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大明王朝1566》的經典臺詞:“沒有誰是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也由不得他們,賢時便用,不賢便黜”?

李蕭卿


理解這句話,要現在嘉靖帝的角度上考慮:

嘉靖對裕王說:“你太弱了,讓六部九卿多擔著擔子,讓賢臣為首輔”裕王問:“我大明朝賢臣何人?”嘉靖說:“沒有所謂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有時候也由不得他們,看清楚了,賢時便用,不賢便黜。”


在嘉靖帝這裡,他所說的“賢臣”與我們百姓所理解的賢臣絕不是一個概念。

我們老百姓認為,怎麼沒有賢臣啊?海瑞不就是賢臣嗎?廉潔奉公,為民請命,心懷天下,這不是大賢臣嗎?

不,嘉靖帝所理解的賢臣,最重要的指標絕不是這些。

對於嘉靖帝來說,賢臣最重要的指標只有一個——聽話。

聽話的,能讓皇帝滿意的,讓皇帝不缺錢花的大臣,就是好大臣。

那什麼是皇帝理解的“賢臣”呢?

如果能在滿足皇帝一切慾望的情況下,還能廉潔奉公,自己不貪不佔,看住下面的泥腿子不造反,那毫無疑問,賢臣無遺了!

但是,這樣的人存在嗎?

當然不存在了呀!天底下哪有看著皇帝吃肉自己連口湯都不喝的人?所以逢迎聖意的,都是貪官。

但是隻要你能無底線的滿足皇帝的慾望,那也勉強算是個賢臣吧,湊合著也能用。所以嚴嵩把握權柄二十年。

至於底層老百姓喜不喜歡嚴黨,那不是嘉靖考慮的問題。

嚴黨為什麼倒臺了呢?

因為嘉靖發現——嚴嵩居然自己撈錢撈的比自己還多?南方的鹽稅,給嘉靖一百萬,嚴黨自己貪兩百萬?!

當狗不看門,還自己搶骨頭吃的時候,就是殺狗的時候了。

所以,該把徐階換上來了。

徐閣老是絕對的聰明人,歷史上的他,伺候了嘉靖近四十年,在嚴嵩手下幹了二十年,他親眼看著張聰倒臺,夏言崛起,夏言倒臺,嚴嵩崛起,嚴嵩倒臺,自己當上了首輔。

多年的隱忍與觀察,讓徐階明白了一個最基本的道理——伺候嘉靖帝,要會拍馬屁。皇帝一不爽,全家火葬場。

徐階雖然比嚴嵩“賢”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他對嘉靖的要求,也是從來不敢打半點折扣的。

嘉靖要修道觀,沒有錢,他哪怕扣邊關軍餉,扣百官俸祿,扣災民救濟,也一定要把皇帝揮霍的錢湊出來。

在本質上,他跟嚴嵩沒有太大區別。只不過皇帝的手套用髒了,換一雙而已。



徐階清廉嗎?

當然不,他是著名的大地主,在松江府(上海)老家有二十四萬畝地,富可敵國。但主要是他兒子貪的。

不過嘉靖就沒指望過徐階是個清官,他自己心裡清楚,讓人家幹活就得給錢,所以他說“一兩銀子十錢歸國庫六錢歸他們朕認了”。像海瑞這樣的清官,是不可能逢迎他的。

但海瑞這樣的人,在皇帝眼中,絕對不算“賢臣”。

嚴嵩順而太貪,海瑞廉而犯上,找一個二者的結合體,不可能。

所以嘉靖說“沒有真正的賢臣”。

至於那句“賢與不賢有時候也由不得他們,賢時便用,不賢便黜”,就更好理解了。

嘉靖帝需要嚴嵩的時候,他就是賢臣。嚴嵩貪的太多了,他就不是賢臣了。

同理,現在嘉靖帝需要徐階了,徐階又是賢臣了,將來徐階失去了利用價值,徐階也會便的“不賢”的。

反正賢與不賢的定位在皇帝手裡,用的著你的時候,不賢也賢,用不著你的時候,賢也不賢。置百官如家奴,視朝廷如私產,這才是皇帝的本心啊!


小約翰


嘉靖對裕王說:“你太弱了,讓六部九卿多擔著擔子,讓賢臣為首輔”
裕王問:“我大明朝賢臣何人?”
嘉靖說:“沒有所謂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有時候也由不得他們,看清楚了,賢時便用,不賢便黜。”

嘉靖帝在給裕王最後的指點,並且說了“徐階、高拱和張居正”這三個人都可以做未來的大明朝首輔,裕王可以次第用之。

沒有所謂真正的賢臣

徐階(1503年10月20日-1583年6月7日),字子升,號少湖,一號存齋。漢族,明松江府華亭縣(今上海市松江區)人。明代名臣,在嘉靖朝後期至隆慶朝初年任內閣首輔。

高拱(1513年1月19日—1578年8月4日),字肅卿,號中玄。開封新鄭人。中國明代嘉靖、隆慶時大臣。嘉靖二十年(1541年)進士。朱載垕為裕王時,任侍講學士。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以徐階薦,拜文淵閣大學士。隆慶五年(1571年)升任內閣首輔。

張居正(1525年-1582年7月9日),字叔大,號太嶽,幼名張白圭 ,湖北江陵人,時人又稱張江陵(今湖北荊州)。明朝中後期政治家、改革家,萬曆時期的內閣首輔,輔佐萬曆皇帝朱翊鈞開創了“萬曆新政”,史稱張居正改革。

這三位都是一代名臣,是不是就是大家心目中的賢臣了呢?

嘉靖帝的看法更高明:“沒有所謂真正的賢臣

  • 徐階貪腐

大家以為徐階扳倒了大貪官嚴嵩,可能下意識的就認為徐階清廉,嚴嵩貪腐了。但是實際上徐階的貪腐有過之而無不及。

徐階作為“廉吏”,卻有田產四十餘萬畝,僅在他的家鄉蘇、松地區就多達二十四萬畝。這些田產多是以“投獻”為名巧取豪奪,強佔周圍農民的。在華亭一地,他每年收租谷就達一萬三千石,斂銀九千八百兩;同時,他還擁有眾多織婦。于慎行《谷山筆塵》卷四記載頗詳,稱徐“紡績求利”,“與市為賈”。徐階究竟有多少資財,根本就無法統計,就連當時擔任應天巡撫的海瑞,也歎為觀止:“產業之多,令人駭異。”(《四友齋叢說》卷13)加上他的子弟、家奴為非作歹,致使告他的狀紙堆積如山。應天巡撫海瑞、兵憲蔡國熙秉公辦案,懲治了他的家人。徐階用三萬兩黃金賄賂給事戴鳳翔,又通過張居正命令給事陳三謨罷免了海瑞和蔡國熙。所以當時人稱他:“家居之罷相,能逐朝廷之風憲”,有人因此把他稱為“權奸”。

而嚴嵩呢?

當世宗(嘉靖帝)令將嚴嵩籍沒財產的一半充邊餉,一半入內庫時。根據資料,世宗當時僅要十萬兩入庫。嚴嵩卻怎麼也拿不出來。世宗問道:“三月決囚後,今已十月餘矣,財物尚未至,尚不見。一所巨屋只估五百兩,是財物既不在犯家,國亦無收,民亦無還,果何在耶?”(《世宗實錄》卷519)由此可知,嚴嵩的貪,恐怕是被嚴世藩揮霍的更多。

嚴嵩的“”,是世人皆知;而徐階的“”,卻令人不齒。嚴嵩擔任十五年首輔,貪腐200餘萬兩(劇中則有所誇大)。而徐階僅僅擔任六年首輔,田產卻是嚴嵩的十五倍(最後幾集中借裕王的口隱晦的提到了這點)。誰貪誰廉,誰賢誰不賢,恐怕也難以一下子說清。

  • 高拱專橫

相比較於嚴嵩和徐階二人的貪腐,高拱確實是個廉政楷模。明代理學家孫奇逢評價高拱不僅功績卓著,而且也是廉潔自律的清官:高拱“秉心易直,確有執守,夙夜惟以國事為念。自輔儲至參鈞軸,歷三十年而田宅不增尺寸”,“中州家範之嚴,鹹稱高氏。”

但是否高拱就沒有缺點了呢?就是真正的賢臣呢?

答案也是不盡然。高拱確實有宰相之才,也做出了許多的政績,隆慶時期,明朝面臨著南倭北虜、東蠻西夷的入侵之勢,邊疆岌岌可危。由於高拱決策正確,用人得當,遂使“西虜稽顙稱臣,東番投戈授首,貴彝讋服,嶺寇抵寧”,邊境安寧達三十年之久。同時在隆慶朝時期,他和張居正力行挽刷吏治的頹風,揭開了隆萬大改革的序幕。正因為如此,張居正對高拱的志向和事功最為熟悉和了解。隆慶五年(1571)十二月十三日,是高拱六十歲壽辰。張居正為此撰有兩篇壽序,其中對高拱的軍事改革、疏通漕河、恢復海運等方面的功績作了高度評價。但是除去為政方面的功績,為人處事方面,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睚眥必報”。

明代王世貞評價高拱:“拱為人有才氣,英銳勃發,議論蜂起,而性急迫,不能容物,又不能藏蓄需忍,有所忤,觸之立碎,每張目怒視,惡聲繼之,即左右皆為辟易。既漸得志,則嬰視百辟,朝登暮削,唯意之師,亡有敢抗者。”“拱剛愎強忮,幸其早敗;雖有小才,烏足道哉!”

縱觀高拱在隆慶朝後期重新入閣之後的一些做法,可見其為人處事上面有巨大的性格缺陷,動輒排斥異己,甚至追蹤報復,以洩私憤。

先是在隆慶四年(1570年)七月,曾也是裕府舊僚的大學士陳以勤,因與高拱有小嫌,又見高拱在內閣不可一世,恐終不為所容,便激流勇退,引疾罷去。不久,掌都察院大學士趙貞吉因高拱挾私憾考科道,上疏請止。高拱不悅,與之相傾,嗾使門生、給事中韓楫劾趙貞吉庸橫。趙貞吉也抗章劾拱。朱載垕眷高拱竟令趙貞吉致仕。趙貞吉曾因高拱以內閣掌吏部,權如真宰相,請李春芳謀與掌都察院,以遏高拱全力,李春芳答應了。趙貞吉離開後,李春芳自不安,李春芳又曾因徐階事與高有隙,遂於隆慶五年(1571年)五月乞休歸田。

高拱接任首揆,越發趾高氣揚。當時殷士儋入閣輔政。殷士儋也是高拱在裕府時的同僚,因不曲事高拱而久不得提拔。後取中旨入閣,高拱不悅。後有人劾高拱心腹張四維,高拱疑殷士儋指使,又嗾韓楫相脅。殷士儋不能忍,在內閣當面詬拱:“若先逐陳公,再逐趙公,又再逐李公,次逐我。若能長此座耶?”說罷竟揮拳擊高拱。隆慶五年(1571年)十一月殷士儋也被驅出。這樣,舊輔除張居正外,悉被高拱排斥一淨。高拱位居極品,頤指氣使,專擅國柄。

在報復“徐階”的一事上,尤其顯得高拱氣量狹小、睚眥必報。首先是推翻徐階代嘉靖帝擬定的遺詔,將一干被徐階昭雪平反的大臣重新罷免。嘉靖死後,徐階的遺詔中,稱是方士害死了嘉靖,把這些人統統下了監獄,準備處死。高拱也要來插一腳,他上奏說:“先帝在位四十五年,六十歲去世,可謂壽終正寢。如果按照某些人假託遺詔所說,說是被這些方士所害,豈不是在給先帝臉上抹黑麼?”於是把這些方士也改判為流放。徐階的子弟橫行鄉里。高拱任命以前的知府蔡國熙做監司,將他的子弟立案偵查,都流放戍邊。所有遏制徐階的事,沒有不做的。等到高拱離職,徐階才得解脫。

  • 張居正擅權

張居正結合了徐、高二人的優點,同時某種程度上也放大了二人的缺點。張居正權謀深重似徐階,務實幹練又可以媲美高拱;但張居正窮奢極欲又比徐階更為嚴重,同時他擅權專權方面,和高拱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居正的功績我們不用重述,可以用“千古一相”來形容。

按說這樣的張居正,可以作為賢臣的楷模了,但是實際上大大的錯了,歷朝歷代皇帝最痛恨的就是張居正這類的權臣,只要言官一說“行伊霍之事”,保管所有的皇帝都汗毛倒豎、如坐針氈。

因為張居正,實際上是比伊尹、霍光還要厲害的權臣。如果說高拱的專橫只是性格上的缺陷,那麼張居正的擅權,則已經踏入了封建社會禁忌的雷池。

吾非相,乃攝也!

按照明太祖的規定,閣臣只是顧問,對一切政事,既沒有決策權,更沒有行政權;對大小官吏也沒有任免權;六部直接受皇帝領導,內閣無權干涉。但對張居正執政的時代,史書憤憤不平地寫道:“部權盡歸內閣,逡巡請事如屬吏,祖制由此變。”

甚至於張首輔還直接肆無忌憚地要求言官們“毋議及冢宰”,不許他們議論、彈劾自己。

一些阿諛奉承之徒給他送了副黃金製作的對聯,上面寫道:

日月並明,萬國仰大明天子;丘山為嶽,四方頌太嶽相公。”

大明朝後面有個死太監稱自己九千歲,讓天下人到處立生祠的,也差不多也混到了類似的高度,當然,下場是同樣的,破家滅族。

《明史》之後還有一句說張居正: “

威柄之操,幾於震主,卒致禍發身後。”說得相當透徹。

張居正的窮奢極欲也是不遑多讓的。據明代文人焦叩 《玉堂叢話》,說到他奉旨歸葬,沿途州縣為如何供應他老人家的吃喝傷透了腦筋。“始所過州邑郵,牙盤上食,水陸過百品,居正猶以為無下箸處。而錢普無錫人,獨能為吳饌,居正甘之,曰:‘吾至此僅得一飽耳。’此語聞,於是吳中之善為庖者,召募殆盡,皆得善價而歸。”

據野史記載,以前張居正當宰相時,晚年蓄養了很多姬妾,無法楊枝遍灑,就專門用海狗腎來做壯陽藥劑。這些海狗腎都是薊州元帥戚繼光(一說譚綸)奉獻的,戚繼光原是登州文登縣人。張居正服用海狗腎雖然有奇效,但後來發了熱病,在嚴冬時都熱得戴不住貂帽。文武百官在冬天上朝,雖然有皇上賞賜的暖耳皮帽,但因張居正不戴,大家也都不敢戴。後來,張居正竟因此得病而一命嗚呼。(明•沈德符《萬曆野獲編》)

張居正死後被文官集團反攻倒算,抄家所得銀兩、地契等鉅萬,令萬曆皇帝憤怒至極,下令削盡其宮秩,收回生前所賜璽書、四代誥命,以罪狀示天下,還差點刻棺戮屍。他的家屬被逼餓死一十七口,其餘或自殺或流放或逃亡。

嘉靖帝為什麼高明

在《大明王朝》一劇中,裕王的政治水平在嘉靖帝眼中簡直是小學生級別,和他這種翻雲覆雨的政治強人根本無法相比。在他的眼中,他是認為自己這個性格懦弱的兒子是根本無法駕馭群臣的,因此才連用誰做首輔這種大政方針都給裕王提前擬好了。

嘉靖帝朱厚熜,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是《大明王朝》這個電視劇中,甚至是明代歷史上最聰明的皇帝,他看人之準、御下之狠、手段之辣,都足以稱為標杆級別。

面對東南倭患,他能重用胡宗憲,能洞察嚴嵩、嚴世藩的政治陰謀而不為所動,保住了胡宗憲和海瑞,足以證明他看人之準;

任由陳洪把老實人黃錦整得死去活來半條命,他能洞若觀火,既教訓黃錦多嘴,又暗留伏筆,說:“將來能殺陳洪者,必此人(馮保)”,至於廷杖打死周雲逸,沒有嘉靖帝的首肯,東廠太監有這個膽嗎?甚至連幾十年的老管家也是說放逐就放逐,嘉靖帝的御下之狠,可見一斑;

至於手段之辣,讓嚴世藩、羅龍文、鄢懋卿先暴露自己,瘋狂斂財,欲使其滅亡,必令其瘋狂,最後實際成熟,一網打盡。手段之老辣,是徐、高、張三人心向往而不能之的。

賢與不賢也由不得他們

一句話解讀完畢:“權力使人腐敗,絕對的權利絕對使人腐敗。”

嘉靖帝自己就是這樣一路腐敗下來的,縱觀嘉靖帝的一身,有聰明睿智的初為皇帝的時候,也有貪婪黑暗、橫徵暴斂的晚期和末期。

海瑞在《治安疏》大膽直言當時官場的弊端和統治階級的罪責,同時勸諫嘉靖帝改正過失,實行改革,達到“天下大治”的目的。

由於這封奏疏直戳明世宗之要害,海瑞認為自己必死無疑,便提前安排好了自己的後事。世宗在看過《治安疏》之後大怒,將海瑞逮捕下獄,問成死罪。然而世宗也被海瑞為國為民的剛正和忠誠所觸動,因此至死不殺海瑞

嘉靖帝之所以說“賢與不賢也由不得他們”,其原因便是如此。


談者無語


這句臺詞可以看得出編劇劉和平對於政治的理解。

這種理解也是當代絕大部分人對於所謂政治道德的“虛無化”的普遍理解,即沒有一個標定的、確認的、相對不變的政治道德,而一切以權力為軸心,為所欲為。

當然,這個理解對於明朝的嘉靖皇帝可謂無比貼切,作為藩王入嗣,深居宮中卻能把文官大臣們玩兒得團團轉的權術強人,他的基本座右銘也差不多就是這個。

事實上,在古代中國2000多年的政治史上,大部分的政治人物還是有相對恆定的“政治道德觀”的,比如青史留名,就是他們最後的底線。

這句話,實際上只能適用於這些臣子的任上,也就是不論是賢臣還是不是賢臣,都是由皇帝一言而決,想用你時,你就是賢人忠臣,不用你時,你就是不肖奸黨。

然而,權力終究只能肆虐一時,在整個社會的輿論被讀書人掌握的時代裡,仍有超脫出具體皇權之上的“政治道德觀”,那就是他們的儒家理想,規定了他們如何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在權力退潮之後,賢臣終究是賢臣,不肖奸臣,總跑不了史筆如刀,這無非是因果報應,時候未到罷了。

當然,隨著明清政治的嬗代,清朝皇帝不僅要殺你的人,還要誅你的心,知識分子群體的普遍政治道德觀也受到了極大的摧殘,越是向後,進入了近代和現代,這種超越現實政治的倫理共識就越小。

最終有了所謂的“蓋棺定論”之說,也就是權力直接給予一個政治人物終極評價,再也沒有超越權力之上青史刀筆了。

所以說,編劇劉和平老師可謂深得中國權力運行變化規律之精髓,那寫得哪兒是歷史啊。


劉三解


這句臺詞,跟杜月笙的“夜壺論”一個意思,只不過這裡嘉靖皇帝站在了蔣介石的位置,而不是夜壺的位置。杜月笙原話是這麼說的:

“不是政府人士,永遠不要去做政府的吹鼓手。因為吹鼓手在政府眼裡永遠只值一個夜壺銅鈿。尿急了拿出來用一下,用完了將夜壺放到最角落地方。你吹得越起勁,不僅公眾看不起你,政府更看不起你。所以吹鼓手都沒有好下場”。

說到君臣之道,在宋代和明代,出現了文臣與皇家共治天下的局面,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往後,這個君臣之道越變了味道,到了清代,臣就退化成了君的奴才,家奴。

這裡嘉靖皇帝對君臣之道,已經看得很透徹,運用的也很熟練了。

首先就是給臣貼一個標籤,對君有用之臣,就是賢臣,對君無用之臣,就是奸臣。貼標籤的用處是,有打擊的藉口,堵清流的嘴,堵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袁崇煥就是個例子,昨天你是天下皆知的抗金名將,明日你就是天下唾罵的漢奸賊子。

其次,嘉靖在這裡論君臣之道,並不是考慮的天下蒼生,考慮的只是他們朱家皇權的維繫。如果為天下蒼生計,就不會說什麼賢與不賢,而是能與不能,治世當然是用能臣而不是賢臣。商鞅之於秦孝公,就是最好的典範,商鞅不在乎什麼賢名,秦孝公更不在乎,他們要的是秦國的強大。

那為什麼維繫朱家的皇權,要討論到賢這個字,因為儒家思想啊。皇帝利用儒家思想駕馭百官,驅使百姓,必須講求一個賢字。用賢臣,天下才能威服,才能收攏百官的人心。至於這個官,到底賢不賢,皇帝自己比誰都清楚。

所以嘉靖皇帝說“沒有誰是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也由不得他們,賢時便用,不賢便黜”?這也是為什麼天下都知道嚴嵩和嚴黨是奸臣,是貪官汙吏,嘉靖皇帝不捨得對他們動手,因為他們能給朱家斂財。

我用你,你就賢,不用你,你就不賢。貼個標籤撕個標籤還不容易。


西堤君


《大明王朝1566》是一部值得刷好幾遍的歷史劇,毫不誇張地說,如果你看懂了這部電視劇,也明白了中國傳統政治的最大弊病——唯道德論。

道德是古代中國評判一個人的唯一標準,可是道德只能要求君子,不能要求小人。當遇到“大奸似忠”的小人時,道德往往無法下結論,這就造成了很多歷史人物無法蓋棺定論的原因所在。

比如嚴嵩,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腔熱血在道德的指引下與眾君子一起阻止嘉靖帝的“胡作非為”。結果呢?被打了屁股,這頓屁股將嚴嵩打醒了,洗去了年輕時的幼稚。就拿“大禮議”事件來說,從道德角度看,嘉靖帝既然繼承了皇位自然繼承了弘治帝的法統,認弘治帝做爹順理成章。但自己的親爹怎麼辦?道德也告訴我們“光宗耀祖”的道理,兒子當了皇帝,自己的爹追封個皇帝也在自然不過了。

君臣雙方就因這件小事陷入了道德困境,雙方誰都沒錯,只不過“大禮議”已經從道德問題上升為“政治問題”。而在大明朝,嘉靖帝就是最大的“政治正確”。嚴嵩擁護嘉靖就是政治正確。用我們今天的評判標準,你敢說政治正確是錯的嗎?嚴嵩就是不賢的?如果說嚴嵩不賢,張居正、高拱、徐階就是賢臣?

徐階退休回南京後,家裡人依靠他當年在朝廷的威勢在南京胡作非為,大肆逼迫蘇南地區的農民賤賣自己的土地,其兼併的土地居然有5000頃之巨!多少小農因此流離失所、家破人亡?這就是賢臣該做的事?

而且,在嚴嵩倒臺後,《大明王朝1566》旁白中提了一句話:雖然嚴嵩倒臺了,但嘉靖朝財政依然沒有好轉。百病叢生的大明王朝,不是一兩個賢臣能拯救的,也不是一兩個奸臣能推倒的,

套用易中天先生的一句話就是:“嚴嵩的醜惡是嘉靖帝的醜惡,嘉靖帝的醜惡是帝國制度的醜惡。”在大的社會和歷史背景下,嘉靖朝每個人做出的事情都跳不出自己的圈子,這個圈子就是運行了上千年的“帝國制度”,他們只是在這個制度下扮演賢臣或奸臣:嚴嵩年輕時是賢臣,老了成奸臣;徐階上朝時是賢臣,退休後是奸臣;張居正活著時是賢臣,死了後是奸臣。

如果從傳統文化的道德角度,對於這些人我們討論不出任何結果,他們都是複雜的人,都有兩面性或多面性,臉譜化的人物只有在戲劇舞臺上才能看見。

所以說,嘉靖帝可能是整個明朝最聰明的皇帝,他早就一眼看穿了大臣們的本質,深知人性的複雜。外界俗人所說的“賢與不賢”根本就是偽命題,搞政治是要妥協的,是要變通的,是要講實際的,不是拿著高頭講章,誦讀幾句聖賢教誨能解決的。大明朝的危局就算孔子再世也拯救不了。


我們愛歷史


我們先說說嘉靖這個人。由於貪玩皇帝朱厚照玩的沒空生兒子,死後就由張太后和內閣首府楊廷和決議由朱厚照堂弟朱厚熜即皇帝位。明朝歷史最具爭議也最不受控制的皇帝嘉靖帝登上了歷史賦予他的舞臺。


嘉靖皇帝在位45年,前期勵精圖治,整頓朝綱,武宗朝的亂象為之整肅。可在議父興獻王尊號與朝臣發生激烈爭論,史稱“大禮議”之爭的問題上,嘉靖皇帝與朝臣徹底決裂。並從此不再相信任何人,與朝臣的關係變成控制與被控制的權術手段,而不是君臣相和的魚水之情。

嘉靖帝中後期,漸漸迷戀起道家煉丹術。不再上朝。但對朝政的控制從不放鬆。尤其是發生了“壬寅宮變”,嘉靖帝幾死於宮女之手,從此再不相信任何人。“沒有誰是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也由不得他們,賢時便用,不賢便黜”就是他那時候的一個真實體現。

而他對待,楊廷和,夏言,嚴嵩,徐階等內閣大臣的態度,也完美詮釋了這句話。

嘉靖帝“ 忽智忽愚”、“忽功忽罪”的權術手段,讓他控制文臣集團時候得心應手。在有明一朝,能超過他的,也不過朱元璋,朱棣而已。但那兩人無論從歷史功績和評價,都要遠超嘉靖帝。


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十四日,嘉靖帝駕崩於乾清宮,年60歲。廟號世宗,諡號欽天履道英毅神聖宣文廣武洪仁大孝肅皇帝。葬北京昌平永陵。

世宗是守成令主的美號,本意是統緒自此開始,為一世之宗,含有皇族內部帝系轉移之意。

這個廟號對嘉靖帝來說不可謂不高,在他之前是漢武大帝劉徹,漢世宗。在他之後是愛新覺羅胤禛,雍正皇帝清世宗。嘉靖一朝,雖然長期不上朝,但權利一直牢牢握在他手中。楊廷和,夏言,嚴嵩,徐階等猛人都無奈他何,而這些人只要一露出蔑視皇權的舉動,都被他給輕易打到。無論楊廷和,夏言,還是臭名昭著的嚴嵩。真應了那句話,是你的,我給你,你可以拿,不是你的,我沒給你,你不能要。這需要絕大的控制力才可以辦到。

而他長時間不上朝,致使死後皇權外洩,繼位的隆慶皇帝又在位太短,其孫萬曆皇帝最後也效法先輩,卻沒有嘉靖的掌控力,致使明朝的君權一再被文臣集團削弱,造成後期黨政大禍,雖經濟一度繁榮,卻不過迴光返照,最終拖垮了明朝這艘大船。實是嘉靖做了不好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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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箋雅侃紅樓


這其實就是這部劇的核心矛盾之所在。到底是一人獨斷,還是群臣共治。表面上的矛盾是嚴黨和清流之間的鬥爭,圍繞改稻為桑這個國策在浙江進行爭鬥。但是最後嚴黨倒下了之後,朝廷的問題解決了嗎?

嚴嵩當首輔的時候,嚴嵩的兒子做工部侍郎,到處挪用錢財給皇帝修宮殿;

徐階當首輔的時候,徐階的兒子做工部侍郎,到處挪用錢財給皇帝修宮殿。

所有的人都在說嚴嵩和嚴世蕃誤國誤民,可是他們倒了之後,朝廷還不是這樣。所以大明朝當時最大的問題不是沒有賢臣,而是嘉靖治理的模式有問題。嘉靖表明上的確是非常聰明,躲在幕後,似乎把大明朝所有的大臣都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是,嘉靖不知道:

北方俺答年年進犯,到處燒殺劫掠,東南的倭寇已經肆虐十幾年。

貪官橫行,民不聊生,正如海瑞所說“嘉靖者言家家皆淨而無財用也”。

皇帝大興土木,天天修仙問道,整個朝廷大臣已經不敢說真話了,全天下都知道這事。

明明有能力做個好皇帝,可是這幾十年來,嘉靖都幹了啥。他把大明朝敗得山窮水盡了,卻還在那洋洋得意的說什麼“沒有誰是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也由不得他們,賢時便用,不賢便黜”。整個大明朝那個時候不是雖有君而無父,雖有官而如盜。非要等到海瑞上一道《治安疏》,把嘉靖罵醒才明白自己耽誤了整個天下。

這句話明顯就是嘉靖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嚴嵩是嘉靖用了二十年的首輔,現在弄到國庫空虛,百姓生靈塗炭,你才罷黜他們?即使嚴嵩倒臺以後,大明朝已經是一個爛攤子了,你心裡沒有數麼?你除了躲在後宮修仙,根本沒想過怎麼解決這些問題。你可是大明朝的皇帝,可是要負責任的。

說到底還是海瑞引用孟子那句話說得對,“君為輕、社稷次之,民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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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活成人精的嘉靖皇帝在彌留之際對自己兒子交的底,他真正的把政治是什麼看明白了。他知道權力會把一個人變成什麼樣,凡人是抵抗不住權力誘惑的。他也知道在權力慾望的驅使下人會變,也許會不擇一切手段,嘉靖才會說沒有人是真正的賢臣。

嘉靖皇帝御極四十五年,前半生積極進取,廣開言路,讓大明王朝呈現出一派中興之相。可是在後半生他一意玄修,避居西苑,任用嚴黨。雖然不臨朝聽政,但他卻能牢牢的掌握住朝廷的權力,那是因為嘉靖帝太清楚如何治人,太清楚如何治理這些不同派系的勢力了。

剛開始朝局之中有三股勢力,嚴嵩一黨(嚴嵩和嚴世藩)、裕王為首的清流一黨(徐階、高拱、張居正)以及呂芳代表的司禮監(實際上代表嘉靖皇帝),這三股勢力互不統屬,而嘉靖的工作就是要做好這幾股勢力的平衡。只要這三股勢力在互相纏鬥,嘉靖的皇位就穩如泰山。

嘉靖皇帝當然知道嚴嵩一黨貪墨橫行,但是嘉靖還是加以重用,這是因為嘉靖需要有一個人擋在自己的前面,擋住那幫清流。比如說嘉靖要修宮殿,要修道觀,要煉仙丹。這些事情清流是不會做的,但是嚴嵩會為自己做,所以嘉靖用嚴嵩。嚴嵩貪汙,他自然知道,但是他就是不管,因為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在想拿下嚴嵩的時候就輕而易舉的拿下。

嘉靖對嚴嵩自然不放心,所以他把徐階、高拱和張居正先後派給自己的兒子裕王做師傅,讓他們替自己盯著嚴嵩。嘉靖又派司禮監替自己盯住兩派,確保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可是隨著裕王第一個世子的呱呱落地,這種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權力的天平開始向裕王一黨傾斜,而隨之而來的“改稻為桑”國策則成為兩黨鬥爭的焦點所在。嘉靖是怎麼看待這兩派的呢,他在第一集的時候,當著兩派,他說:

嘉靖背了唐代詩人李翱的《問道詩》:“練的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又說:“你們這些人,有些是雲,有些是水,所做的事情不同而已。都是忠臣,沒有奸臣”。

這當然不是嘉靖的心裡話,他只知道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棋子。有的是用來為自己斂財,有的是用來維持大明帝國的運轉。這些人有的是雲,有的是水,但是都得裝在自己這個瓶子裡,誰想氾濫,都會被自己修理。

他心裡真正想說的是:

古人稱長江為江,黃河為河。長江水清,黃河水濁,長江在流,黃河也在流。古諺雲:聖人出,黃河清。可黃河什麼時候清過?長江之水灌溉了兩岸數省之田地,黃河之水也灌溉了數省兩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濁而偏廢,自古皆然。這個海瑞不懂這個道理,在奏摺裡勸朕只用長江而廢黃河,朕其可乎?反之,黃河一旦氾濫,便需治理,這便是朕為什麼罷黜嚴嵩、殺嚴世蕃的道理。再反之,長江一旦氾濫,朕也要治理,這便是朕為什麼罷黜楊廷和、夏言,殺楊繼盛沈煉等人的道理。

所以這些臣子對他來說沒有賢與不賢之分,只有能用不能用之說。他真的看懂了人心,他知道無論是誰做到了首輔這個位置上,都很難再做自己。自己想做個賢臣,可是

門生故吏,親朋故友競相依附,人人皆俯首稱臣。這樣下去,誰能放下自己手裡的權力,又有誰能保證這個首輔不會變呢。

事情果然像嘉靖說的那樣,在嘉靖廢黜了嚴嵩以後,用徐階為首輔。可是這位清流首輔的家人亦是圈地賣官樣樣都幹,僅地產就有四十餘萬畝,比嚴嵩亦不遑多讓。嚴嵩擔任十五年首輔,貪腐200餘萬兩。而徐階擔任六年首輔,所貪財產竟是嚴嵩的十倍有餘。而張居正在裕王去世之後,實行新政,可是他卻把持朝政,名為首輔,實為攝政。

嘉靖是活明白了,他太知道朝廷是怎麼回事了,所以他才不在意別人怎麼評價他。

以上。


逆流時代


這句話在電視劇中背景如下:

嘉靖對裕王說:“你太弱了,讓六部九卿多擔著擔子,讓賢臣為首輔”裕王問:“我大明朝賢臣何人?”嘉靖說:“沒有所謂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有時候也由不得他們,看清楚了,賢時便用,不賢便黜。”

這句話可以分成三層意思看:

其一,歷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為了達到目的,官員們也可以將自己喬裝打扮。

《大明王朝》中高明的地方,就是沒有將賢臣如徐階、高拱、張居正寫得無限高大上,也沒有將奸臣如嚴嵩、嚴世藩寫得無限假惡醜。

電視劇中有許多場內閣大辯論,都堪稱跌宕起伏,無論是張居正一方,還是嚴世藩一方,只要開口,都標榜自己是一心為了大明江山,為了皇帝,為了萬民,然後痛斥對方如何藉助權力,攻擊對方,製造種種謬誤打擊對手。

總之,大家都說自己是賢臣,而對手是奸臣。

其二,權力引人腐敗。

對於嚴世藩以及嚴氏一黨的貪腐問題,嘉靖皇帝一清二楚。只要嚴世藩等貪官能夠將六七成收入繳納國庫,嘉靖皇帝便默許嚴世藩等人的貪腐。

嘉靖皇帝為何如此?

一者,貪婪是人的本性,人性本惡。

二者,權力引人腐敗,絕對的權力造就絕對的腐敗。

嚴嵩作為首輔,把持朝政二十年,自然而然,會圍繞嚴嵩形成一個龐大的利益鏈。在許多次內閣會議之中,嚴嵩都是一副憂心為國的態度。在內閣爭議中,他幾乎沒有一次公開支持自己的兒子嚴世藩。

但是,無論是嚴嵩,還是嘉靖皇帝都明白,嚴世藩之所以能夠蠻橫跋扈,肆意貪墨,歸根到底是因為嚴嵩,是因為嚴嵩還能收斂,讓嘉靖皇帝能夠忍受。

身在首輔的位置上,嚴嵩即便不想貪腐,像他的兒子,親友們,以及屬下們也會自然而然去貪腐。

嚴嵩罷黜後,徐階、高拱、張居正先後出任首輔,無一例外,都是大貪官!

其三,用人標準無他,對自己有用便好!

嘉靖皇帝說兒子裕王弱,最主要就是沒有將用人大權把持在手中。嘉靖皇帝看起來四十年好道,半生不上朝,但是,用人大權一直被他牢牢掌握在手中。

因此,電視劇中嚴嵩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嚴世藩,大明王朝只有一個人能夠呼風喚雨,那便是皇帝!他嚴嵩,不過是為皇帝看家的。真正當家的,是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認為,用人當然要用賢臣,但是,什麼是賢臣?

是一心為民的人就是賢臣嗎?非也!在嘉靖皇帝看來,對自己有用的就是賢臣。

於是,他重用嚴嵩,以嚴嵩為首輔二十年。即便明知嚴嵩一黨貪腐成風,也沒有輕易將其罷黜。只因,這是一隻養肥了的狗。如果換一隻,還要繼續養肥。

當然,如果這隻狗太貪吃,那便殺了,重新養一條。如果那狗也變貪婪了,再殺掉便是。

這種用人觀點,是典型的虛無論,彷彿沒有是非善惡,一切唯有利益。

只是,在歷史中,現實中,真相往往都很殘酷。


宛如清揚


《大明王朝1566》這部電視劇中塑造的嘉靖皇帝形象是非常符合歷史原型的。嘉靖堪稱中國歷史上最為獨特的皇帝,看似避居西苑修道二十多年不理朝政,讓大奸臣嚴嵩把持朝政20年,實際上一切軍國大事、朝廷官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群臣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想用就用、想廢就廢。而“沒有誰是真正的賢臣,賢與不賢也由不得他們,賢時便用,不賢便黜”這句話可以說是帝王用人之道的最高體現。

對於嘉靖皇帝來說大臣不分清官貪官、賢臣奸臣,只分對他有沒有用、符不符合他的用人需求,有用就用、沒用就拋棄。比如被稱為“青詞宰相”掌權20年的嚴嵩,他能上位最重要的是能為皇帝撈錢、為皇帝背黑鍋。嘉靖尊尚道教,大肆營建各種宮殿、道觀這些花費每年都是百萬兩銀子起,而當時的明朝稅收才二三百萬兩,但嚴嵩總能弄出銀子來滿足嘉靖的需求,還能不讓大明朝財政崩潰,誰能說嚴嵩沒有能力?

可以說嚴嵩禍國殃民、貪婪斂財的惡名最起碼有一半是替嘉靖背的黑鍋。但當嚴嵩惡名太盛、弄得民怨沸騰的時候,嘉靖一道聖旨看似權勢滔天的嚴嵩就倒臺了,嚴嵩兒子的性命成了嘉靖平息民怨的工具,嚴嵩貪斂的家產成了供嘉靖繼續揮霍的私產,嘉靖算是把一個臣子的利用價值壓榨乾淨了。

嘉靖皇帝14歲繼位,利用大禮議之爭消滅了正德皇帝留下來的一幫朝臣和皇族、勳戚勢力,樹立了自己的絕對權威,也弄懂了如何行使皇權的無上威嚴駕馭臣子。面對紛繁複雜的朝局,嘉靖皇帝是把自己當成一個高高在上的裁決者,不參與具體事務,官員把事情辦好了便升官加賞,官員把事情辦砸了就下獄論罪,殺大臣殺言官嘉靖帝從不留情。在後來的明朝皇帝中把嘉靖這套用人方略學的最明白的就是他的孫子萬曆皇帝,萬曆皇帝對張居正和嘉靖帝對嚴嵩有什麼本質區別麼?不都是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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