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吳建臣姦殺串案!

今天要說的就是一個比甘肅白銀連續姦殺案還要可怕的案件,1993年保定吳建臣特大奸殺案,公安部將此案內定為“11.4”特大系列女屍案。大家坐穩了,別被嚇著。

保定發現第一起姦殺案

保定本來是河北首屈一指的城市,自從省會定為石家莊以後,該城市受到一些影響,好在不是很大。保定是重要交通樞紐,縱貫全市的京石(石家莊)、京深(深圳)、保衡(衡水)等主公路幹路每天都有數以萬計輛、人流通過,構成了城市曲的一個樂章。當九十年代第二個春天到來時候,幾條主要公路沿線卻接出現不和絃的音符:連續出現裸體女屍。

4月16日一大早,近郊清苑縣阮莊村農婦趙文豔便來到了責任田幹活。這個勤勞的農婦剛走進麥田,就發現田裡似乎有些異樣。她仔細看過去,發現田中躺著一個什麼東西,似乎是死豬。

趙文豔很生氣:不知道村裡誰家這麼缺德,自家死豬往別人地裡面扔。

罵歸罵,總不能讓“死豬”留在地裡面發臭。趙文豔只能走過去,試圖將死豬拖到路邊。

走了十幾步,趙文豔突然發現死豬身上還蓋著衣服。

奇怪了?誰家扔死豬還要蓋衣服!

趙文豔狐疑的仔細看過去,突然發現衣服下伸出一雙塗了紅指甲的人腳。

趙文豔嚇得雙腿發軟,連跪帶爬的逃出麥田:我的媽呀!這是一具女屍!

接到報案後,保定市、清苑縣公安局的領導帶刑偵、技術人員相繼趕赴現場。

現場位於阮莊村西北,市勞教所果園圍牆南側麥田中,距保衡路500米。

1993年,農村文化生活很貧乏,聽說有了殺人案,周邊幾個村幾千農民都來看熱鬧。趙文豔家麥田被踩得一塌糊塗,現場已遭嚴重破壞,已經無法獲取腳印和其他痕跡。

根據屍檢,死者是一個年輕女性,估計在25歲左右,屍體全裸,一絲不掛。

死者可以斷定是被殺死的,頸部有環形表皮剝脫,球瞼結膜有出血點,舌骨大角折斷,食道後壁及喉室有出血,應該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死者右手指有兩處表皮的挫裂傷,這應該是和歹徒搏鬥,用力抓撓歹徒所致。帶血衛生紙5塊,可以是歹徒被死者抓傷以後,擦拭血跡留下的。

死者陰道里面提取到精液,還有兩處撕裂傷,可以確定是被姦殺的。

根據屍體情況判斷,其死亡時間應在12個小時以上,即1993年4月15日18時至22時。

死者雖年輕,打扮並不時髦,衣服和黑色半高跟皮鞋均是老舊的式樣且廉價。

根據這些東西判斷,死者並不是城市人,應該就是鄉鎮的女青年,經濟條件不好。

除了衣物以外,現場沒有留下死者的任何東西,首飾、錢包、揹包、身份證都不翼而飛。

唯一有價值的,是死者衣服口袋上縫著一個名字“李夏群”。

保定吳建臣姦殺串案!

根據現場來看,目前不能確定是什麼性質案件。警方傾向於搶劫強姦殺人,死者和歹徒並不認識;但也不能排除是報復姦殺,死者和歹徒有什麼糾葛。

那麼,死者和歹徒究竟是本地人還是外地人?這是流竄作案還是本地作案呢?

警方傾向於歹徒是本地人,原因也不復雜。

這處麥田雖在路邊又靠近有警察的市勞教所,似乎不是一個適合作案的地方,實際上卻非常隱蔽。在麥田中即便出現激烈搏鬥和叫喊,外面的人也難以發現。

歹徒選擇這個地點作案,說明他對環境很熟悉。即便歹徒不是本地人,也是長期或者曾經長期在保定生活過的。

那麼,死者是不是本地人?這個不能確定,因為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證據。

沒有辦法,警方只能先搞清死者的身份。

很快,保定地、市新聞媒介播出或刊載了《尋人啟示》,1000份《協查通報》迅速發往各有關市、縣派出所。查找受害人衣著,隨身物品產地工作任務量及難度很大。20多天很快過去了,警方偵查員們走村串戶,晝夜連續奮戰,行程數萬裡,共查否與無名女屍類似失蹤人員17人,查否與死者衣袋上同名的“李夏群”19名,但案情卻毫無進展。

既沒有找到兇手,也沒有查清死者身份。

前後折騰了4個月,仍然一無所獲,保定市下屬的17個縣根本沒有死者失蹤的記錄。

第二起案件又出現

雖勞而無動,畢竟人命關天,保定警方並沒有放棄偵查工作。

萬萬沒有想到是,新的案件又發生了。

8月30日晚上7點,一個過路司機在保衡公路清苑鎮東一處玉米地小解,卻聞到一股刺鼻的惡臭,似乎不像糞便。司機好奇的朝著玉米地裡面走了400米,發現裡面有一具裸體女屍。司機魂飛魄散,跳上汽車就跑。逃出幾十公里後,司機心神稍定,才在路邊打電話報警。

深感震驚的警方,連夜趕到現場。

這是一塊連成大片的玉米地,一人高的玉米一望無際。身著半袖警服的偵查員們不顧玉米葉鋸割和蚊蟲叮咬,踩著長有齊腰深雜草的田埂走向現場。還沒接近屍體,便有一股惡臭迎面撲來。

屍體幾乎全裸,上、下衣分別被扒至胸上膝下,頸部繫有一塊毛巾打結勒在脖子中,基本可以確定是被姦殺。目前屍體已高度腐敗,面目無法辨別,估計至少死了15天以上。

根據骨骼和牙齒鑑定,死者是約25歲的年輕女性。

現場發現掉落紐扣多枚,大批玉米杆被壓倒!看起來,死者可能和歹徒有過殊死搏鬥。但她畢竟是體弱的女人,不是歹徒對手,最終慘遭殺害。

檢查死者衣物,發現所有值錢東西均丟失,死者身份證也不翼而飛。距離案發時間過久,期間有過多次降雨,現場已經難以提取到清晰的腳印。

更讓警方震驚的是,死者丟下的行李中發現大量小孩衣物,現場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小孩足跡!看來,死者有一個孩子,案發後不知去向。

警方又發現,死者包裡還有大量越冬物品,推測死者是帶著孩子來保定過冬的,應該是準備在保定常住。

判斷死者還有一個孩子以後,警方也非常著急。由於兩個案子都發生在清苑縣,警方立即以清苑縣為中心,利用新聞媒介同時播出、刊載了《尋人啟示》。

此次線索相對較多,且判斷死者親友肯定在本地,警方認為肯定會有結果。

果然,3天后的9月3日,保定市下屬望都縣特種水泥廠化驗室主任立文衝到警察局,說女屍很可能是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帶著孩子從河南老家來保定,目前已經失蹤半個多月。

警方立即讓他辨認屍體。屍體腐爛嚴重,本來是很難辨認。但兩人畢竟夫妻多年,任立文只看了一眼就確認這是自己的妻子,嚎啕大哭。

根據任立文介紹,他是水泥技術工程師,被這個工廠高薪請來作化驗室主任。其妻仝某26歲,女兒晨輝一歲半,都在河南省信陽老家。仝某打算帶孩子到望都來過冬,因任立文工作太忙走不開,就於1993年8月14日由其父將仝某母女送上了246次列車。其父隨後給工廠的任立文打電話,但任在工地還沒回來,就告訴了門房老頭。這個老頭年老糊塗,隨後居然忘了這件事。

列車正點到達保定火車站的時間應是8月15日凌晨1時,而任立文到8月15日下午才從門房老頭這裡知道妻女要來的消息。他立即趕到保定火車站,卻沒有看到妻女任何蹤影。任立文萬分著急,連續在保定和望都縣尋找了半個多月,工廠上百同事也自發幫助尋找,卻毫無蹤影。

這半個多月來,任立文精神幾乎崩潰。

說到最後,任立文跪在警方面前,請他們一定要救回一歲半的女兒晨輝,因為她很可能還活著。

警方心情萬分著急,絲毫不亞於任立文。

經過反覆調查,排除任立文殺害妻女的可能性;根據保定火車站檢票員回憶,確實曾經看到這樣一對母女在候車大廳待了最少7到8個小時,似乎是在等人來接,女的表情還很著急。但中午以後,檢票員就沒有再看到她們,應該是離開了。

警方大體可以確定,任立文的妻女應該是在火車站或者去望都縣的路上,被人哄騙到玉米地裡不幸遇害的。

也就是說,歹徒很有可能和任立文妻子素不相識,讓警方的摸排工作根本無法展開。

無奈之下,尋找失蹤的小晨輝就是唯一的方法。

保定吳建臣姦殺串案!

印有小晨輝照片的《尋人啟示》送到了清苑縣每一個村,將《協查通報》派人送至各毗鄰、重點區縣,部署落實協查工作。十幾天的緊張查尋,共查否與小晨輝類似的女孩11個,而小晨輝音訊全無。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在這段時間內,也保定全市也沒有發現兒童的屍體,孩子應該還活著。

案件頻發,警方焦頭爛額

就在尋找小晨輝無果的時候,第三起案件又出現了。

9月22日上午,大批警察心情沉重的趕到案發現場。

此次案發地點,居然是在軍事單位裡面。

早8時30分,駐保定某集團軍直升機大隊二基校學員,正在駐地的機場進行跳傘訓練。

傘兵周揚和諄於啟明將要落地時,幾乎同時發現,4號地水渠內有具半裸女屍。諄於啟明靠女屍最近,看得最清楚。因十分驚慌,諄於啟明沒有做出落地動作,導致右腿摔傷,好在傷勢不重。

部隊保衛股迅速封閉了現場並且報警。市公安局、南市區公安分局和集團軍保衛處領導,帶領偵查、技術人員相繼趕到現場。

現場又是和之前幾乎一樣。

一具半裸女屍仰臥在半人高的草中,上衣敝開,下衣退至膝蓋處,頸部繫有一條牛皮帶,深深勒入肉中。

現場勘查和屍體檢驗表明,死者28至32歲,系被強姦並掐勒致機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時間12個小時以上。

這起案件比較有利的是,案件發生在軍事機關的機場,普通老百姓進不來,現場保存很好。警方終於提取到歹徒的解放鞋印和一行自行車輪胎痕跡。

根據腳印分析,死者身高在1米7到1米75,身體並算不強壯,人偏瘦。他騎的是一輛沒有牌子的28型自行車,穿的解放鞋也磨損嚴重。看起來歹徒的經濟狀況也不好,有可能是附近鄉鎮的農民或者工人,是體力勞動者。

機場位置偏僻,外地人根本不可能找到這裡,歹徒可以肯定是本地人或者在本地長期生活的。

警方以機場為中心,反覆走訪調查。部隊的保衛處也對內部及上千民工進行摸排、走訪,查清了一個個疑點。可是,均沒有未發現有價值線索。

直到一週後,走訪周邊農村的警察才得到一個重要線索。

9月21日晚,傍邊村子的青年男女在機場路旁談戀愛。大約晚上8點,兩人看見1箇中年男子騎自行車帶著1名婦女,向現場方向走去。此時已經天黑,他們並沒有看清楚兩人的相貌,不過大體看到了衣服和自行車。

警方將兩人請到警察局辨認,確定看到的就是婦女就是死者。

那麼,至少可以肯定,這名婦女是被歹徒誘騙到機場,然後遇害的。

遺憾的是,僅僅依靠這點線索,仍然不足以破案。

在走訪期間,又有連續的案件發生。

10月13日新城縣(現高碑店市)閆家務墳地發現無名女屍!

10月27日清苑縣北大冉墳地發現無名女屍!!

10月28日清苑縣謝莊墳地發現無名女屍!!!

公安部專家介入

強姦、搶劫,扼、掐、勒致機械性窒息死亡,手段、性質完全一致。

短短半年,保定地區連續姦殺案件居然發生了六起。

更讓人震驚的是,歹徒作案時間越來越接近,甚至相隔1到2天就做一個案子。

一時間,保定的群眾開始出現恐惶。許多婦女夜間外出由親友接送,不少人還給外地的親友發出信息,告誡婦女沒人護送不要來保定,恐怖的陰影籠罩著保定。

影響過於惡劣,保定市市委、市政府領導都被震驚了。 河北省公安廳,甚至公安部也非常關注這一系列案件,他們派來了刑偵專家。

這些全國知名的刑偵專家反覆研究案情,發現了四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第一, 死者身份基本都不明。

到目前為止,除了任立文妻子以外,所有死者身份都不明。

正常來說,如果保定當地死了這麼多女人,不可能一個都認不出來。

刑偵專家的結論是,死者很有可能全部不是保定人,而是來自於外地。

所以,在保定當地大面積尋找死者是錯誤的,白白浪費警力。

第二,目前看來,歹徒似乎和死者都不認識

雖只知道任立文妻子一人身份,但任立文妻子顯然是在火車站或者路上,被那個中年男人騙走的。

任立文妻子從沒有來過保定,不可能認識這個男人。

歹徒應該是通過欺騙手段,在火車站、長途車站等地將外地女青年騙到荒郊野外,強姦後殺害。

所以,即便發現受害者身份,再去排查他們的社會關係,也是沒有作用的,對破案沒有幫助。

目前更應該做的,是在火車站、汽車站,已經保定附近鄉鎮各交通要道設卡盤查。

根據歹徒作案的頻率來說,他很有可能短時間內再次作案。

第三, 通過對足印的反覆分析,歹徒應該是羅圈腿

這點是保定警方沒有發現的,但被公安部足跡專家發現。

根據歹徒在機場留下的足跡判斷,歹徒應該是明顯的羅圈腿且很嚴重。

有如此明顯特徵的人,應該不難發現。

警方應該對案發附近周邊羅圈腿的男性,重點調查,必要時候做DNA檢測,因為歹徒留下了精液。

第四, 歹徒絕對是慣犯,可能不止殺了這麼多人

歹徒作案手法熟練,絕對不是剛剛開始作案。這個傢伙比較貧窮,外形也不整潔,卻能騙到這些婦女跟著他走到野外,說明他很擅長欺騙。

同時,殺人的時候,歹徒能夠在短時間內將死者殺死,絕對不是剛剛開始殺人,相當有經驗。

鑑於以上四點分析,公安部刑偵專家提出建議如下:

第一, 排查死者身份已經沒有意義。

死者是外地來保定的女青年,和歹徒素不相識。即便知道死者是誰,對破案也沒有幫助,可以減少對這方面投入警力。

第二, 必須在保定各重點地區,設置大量檢查點和哨卡,反覆盤查,就有可能抓住歹徒,至少讓歹徒不敢繼續犯罪。

第三, 重點關注有羅圈腿的男性,可以確定歹徒有嚴重的羅圈腿。

第四, 務必在保定以及周邊查詢類似的姦殺案件,應該會有收穫。

在河北省行政專家的建議下,警方立即分頭行動,果然很快就有收穫。

根據調查,在1993年4月以後,除了這6起姦殺案以外,還有3起惡性殺害女性案件。屍體都是很長時間以後才被發現,腐爛嚴重,不能確定是否被強姦,沒有併案。

根據公安部刑偵專家反覆分析,加上提取現場痕跡,可以確定這9起案件都是同一人所為。

換句話說,歹徒在1993年4月到10月短短半年內,居然姦殺作案9起。

公安部刑偵專家認為,歹徒很可能還做過別的案件,務必重點調查保定近期報案的強姦案,尤其是涉及外地女青年的案件。

不得不說,公安部刑偵專家非常專業,他們的判斷非常正確。

果然,很快就有重大收穫。

找到一個倖存者

5月2日晚,東金莊派出所曾接到易縣女青年汪麗的報案,說自己被歹徒強姦。汪麗介紹自己是外地人,準備來保定找工作。在保定火車站,被一箇中年男人以招工名義騙走,被多次強姦。汪麗為了活命,一直冷靜和歹徒周旋,裝作逆來順受,沒有絲毫抵抗,最後尋機冒險逃走。

這個案件並沒有殺人,並沒有列入這一系列姦殺案件。

保定吳建臣姦殺串案!

直到11月,在公安部專家建議下,重新擴大範圍調查,該案才被警方重視。

經過對汪麗陰道擦拭物的對比,證明這個歹徒就是9起姦殺安的兇手。

警方立即找到已經在外地工作的汪麗,讓她回憶當時的場景。

5月1日,汪麗上午乘公共汽車到保定,想試試看能否找個工作。

找了一整天,汪麗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汪麗估計保定工作可能不好找,決定去青海西寧碰碰運氣。晚9點,汪麗來到火車站購買去西寧的火車票,卻被告知只有5月3日才有去西寧的火車。汪麗無奈,坐在候車室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

此時,一個農民打扮的中年男子,主動向她搭訕。

“大妹子,到哪兒去?”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問。

“去青海!”汪麗信口回答道。

“去青海乾啥?”男子不緊不慢地繼續問。

“找工作!關你什麼事?”汪麗有些不耐煩了,重重地甩下一句話轉身想走。

沒想到男子說“嘿,巧了,我姨在保定郊區開了個服裝廠,正愁人手少,讓我幫著招工。你要願意就去看看?工資很高的!”

聽到此,汪麗的心怦然一動,“老天有眼,難道我是遇上貴人了?”,想著,已邁出去的腿又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

她正眼打量著男人。這個男人大概40歲左右,小眼睛,單眼皮,身高1米74。他一身農民打扮,穿著破舊解放鞋,揹著一個破舊的黑皮包,看起來倒是挺老實的。

這種窮酸樣的農民也能招工?不會是借招工騙錢的騙子吧!

汪麗不覺有些遲疑。

誰知道,這個男人很狡詐,瞬間看出了汪麗的想法:“大妹子,我不是老闆,我就一跑腿的。但我姨是老闆,她工廠有一百多個工人呢。這樣,我不收你一分錢報名費,你就跟我去看看。如果你看不中工廠,我再送你回來,隨你去哪裡。”

涉世不深的汪麗頓時就心動了:反正我不掏一分錢,跟他去一下有什麼損失呢?萬一工廠不錯,就沒必要跑到更遠的西寧去了。況且在西寧能不能找到工作,也不好說。

於是,汪麗不假思索便上了中年男子租來的機動三輪車。正是姑娘這輕率的一步,使自己飽受了煉獄之苦,並險些喪失性命。

20分鐘後,他們從三輪車下來,四周已是一片漆黑。汪麗辨不清方向,只知已到郊外。中年男人順著有燈光的方向隨便一指,說:“我姨的廠子就在前邊,跟我走吧!”。

因一路上這個男人同她談笑風生,說的還挺投機,汪麗竟然絲毫沒有覺得危險,順從地跟著進了田間小路。在走路的期間,汪麗發現這個男人是個很明顯的羅圈腿,走路很可笑。

誰知道,剛剛走了數百米,中年男人突然兇相畢露,掏出一把匕首。

汪麗大吃一驚,知道遇到了歹徒。

她急忙跪倒,哀求:“大哥,求求你別殺我,我身上還有400塊錢,全部都給你。”

男人惡狠狠的對她說:“老子錢也要,人也要,快脫衣服!”

汪麗無奈,被迫脫下了衣服。男子一把將她按倒,三次將強姦,並兩次扼掐其頸部,對她拳打腳踢。扼掐中,為了讓汪麗叫他爸爸,才鬆開手。

汪麗沒有抵抗,裝作逆來順受的樣子,實際才尋找機會逃走。

歹徒見汪麗絲毫沒有抵抗,就喪失了警惕。歹徒一腳將她踢倒在草叢裡,讓她別動,然後開始翻開她的行李,取走了400現金及提包、部分衣物。汪麗很聰明,他知道歹徒下一步就會殺她。

在生死關頭,汪麗突然靈機一動,對中年男人說:“那邊有人來了!我聽到有幾個人再說話!”

中年男人一驚,急忙朝汪麗所指的方向走了10多步。

就在此時,汪麗不顧身上一絲不掛,站起來鑽入草中連滾帶爬的逃走。

中年男人大驚,急忙追趕過去。

汪麗年輕體力好,加上拼了命,奔跑速度極快。中年男人是個羅圈腿,跑不快。追了幾分鐘,汪麗就消失在夜色中。中年男人不敢多停留,罵罵咧咧的逃離現場。

汪麗的介紹非常重要,他基本肯定了警方之前的推測。警方立即從公安廳找來畫像專家,根據汪麗的描述畫出了歹徒的模擬畫像。

歹徒自投羅網

有了模擬畫像,就好辦多了。11月1日,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李森下達命令:一是進一步充實了“兩站”警力,確定以每天18時至22時為重點,全天侯,全方位巡查、守侯;二是以“兩站”為中心,沿市區各出入路口設三道防線,晝夜盤查過往可疑人員。機動車和長途汽車站上下車人員分由交警、車站派出所、內保部門負責。各防線一旦了現體貌特徵相近或有可疑點的結伴男女,立即隔離審查,絕不能放過一名可疑分子;三是重點嫌疑對象的摸排範圍向京石公路保定至高碑店、保麼公路保定至張登南以東沿線擴展。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歹徒很快就自投羅網了。

11月3日傍晚7點多,還沒有吃晚飯的北市區公安分局聯防隊員範連慶,根據領導部署,在火車站反覆巡邏。當時在火車站巡邏的警察和聯防隊員,高達五六十人!

突然,老範看到一個明顯羅圈腿的男人,躲在車站廣場邊的陰影裡面。

上級命令,對於羅圈腿的男人要重點關注,老範毫不遲疑地一步跨到羅圈腿面前。

“我是公安局的,請出示身份證!”

“沒帶。”

“沒帶?你先過來,我問問你!”

羅圈腿無奈,只能走到路燈下。範連慶仔細打量他的外貌,竟然和模擬畫像高度相似。更奇怪的是,這傢伙居然還穿著一條女式的褲子。

在老範銳利的眼光注視下,羅圈腿非常緊張,主動說:“這,這是女式褲子,是穿我姐的。”說完,拔腿想溜。

“站住!你提包裝的是什麼?”老範厲聲吼道。

“沒,沒什麼。”羅圈腿只好再一次站到老範面前。

範連慶令其打開提包一看,一節一尺多長的電線。一瞬間,受害婦女頸部的勒纏物的照片,從老範眼前閃過。為穩住對方,老範沒問電線的用途。

“你叫什麼?”

“吳建臣”

“多大?”

“35歲”

“哪兒的人?”

“保定蠡縣萬安”

“來保定市區幹什麼?”

“我是釘鞋的,來保定買皮子。”

買皮子?包內卻沒皮子。一個釘鞋的,傍晚不回蠡縣卻在車站廣場閒轉,一尺多長的電線,女式褲子,羅圈腿,高度相似的相貌……?

種種跡象表明,吳建臣已構成重大嫌疑。旋即,他被帶到審查室 。

車站派出所所長親自出馬。但他們開始並沒有審訊,而是命令對吳建臣抽血。

抽血的時候,吳建臣雙臂顫抖僵硬,知道這是做DNA檢測的。

剛剛抽完血,吳建臣撲通一下跪倒在所長面前:“我殺了人,我交待。我爭取寬大處理,我要活命。人都是我殺的,還有一個小女孩養在我家裡,我帶你們去找她。我要立功,我要寬大!”

警方立即行動,一面審訊吳建臣,一面立即趕赴到他在蠡縣東辛莊的家裡。

幾個民警一進院,就看到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小女孩正在豬舍旁玩土。民警毫不費力的認出,這就是兩個前被吳建臣殺死母親後,失蹤的小晨輝。帶隊的副大隊長一下子把孩子摟在懷裡,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根據吳建臣交代,他不殺孩子的原因是準備將她賣錢。此時吳建臣已經聯絡好了人販子,如果他晚幾日被擒獲,這個可憐的女孩就會像豬仔一樣被賣往他鄉,再也找不到了。

吳家的三間小屋並不大,偵查員卻從中搜出了其強姦、殺人後搶來的銅戒指9枚,銀戒指1枚,各種衣物64件,各式女包12個,以及手錶、錢夾等大量受害人遺物。

吳建臣穿的那條女式褲子,就是一名受害者的遺物。

吳建臣的妻子仁水蘭雖對丈夫的所作所為不知情,也存在窩贓的嫌疑,被一同帶回保定,關押到看守所中。

這邊,吳建臣不但交代了1993年4月以來,連續在保定姦殺9人的罪行,還連續交代了1990年4月開始來在13個城市和縣城,連續作案28起,殺死24名婦女的罪行。

後因一些案件無法確認,僅僅認定了18起,遇害者15人。

變態摧花惡魔吳建臣

吳建臣,1958年9月生,小學文化,河北蠡縣東辛莊村人,有流氓罪和猥褻婦女前科。

根據吳建臣交代,他從少年時代心理就比較變態,和正常人不同。他經常偷窺同村村婦洗澡上廁所,多次被父親吊起來責打,但屢教不改。

1978年,他因多次偷窺女廁,以流氓罪被勞教2年!釋放後,他惡習不改,在1983年嚴打期間因猥褻婦女罪,被重判入獄。幾年後刑滿釋放,吳建臣整天遊手好閒,吃喝嫖賭,不務正業。

雖不好好過日子,至少表面上吳建臣也沒有幹以前那些下流勾當。他老家不少群眾,包括吳的妻子、親屬在內,都被其表面現象所迷惑,都說吳在監獄裡改造好了。其實,身為鞋匠的吳建臣,每次都以到保定購買釘鞋皮子的名義外出,都是為槍殺作案尋找獵物。當他殺人搶劫來的衣物被妻子和親屬問起來由時,他都回答是買舊皮子時順便買的,隱蔽了其強姦殺人搶劫的真面目。

吳建臣於1990年,舊病復發將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婦女強姦。因怕婦女去告他,吳建臣將她活活掐死,拋屍野外。

吳和這個婦女僅僅見過一次面,警方沒有能夠排查到他,此案沒有能夠告破!

見殺人也沒事,吳建臣逐漸膽大,開始了連續作案。在3年多內,吳建臣在河北省到處流竄,連續作案28起,姦殺24人。

1993年,吳建臣將作案地點改到了保定。由於在保定打工過多年,吳建臣對這裡非常熟悉。

根據吳建臣交代,他的作案手段很簡單。就是到火車站汽車站,尋找年輕無知的外地女青年,以招工、做生意等等為名,將其騙到野外強姦後殺死。

1993年4月15日下午4時許,吳建臣做了在保定的第一起案件。保定汽車站候車室門口,吳主動搭訕一個20歲左右的外地女青年。

吳問:“妹子,來保定幹什麼?”

女青年回答:“在家沒事兒,出來轉著玩,想在保定託人幫忙找個工作,幹什麼都行,只要能弄到錢。”

吳說:“我現在做小買賣,生意還可以,正缺個幫手,如不兼棄,咱倆合作怎麼樣?”

女青年說可以,還說她出來好幾天了,錢都花光了,提出讓吳帶她住旅館去。

吳說不如直接住到他的店裡面去,不收她房租。女青年表示同意,吳建臣就騎了一輛舊自行車來,帶著她往東南方向而去。

吳帶著女青年穿越過鬧市區,一直走到了市郊的一塊麥地裡。

女青年有些驚恐,說:“帶我到野地幹什麼?”

吳建臣說:“想和你搞一下。”

女青年不答應。吳建臣說你不答應,就不給你工作。

女青年說沒工作就沒工作,讓吳送她回汽車站去。

吳建臣見狀,兇相畢露,掏出匕首恐嚇,隨後強姦了女青年。

女青年爬起來後,哭著向外跑。吳建臣害怕她出去報警,一把將其捺倒在地,兩手死死掐住了她脖子。女青年和吳建臣拼死扭打,雙手用力抓牢吳建臣的肩部手臂,導致手指挫傷。但吳建臣已經殺了15人,有豐富的殺人經驗,女青年如何是他對手。

扭打10幾分鐘後,女青年氣絕身亡。吳怕女青年不死,又解下她的布條腰帶勒住了她脖子,搶走了她的幾百元現金。

這就是在保定的第一起案件。

至於女青年到底叫什麼名字,是哪裡人?吳建臣表示也不知道,只是感覺女青年說話口音不是河北人。

一直到案件告破,始終沒有人來認領屍體。警方推測,女青年可能來自某些偏遠省份的農村,消息閉塞,根本不知道女兒已經遇害。

警方發現的任立文妻子,其實並不是第二起案件。

吳建臣做了第一個案件以後3個月,又做了第二起案件。

1993年7月15日下午,吳建臣又在保定汽車站尋找獵物,沒有收穫。

天黑時,吳建臣垂頭喪氣的到保定汽車站對面的飯館吃飯,正好碰上30歲左右的外地女人也在此飯館吃拉麵。吳就主動和她打起了招呼,問東問西。

這個外地婦女告訴吳,她丈夫在家整日賭博,借了一屁股賬,別人成天登門要錢。她心裡煩得慌,就從家裡出來散散心,已經出來一個星期了,並說打算和她男人離婚。

吳裝作熱心人,說:“我是蠡縣毛線廠的幹部,等你離了婚,我從我們毛線廠給你找個條件好的工人。”

吳建臣表示同意,並很感激。吃完拉麵,吳替她付了賬,然後,兩人搭訕著向市郊區而去。

婦女和吳建臣說著話走出了保定市,走到了清苑縣謝莊村南張家墳地附近。

吳建臣提出和婦女發生關係,婦女不同意。

吳建臣故技重施,用匕首恐嚇婦女。這個婦女不敢抵抗,被吳建臣強姦。

事後,婦女說:“我不是黃花大閨女,不會去告你。但你不能白睡我,得給我100元200元的!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身上的錢已經花完了。”

吳建臣本來就準備殺人滅口,如何能給她錢?

吳謊稱去別的地方取錢,乘著婦女不備,將她打倒後活活掐死。

事後搜查婦女錢包,僅有十幾元錢,吳建臣還是全部拿走。

至於這個婦女叫什麼,吳建臣自然不知道,也回憶不起她是什麼地方口音。

這個婦女死後,也是長時間無人認領屍體,看來他的丈夫可能認為她只是離家出走了。

1993年8月15日,就是任立文妻子的第三起案件。

根據吳建臣回憶,他當時在保定汽車站尋找獵物,在中午12點遇到了滿臉焦急的任立文妻子仝某。仝某帶著一歲半的孩子小晨輝,已經等了10個小時,始終沒有看到丈夫來接。

吳建臣假裝是汽車站員工,問仝某有什麼事。仝某說約好了丈夫早晨1點來接她和孩子,但現在都沒來,她考慮自己買票去丈夫在望都縣的工廠。

吳建臣謊稱目前沒有車去仝某丈夫工廠,只能坐公交車去。

吳還說自己也去望都,可以和他們一路,幫他們拿行李。

盼夫心切的仝某以外遇到了好心人,表示同意。她攜一週歲半的女兒和隨身帶的行李,同吳上了開往清苑方向的7路公共汽車。

下車後,吳建臣以換乘公交車為藉口,將她們騙到保衡公路清苑鎮東一處玉米地。

吳建臣突然將仝某撲倒捺在地上,試圖強姦。仝某考慮孩子安全,苦苦哀求吳建臣:“我身上還有幾百元,全部給你,求你放過我們母女。”

吳建臣接過錢,再次將她按倒。

仝某知道吳建臣不會放過她!為了孩子,仝某和吳建臣拼死搏鬥,將吳衣服紐扣扯掉多個。

但她一個弱女子,不是吳建臣對手,最終還是被殺。吳怕她不死,又從地上拾起仝給小孩擦臉的毛巾勒住了仝的脖子。隨後,吳建臣對仝某屍體進行姦汙,然後抱走了哇哇大哭的小晨輝。

吳建臣抱走孩子的目的,只是希望將她賣個幾千元。對被抱回家的孩子,吳建臣先是對妻子仁水蘭(仁水蘭本來也是吳的獵物,於1991年春在石家莊火車站和吳認識。後與吳同居,1993年4月辦了結婚登記手續)說是他姐的孩子,後又說是花1500元錢買來的,想討個高價賣掉。當吳建臣被抓獲,公安幹警們將未來得及被賣掉的小晨輝救出魔窟時,可憐而不知世事的孩子居然已經把殺害母親的兇手叫做“爸爸”。

輕信歹徒的女人們

至於機場的案件,是這樣的。

1993年9月21日下午1時許,吳建臣在保定汽車站發現了一個做小生意的30多歲外地婦女。

吳建臣謊稱自己是做生意的,知道有個工廠剛剛開門,有很多工人。工廠的門口可以開店,讓婦女和他一起去看看。

這個婦女心動了,上了吳建臣偷來的28型自行車,跟隨他去所謂的工廠。

自行車由西向東,到了保定東郊某部隊的機場內。

路上,吳建臣和這個婦女被談戀愛的那對戀人看到。

在機場內一干涸的水渠處,吳停了下來,說要和婦女發生關係,

婦女當然不同意,說:“你怎麼不把我帶到廠子裡去呢?”

吳講:“哪有廠子,我是騙你呢!”

婦女:“你騙我幹什麼?”

吳:“就是想和你發生關係。”

婦女: “你做夢!”

吳建臣掏出匕首威脅後將其強姦,然後將她掐死又用皮帶勒住頸部。

對於這個死者,吳建臣也一無所知。

事後根據從死者的衣著來看,皮鞋產自內蒙,內衣產自寶雞,肯定是外地婦女,但具體是哪裡無法斷定。

除了以上的3個案件,吳建臣其他案件手法也基本一致。

比較特殊的是1993年10月19日的案件。

當天下午,52歲的老太王某,從哈爾濱市準備回到老家清苑縣某村,途徑保定。王某本來是接自己24歲的二女兒去哈爾濱,因為怕年輕女孩單獨旅行不安全。她再也沒有想到,年過50的自己竟然也成為吳建臣的獵物。

另外一個案子,居然是黑吃黑,受害者也是個犯罪分子。

吳建臣回憶,1993年10月25日下午2時,他在保定火車站尋找到一個獵物,20歲左右的一個年輕女孩。

女孩自稱是做生意的,吳建臣說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吳建臣自稱兩人談的很投機,這個女孩還告訴他自己其實是個人販子,剛剛將一個四川婦女賣到北京順義縣,得贓款3000元。現在她正在火車站找容易欺騙的女人,準備將她們拐賣到北京去。

吳建臣立即謊稱自己也是人販子,說知道有個婦女很容易被騙,約女孩一起去將她拐賣,事後分他一半錢。這個人販子心動了,傻乎乎的跟隨吳建臣來到一個墳地。

到了墳地,吳建臣要求和她發生關係。人販子也許猜到吳是歹徒,不但沒有拒絕,反而小心迎合他,說了很多好話。

人販子表示自己也是罪犯,不會去揭發吳建臣,求吳放過他。

但吳建臣仍然將她掐死!

警方問吳建臣,為什麼殺死同樣是罪犯的人販子。

吳表示:第一是要殺人滅口,第二是他猜測人販子肯定有錢,想劫財。

沒想到殺死這個人販子以後,僅僅在她身上搜到6元錢。

吳建臣姦殺24人,等待他的肯定是死刑。

這個罪大惡極的歹徒,在1994年被押赴刑場槍決。

薩沙想說的話:

寫完這個案子,薩沙突然頗有感觸。

吳建臣是個貧窮農民,穿著檔次很低,相貌醜挫,一看就不是什麼有錢人或者生意人。這樣一個人,卻如何能夠輕鬆欺騙這麼多婦女跟著他走上黃泉路,只能說這些女人太容易被騙了。

一來,這些婦女沒有什麼警惕心裡,更沒有危險意識,甚至連自己也是罪犯的女人販子都上當被殺。

可見,社會根本沒有我們認為的那麼安全,一定要增強所有人,尤其是婦女的安全意識。

二來,這些婦女很多都有佔小便宜的想法,為此送了性命。

以上受害的很多女人,如果不是圖招工、開店之類,如何會被吳建臣這種拙劣手段欺騙?

小便宜是不能貪的。

即便吳建臣不是殺人歹徒,這些婦女至少也會被劫色。

另外,90年代警方辦案能力是比較低下的。

吳建臣從1990年開始作案,前後3年作案28起殺了24人,平均每年殺8個人,甚至連續2天殺2人。這種惡劣的連續串案,卻直到1993年才破案,可見警方能力有限。

案件之所以破獲,根本還是在於受害者汪麗自救,這才有了吳建臣的關鍵線索。如果汪麗也被殺,怕是這個案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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