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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教珠寶名鎮展廳的各種精美珠寶首飾。 戴嘉信 攝 |
初冬的陽光穿過灰白的巴洛克式拱門，照進鑊耳屋，有著百年曆史的鳴石花園更加熠熠生輝。上個世紀初，倫教人何鳴石靠金飾生意發家成為當年“順德首富”後，回鄉修建的這座中西合璧庭院，默默見證了倫教珠寶產業走向世界的百年曆程。
上世紀80年代開始，由倫教人打響的國際一線珠寶品牌周大福、周生生（即“兩週”）等陸續迴歸倫教投資。在它們的引領下，倫教珠寶產業實現快速高質量發展，從業人員近3萬人、年產值超400億元，獲得“中國珠寶玉石首飾特色產業基地”等國字號榮譽，成為中國最具代表性的珠寶產業集群地之一。
不忘初心再出發。隨著“兩週”多次增資擴產、以保發集團為首期項目的3000畝國際珠寶產業園加快建設，乘上“佛山+香港”等機遇，倫教正向著打造“國際金谷”的願景穩步邁進。11月16日至18日，第六屆順德珠寶旅遊文化節將在倫教保發珠寶產業中心舉行，這會給倫教珠寶帶來怎樣的新動力？
撰文：熊程
順德往香港
大時代裡的倫教珠寶人
“一船蠶絲去，一船白銀返。”清末民初，順德人憑藉倫教等地的強大繅絲產業集聚資本，在廣東金融界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一度擁有“廣東銀行”的美稱。隨著富家巨賈的增多和金融業的起步，早期以金飾為代表的順德珠寶產業得以發展，倫教人是其中的佼佼者。
1886年，倫教人何鳴石生於羊額的一個富庶之家，12歲時跟隨父親前往馬來西亞，後來繼承並且光大了父親名下的金飾等產業，在東南亞、香港、廣州、順德等地都開立了金鋪，被認為是當時的“順德首富”。他回到家鄉建立的私家花園，在歷史上幾經滄桑，最終在2012年5月完成了修繕工程，成為對外開放的鳴石花園。
在何鳴石之後，一批批新的倫教人投身於珠寶產業。
1934年，周芳譜一家在廣州創立周生生金鋪，業務遍及粵港澳。多年後，周芳譜將金鋪生意分給兩房子女。周芳譜的側室為倫教荔村人，其養育的周君令、周君廉、周君任三兄弟將所繼承的業務發展壯大，也就是今天廣為人知的周生生集團。
“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倫教，很多人靠‘打金’（做金銀首飾）為生。”現年63歲的周君令表弟、周生生珠寶（佛山）有限公司經理陸耀津還記得小時候從父輩那裡聽說的許多倫教往事。那時候的倫教雖然不是經濟中心，但很多人在本地或者外地從事金飾等珠寶相關行業。陸耀津的爺爺曾經在香港、新加坡等地經商，他自己則曾在上世紀80年代前往澳門“打金”近10年。
周生生金鋪創立4年後，1938年，倫教人鄭裕彤來到廣州的周大福珠寶金行做學徒。周大福珠寶金行的老闆周至元也是順德人，並且是鄭裕彤父親的好友。勤奮聰敏的鄭裕彤很快贏得周至元的賞識，不但讓女兒嫁給他，還讓他繼承了自己的金鋪生意。
大時代裡，倫教珠寶人抓住了轉折中的機遇。由於歷史的變遷，“兩週”先後輾轉來到香港。他們在香港繼續深耕珠寶產業，成為行業的巨頭。1957年，周君令三兄弟在香港註冊成立周生生公司，後於1973年上市，成為香港第一家上市珠寶企業。周大福進軍資本市場的步伐沒那麼快，但到2011年也在香港成功上市。
香港返順德
“兩週”迴歸故鄉的不同路徑
1978年之後開始，中國經濟迎來一個跨越發展階段，內地與香港的交流也越來越頻繁，現代意義上的中國珠寶產業從那時開始起步。在這樣的大勢之下，倫教率先吸引以“兩週”為龍頭的珠寶企業前來投資，為今天打造大灣區珠寶名鎮奠定了基礎。
“兩週”之間，周大福的步伐邁得更早一些。1988年，倫教首飾鑽石加工廠在廣珠公路倫教段一側選址開辦，總投資243 萬美元，年加工首飾2萬多件、鑽石1萬多卡，產品主要用於出口，它的主人就是周大福。到1991年時，倫教首飾鑽石加工廠是當時順德571家“三資”工業企業之一，並榮獲“出口先進獎”。
周大福迴歸倫教前後，也正是現代倫教珠寶產業的重要發展時期。
據統計，1991年，倫教共有金屬工藝及首飾業單位14家，職工1393人，產值6603萬元。其中，1989年底開辦的金馬工藝製品廠有限公司與周大福的生產基地相距不遠，年產量達140多萬件，是規模較大的廠家。
1990年代初期，陸耀津在澳門“打金”近10年後回到順德，正趕上週生生回順德投資，便一直在該公司任職，幫助其在順德紮根發展。1993年左右，周生生首先在順德容奇等經濟發展較快的地方開設了多家金鋪。兩三年後，由於提升產品售後能力等方面需求，周生生也希望在本地建廠。
周生生沒有一開始就在倫教建立生產基地，而是選擇了掛靠國營的金榜首飾廠，成為該廠的“第五車間”，並一直持續到2000年，位於荔村周氏祖屋原址附近的周生生綜合大樓落成。掛靠只是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獲得了一個名分，土地、設備等生產要素仍然通過很多努力才得以解決。“為了建廠而需要進口一些機械，都是要辦理很複雜的手續才能通過海關。”陸耀津舉例道。
倫教入國際
千億級珠寶產業集群呼之欲出
經歷了30多年的蓬勃發展之後，倫教珠寶要在新的歷史時期推動產業發展更上新臺階，就要突破原有的產業格局。去年，缺少“鄉親”背景的另一個香港珠寶產業巨頭保發集團也成功進入倫教，突破了數十年來形成的“兩週”龍頭局面，讓倫教珠寶產業更加國際化。
2017年9月，保發集團投資建設的保發珠寶產業中心在倫教奠基，總投資約10億元，計劃打造年產值約40億元的珠寶產業綜合體；今年3月，涵蓋生產加工、展示交易、生活配套、教育研發及公共服務於一體的保發珠寶產業中心就舉行了項目營運中心進駐儀式，宣佈已經引入了30多隻“金鳳凰”。
這樣的龍頭帶動作用，在“兩週”身上也表現得很明顯。周生生綜合大樓最初投入運營時，周生生在順德原有的生產設備和100多名工人一起搬了進來，但是這座10層的大樓，周生生自身只能用兩層。於是，周生生決定把剩下的8層全部以優惠的價格租給同行。這些同行很多就是周氏兄弟在香港的朋友，因為周生生的緣故才會來到倫教。數年後，周生生又投資2000萬美元，建設了佔地2.8萬平方米的周生生佛山工業園，並在2014年投用。
在幾家龍頭企業的引領推動下，倫教珠寶形成了規模化、集約化的龐大集群，在國內佔有重要地位。據統計，倫教珠寶產業已有企業超百家、從業人員近3萬人、年產值超400億元、毛坯鑽石年進出口額約佔全國六成，還被認定為中國珠寶玉石首飾特色產業基地和廣東省珠寶首飾專業鎮。
在產業的蓬勃發展背後，是倫教街道和順德區、佛山市的積極作為。隨著“共建倫教珠寶名鎮”納入“佛山+香港”11項重點合作項目中，倫教街道立足於“全球珠寶智能製造中心、國際珠寶創新創意硅谷、灣區珠寶文化體驗水鄉”三大定位，高標準規劃倫教珠寶名鎮，設定了建設3000畝產業園區、產值2000億元、集聚1000家企業的三大目標。
新起點，新追求。倫教珠寶產業要如何續寫自己的傳奇？即將在11月16日至18日舉辦的第六屆順德珠寶旅遊文化節暨第三屆順德國際珠寶展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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