是一位為民請命的“大炮”,敢在大領導面前翹起二郎腿,更是憑藉一己之力扳倒兩任行政院長。他就是傅斯年。

敢與老蔣叫板,也敢把四大家族趕下臺,他就是這樣的猛人!

傅斯年(1896-1950)

一、自古英雄出少年

很多人天生就異於常人,傅斯年就是這樣。

傅氏家族在山東聊城屬名門望族,其先祖是清軍入關後的首個狀元,做過康熙的老師。

此後數百年間,傅家後人考中進士、舉人者多達10餘人。傅斯年的爺爺傅淦對當官沒有什麼興趣,卻精通經史,能書善畫,他四處遊歷、交友,找人比武,最後成為當地一代名士。

傅斯年打小就受到了嚴格的私塾教育,爺爺親自講授《詩經》、《論語》、《易經》等13部儒家經典。

正是得益於深厚的家學功底,1913年,17歲的傅斯年輕鬆考入北大,並被黃侃、劉師培等國學大師視為奇才,招至麾下重點栽培。

有底子,有名師,加上與生俱來的拼勁,傅斯年不想脫穎而出都難啊!

論學業,他門門優異。1916年夏天,傅斯年西洋史93分,經濟學85分,英文作文94分,尤其是國文和歷史雙雙考了99分,堪稱學霸中的學霸。

論組織能力,他和同學創立“文學會”,專門研究寫文章的方法。

很快,19歲的傅斯年成為北大的風雲人物,他睥睨一切,除自己的老師黃侃等先生外,很難有再入法眼之人。

直到1917年胡適的出現。

當時,胡適僅比傅斯年大4歲,剛從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畢業,而且還是博士肄業。

所以,傅斯年根本不屑於聽這個留洋歸來的教授上課,尤其胡適講的還是中國的哲學史,“能講出些什麼玩意兒?簡直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不去!”

尤其是聽了同學顧頡剛等人說,胡適的哲學史拋開三皇五帝,直接從西周末年講起,並把儒家學說貶低到和法家、陰陽家等一樣的位置!

“莫非姓胡就可以信口胡說?”

傅斯年聽了頓時怒不可遏,他決定去砸胡適的場子。

不過,幾節課下來,傅斯年如洩氣皮球,“這個人的學問不大,但他走的路是對的,不能鬧。”

“胡適的中國哲學史,是以實在的材料和事實作為基礎的,儘管與傳統經學大相徑庭,但可能更符合歷史實際。”

從此,傅斯年成了胡適的鐵桿粉絲。

敢與老蔣叫板,也敢把四大家族趕下臺,他就是這樣的猛人!

傅斯年與胡適

他還仿照胡適、陳獨秀的《新青年》,辦了一份《新潮》雜誌。辦刊思路也和《新青年》如出一轍,高舉民主和科學的大旗,主張白話文,主張反映平民生活的新文學。

結果,創刊號就加印了3版,銷售達到13000冊,之後的各卷也在15000冊左右。要知道當時的領軍刊物《新青年》,一期也就發行16000冊。

鮮為人知的是,傅斯年還是五四運動的深度參與者。1919年5月4日的下午,從北大出發的遊行隊伍中,傅斯年是遊行總指揮,他扛著大旗走在最前列。

要知道,當時的學生運動是一種風險極高的活動,尤其是作為總指揮,隨時有被抓甚至殺頭的危險。

二、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畢業後,傅斯年沒有留校任教,因為他不想走尋常路,所以,他選擇了出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1919年冬天,傅斯年奔赴歐洲,先後在倫敦大學、柏林大學等地遊學。

那段時期,傅斯年不僅苦心鑽研德國史學界一代宗師蘭克的著作,對著名的心理學大師弗洛伊德的學說也下過很大功夫,甚至物理學尤其是量子力學的知識,也是興味盎然。

直到9年後,蔡元培邀請他創辦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

正是在史語研究所,傅斯年吸引了陳寅恪、趙元任、李濟、梁思永等20多位頂尖學者前來工作,使他們在混亂的時代仍能靜心做學問。

正是在史語研究所,傅斯年培養出夏鼐、週一良、鄧廣銘、嚴耕望等50多位著名學者,他們都深受傅斯年所倡導的重視證據、重視考證的影響。

正是在史語研究所,傅斯年組織將100多名學者對河南安陽的殷墟進行發掘,對明清兩代的大內檔案進行整理,還啟動了對敦煌卷子和漢魏書簡的歸類。

“史學就是史料學”這一響亮口號就是傅斯年提出的,“從事歷史研究,必須要注重材料,注重證據,要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東西。”

在傅斯年看來,如果一本書是用假材料寫出來的,那還有什麼價值呢?“只有把材料真偽考證清楚了,把有用的材料收集全了,才談得上接近歷史的真相。”

那段時間,傅斯年著述頗豐,先後推出《夷夏東西說》《中國古代文化史講義》《戰國子家敘論》等10多部專著。其中,最為重要的是《東北史綱》,這本書雄辯地證明東北是中國的固有領土,駁斥了日本人的謬論。

從此,傅斯年躋身一流的歷史學家。

就連一向從不輕易評價學生的胡適也大為讚歎,“他是一位最稀有的天才,最能做學問,又最能辦事、最有組織才幹的天生領袖人物。”

1948年,中央研究院選舉首屆院士,傅斯年作為歷史學家名列其中。

敢與老蔣叫板,也敢把四大家族趕下臺,他就是這樣的猛人!

工作中的傅斯年

三、寧可得罪十個領導,也不能得罪一個群眾

與一般只埋頭做學問的知識分子不同,傅斯年還積極參政議政。他可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真的對醜惡的政治現象發聲。

正是在擔任國民參議員期間,他憑一己之力扳倒兩位行政院長,贏得了“傅大炮”的名號。

第一個被趕下臺的是孔祥熙。

傅斯年抓住孔祥熙操控債券,偷逃稅款,濫用職權等辮子,多次對其公開質疑,並和幾位民主人士聯合上書彈劾。

後來,蔣介石坐不住了,決定請傅斯年吃飯,讓他放孔祥熙一馬,以維護政局的“穩定”。

“你信任我嗎?”

“絕對信任。”

“既然信任我,那麼,我任用的人你也應該信任。”

“委員長我是信任的,至於其他的人,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能這麼說!”

最後求情之事不了了之,孔祥熙不久後即黯然下臺。

敢與老蔣叫板,也敢把四大家族趕下臺,他就是這樣的猛人!

第二個下臺的是宋子文。

宋子文任行政院長後,傅斯年照樣不買賬。1947年,他發表《這個樣子的宋子文非走開不可》一文,公開向宋子文開炮。

傅斯年曆數其主持金融、工業、外交等事務的失誤,“國家吃不消他了,人民吃不消他了,他真該走了,不走一切垮了......我們要求他快走。”

最後,宋子文灰溜溜下臺了。

作為一介無權無勢的知識分子,連續扳倒兩任行政院院長,“傅大炮”之稱不脛而走。

1949年,傅斯年參加蔣介石出席的迎接麥克阿瑟的活動,他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叼著菸斗,翹起二郎腿。據說,傅斯年是唯二的敢在老蔣面前蹺二郎腿的人,另一位則是他的老師胡適。

當然,傅斯年脾氣來了是大炮,關心起人來卻是暖男。他對國寶陳寅恪的愛護就是一段佳話。

抗戰爆發後,顛沛流離的陳寅恪每遇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傅斯年求救。

當時,兩人在昆明時同住在一座三層樓的房子裡,每當敵機來襲,防空警報響起,住在二樓的傅斯年總是拖著肥胖的身軀衝到三樓。原來他是擔心患有眼疾、視力模糊的陳寅恪逃生不及。

這就是傅斯年,一個大寫的民國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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