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父亲从事同一种职业是怎样的体验?

不带走一片花瓣


这个问题首先让我很感慨啊!子承父业不是一个很美好的话题。我是胜利油田的一名普通职工。小时候经常看见父亲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服。身上不是油就是泥。身上没有我是石油工人最光荣这种想法。反倒是觉得工作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拿着不高的收入,却干着最脏最累的活。。本想着长大之后绝不从事油田相关的行业。结果还是是没有逃脱子承父业的魔咒,最终还是没有逃脱石油系统。在石油系统做了三年的一线工人。因为收入跟劳动付出不对等,所以说从一线调离三线到了后勤。大型国有企业最大的弊端就是人浮于事机构臃肿,一个人能做的事往往需要七八个人来做,收入虽然不高,但毕竟稳定。再加上附近的圈子也都是如此,虽然收入不高,但大家都一样,彼此之间觉不出高低上下。平时的状态。用慵懒来形容最为恰当,或者按照现在的话说,我们曾是早一代的佛系青年,无欲无求,不思上进不求进取。混日子成为工作中的常态,原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可以这样混混日子慵懒到老直到退休。可是一个佛系青年无关痛痒。如果说一个公司一个大型国企全是佛系青年。那这个单位就没有了前途,没有竞争力。加上国际油价的下滑。胜利油田不仅仅是寸步难行,停滞不前。而是拖着一个臃肿不堪的身体奄奄一息,如果没有改革没有变化,整个油田会被自己臃肿的身材压垮。国有企业的弊端世人皆知,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它在一定的历史阶段确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是时代在发展,原有的机制已经不再适应时代的脚步。为了减少国有企业负担。降低国企的臃肿程度。最近几年进行了很大力度的改革。人员也重新进行了整编精简。力度不可谓不大,但是精简的永远底层的员工,对于干部来说。没有太大改变,无非是从a调动到b,或者从b调到了a。收入呢,现在也只能维持到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而已,如果说现在的工资一个月2000多,还有人相信的话。那也只能是存在于国营企业里,或是国营企业改制单位里面。现在人到中年,荣幸成为了啃老一族。过去慵懒的20年,佛系的20年是荒废了的20年,现在的不良生活状态,一方面归结于自己的不思上进,另一方面不健康的大环境,加剧了胜利油田职工与社会的脱节。如果给我一个选择从来的机会,我希望脱离这个父亲为之付出青春的行业,一切从头开始,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人面对改革的汪洋大海终究是无能为力的。只能像小的帆船一样,在改革的洪流当中,随波逐流,艰难前行。


海叔说说


我祖上五代行医,是别人眼中很标准的医学世家,家里的亲戚,基本上都在医院里工作,我也是在医院里长大的。

我的世界很大,也很小,小到小时候傻傻认为,长大只能做医生。

因此,我也很顺其自然的、光荣的,成为了医务工作者当中的一员。这其中的原因,除了整个家族氛围,很大程度是父亲对我的影响。

从小父亲就教导我,医生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肩负重任的角色,小时候也曾经对于父亲的忙碌感到不理解过、埋怨过。当自己亲历其中,才知道很多的身不由己以及所肩负的责任。

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小孩,参加医生的工作后,与父母就很少聚,只有在公休假,才能回老家陪陪父母,但是结婚生子后,连回老家的机会就被分配得少之又少了。

对父母,一直是感恩又惭愧的。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贡献在医院这个舞台上,陪伴亲人的时间也常常被挤压得零碎,每当这时候,我就很理解父亲当时说起这份职业时既自豪又无可奈何的语气了。

尤其是当在工作中,不被患者理解,被外界所曲解的时候,为了患者拼尽全力,与死神赛跑,筋疲力尽后还被扔“臭鸡蛋”的感觉,很让人泄气。

现在浮躁的社会,很喜欢将矛盾都推到利益的问题上,有些人就认为,医生所提出的意见出发点都是为了赚钱,而对医生不信任,处处防着我们。当在与死神赛跑时,还得浪费时间跟患者家属拉锯,是多么的无奈。

前段时间值了个夜班,凌晨我们还在做手术、收病人,没有一刻停下来。大约凌晨两点的时候,外院转来一疤痕子宫伴随前置胎盘、胎盘植入的产妇。

我们全员出动, 四名产科医生、两名麻醉医生、四名手术室护士,还有医院输血科、ICU等相关科室的同事,不下十五名医务人员,熬夜并肩为这位产妇战斗,为这位产妇奔跑。

凌晨三点,也拨通了三线医生电话,简短介绍情况后,三线医生一刻不耽误,直接从家赶到手术室。

7600ml的出血量,产妇还是乙肝“小三阳”,本来在产妇大出血、生命垂危的时候,医生可以把产妇的子宫一切了之,但是我们都想在有机会的情况下,为她做最后的努力。

血流了一地,医生的汗也流了一身,手术医生的手术衣,都被打湿,庆幸的是,最后产妇的子宫被保住了,大家也松了一口气。

手术过后,我们也没有时间为战斗的胜利吆喝,还要继续为其他患者进行手术。

三线医生怕这位大出血的产妇出现术后并发症,也不肯回家,在医院值班室小睡几个小时,第二天继续出门诊。

生命无价,我们绝大部分医生所追求的都是医者仁心,即使有时候被误解,但我还是对“医生”这个称呼充满激情,依然奔跑在路上,为每一位交托到我手上的患者奋力战斗,肩负起这份责任。

如我父亲一样。自豪。坚定。


淼哥故事会


当我还是愤青年龄段大男孩的时候,我对爸爸给我选择的这个职业还是有很多怨言的。但是,现在当我也当了爸爸的时候,我现在也越来越了解我的爸爸了。我的爸爸是赤脚医生,我是儿童专科医院的药师,我不是医生,但在疾病救治中医药不分家,我延续了爸爸的理想。


1、我爱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从小在淮河边长大的孩子,在地理上淮河作为中国南方和北方的分界线,因此在性格上既有北方人好爽的性格,也有南方人求精的韧劲。爸爸是家中排行老大,中学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了,那年爷爷突然眼睛失明了,爸爸担负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白天跟着奶奶一起全靠肩膀挑着米面去市里买卖,晚上去类似现在的棋牌室的地方卖包好的水饺,就这样养活着家里8口人。

2、爸爸成了赤脚医生

爸爸18岁那年,因为他的豪爽和求精的性格,认识并结缘了一位医生。这位医生是经常从爸爸手里买米买面粉,时间久了,他觉得爸爸是个乐于助人做事认真的人。于是有一天,他就问爸爸想不想当一名医生,爸爸当时听到了这个职业,感觉真的非常震惊,因为医生这个职业当时是非常受人尊敬和崇拜的,爸爸当时就说想当医生,但只是幻想过...后来,18岁的爸爸就去了乡镇卫生院成为了赤脚医生,这个医生就称为了爸爸的师傅。

3、爸爸怀念从医的时光

我小时就经常听爸爸说他在卫生院工作的很多事情,经常是半夜三更带着小药箱,去别人家里量血压和打吊水,但是他忙的再晚再累回到家里都不会抱怨,他每次总会说今天去的这户人家待人是多么的热情好客亲切善良,说他的耳中收到了无数次声的感谢话语。爸爸每次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心中那种职业自豪感从嘴角的笑容中油然而生。我想也是,那个年代的人是多么的单纯,幸福指数真的很高。

除了自傲的事情,他也说经常说他工作遇到很多医学的无奈,特别是药物性方面的,闭经是半路出家没有科班学过,比如爸爸就经历过给患者注射青霉素,后来发生严重过敏反应的副作用事情,当时没有见过这种药物副作用,也没有治疗这种不良反应的经验,因为看着患者身体痛苦的表情,第一次着急无奈的全身都寒湿了,后来师傅及时赶到,把这名患者抢救过来了。因此,我小时就是在这种氛围中长大的。

4、我的无知和不成熟

其实,当爸爸在给我说上面的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赤脚医生了。因为我是八十年代出生的,那个时候正是计划生育政策开刚开始执行的阶段,按照过去的话说,我是属于超生的。因此,爸爸因为我就被开除了,爸爸就离开了他的这份幻想中得来的工作...因此,在我高考的那年,爸爸让我报考医学院,我在18那年也开始了我的医学之路。其实,我的内心是不想考医学院的,为此,我的怨言很大,在我上大学的那几年我跟爸爸很少有交流,要么每次只要聊天必定会聊着聊着就谈崩了。

5、爸爸对我工作的影响

我现在工作已经整整10年了,我在工作中也遇到了很多药物不良反应的孩子,作为药师我们也会参与很多孩子合理用药的工作,和临床的大夫们共同参与孩子的疾病的治疗,为孩子制定更加科学合理的循证药物治疗方案,去减少孩子治疗过程中不良反应,更大程度的提高药物治疗的效果。所以,爸爸给我说的他年轻时候执业遇到的那个青霉素问题,一直都在我脑海中鞭策着,不断的去更新自己的药学知识库,更好的为患者提供专业帮助。

6、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这么多年的在工作中的各种体会,现在让我也越来越理解爸爸当初给我做的职业选择,也越来越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状态。身高、容貌和性格可以遗传爸爸,原来工作的心境状态也可以遗传爸爸,爸爸当时觉得很多无阻的医学问题,现在我们很多都可以解决了。我现在每次回老家,也可以告诉爸爸我在医疗工作中遇到的很多开心和欣慰的事情,也让他回忆起他年轻的时候的美好的当赤脚医生的那几年时光。


儿科药师梅贰康


1999年,我还在汝州市东环路开门诊,就接触过不少脑瘫患儿,每次看到患儿家长那无奈、辛酸、痛苦的表情,就深深刺痛着我的心。从那时起我就更加注重对脑瘫疾病的研究,经过大量临床实践,总结形成了一整套中医治疗小儿脑瘫的理、法、方、药。从2009年3月起,就在我自己创办的医院对汝州籍的100名贫困家庭脑瘫儿童进行了减免费用治疗,得到社会各界好评,也引起了河南省民政厅领导的关注。 这些其实很多都是受到我父亲的影响。

我15岁时父亲就教我学医,我跟父亲学医的时间最长,吃的苦头也最多。父亲会要求我背很多医书,包括《药性四百味》、《汤头歌诀、《医宗金鉴》等,背不会就挨打。学做手术,他从来不告诉我方法,而是让我用手去摸,直到摸的位置跟他一样对才行。父亲说:“‘悟’比‘教’要学得快,记得牢。”但也正是严格的要求下,我很快就上手了。

在和父亲学医的过程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有一次病人要做手术,父亲在手术前在脓肿的位置做了一个记号。我在做的过程中发现切下去没有切到脓肿,于是我就让小徒弟帮忙问父亲,没有切到脓怎么办。老父亲直接指出我切的深度不够,然后告诉我应该切到什么地方。我一做,果然在那个地方流出了脓液。我当时特别惊叹,在父亲没有亲手做手术的情况下,凭借经验和观察就能够那么准确地判断深度。

现在回想,父亲带给我的也不仅仅是技术上的指导,很多精神层面的东西影响着我后来的从医生涯。大概在我16、17岁的时候,那时候虽然手术做半天,但是每台只有两三块钱。有一次手术我多收了九块钱。父亲在对账的时候发现了,拉着我就打,生气地说:“医生是用来救命的,不是挣钱的。”第二天,父亲带着我,把除了手术用的材料费外,多收的亲自退还给患者。在父亲的从医生涯中,方圆五六公里所有人在我们家看病都是免费的。

我其实也是在父亲去世的时候才了解到老百姓对父亲有多爱戴。那天下着下大雨,起殡的时候雨突然停了,吊唁的人人山人海。坟地离我们家有六公里。这六公里的路上挤满了来吊唁的人。很多人和哭着我说“上天不公,这么好的人让他走了”,“有本事救人的人不应该走”,这让我意识到“医生真心为老百姓服务的时候,老百姓一定是记得。”

这种精神深深影响了我。从开办门诊时为孤寡贫困残疾患者施医舍药,到成立医院开展白内障扶贫复明工程,为老年人免费体检、为五保老人免费治疗;从救治河南脑瘫弃婴、贫困脑瘫患儿,到开展民族团结一家亲援疆救助活动,走过了一段难以忘怀的风雨历程。前两天还有领导和我说:“兆普啊,你做的事情太大了,没人能帮的了你。”但是我觉得做这些实际是在继续践行我父亲没有做完的事情。是在好好完成我父亲的遗愿。

父亲临终前说:“把病人当成恩人。因为咱家的吃喝拉撒都是病人给你,不能坑病人。”我也一直在不断践行这种观念。从医院开业以来,我们没有一起医疗纠纷,没有一起病人不高兴的。

我曾经有一次心脏病,昏迷抢救了几个小时,最后抢救回来。当时我就和夫人说:“说过的话,再难也不能食言。我走了,还有我的儿子、孙子。”现在,我的儿子也是从医的,将来也可能准备接我的班。




宋兆普


我是非物质文化遗产“面人郎”的第三代传人,我的父亲郎志春是“面人郎”的第二代传人,也是“面人郎”创始人——我爷爷郎绍安9个子女中最小的儿子。

从我有记忆以来,父亲就经常在他的一方工作台上通过揪、挑、压、搓、滚、碾、拨等各种手法变换,短时间内把一个个不成形的面团变成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经典作品角色。小时候的我每次都会被父亲手中的操作深深吸引,面塑前后变化之大,每每人物成型之时我都会觉得特别神奇。

20多年来,我们家前前后后搬家过六、七次,父亲的工作台就一直跟着我们。无论是在他自己的房间,还是其他的公共空间,父亲都会为他的工作台留下一席之地。工作台上会摆满手工制作的面塑工具,还有一沓沓跟他创作的面塑题材相关的资料,他会坚持一周固定四到五次出现在那个位置。所以我老觉得这是门以柔克刚的手艺,不需要你有多大的狠劲儿,但需要你有滴水穿石的毅力。




我父亲在我心里是一个铁汉,不苟言笑,坚毅,行事果断,生活上对我十分严格。但在面塑这条路上,对我却一直是鼓励和肯定。


我第一次接触面人,是在三岁左右,其实效果并不那么理想。父亲那时让我搓一根红色的细长条,我开始捏面团时,才发现它比想象得更粘,也不那么听话,不随着自己的想法。花了半小时,长条也不似父亲手中的粗细均匀,而是扭扭捏捏,断断续续,毫无美感。

直到我小学1年级,第一次试着做汉代的古装坐姿娃娃,好像才从父亲、家人的眼中感受到“我能做好这件事”。我曾看父亲做过很多遍类似的娃娃,暗暗记住了步骤,但自己开始做的时候发现远没那么简单。原本半小时应该完成的活儿,我做了2个半小时,做完自己也很不满意,没想到却受到父亲的盛赞——“做得真不错,有模有样了”。

到我18岁高考那年,我开始有一些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不同于我父亲和我爷爷更多从历史文化作品、民间传说中取材,我后来做的面塑会更多跟我的经历、接触到的东西和自身的感受相关。在面塑这门手艺上,父亲永远都是我的老师,几十年的功力肯定远远在我之上,能永远让我去学习,而在思路创新这方面,他也一直很重视我的想法,会鼓励我,给我提建议,告诉我怎么做会更好。



22岁我大学毕业,开始思考自己以后的职业规划和人生方向,我才发现我和面塑是互相需要的关系。我是父亲的独生子,传承这门手艺可以说是我与身俱来的使命,也正是这门手艺赋予我本身更多价值,这是我真正擅长的,没人能替我做的事情。所以我开始创业,用更多实际行动去推广“面人郎”乃至整个面塑艺术。我从小接受采访,被引导说过很多“我以后会一直做这个”,“我会干一辈子的”,“以后要发扬光大”之类的话,但那时候,其实我不明白什么叫“发扬光大”,什么叫“一辈子”。


我在创业过程中有不少受挫的时候,回到家看到父亲仍然坐在他的工作台前,几十年如一日,才明白这门手艺一直就是我们家的一个习惯,不是出于任何的外在要求。我父亲让我感受到的,无非是无论你是春风得意地回来,还是你受到打击后回来,他都在持续做那个事情,所以你会发现其实世界也没有毁灭,太阳还是照常升起,一切都还是可以往前。


郎佳子彧


我们家...有四个警察,姐姐嫁的...嗯,也是警察,应该还是比较有资格答这道题。

从哪里说起呢..先说说在我小时候对我爸的印象吧 …从我记事起对我爸的印象就是很疼我但是不苟言笑,很坚强但是也会有烦恼的那么一个人。因为我很小就知道我爸爸是个警察,而且我上的也是公安局幼儿园,所以那个时候在我的印象里警察就都是爸爸那样的人。

小的时候总是觉得我爸对我要求那么严格而且样子总是凶凶的,所以小的时候最怕我爸,有啥事都是跟我妈说,犯错了也不敢告诉他,受表扬了也不愿意跟他说,可是每天早上他蹬着自行车送我去幼儿园的路上我还是坚定的抱住他的身体,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就感觉前面一点风都没有特别的安心。

后来有一次,在幼儿园上手工课时一个以外,剪刀插到我下巴里了,当时的我一点也不疼也一点都不害怕,做手术时甚至还主动跟医生说帮我擦擦血,流到我脖子上了,可是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那个那么坚强的男人掉眼泪…不知怎么的这个时候我反而感到很害怕,不是怕他发脾气而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后来听说当时还差一点点剪刀就会碰到气管就会很危险了时才知道他们当时在手术室外面心里承受了怎么样的煎熬…

之后的小学初中高中可想而知我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可以说是让我爹妈操碎了心啊。之后重点来了!高中毕业那年,国航招飞行员的人来到了我们学校做宣传,我就试着报了名没想到一次次体检面试政审就这么稀里糊涂全通过了…我爸在这期间就一直陪着我,我也看不出来他对于我的这个选择是什么样的看法,可他就是一直陪着我。可是到了最后高考成绩下来时因为有一科成绩没达到要求,这条道就走不通了。不知怎么的,看着我爸当时的反应感觉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后来,那一年,好像是命运的安排一样,我本地的警校时隔八年又开始招生了…一天回家吃饭老爷子脸上一直带着一股蜜汁微笑搞得我莫名其妙,吃完饭他把我叫住掏出了一张报名表跟我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条路是我们砸锅卖铁供你出国留学另外一条就是…报 警 校。

再后来一切水到渠成,体检,面试,政审(根正苗红)全部OK就好像一条铺好的路交给我去走,就这么我走进了警校的大门…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和我爸的距离那么近。虽然以前也听我爸在家里说过工作上的事可是我觉得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从没想过跟我爸走上一样的路去当警察(除了小时候被我爸打屁股时赌气说了一句我以后要当警察局长看你还敢不敢打我)

在这之后因为我上了警校竟然让我和我爸的话题多了很多,平时他会更多的给我讲警察世界里的故事,工作的辛苦等等,而我也愿意去听,慢慢的我发现我变得越来越像他。

我爸最早的时候干过反扒,就是在公交车上抓小偷。反扒这种事儿,不可能你一上公交车刚好就能遇到小偷儿,需要耐心蹲点。但是一直在公交车上呆着就肯定没法保证自己按时吃饭。饿了又不能不吃,他就会经常带一些干粮烧饼之类的在公交车上吃。一顿两顿还好说,但几个月甚至一年这么一直坚持下来的话,确实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影响,一天三餐也不规律。

我小的时候比较爱去外面吃东西,经常和我妈一块儿出去吃饭,很多时候就看着我爸像没什么食欲一样自己在那儿喝酒,也不怎么吃东西。我就会问:“爸你怎么不吃?”我爸就说不饿,或者说待会吃点儿别的。

大概是我要上警校的时候,我爸跟我聊起他以前的经历。才说起来他的胃口之所以一直不是很好,就是因为有超过3年的时间,一直在公交车上这么反复折腾,留下了一些病根。

到我警校毕业,进入了工作岗位,我才真正体会到这么些年来他的不容易。原来当警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威风,也没有那么多惊险刺激,更多的是日常繁琐的公务和无休止的停休。

小时候,因为我爸的这个工作性质,他过年经常大年三十值班,晚上回不来,没法和我们一块过年。每次都是我和我妈、爷爷奶奶在一块过年。当时就觉得,工作上到底是有多忙多重要的事情,连过年都没法和家人在一起。不能说对他有怨念吧,但总觉得他不回来过年就特别没有意思。每次他初一和我们一起去爷爷奶奶家拜年的时候,我才感觉有过年的味道。

当警察一旦赶上什么特殊时期,加班停休就更多,有的时候可能三四天甚至一个礼拜都回不了家。那阵我还在上小学,每次都是我妈辛苦去学校把我接回家、做饭、刷碗洗碗、看着我学习、陪我睡觉,我爸就一直不在家。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想着以后一定好好陪我妈,尽管我爸不在我也要照顾好她。

后来我开始当警察以后,也经历了几次停休加班,总也回不了家,逐渐也开始理解我爸的不易。今年我正好也排到了大年三十值班,我爸也一样。以前觉得,我爸工作到底有多忙,到三十都不回家一块过年。但是真的上班后,就会觉得单位确实工作上有需要,自己必须得坚守岗位上。也在想,不就是三十不在家过年么,也没什么,初一再跟着一块去拜年也一样。突然就明白了我爸当时的想法。

只是对我妈心里会更愧疚。当警察以后,我和我爸基本是一块停休,一旦有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我俩一块儿回不了家,家里就剩我妈自己一个人。只能多给我妈打几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事的话再继续去工作。

有一次,我妈忘带钥匙了,但是正好赶上我和我爸都在值班,谁也没法出来给她送钥匙。晚上七点左右我妈给我打电话,后来她决定自己去我爸单位找我爸。从我家到我爸单位交通不是特别方便,她只能坐地铁来回倒,往返差不多得快两个小时。快9点,她才给我回电话,说到家了。那阵我就觉得,我妈真怪不容易的。你想,之前老公是警察,只能自己一个人照顾孩子。孩子好不容易长大了也当了警察,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了。

说到没有假期,有一次女朋友逼着我发了一条朋友圈,大意是“工作了十几天,回来她还不理解我什么的,想试探我有没有玩的好的女性朋友,我开始还有点忐忑,后来纯属想多。私信什么的完全没有,留言 清一色的666,还没有女生。也是,我忘了我是一个没有假期周围也没有妹子的警察。

by the way,我对象也是我们这个系统的。自从我爸知道了我跟她在一起了之后,就一直打听她情况。搞得现在她们单位的人不光认识我,还认识了我爸。

因为我家男人都是警察。我们会有一笔钱是绩效的钱,这笔钱基本大家都一样,但是又不会写在工资条里,所以发下来之后大家基本都默认互相不在家人面前提发钱了,这样就可以留在手里当私房钱啦(你懂的)可是因为我是第一次拿到这笔钱,当时也没多想,就在我全家的群里说了一句我发钱啦请大伙吃饭!结果,我妈,我姐立刻问我,什么钱!多少钱!你爸(你姐夫)有没有!

我当时一脸懵逼,就说应该是大家都有的吧,我也不知道他们发多少反正我发了五千…结果…我爸跟我姐夫黑着脸来找我,语重心长的说,以后这种事,别在群里说。

还有一回,我去警校同学的所里找他玩儿,临走碰见我爸进来,我爸一脸问号的问我你跑这干啥来了?我心想跟他说我来找同学他肯定得说我,我就理直气壮的问他你跑这干嘛来了?他说他来办事儿,我就说我也是来办事的事办完了我得赶紧回去了,然后扭头就跑了。

当然了,和老爸同一个职业有一个非常不错(hao)的地方。我在我们单位,现在表现老么好了,天天按时到岗按时下班,平时积极工作,有啥活都抢着干,基本没有闲着的时候。这一切不是因为我有多上进或者领导有多严格…只是因为我一旦有什么做的不好,我爸第一时间就知道…比如有一次我起晚了又赶上路上堵车迟到了一刻钟,领导当时并没多说什么我还感觉很侥幸,结果没想到回家之后我爸就给我一通教育,搞得我现在感觉在单位打个喷嚏都是因为我爸在关注我。爸爸当老师算什么,你总有毕业的时候,爸爸当警察,那就是管你一辈子没商量。

差不多就是这些吧...还有很多想说的,但是我本身不善言辞,也是第一次写这些。

和爸爸同一个工作,痛并快乐吧。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以老头子为荣,也以作为一名警察为荣。

图片是我爸大年三十执勤被新闻报道了,从新闻链接里面看到我爸的身影的时候,就特别想在底下评论一句这是我爸!


附上毕业照一张...一晃都毕业一年了。


巧克力牛奶


从事毛猴制作 50 多年了,对这艺术的深入理解,也是从专业制作过程中逐渐形成的。谈不上成就,只能说是我和家人们的创作体会。从童年起,就跟着父兄一起摆弄毛猴儿,不过那个年代,也不可能用毛猴儿养家糊口,也就拿它当个玩意儿。


上了点儿年纪的人都会有这样的记忆,就是每年的庙会,不管你去厂甸、地坛、还是白云观,大都能看到卖毛猴的。可我们弟兄是从来不买的,因为父兄都会做毛猴,我们家那时候住在郊区房山,那地方就是乡下,要找几个蝉蜕不难,房山的寺庙里也大多有玉兰树,但让我感觉奇怪的是,每个寺庙里只种两棵玉兰树,而且一棵长的粗大,一棵长的纤细,听人家说这就是雌雄玉兰,一起种下却长的不一样,让人很纳闷。当然,最让我们高兴的还是雨后的夜晚或清晨去捉蝉蛹,我们把捉回来的蝉蛹放在火上一烤,那个焦糊的香味,至今让我不能忘怀。


有了蝉蜕和辛夷这两样东西,我们拿父亲作木工活用的猪胶一粘,几只毛猴就做出来了,它们也成了我们儿时的玩具。


我家祖辈都是工匠。在木器行业是很有名望的,虽说没有发大财,但凭手艺养活我们一家九口还是不成问题。应该说我们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度过,手艺灵巧大概也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熏染出来的。

正式学习毛猴制作还是我父亲作为援外专家从蒙古国回来。他那个时候回国休假,没事的时候就在家里摆弄毛猴.说实话,父亲做的毛猴和道具那真的叫精致,感觉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在某些工艺上仍然比不上他。这也难怪,他在 60 年代己经是八级模型技师了。他的专职工作是古建和木雕,人称“萧老八”。


记得父亲教我们做毛猴的第一个内容是造型(虽然我们早就会粘猴子了),他详细地给我们讲解了每个造型的寓意和出处,以及毛猴二十四个动作与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应的关系。可能是那个时候我们年龄还小,也听不太懂里边的意思。倒是他给我们示范制作的一件“司马光砸缸”作品,至今仍然印在我们的脑海里没有消过。往事如烟,转眼多年过去了,我们也从孩童步入老年,这期间虽然我们都有了自己不同的经历和工作,也与毛猴渐行渐远,但童年的那种美好记忆却从来没有被抹去。


让我们感到庆幸的是,我们今天仍然有机缘重拾记忆,并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手工技艺代表性传承人的身份,专业从事这项工作。而且我的孩子肖静以及侄儿们己经全面继承了这门技艺,还建立了毛猴艺术研究室,成立了毛猴艺术文化公司,并使萧氏毛猴的制作有了一定的产业规模。看到毛猴技艺有了这么好的传承基础和发展前景,我打心里感到高兴和宽慰,并给他们深深的祝福。毛猴技艺是北京的宝贵遗产,是民族的优秀文化记忆。不过,任何一种艺术形式,都有人为的局限性。要打破这种局限性还需要不断学习其它姐妹艺术的技术精华,如剪纸、面塑、微雕、泥塑、木雕、绘画等,我们希望在未来,毛猴技艺手段更加丰富,内容更加多彩。


萧掌柜


在大约3-4岁的时候,父亲就带着我在村边的树林整理蝉蜕。因为我姥姥家就在房山农村,父亲用竹竿捅大树上的,我和我哥哥(大爷的孩子)就捡树下低的和小树丛上的蝉蜕,我们有时聚会还会说起,我大爷爬上树摘蝉蜕,不小心从树上滑下来,大腿被树枝给划坏了,缝了十几针。有时候还能捡到没有出壳的蝉,大人们就会把们清洗干净,在火上烤着吃。这也是我最开始接触毛猴制作材料。


我父亲专业从事毛猴制作是在80年代,那个时候他是有工作的,在旅游局上班。开始他还一边上班一边做毛猴,后来他们哥几个每天聚在一起做毛猴,家里的窗台、书柜、过道都摆满了他们的作品。后来才知道他和北京友谊商店签了合同,定时给友谊商店送货,做起了毛猴生意。

那时候政策上不允许,单位上批评,家里人也抱怨,这不就是不务正业吗?特别是他后来索性辞去了单位工作,把档案放在人才中心,大家就更不能理解了,他和家里没少吵闹。我那时候年纪小,对这些不太理解,也很抵触,有几年甚至都不和我父亲交流。但从小看着父亲对毛猴的那份狂热和执着,也使我产生了触动。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基本的材料使用和制作方法已经刻在心里了,毛猴对我的童年和成长也烙印下了无法抹去的印迹。

我毕业以后,是父亲给我找的工作。大概是怕家里反对或者耽误我的前程,一开始让我在大酒店工作。再次走进父亲的毛猴工作室是源于他让我给他帮个忙。他说内蒙古乌兰察布市政府来人已经几次了,请他到乌兰察布市讲学,教授蒙古毛绣技艺(蒙古族独有的传统手工技艺,我们家也是这个技艺的传承人),让这门技艺重返蒙古草原,他要去讲一年的课,让我帮忙照看毛猴工作室。说实话,看到父亲为难的样子,我不由答应下来帮他照看。也正因为这么个情况,才让我踏进了毛猴世界,也让我看到父亲这十几年来专心研究毛猴的成果。

说没有感触那是假的,看到这些生动鲜活的毛猴作品,我才真正理解了他对毛猴艺术的追求,并从心底里感动。也正是从这一时期,我们父子在一起研究制作,我开始逐渐体会他们这一代“从一业,终一生”的工匠精神。在他的教授下,我们父子创作了毛猴八大系列,从根本上颠覆了毛猴技艺题材表现单一的传统。

在编写《北京工艺奇葩——毛猴制作》一书的时候,我和父亲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谈话研究,他也和我讲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说毛猴八大系列的创作,就是来源于他的生活和工作经历。我很纳闷,只知道他毕业以后就去内蒙古插队了,不知道他插队时,在当地曾被选进晋剧团(山西梆子)和青年京剧团,以至被部队特招入伍,当了八年文艺兵,学会了唱歌、跳舞、演戏、吹拉弹唱等文艺技能。退伍后在区工会负责基层文化体育工作,还亲自组建过乒乓球、兰球队、评剧团、杂技团,直到 2011 年从旅游局退休。至此,我才真正地明白了他的作品里面琴、棋、书、画、吹、拉、弹、唱等无所不包的创作题材,原来是源于他那么丰富的生活和工作经历。这些丰富的生活和工作经历,如今都己被他精心提炼成为毛猴工艺制作中的创作资源了。

从这一阶段改变了我对父亲的印象,以前一直觉得他有些倔强、固执。他平时没有那么多的说教,但反复跟我讲的就是做这一行,首先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贫”。做工艺强调的是“成功在于细节;”有时候我做一件作品,他认为不够精细,会让我打烂重作,我坚持说“不用打烂,可以贱一点卖”,他会毫不客气地说:“作艺就如作人,你糊弄别人,就是糊弄你自己。今天打碎的不是一件次品,而是打碎你的不负责任。”他给我的最深刻、最有意义,让我铭记终生的话就是这句“作艺就是作人”。



肖静


每当高考的日子,就会想起自己上高中时的情景,那时理想是很丰富的。当高考填志愿时,开始忧郁起来,到底怎样填呢。经过一番家庭会议的讨论,我父亲决定让我报考医科大学,这也许是我父亲是医生的缘故吧!当时我是很费解的,因为深知父亲从医的艰辛,但又不能违背,只能勉强同意了。


在学医的生涯中,有苦有乐,当然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当进入临床阶段时,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个个患者痛苦的面容,让我不禁的想起父亲曾经说的一句话,医生使命就是解脱患者病痛,挽救生命为职责的。当为一个个患者的痛苦解脱时,濒临死亡又挽回生命时,我这才懂得了,医生的价值观,才感受到了,父亲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让我学医,这才感觉到自己的无知。有了同父亲一样职业以后,父亲的举止言行都在影响着我,有人觉得,我的心境遗传了父亲。

记得在刚刚实习时,各科的实习还是比较顺利的。当进入儿科实习时,遇到的麻烦开始多了起来,由于宝宝患病牵动着整个家庭的心,宝宝的频繁哭闹及不适,也会使宝爸妈的心情处于烦躁,激怒的状态,这时就容易增加医患冲突,作为儿科医生是需要理解和沟通的,当然,这也是个别的家长。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在儿科医患的冲突,难免会上演的。为了减少医患的冲突,也借鉴了父亲不少的经验,总之把宝宝的病情详细耐心的,给家长解答清楚明白语言沟通好了,让家长了解宝宝所患疾病病情以后,医患的这种冲突,还真是改善了。每当看到一个个小宝宝健康活泼的出院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职业,多么的光荣和自豪。(文中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儿科医生琪乐


说到我父亲对我的影响,相信很多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无论从长相、说话的声音、用词、口气,我身上有很多他的影子。连我妹妹也长得跟他很像,她的朋友曾惊叹:「你爸的基因也未免太强了吧!」但除去这些天生的因袭,我觉得最大的影响,是在我的成长过程中,他所带来的「工作观念」。



许多人印象中的父亲,应该是早晨起床,按时去公司,晚上差不多同一个时间回到家里,有个「外面的工作」与「家里的生活」的区分。

但我父亲是个自由创作者。家,就是他的办公室。记忆中,我父亲没有什么早出晚归的日子,似乎一直都在家里,所以我常笑说他是个「大宅男」。

但他也说,别看他穿着睡衣晃来晃去,悠闲的喝咖啡、看报纸,其实脑袋从起床就没停过!无论是他的下一篇文章还是下一副画,他随时都在构思、发想,以至于走进书房,门一关,就能立刻落笔。他看起来没怎么在工作,但其实总是在工作。

或好或坏,这种态度影响了我很多。这种「无工作界线」的生活状态,需要能够配合、能够体谅的家人,也需要高度的自律。我父亲常说:「要有最奔放的创意,就要过规律的生活。」年轻的我对这句话不以为然,毕竟灵感在外,不去放逐流浪怎么能捕捉这些美好?但现在我发现,当创作成为一种职业生态时,你必须驾驭生活节奏,才能够可靠的找到心中的缪思。所以现在的我,越来越能够理解「宅」的必要了。

另一个观念上的影响,是「一个人能做好几件事」。

近期的热词「斜杠」,定义就是「把嗜好变成职业」。当一个人同时经营几种职业身份,而各能创造收入,那就算是一个斜杠人生,而不只是业余玩家了。

以这么看来,我父亲真是个斜杠的祖师爷,而且还不只两三条线,只不过这些身份都不是分开的,而是互相串联的,例如他年轻时当记者,就自己跟电视台申请费用,去欧洲采访时多制作一系列的「欧洲艺术之旅」报导,借机走访以前在美术系耳闻的艺术圣地,后来的纪录报导还获奖,长官又给他更多节目机会。

他为了主持益智节目《分秒必争》,写了许多励志的开场口白,自己当编辑,自己出版,成了他的第一本畅销书《萤窗小语》。

我认为就是这种「一石二鸟」的态度,让他能够创造这么多不同领域的成就,而这与「一心二用」是很不一样的!近年来,我才了解它们的差异。一石二鸟,能够创造斜杠人生。一心二用,只会加速能量耗竭。

我父亲也常会问我一些学科研究的事情,包括一些我很久之前讲过的实验结果,他都会记着。我们两人的对话,时常在比「谁的资料比较新」,有时候还会在餐桌上产生激烈的辩论。但这些辩论都是「有趣的」,我们会大小声,但不会发脾气,毕竟能够相互补益,让思考更加完整,无论如何都是有意思的。

父亲的人生经验,以及他最擅长的引经据典,也能让我的理论更有血有肉。

不过还是必须说:我之前在研究所的训练,会让我更加严谨。例如我会提醒他:「你不能只相信那些喝咖啡对身体好的研究啊!也要看相反的研究数据,所有事情都有两面,也都有两面的证据。」但这时我爸则两手一摊:「我就是爱喝咖啡!」你又能跟这种人争辩什么呢?

以前的我,打死不愿意被称为「作家」。谁想背这个文二代的包袱?写得好,人家说理所当然。写不好,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但怎么办呢?不知不觉的,有意无意的,现在的我,竟然走上了非常类似的一条路。你说继承也好,命运也罢,现在自己体验了其中的甘苦,也更加从心底佩服,父子两人有了多一层的理解。

就前几天,父亲请师父来家里做推拿(他每周一的固定行程),我刚好经过房间,看到他趴在按摩床上,叫了一声「嘿,老爸。」

他说:「儿子还好吧?老子光是听你的声音,就知道你今天累。」

我回:「唉!正在赶稿呢!」再补一句:「跟你当年一样!」

他哈哈大笑,笑得都岔气了。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像是两个男人下班后在酒吧里抱怨老板时会笑的样子。

「好!」父亲说:「儿子要不要推拿?老爸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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